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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府中众人对我的态度自然是今非昔比,皇甫晋已经将我视为他在宫中的一颗棋子,此事自然是少不得要惺惺作态一番,在表面上维持慈父的形象。至于其他人,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不小,张张同一表情的谄媚的笑脸,看着并没有让我的心情好起来。
留着汀兰,碧竹帮着二夫人清点贺礼,我随着皇甫晋到了正堂一阵寒暄后,慢慢把话题带入我期望的方向:“父亲,怎么不见姐姐呢?”
皇甫晋说:“你姐姐身体有些不适,此刻正在自己屋子里休息。”
身体不适?那作妹妹的自然得关心一下了,马上说:“姐姐没什么事吧,婚期马上到了,要是病倒了可就不好了,为了稳妥起见不如这样吧,雨儿回宫后禀明皇上,让皇上派宫中的御医过府为姐姐问诊,父亲以为如何?”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谁在陷害我(9)
“这倒不必了,欣儿只是小小不适,如果也去劳烦御医的话恐被某些有心之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还是算了吧。况且我已经请过大夫了,大夫的意思是并无大碍,这几天注意静休便可。”皇甫晋连忙拒绝了我的提议。
我接了他的话道:“父亲说的是,还是不要劳动御医的好。不过女儿难得出宫一趟,这会想去看看姐姐,便不陪父亲坐了。”
皇甫晋说:“我知道你关心欣儿,只是大夫说了让欣儿好好休息,我看雨儿还是下次再去探望好了。”
我自然是不肯,见皇甫欣本就是我这次出宫的目的,如果连人都见不到岂非要无功而返,便说:“父亲放心,我不会打扰姐姐太长时间的。这次皇上本是准备让德公公送贺礼出宫的,我以‘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姐姐了,想在姐姐成婚前跟姐姐见上一面,再说说贴己话’为由,硬是把差事给抢了过来。皇上还说让我见过姐姐后尽快回宫,皇后知道我回府来也专门让我代她向姐姐道贺,如果我连姐姐面都没见着,我……我回去可要如何交待呢。”我越说似乎越委屈,到后面已经有些哽咽了。
皇甫晋见我说出诸多理由,也不好再过阻拦,便首肯了。
我于是别了皇甫晋,去往皇甫欣所居的雅苑。作为皇甫晋的掌上明珠,雅苑处于府里中央位置,这里自然远非我曾经住过的竹苑可以相提并论的,无论是亭台楼阁还是树木山石,都布置得极为精巧别致;安排得恰如其分。
甫一走近,但闻前面传来一阵动听却哀怨的琵琶声,中间还伴着歌声:“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 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注○1)我不由得驻足倾听,琵琶曲调忧伤凄清,歌声如歌如泣,扣人心弦。慢慢循着歌声而去,一座小亭映入眼帘,而抚琴独坐、神情萧索的正是皇甫欣。
见多了她气势凌人的模样,这般无助生怜的样子确实第一次见到。
慢慢的,歌声便语带凝噎。
她对李梓皓的感情已经如此深了吗?
如此雨带梨花的模样,连我这女子见了依然心生怜惜,我竟不想再过去难为她。要是李梓皓此时看到她,不知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歌声慢慢停了下来,她黯然良久。我正在想,是不是就此作罢转回宫中,忽然听得她一阵疯乱地拨动琴弦,“当”地一声,琴弦断了。
只见她把琵琶狠狠地摔出去,恨声道:“连你也欺负我!”
随即趴在石桌上,但见肩头耸动,却也并未哭出声来。
我轻轻走至她的身后,想安慰一下她,刚伸出手准备拍拍她的肩膀,一道自她嘴里发出的寒彻入骨的声音让我的手停在了空中。
“皇甫雨,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带着满腔的仇恨。
听了她发自心底的怨恨,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我本对她已经有些柔软的心思瞬时又变得强硬了起来。
注○1:出于唐朝开元年间道姑李季兰的《相思怨》。
谁在陷害我(10)
听了她发自心底的怨恨,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我本对她已经有些柔软的心思瞬时又变得强硬了起来。
我轻笑道:“雨儿还真是荣幸,难得姐姐一直挂念着。”
她听到我的声音,犹如见鬼般地跳了起来,带着被人撞破的尴尬却又满含不甘的神色,厉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并不曾有人告诉她我来了的消息。
我说:“我奉皇上、皇后之命,特地送来了宫中为姐姐新婚准备的贺礼,刚才听父亲说姐姐身体不适,便过来探望姐姐。”
皇甫欣冷笑几声,说:“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姐姐这可就冤枉我了。”我佯作委屈的样子,“姐姐的心思二娘说过,雨儿也明白,雨儿也希望姐姐能进宫好有个依靠,还特意向皇上提了这回事,皇上也没有反对,还答应雨儿一旦姐姐进宫立马封为谨妃。只是没想到父亲已经早早为姐姐许了亲事,这才作罢了。如果姐姐真要为此事一直针对我,雨儿……雨儿会很难过的。”说话间,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更是增加了事情的可信度,况且我所说本就全非是假话。
听了我的一席话后,皇甫欣半信半疑地问:“你说得可是真话?”
我说:“雨儿所说句句属实,姐姐如若不信大可以后找父亲大人求证便是。”
“既是皇上都同意了,父亲何故不帮帮我呢?”皇甫欣说着便开始掉眼泪了。
我先试着安慰她:“父亲肯定也是不愿意失信于人,况且现在皇上已经下旨赐婚,金口玉言,事情已经没了可以转圜的余地,姐姐再伤心烦郁也是徒然,我当初曾经那般激烈地抗争,可到后来还不是屈从了命运。”
她听了沉默不语。
我又问:“姐姐见过邓公子吗?”
她红着眼睛摇摇头。
我在心里叹息,在这里,即使是宰相千金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要嫁给一个从没有见过面的男子。
我说:“我听人说邓公子仪表堂堂,且英勇善战,定是可托终身之人。姐姐与其再去期望其他,倒不如抓住眼前的幸福。”这句话我确是出自真心的。虽然我利用了她,但是同为女人,仍然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
她仍然不甘心地哭泣着说:“我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如此残忍,你不想进宫却偏偏要将你送入宫中,我日夜盼望进宫却不得不另嫁他人。”
我掏出手绢帮她擦去眼泪:“命运就是这样的,岂能尽如人意呢。想通了便好了。”
放松了她的警惕后,我开始谈及正题,“太后、皇后还有其他妃嫔得知姐姐的婚事后,都备了厚礼呢,姐姐得空便去看看可有合心意的。只是淑妃的贺礼并不在其中哦,她说她自己已经先送过来了。姐姐,淑妃是什么时候送贺礼过来的呀?”
皇甫欣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在上个月初,当时我正烦着呢,幸好淑妃过来……”
谁在陷害我(11)
皇甫欣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在上个月初,当时我正烦着呢,幸好淑妃过来……”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似乎意识到不应该告诉我一样。
我假意埋怨淑妃,一边说一边留意皇甫欣的神色:“这淑妃也真是的,过来找姐姐也不叫上我一起,那段时间我也正无聊得紧呢,想找个合适的人聊天都很难找着。我听淑妃说起,她和姐姐是认识多年的手帕交,不知道平常一般聊些什么话题呀?”
“也没……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而已。”她神色已经开始有些紧张。
我又说:“差点忘了,姐姐身体不适,我本跟父亲说了请御医过来帮姐姐看看,可他不同意,要不我让姑姑去一趟秦王府请秦王爷马上过来一趟为姐姐诊脉,秦王爷以前就帮我看过病,我们还算相识,他应该会卖妹妹这个面子。”
她神色更加慌张,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好起来了,还是……还是不麻烦秦王爷了。”
“既然姐姐说不要麻烦秦王爷,那便依姐姐的话好了。”我装作突然想到事情的样子,露出奇怪的表情跟她说:“说到秦王爷,雨儿倒是想到了一件怪事,上个月有人在芙蕖宫留了信给我,说是约我戍时在宫里面一处叫幽然亭的地方见面,竟然私自约贵妃见面本就已经很奇怪了,但是你知道信纸上面最后具名的是谁不?”
我盯着她的眼睛,她有些不自然地讪讪问:“是谁呀?”
“竟然是秦王爷。我当时便觉得诧异,心想秦王爷也胆子忒大了吧,本不想理他,可后来抵不住好奇心就派了姑姑暗地里过去看看,谁知道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那里的根本不是什么秦王爷,而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我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姑姑。
我继续接着往下说:“姑姑后来告诉我,那位蒙面黑衣人随身还带了含剧毒的暗器,看来是特意针对我的,幸好我那天没有去,否则会遭遇不测也说不定。”
我留意到当她听我说那名黑衣人带着剧毒暗器后,张大了嘴巴,很是惊讶的样子,尔后又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
我当作没有听到她说什么,问:“姐姐,你说什么呀?”
她缓过神来,掩饰道:“没……没什么呀,只是觉得确实很吓人。”
我说:“所以说宫中也并非像姐姐原本想象得那般美好,太多恐怖的事情了,人人都是当面对着你笑,可是如果你在背后被人插了一刀,也是人人都有嫌疑的。上次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还有些心有余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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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陷害我(12)
她又开始发呆,也不知我说的话她都听进去了没。
此时的皇甫欣和以往的她大有不同,忽然变得沉寂起来。
她忽然问:“你以前跟秦王爷很熟吗?”
我飞快地回答:“还比较熟,在王爷未被太后认作义子前他曾帮我医过病。这事父亲大人也知道的。”
我表情自然地迅速回答,又拉出皇甫晋作挡箭牌。皇甫欣不疑有他,喃喃道:“原来只是这样哦,我听到府中的下人说秦王爷以前去过竹苑找你,还以为……”
我大笑:“哈哈哈,姐姐,你不会以为我和秦王爷之间有什么暗昧吧?你真会开玩笑!幸好你是跟我说说而已,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会拿来对付我们皇甫家也说不定呢。”
看着她已经有些不安的表情,我故意看着她问:“你该不会跟其他人说——?”
她避开了我的眼神,紧张地说:“没有,没有,自然是不会跟其他人说的。我有些头晕,先回房了。”
我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沉下脸来。
虽然她否定了,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而我轻易就从她嘴里得知淑妃并非如她自己所说,是派人送贺礼至皇甫府的,过来的正是她本人。应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从皇甫欣口中得知了秦元旭以前就和我相识的消息。
“娘娘是不是怀疑皇甫小姐串通淑妃意图谋害你?”姑姑问我。
我说:“从皇甫欣刚才的表情来看,上次幽然亭的事情必定是淑妃和她在背后谋划的,只是我在猜测她恐怕也是给淑妃利用了。”
姑姑说:“我也在奇怪着,刚才皇甫小姐听到黑衣人随身携带着有毒的暗器后,她竟然异常惊异,似乎并不知情。”
我点点头:“我也留意到了。皇甫欣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冲动的人,也很容易听信他人之言,不过她还没有杀人的胆子。看来南宫晴在皇甫欣面前定是打着替她教训我的幌子,实际上则作了其他的安排。”
姑姑又问:“娘娘,既然知道是淑妃在搞鬼,我们要不要还以颜色?”
“今日的事情我们权当没有发生。《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我们对她们的伎俩一清二楚,而对方却以为我们一无所知岂非更好玩。” 我笑了,说:“淑妃既然是我姐姐的闺中密友,自然也是我的好姐妹了。对于如此好姐妹,看来以后还要多加往来,多些时间联络联络感情才是正经呢。”
我很快便告辞回宫了。
为了不让皇甫晋另生疑虑,我此趟并没有去听雨轩。那里也许已经长满杂草,遍布灰尘蛛网,但在我心里,它永远是这皇甫府中最温暖最干净的地方。 。 想看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