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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希神思恍惚地道了声谢,神思恍惚地问:“怎么不进去?”
说完瞥见实验室里好几十号人嗷嗷待哺似的抻着脖子往这边看,发现这话问得有些多余。
进去了就是羊入虎口,出不来了。
李唐果然从不回答低级问题,只淡淡说:“对于注意力需要高度集中的工作,12小时是人类的大脑的极限。一般来说,大脑在连续兴奋 40分钟后,很难继续集中下去。”
他尖尖的下巴微微挑着,居高临下看着风里希镜片后的两个黑眼圈:“你这样下去,也不过是没有意义地浪费时间。”
风里希心里一叹:她已经沦落到被一个一天睡一个半小时的人嘲笑睡眠不足了么?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她看了眼屏幕上弹出的短信,整个人僵了三秒,和李唐说了句“你说得有道理我去睡了”,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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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帮总部此刻气氛很压抑,高层难得都聚齐了。为首站着比帮主还神秘的管六,下面依次是玄女、封九夜、绯钰和熊娘子。另一侧站着三省十七市各负责人,都是接到命令后飞来的。
风里希才换了衣服,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默了半晌才淡淡说:“都坐吧。”
她站起身来,走到封九夜面前,将手里的一叠照片尽数甩到他面前:“你早上丢了三十斤毒品,晚上卡尔加里两百个兄弟就集体因为吸毒过量死了。两百人!你当政、府雇的都是盲人么?!”
封九夜扶了扶眼镜,沉默地站了起来,又沉默地弯腰捡起一地惨不忍睹的照片。
一边红头发的绯钰看不下去了,大咧咧站起来说:“娘娘,您也别怪他了。这事明显是13K报复咱们呢。您给我十天,我带着朱雀堂的兄弟们去,保证把他老巢端了。”
风里希冷笑一声,转身对他身后站着的临玠吩咐道:“这几天朱雀堂的人一个也别想动。出了多伦多的,两只手都不用留。”
说完转身对另一侧各市负责人说:“几位今日辛苦了,但此事事关重大,各位不得不再辛苦一趟。散会后请立刻回去,将各分部存的枪支药品即刻转移,切断所有和卡尔加里分部的联系。”
边上大胡子的埃德蒙顿负责人照月明不干了,粗声粗气地说:“娘娘,卡尔加里死了二百个,还有一百来号人好好的,您这是要不管卡尔加里的弟兄了?”
他说完,边上的几个同样是阿尔伯塔省出来的负责人都附和,好像下一个被弃的就是自己一样,一时间剑拔弩张。
风里希咬咬牙:“你们想怎样?去救?这事一出来,怕是全阿尔伯塔的警力都聚到卡尔加里了,你们想死可以,别带着几千兄弟一起。”
说完对大胡子说:“你带五十个兄弟,不用去卡尔加里,就在埃德蒙顿,趁夜给省府来把火。做干净些,点完就走,别的不要管。”
那大胡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其余几个负责人也看出点端倪,都闭了嘴。
风里希转头看向管六,带点尊敬带点强势:“六叔?”
管城侯一脸淡定地坐在那,镜片反光遮了表情:“我没什么要加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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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管城侯仍坐在椅子上,风里希踱至他面前,垂着眼问:“六叔,现在可以直说了。”
管城侯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你叫照月明带人烧省府,是还想救出那一百人?”
风里希手扶在一侧的小几上:“六叔,你知道,这一百人若是不救,到时候供出咱们来……”
“行了,”管城侯苦笑,“一百个分部的喽啰,能知道什么?说白了,不过是你心软了。”
风里希动了动唇:“六叔,我……”
过了一会,管城侯长叹一口气:“干咱们这行的,仁可以有,义可以有,狠可以有,绝也可以有。”他顿了顿,摩挲着椅子的扶手,“但是不能蠢,不能不自量力。今天就算是你父亲坐在这,也会说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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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份已是零下二十度,漫天遮天蔽日的鹅毛大雪中,连衣服都没想起换的风里希披了件黑外套,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两只脚踝已经没什么感觉。
她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学校,立在教学楼外半晌,侧头对身后说:“滚!不管谁让你们跟来的,都给我滚!再跟一步剁一根手指头!”
放完狠话,她掏掏口袋,看了看干净得和这雪地一样的通讯录,又默默把手机收了回去。
在校园里走了一阵子,路上人不多,但凡过的必侧目,甚至有不少脸熟的同学,压根没认出她来,隐约可以听见几句零星的对话。
“那个女生好hot,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
“想也是学艺术或者学经济的,肯定不是咱们系的就是了。”
“唉,早知道当年就不该来工程系。”
风里希冷得上下牙直打哆嗦,心道谁说饱暖才思j□j,这么冷的天不是也阻止不了青少年发春么?
她跑到整个校园最古老的那栋楼前的空地上站了一会,后来索性往雪地里一倒,就那么看着白蒙蒙的天空。
死了二百零七人,也许她之前不管那件事,也不会激得13K这么快就反扑。
还有近一百人,去救,就是把全龙兴帮上下十几万人置于危险下;不救,那一百人就算不死,一辈子也就这么毁了。
风里希在那里自寻烦恼地“to be or not to be”的时候,面前的天忽然黑了一瞬,工程系之神那张明明很妖孽却总是面瘫的脸替她挡了些雪花。
李唐皱眉看了看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依旧淡淡道:“英国在上个冬天,有三万一千人被冻死。”他右臂夹了电脑,左手将她拉了起来:“当人的体温降到摄氏27度以下……”
高冷的工程系之神啊,他右手夹着象征着智慧的电脑,左手夹着象征着弱智的风里希,在没脚背的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保持着迅速运动。
风里希被冻得没力气吐槽他这种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姿势,颇好学地问:“当人的体温降到摄氏27度以下会怎样?”
李唐内心绝对是拒绝和她继续对话的,但是看着她那一副眼一闭就要睡过去的模样,冷冷说:“体温降到摄氏27度以下,我就可以省下这份力气,直接打911给你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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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希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有幸坐在工程系之神的房间里,对于整个工程系来说,能有一个在大神门外拍照留念的机会,基本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这个人他不用电话,不用任何社交工具或网络,甚至没人知道他住在哪,简直就好像每天上课前从天上掉下来的。
而现在,她不但成功摸到了大神住处,而且穿着抹胸短裙裹着大神的被子坐在大神的床上。
话说一天睡一个半小时的人为什么会需要床?
风里希觉得写这个剧本的作者一定是节操被42吃了。
就在她在脑中构筑自己如何被全系杀了鞭尸再杀再鞭时,一旁埋头编程的大神冷冷来了句:“你醒了?门在你八点钟位置,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口的地擦了。”
果然剧本作者还是有节操的,果然42还是个柔弱的小受。
风里希“哦”了一声,慢慢爬起来去找衣服,系了大概五分钟的外套腰带,又穿了十分钟的鞋,再擦了二十分钟的地板,忽然小声问:“你介意我在这呆一会么?就一会?”
李唐的小指敲了一下“enter”;屏幕上的代码又滚动起来。他侧了身子,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转头看了眼她,声调平平地说:“我这里没有东西给你玩。”
风里希很自觉地乖乖移到他桌子边的地毯上坐下:“没事,没事,你忙,我最擅长和自己玩了。”
十五分钟后。
李唐: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风里希:O。O
半小时后。
李唐: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风里希:O。O
两小时后。
李唐: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风里希:O。O
终于,连从来将智商比他低的生物全当二维的李唐,也受不了风里希这种直勾勾的盯法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痛苦地说:“公元前四世纪,Plato对人眼为何能视物的解释是人的眼球会放射出光线。我一直觉得这条理论提出得非常可笑。直到现在,才觉得并非全是无稽之谈。”
他一只手指抵在腮上:“你的眼睛可能就是Plato理论的依据。”
风里希挫败地收了视线:“我找点别的做好了……”
李唐没说什么,回身继续去敲键盘,过了一会忽然伸手拿过桌上一盒钢珠,行云流水地将至少几百颗珠子撒了一地。
他头都没抬:“你玩这个吧。”
风里希那据说会发射光线的眼珠子差点把李唐烧出个洞来,你无聊了满地捡珠子?!你全家都捡珠子!
五分钟后,蹲在地上的寻回犬风里希往盒子里放了第一百八十二颗珠子。
身后,噼啪声渐渐停了,李唐不知是脑子被撞了还是脑子被撞了,居然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
有些时候,让人软弱的也许不是严厉的斥责或是温柔的安慰,而是不经意的一句“你怎么了”或者“别这样”。
风里希所有的坚强残暴,在这一句“你怎么了”前忽然土崩瓦解,她将手里盒子一扔,坐在地上哭起来。
凄厉的哭声中,工程系之神从桌上拿出两个耳塞,塞进耳朵里继续编程。
写了三行半,不得已站起来对她说:“前年以色列几个科学家进行了一项研究,结果显示女人的眼泪会令男人兴趣大减。”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风里希哭得更凶了,她自暴自弃地抓了抓头发:“兴趣大减就兴趣大减吧!反正你对我本来也没有兴趣,你就是个从低智商人群身上找自信的混蛋……”
话未说完,有一根纤长的手指戳到了她脸上。
从未遇到过难题的李唐嫌弃地为她擦了擦脸:“情绪眼泪中含有儿茶酚胺,儿茶酚胺是一种大脑在情绪压力下会释放出的化学物质,过多的儿茶酚胺会引发心脑血管疾病,严重时,甚至还会导致心肌梗塞。你哭就哭吧,至少会减小患心肌梗塞的几率……”
说到这,终是在风里希的放射性目光下屈服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行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凉凉一个黑社会又开始装可怜卖萌了,我制止不了她啊!
谢谢大家留言嘿嘿嘿,飞鱼小同学我可等你好久了,有没有看到第六章的小剧场啊。
今天正文太长了,Kaki明天咱们小剧场见。
今天还写了一段装逼的楔子,省的大家跑去第一章点,我贴到这吧。
各位土豪们,赏两分吧!
我是楔子
三月,别处草长莺飞,北国的雪才开始化。
清早,加拿大安大略省内的401公路,开着新买的小跑车去上班的Neil,经历了他在早上五点一刻的第一次堵车。
来往的八条车道被塞了个满满登登,其中中间的六条道上码了能有上百辆黑色凯雷德和奥迪A7,牌照处统一用黑布遮了。
说是“码”,是因为这百来辆车都无视车流方向和路上的平均车速,很没有公德心地面朝同一方向、好像清晨排队做操一样停着。
黑压压的一片里,夹了十几辆奔驰S600;统一的美国牌照,看起来好像被夹在中间的受气包。
自认还有点见识的Neil不得不承认,他从未见过这个架势,然而此刻他除了看看热闹外,也只能跟着车流颤抖着从最外侧仅剩的车道挤过去。
在Neil以每小时20公里的速度从一辆辆黑车边上蹭过时,忽然所有的车门一起开了,从每辆车里下来四名带着墨镜的西装男,沉默地立在车身两侧。
Neil心里一慌,车身跟着抖了抖,此刻就算他再没见识,也猜出来自己这是撞见什么了。
等西装男都站好了,他才看见从前方左侧一辆无甚特别的车里,慢悠悠下来一个红发男人,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肩上扛了件黑乎乎的东西。
是枪,好大一杆枪,Neil觉得这些年的电影都白看了,和这个一比,屏幕上那些人手里拿的都算什么啊。
那红发男人另一侧下来一个穿得花里胡哨和彩虹似的少女,低头恭敬开了后座的车门。
一般这种情况,按照电影里演的,车上应该下来一只刺瞎人狗眼的黑皮鞋和一看就值钱的裤脚。
现实并没有让Neil失望,除了此刻黑皮鞋被人P成了黑色高跟鞋,裤脚被换成了裸露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