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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简可真的要为难了。”贝内特先生的眼睛从老花镜上看向贝内特太太,又看了看在一旁忍笑的伊丽莎白和玛丽,闲闲的说:“莉奇,去问问简,她究竟想要不再跟谁讲话。”
“贝内特先生你——”
“因为她要是嫁给柯林斯先生,我也不跟她讲话了。”说完,贝内特先生又埋头看书了。
当天朗伯恩一整天都响彻贝内特太太的哀嚎。
而且她的老朋友又来折磨大家了。
*
内瑟菲尔德庄园的大门口,马车旁。
“查尔斯,快上车吧。我们过两天也会跟着你们去伦敦的。”卡洛琳小姐站在马车旁,对脸色灰败的宾利先生说。
“难道昨天我们和达西先生说的话你还不明白吗?”赫斯特夫人看见自己兄弟的模样,皱着眉问道。
宾利把头偏了偏,没有答话。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相信那位伊丽莎白。贝内特小姐并非一个共度一生的良伴呢?”卡洛琳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儿,问道。
“够了,够了!”宾利先生脸上没有笑容,看着卡洛琳,有些烦躁的说:“够了,你们说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是已经决定跟达西去伦敦先冷静一下了吗?!”
“那还不快上车?”赫斯特夫人说。
“好了查尔斯,我们会在走前给伊丽莎白小姐写信告诉她你的去向的。”卡洛琳笑着安慰着宾利先生。
“真的吗?卡洛琳?”宾利瞪着绿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宾利小姐。
“是的,明年夏天你还会回来的,不是吗?我会记得告诉她的!”宾利小姐强笑着说。
“谢谢你,亲爱的卡洛琳。”宾利先生抱了抱自己的两个姐妹,然后走上了马车。达西先生已经坐在里面好长时间了。
最后深深的往朗伯恩的方向看了一眼,宾利先生扭回头,对着前面的车夫说:
“走吧。”
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然后开始加速。
宾利先生的脸几乎贴在了马车的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或者说看着朗伯恩的方向。
达西看着宾利的样子,似乎有些头痛。
“查尔斯,有这样严重吗?”达西微微皱眉,努力忽略因为知道马车在离开这里而产生的异样感,开口问道。
“菲茨威廉,我想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此刻的感觉。”宾利扭过头看了一眼达西,又扭回去看向车窗外,闷闷的说:“每离伊丽莎白远一英里,我的心就好像凉了一度。”
“……”
“菲茨威廉,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因为躲开就被消磨掉的。路易莎,卡洛琳还有你是不会成功的。”宾利依旧看着车窗外,恹恹的对达西说:“我对伊丽莎白的爱只会越来越浓,因为见不到她而愈加的思念,最后刻到心上,骨头上,脑子里,每一滴血液里,无法消散,无法磨灭,就像诅咒一样跟着我一辈子。”
宾利自顾自的说着,没有看到自己好朋友越来越显得挣扎和痛苦的脸色。
“你瞧,菲茨威廉。”宾利摸摸自己的胸口,喃喃的说:“因为知道马车在远离伊丽莎白,我的心已经开始发冷,开始觉得空落落的了。爱情就是这样,你越是躲,越是藏,越是不肯承认,她就越是要你难过,痛苦,心痛。狡猾的戏弄你,狠毒的折磨你,嚣张的践踏你,最后要你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够了,查尔斯,你已经说的够多了。”脸色苍白的达西猛的打断了宾利咏叹一般的叙述。
宾利先生怔怔的看着向来冷静自制的达西,有些摸不清头脑。半晌,他有些委屈的说:“菲茨威廉,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从前从不曾对我的喋喋不休表示不耐烦过。我今天只是觉得难过,因为要离开伊丽莎白小姐了。”
“好吧,好吧,你继续,查尔斯。我不应该打断你。”达西闭着眼睛挥挥手,说道。
“好吧,最后一句。我相信伊丽莎白小姐也是爱我的,就如同我一样。”宾利看着达西的眼睛,说:“我们最后一定会幸福的结合,并得到所有人的祝福的。”
达西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到宾利的话。
幸福的结合……
眼前忽然出现了那日树林里的一个身影。她笑的那么开心,真实,明亮又耀眼。
“——您能够炫耀的怕是只有您的财产吧——”
“——您的智慧呢?品格呢——”
“——就算您拥有一万英镑的年收入,就像达西先生一样,我也不会吝啬给您这两脚的——”
“——您在梅里顿毫无疑问表现的傲慢,无礼,不近人情又沉默寡言惹人不快——”
其实你很幸运,达西。
达西闭着眼睛,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跟查尔斯并不一样,所以你并不会如同像他说的那样,逃不开,躲不掉,如同被最邪恶的女巫诅咒一样。
因为她并不爱你。
是的,简。贝内特小姐并不爱你,甚至对你并没有好感。
你真的很幸运,菲茨威廉。达西。
虽然你并不因此而感到开心,但是你真的很幸运,你可以逃开。
达西在马车上,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好像催眠。
Chapter22
…
…
…
“——杜兰先生,如果您下次就具体的情节而提出那些评论,我将不胜感激,否则您的那些精辟的论调就显得有些无的放矢了。不过,虽然您并没有详细具体的指出故事的哪出情节符合您的那些评论,我仍然原以为您的批评和评论做出一些解释——”
“亨利,她真是个倔强的女人,知道我以后会是负责她的编辑居然还敢这样言辞犀利!”尼古拉斯一边读着信,一边笑着说。亨利静静的看着尼古拉斯,觉得他此刻心情很愉快。
“至于您的‘为了写悲剧而悲剧’请恕我不敢苟同。私以为在凯瑟琳决定接受尼古拉斯的爱情开始,悲剧就已经开始了。两人相爱之后需要面对的是生活,而生活总是充斥着各色的事情和人。令人喜悦的,使人悲伤的,让人厌烦的,叫人恐惧的等等,这些都需要两人共同去面对,互相沟通,彼此理解。可是,恕我直言,到故事的后期,凯瑟琳和尼古拉斯两人虽然仍然深爱着对方,却不再开始沟通,连最基本的体谅都没有了。他们本就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如果不再体谅和沟通,那么剩下的也必定只是死路一条。”
尼古拉斯越读越慢,最后逐渐停了下来,一手拿着信,一手敲着桌子。
这个女人说的没有错。
昨天这部小说已经连载到了最后一部分,也就是这位贝内特小姐附在后面的那个凯瑟琳死后的故事。
接着报社那边儿读者的信件雪花一样飞过来。
仅仅从那些信件就知道这个故事引起的反响有多么大。其中有不少读者像他一样,讽刺作者为了悲剧而悲剧,矫揉造作。还有很多可笑的卫道士指责作者是一个邪恶的异教徒,竟然将吸血鬼作为正面形象写到故事里面,它们怎么可能拥有人类的爱情这样高尚的情感?
但是更多的却是探讨这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会走到最后这样不死不休的局面。
昨天他去了怀特小姐的聚会,餐桌上先生和女士们就探讨起这个故事来了。大多数的小姐们说尼古拉斯从没有站在凯瑟琳的角度想过,没有考虑过刚刚成为吸血鬼的她需要面对的心理挣扎,还有各种不习惯,更没有为她创建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竟然其他的女吸血鬼可以陷害她,欺辱她。
而先生们却说作为一个男人,他们很理解尼古拉斯要面对的一切。在各大家族的蠢蠢欲动中举步维艰,他也需要一个解语花为他消除压力。更何况他已经尽他所能提供凯瑟琳最好的一切了,而凯瑟琳却不满足,不理解。
最后女士们说你们男人以为是好的就一定是好的吗?能不能真切的关心一下,关注一下我们的喜好?
然后先生们反驳说你们女人就不能理解一下男人的辛苦和压力吗?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们还有家族责任呢?怎么都那么不体贴呢?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不会直接说嘛?
当然先生们女士们的措辞都很优雅有礼罢了,不像上述的那样直白。可是整个宴会的气氛已经变成了男女两个阵营的对垒。
尼古拉斯没有参加讨论,他坐在一边,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几个好友,啼笑皆非。
他忽然理解了文学部那个老詹金斯说的那句话了:“这个故事引发了我家属于男人和女人的一场战争。”妻子和儿媳,自己和儿子分属两个阵营,从这个故事的男女主人公吵到现实里的种种,最后竟然冷战了整整三天。
好吧,不论那个简。贝内特小姐是不是一个心理扭曲的老姑婆,他都要承认,她成功了。这些自诩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才女们,为了她几天写出来的一个故事就差抛开体面互相争吵了。
“亨利,那篇小说你也读过吧?”尼古拉斯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的亨利,问道。
“是的,先生。”亨利回答。
“有很么感觉吗?”尼古拉斯饶有兴致的问。
微微皱眉,亨利似乎很少回答类似的问题。努力的寻找着词汇,亨利慢吞吞的说:“很闷。”
“很闷?”尼古拉斯挑眉。
“是的,先生。就是好像伦敦的天气更阴暗了。”亨利一字一句的说。
“哈哈,看来心里不舒服的不知我一个人,但是怎么办,亨利,我好像开始期待这位贝内特小姐的下一个故事了。”
*
其实您就是一个隐性的M吧。尼古拉斯。德。杜兰先生。但是没关系,虐是好事,因为虐虐更健康。
某个无良的作者在一旁推推黑框眼镜,阴险的说。
*
而在朗伯恩,简岚则在读着那位杜兰先生寄过来的一些读者的信件还有评论。
“果然是掐的的一团乱啊。”简岚笑呵呵的看着一封堆砌了各种华丽辞藻讽刺批评凯瑟琳的信,又看了眼另一封言辞犀利的指责尼古拉斯的信,看热闹一样,笑的很没心没肺。
还说人家不体贴,你们就体贴吗?怎么就没人给作者撒一把鲜花呢?简岚懒洋洋的靠在床上,晒着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如此想着。
因为新闻业造纸业的发展,加上庞大的女性市场,十九世纪很多通俗小说就是针对那些中产阶级的女性而写的。大多数都是描写品德高尚才华横溢的小姐们,因为其自身美好的品格而获得一段美好的婚姻。而且那些小说会着重描写一些生活上,对话上的细节,很有些家长里短,种田文的感觉。当然,婚姻的对象一般是地位较高的绅士,那些故事或多或少都很有些灰姑娘的特点。
而简。奥斯汀和夏绿蒂。勃朗特,就是深受这类小说的影响。
掐吧,我左胸里面的也不是一颗玻璃心,被你们一掐就稀里哗啦的碎了。越掐才越火嘛,越掐看的人才越多嘛,越掐你们才越能记住这位新人艾克瑞斯。艾治啊。
深谙现代炒作之道的简岚毫无压力的将那些信收进一个小盒子里面,躺回床上,打算睡一个午觉。可怜伦敦那边杜兰先生还暗自想着贝内特小姐读到那些评论会是怎样一个郁闷的表情。
嗯,今天的阳光真不错。
逐渐进入睡眠的简岚昏昏沉沉的想。
*
另一边。
“达西,刚刚管家送来了上个月刚出版的几卷百科全书。”宾利兴冲冲的抱着两本书走进书房,对正在写信的达西说:“也许五月份可以拿到朗伯恩给贝内特小姐和玛丽小姐。说真的,我真没见过那么喜爱阅读的姐妹。”
宾利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面回响,达西手中的羽毛笔突兀的停了下来。
“说起来,我们国家出版的要比那些法国佬编的百科全书好很多吧。”宾利毫无所觉的翻着新拿到手的书,说道。
达西突然想起来有一天在散步的时候他同贝内特小姐说起过这一点。
“作为工具书法国的百科全书确实差太多了。如果它是正正经经的工具书反倒没那么好看了。”
他当时只要微微侧过头,就可以看见简。贝内特小姐的脸庞。能看见因为运动两颊上泛起的红色,甚至脸上细微的绒毛,长而卷的睫毛和明亮的双眼。
“是因为特殊的历史背景吗?”达西收敛心神,想了想,问道。
“对啊,尤其是政治部分,编者在编写的时候写了很多时事进去。虽然因为立场原因而在一些方面有失客观,但是读起来还是很有趣的。”
想起政治部分刚好是昨天宾利拿给她的,目光落在她的眼下的青黑,达西的脸色一沉。
“贝内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