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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机会。
“柳生美嘉会很伤心吧。”半晌,凉只能说出这句。
“哪又与我何干。”幸村这句话说的冷清淡漠。
凉一愣,忽而失笑,是啊,那与他有什么关系呢!若幸村真的与柳生美嘉的在一起,说不定她又会唏嘘为他不值。只是,柳生家此时提出联姻恐怕是真的断了幸村对柳生美嘉最后一丝可能,以幸村这般高傲的性子,柳生家仿若施般的嘴脸伤及了他的自尊。凉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明白,能与迹部平分秋色的男子又怎会屈从于荣华富贵,失了傲骨?真不知道柳生美嘉是爱疯了还是爱得不够,才会放任柳生家做出这般举动。
“下个月我会出国,我申请了立海大的海外交流名额,下个月就飞往英国。”幸村说。
即便性情如何淡薄,也无法避免家道中落所带来的失落。幸村毕竟年纪还小,他仍然无法风轻云淡的看待身份骤降的落差,他需要时间调整来调整自己的心态。
“那全国大赛……”原谅她这个时候还想着不合时宜的问题,只是在凉的认知里,全国大赛缺了手冢国光、迹部景吾和幸村精市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国大赛。
提起全国大赛,幸村身上不见一丝消沉,凌厉的傲然让凉感受熟悉的气势。
“全国大赛的时候我会回来的。”幸村态度很认真。还记得,两年前他就是在这家医院的天台上和真田说他只有网球,那日的话仿佛应验了一样,如今再除去幸村家继承人的身份,他真的只剩下网球了。好在,除此之外,他也别无他求了。
幸村站起来,他的高高的身躯遮住了凉眼前的光亮,他弯腰,紫色眼眸宛如紫罗兰一般迷人心魂。
“我走了。”他在告别。
凉抬起头,就那么看着幸村,恍若回到他们初识,在那条安静的小路上,两个人就像现在一样,默默相伴却无言可说。
“呐,你就真的一点不很绯村家吗?”凉知道绯村家没有做错,但这不代表她会心安理得不会愧疚。但同样的,幸村就不会不怨恨。
凉知道,理解并不是万能的。
幸村轻轻一笑,攥住了凉的呼吸。
“早在维新革命的时候,贵族就在慢慢退出历史的舞台。而代表旧时代礼仪规范的幸村家也该顺势而为,能够再存续百年,幸村家也该满足。这个时代不再需要幸村家,其实这样垮掉也没什么不好,省得日日抱着腐朽的观念烂在那座老宅子里。”顿了一下,幸村的笑容变得真实,“其实,没有了显耀的幸村家,幸村精市的名字才能大放异彩。没有了家族束缚的我才能在网球上放手一博。”
幸村遥望蓝天,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场,“这网球场注定要成就我的传奇。”
看到这样的幸村,凉放心了,求仁得仁,也谓之幸福。
“你要加油。”凉握紧了拳头。
幸村回头望进凉真诚的眼里,他的脸上突然冒出一丝调皮的神色。
突然眼前一片阴影袭来,没等凉反应过来,就被眼前忽然放大的脸吓住了,她傻傻的睁大眼。
幸村直直的望着凉,原本玩笑的神色慢慢退去,只剩下认真还有淡到不能再淡的祝福。
眼里没有以往让凉猜不透的深邃,那干净透彻的颜色令人想把所有的色彩放进他的眼里,只希望他的眼睛看起来不要那么苍凉。
幸村忆起在琴房外那一瞬间的情动,那时候的凉还在排练《巧巧桑》,或许她真的不知道那时候她在他眼里有多美,让他只能看到她,垂在腿边的双手慢慢握起。
就这样了,幸村暗想。
“再见!”幸村对凉说。
花絮飞满了天空,樱花追满了枝头,天空被一片艳色染成绚烂凄迷的丽色,明明美得令人心醉神往,看久了却陡然生出哀婉的愁绪。
凉坐在凳子上,傻傻的望着幸村的美人脸,呐呐说了句:“再见。”
凉坐在原地,望着幸村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他今天来是要向过去做一个了断,凉莫名这样觉得。
凉呵呵笑出声,无法说她与他之间究竟是缘深还是缘浅。以后若无必要,他们真的不会再见面,想到这里,凉的心里有一点点钝痛。
幸村的步伐依然很坚定,就如同他的抉择,起手无悔。幸村豁达的胸襟让凉佩服,就算她把所有的经历加在一起,也做不到他的荣辱不惊。
凉顺了顺长发,把与幸村之间的时光埋在心里。她站起身来往病房走去,算算时间,迹部应该过来接他出院。
“幸村哥哥……”
刚走出几步,就听见一声含怨的泣声,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得寻声望过去。
柳生美嘉扯住幸村的袖子,一副爱恨交缠欲罢不能的样子,而她身边的雪野晴让凉停住脚步,躲在一侧静观事情的发展。
柳生美嘉奖一边表明的自己情比金坚非君不嫁,一边色内荏苒暗责幸村不该喜欢一个有男朋友的女人。
凉不自得竖起耳朵,捕捉幸村的声音。
幸村淡淡的否决了,态度坚决的让人怀疑柳生美嘉在说谎。
“幸村哥哥,我满心满眼的都是你,你以为你的心思可以瞒过我……你死心吧,那个女人不会喜欢你……”柳生美嘉扑向幸村。
凉只看见她乌发不断的摇晃,阳光在她漂亮的长发上照出光圈,有点刺眼。
“……你不为幸村家考虑,也要为你自己考虑……幸村哥哥,我求你了,求你了,不成吗?”
听到这里,凉觉得索然无味,视线在雪野晴那里溜了一圈。她站在柳生美嘉身后,形成一种保护的姿态,但她又以局外人的身份站在柳生美嘉和幸村精市那里,偶尔落在柳生美嘉的眼神有着浅浅的关怀。
懒懒的阳光下,雪野晴眼里的温暖灼痛了凉的心,其实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是她爱上了迹部,那凉断然不会对她产生好感,哪怕连表面上的一些文章她也做不了。
“幸村哥哥,我承认当初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说完这句话,柳生美嘉的眼里涌上凌厉的恨,“可是就算我没有提出分手,如今就会换成你对不起我。你敢跟我保证,有了我,你就不会爱上……”
当初柳生美嘉有多爱幸村的温柔神情,那如今就多恨他的决绝。
没听完柳生美嘉的控诉,凉就已经感觉像吞了一个苍蝇那样恶心,她转身走进住院部。追究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那一切假设都必须以柳生美嘉没有变心的前提下,感情是双向的,一个率先背叛的人是没有资格要求别人的忠贞的。
凉刚走出电梯,却发现牧野和一个女孩她的病房前对峙。凉刚考虑是不是要避开他们,但那个女孩扭过头看见了凉。
躲不过了。
“绯村学姐。”听这个声音很像一个人。
“朋香?!”凉有些吃惊的打量朋香,她剪了一个齐耳的短发,头发略有层次感,碎发随意散落,衬得朋香的脸蛋活泼可爱。朋香很适合短发,换了一个发型,整个人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飒爽。
“很可爱。”凉称赞她的新形象。
即便换了发型,朋香也不懂谦虚是何物,她乐呵呵的笑纳:“我也这么觉得。”
“杉菜,你怎么还在外面!”一个大嗓门在凉的病房里响起。
凉还在疑惑,朋香不悦的皱眉,死死瞪了一眼牧野。
牧野妈妈从屋里走出,出现在门口。
凉双眉拢紧,这个人物还真出乎意料。
“哎呀,是绯村小姐来了。”牧野妈妈看见凉,拉她进了房间,然后屁颠颠跑到道明寺椿的面前,“我说亲家,你看,绯村小姐这不是来了。”回头又朝门口喊道,“杉菜,你个死丫头,死在门外了。”
凉看着一屋子的人,只能先请她们坐下,然后借着泡茶短短的时间整理了一下气闷的情绪。拉拉嘴角,凉笑得很标准,转身回到她们中间。
朋香是个小心眼会记仇的人,她事事看牧野不顺眼,什么都要跟她抢,跟她抢同一个椅子,跟她抢同一个杯子,抢谁先倒茶。
“你呀!”凉伸纤指,戳戳朋香的额头,亲疏立下见分晓。
朋香吐吐舌头:“谁让这个老女人欺负绯村学姐。”她说的坦白,除了凉,其他人的脸色霎时不好看。
牧野妈妈一嗓子嗷起来:“你个小丫头怎么说话呢!什么欺负,明明是绯村小姐不好,跟阿司不清不楚……”
“亲家母!”道明寺椿心中不悦,但毕竟他们理亏先前,她只能喝斥她,省得她再说出什么不好挽回的话,“说什么混话呢。”
牧野妈妈本来还想辩驳,但气势被道明寺椿压制住了,她恼怒辩了一句,“本来就是。”随后撇撇嘴,扭头坐在一边。
在外人面前,道明寺椿不能失了身份,只能恼怒的白了一眼牧野一眼,记恨在她身上。想起凉,道明寺椿笑得温柔,她拉起凉的手:“小凉,牧野这孩子不懂事,我也教训过了。她呀,毕竟是我未过门儿媳,只能厚着脸皮讨你一声饶。”重重咬在未过门三个字上,算是给牧野母女一个警告。说完,她朝牧野使了一个眼色。
牧野脸色蜡黄,“对不起。”不情不愿哼了一声。
见了牧野这样,凉从道明寺椿手里抽出手,优雅端起一杯茶,根本没拿正眼看她一眼。
道明寺椿知道凉生气了,连忙看向牧野,牧野干脆低头,道明寺椿气得手直抖。
朋香左看看右看看,故作天真:“这年头坏人就是嚣张,做错了事还有理。”
牧野妈妈原本就不愿意杉菜来道歉,先不说牧野的身份摆在这,再说这绯村小姐本就和阿司那孩子不清不楚,断没有让她女儿低头的理。今天怕女儿吃苦,她才死皮赖脸的跟过来了,也想找个机会好好损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让她明白她家杉菜不是好欺负的。况且来之前她也找人打听过了,这绯村家在日本也不算显赫,真搞不明白道明寺椿紧张的那个劲,就算真得罪了她也不要紧。或者真如杉菜讲的那样,绯村是道明寺椿中意的媳妇人员,她还打着让阿司另娶的主意。
再听见朋香的话,牧野妈妈尖叫了一声,不再做沉默状。
“你个丫头怎么说话呢!没家教的东西!”牧野妈妈将不满撒在微不足道的丫头身上。
凉的手一顿,望向道明寺椿,浅笑:“没家教,嗯?”最后一个字的语气和迹部学了十成十,震慑力很强。
眼波流转,凉扫向那个满脸不在乎的牧野。
道明寺椿明白凉的意思,脸皮一红,喝退了撒泼的牧野妈妈,牧野妈妈听见道明寺椿语气中的怒气,她心一惊,后怕的瞅着道明寺椿,小心地试探她的情绪,生怕真的惹闹了她。
牧野见道明寺椿对她妈妈呼来喝去,再也忍不下去,她猛地站起来,力道之猛,差点掀倒面前的桌子。
“伯母,我妈不是你的佣人!”牧野红了眼,一时情绪激动,“我知道你喜欢绯村,但你也不至于用我和我妈的尊严讨她的欢心。”食指指着凉。
凉看着对着自己的手指,她放下茶杯,轻轻拍开牧野的手。
牧野被凉的动作刺激到了,她转头将炮火对向凉:“绯村,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就算你那样对待中岛家,我还是把你当朋友。你看看你做什么?不仅和阿司私下联系,那天我不过没拦住中岛阿姨打你,你就使用那些下作的手段欺负阿司!我……我真看错你了!”
把她当朋友?凉差点喷血,如果她那样算把她当朋友,那她情愿没有这个朋友。话又说回来,她从来没有说过她是她的朋友,她做错的事何必总厚着脸皮用朋友这个词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朋友?”凉冷笑,“你作践自己就好了,何必又作践这个词!”
“我作践?”牧野发现凉冷血到无可救药了,亏她当初以为她和那些有钱人不同,原来她比他们过分,她真想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不谈这个,单谈你让你舅舅欺负阿司,这就是你不对。”见道明寺椿对自己受侮选择袖手旁,牧野故意抛出阿司的事,她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都被绯村家的人欺负了,她道明寺椿还能继续心平气和的帮绯村凉。
阿司受欺负这件事,凉从舅舅那里听到过,一开始舅舅确实想折辱道明寺司,可惜,后来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出意料,严格说起来,那也就算不得欺负了。凉看向道明寺椿,寻求她的看法。
道明寺椿淡淡一笑,她也不认为那是欺负,有绯村相里教导他儿子,她求之不得,那些挖苦嘲讽皮肉之苦算什么,只要儿子能成才。不过,也只有牧野才会认为那是欺负。
凉看懂了道明寺椿的意思,忽然好奇她带牧野来的用意,她不对牧野解释反而让她继续误会自己,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对着这只老狐狸,凉摆出十二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