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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不够好,还是欧竞天的好他没有看到?
该怎么做才能将她的心争取过来?
在并不遥远的某处,段随云低头看着跪伏在脚下的下属,一脸漠然:“再说一遍。”
那下属眼中还残留着惊恐的巨大阴影,全身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湿透,眼角还有不自觉流出的眼泪:“主上!属下们按照计划去劫人,带的全部是精锐,三千人全都上过战场杀过敌见过血,都不怕死,可是,可是……我们还没有接近他们的营地,便已经受到了袭击,我们甚至没看到是什么人伏击了我们,身边的同伴便已经惨死,他们死的无声无息,全部被击中内脏……那伤口还在不断扩大……”他的瞳孔越来愈大,倒映着当日暗夜里的惨象。
他的话没能说完,便觉得脖子一凉,便彻底结束了对那日凄惨遭遇的回忆。
翠袖拍了拍手,轻轻一笑:“公子,我早说过,那个女人最是冷酷无情,你之前……”
“她是要告诉我,”段随云眼神幽远,面容冷漠,“要和我不死不休么?”
“公子难道对她还不死心?”翠袖皱眉道,“她便那么只得公子惦念?还是说,得不到的,总归是最好的?那么,当日公子为何不趁她在手中占有她?你一旦尝过她的滋味,便会知道也和那三等妓女没甚分别……”
“啪!”翠袖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挨了重重一个耳光,脸上立刻肿起了五指山。
她眼中怒色一闪,但最终还是垂下头来,不再说话。
段随云冷冷的道:“以后你再这般诋毁她,得到的便不是一个耳光了。”
翠袖垂下衣袖,今天她穿的是一套雨过天青色的衣裙,雨过天青色短襦,配同色长裙,腰间束着亮黄色丝绦,与段随云站在一起也有几分登对,她低眉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觉得自己这样真是够贱的,慕清妍之所以尽受男人追捧就是因为姿态摆的高吧?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低声道:“知道了。”心中难免起了一层薄薄的悲哀,久居人下,从骨子里她都认为自己低人一等了!
“好,既然她去南蒙,我们也去南蒙,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对我不死不休!”段随云眼睛望着南方,下了决定。
“什么?”翠袖实在忍不住,“公子,你这样做有意义吗?难道你这么多年辛苦筹谋为的只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把你当作生死仇人的女人?你的雄心壮志到哪儿去了?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绝了吗?为什么你只看到一个慕清妍?他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为什么!”
段随云淡淡看着她:“我做事不需要向你解释。”
“那么,我要你一句话,”翠袖扯住了段随云的衣袖,同色衣袖叠在一起,令她想起那些缠绵旖旎的梦,声音也不由得放得柔缓了些,眉目间带了些希冀,“你,把我,当做什么?”
旁边伺候的人都后退几步,以示:你们说什么我们都听不见。
段随云慢慢把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抽走,轻轻一掸,衣袖飞起有若乘风,说不尽的姿态风流。
翠袖看得都痴了,更多了几分期待。
“女人。”段随云缓缓道。
翠袖脸庞一亮,眼眸中异彩流动,微微露出些羞涩之意,柔声道:“我就知道,公子不是那等薄情之人。”
段随云瞟她一眼,眼神讥诮:“我身边从来都不止一个女人,”他慢慢补充,“但是,走进这里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只有一个。不是你,你知道的。”他举步走开淡淡的道,“我从来都不拒绝女人,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那等为了得到心爱女子便要自己夜夜苦忍的卫道士!”
翠袖的目光一寸寸冷了下去,双手蜷起,指缝间血迹殷然。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慕清妍,你等着!”
马蹄南去。
赫连扶苏已经听从慕清妍的建议,把长长的队伍打散了,各自改装,分散前行。
这已是第十二日,南蒙国界已经遥遥在望。轩辕澈也在十天前告辞离去。
慕清妍已经不再拒绝霜姿雪致的陪伴,只是还是不大说话,一天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修炼功力。
霜姿雪致担心的看着慕清妍,她闭目盘膝,不知道在练习什么内功,但是脸色一如既往的憔悴,人还在以可见的速度消瘦,她们简直都担心,到不了九十日,王妃便会瘦死了。
马车摇摇晃晃,慕清妍却依旧坐得笔直。
突然,马车的摇晃,停了下来,霜姿探出身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等她缩回身子,赫连扶苏已经走了过来,关切的向马车内张望,问道:“清清今日如何?昨晚送过来的晚饭她几乎都没动,我叫人煲了汤,现在送过来可好?”
霜姿微微皱眉,用自己的身子遮住他的视线,毫不客气地道:“赫连太子,这里面的到现在为止,还是我们王妃,请您不要败坏他人清誉!”
受了冲撞的赫连扶苏也并不生气,笑了笑道:“好,我改口。你家主子身子很弱,需要补养,否则我担心……”
霜姿翻了翻白眼,把手一伸:“汤呢?”
赫连扶苏从身后侍从手中接过食盒,又向马车里张望,试图见慕清妍一面,说两句话,这一路上,他几乎找不到机会和慕清妍见面说话,这两个丫头防自己就像防贼。
“这样的事怎好劳烦太子?”霜姿丝毫不认为自己居高临下的姿态对赫连太子有何不敬,不客气地抢过食盒,塞回马车,马车里自有雪致接着,她自己仍旧牢牢堵在马车门口,阻隔着赫连扶苏的视线。
“霜姿,让开。”车厢内,慕清妍忽然开口。
霜姿怔了一怔,终究不敢违拗,不情愿的移开了身子。
赫连扶苏一脸惊喜,微微仰头等着慕清妍从马车中出来。
然而,慕清妍并没有出来,只是让雪致将车帘打起,车厢内光线暗淡,她的面容隐在阴影里,也多了几分冷漠。
“赫连,你瘦了很多,这样下去怎么行?”
赫连扶苏眼睛一亮,脸上微微露出兴奋的潮红。
“这样对你风评不好。”慕清妍静静将自己的话补充完整,“你这次出来的借口是什么?回去以后怎么和朝臣交代,都想好了么?”
“这……”赫连扶苏的眼神暗了下去,“我会处理好的,你不必忧心。”
“我约了我父母在前面会面,”慕清妍自顾说下去,“他们知道我跟你去南蒙,自然是要见我一面的。我顺便拜托他们带了些东西给你,这样一来,你回国之后,不管说什么都会更加有说服力。想趁此机会打压你的人,所有筹谋都会落空。”
赫连扶苏兴致缺缺垂下头去,慕清妍肯这样替他打算,不肯欠他一分一毫,也便是表明了要和他保持距离。
“赫连,你首先是一国太子,其次,才是我慕清妍的朋友。”慕清妍说完最后一句话,命雪致将帘子放下,再不开口。
赫连扶苏在车厢外静默良久,默默转身离去,背影孤单而寂寞。
霜姿盛了一碗汤递给慕清妍,劝道:“王妃,您多少用些汤,你这阵子瘦得厉害,若是王爷回来看到您这样,少不得还是我和雪致受罚,您只当心疼我们了好不好?”
慕清妍既不接汤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霜姿端着汤,滚热的汤渐渐烫手,她的心也渐渐忐忑,局促不安的咬唇。
“霜姿,”慕清妍转开了眼睛,淡淡道,“我托庇于赫连太子,以后对他客气一点。你们是王爷的人,本不该跟着我,若是今日情形重现,你们便回去吧!”
霜姿手一抖,一碗热汤险些都泼在手上,急忙跪下了:“奴婢再不敢了!”
“还有,以后不要叫我王妃,赫连太子在南蒙也不是只手遮天,莫要平地起事端。”
“是,主子。”霜姿恭顺地答。
慕清妍这才从她手上接过汤,慢慢喝了。
喝完汤又拿起小刀在车厢壁上刻下一竖,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刻下的两个正字,轻轻说道:“还有七十八日,若是七十八日之后,你们王爷再不出现,今生,你们也不用再叫我王妃了,我们的缘分也就到头了。”
霜姿雪致心中一酸,忙道:“您别这么说!王爷一定会来的!一定!”
慕清妍缓缓坐回去,又闭上了眼睛。
这十二日中,他们已经遇到过七次暗杀,其中五次据说来自南蒙国内。
到了下午,马车又停了下来,这一停就是半个时辰。霜姿下车打探情况,不多时回来,脸色古怪。
慕清妍仍旧盘膝闭目打坐。雪致问道:“出了什么事?”
霜姿偷眼看了看慕清妍低声道:“蕊仙郡主来了,说是迎接赫连太子,这边刚寒暄几句,又来了一个什么明玉郡主,两个女人剑拔弩装的要抢男人。这个倒不是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那位明玉郡主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人。”
雪致皱眉,起了几分警惕:“我们南蒙不可能有熟人啊!像谁?快说,不要卖关子!”
霜姿还没来得及说话,车厢外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一个侍女高声道:“明玉郡主到!”
等了半晌见车厢内没有动静,那侍女不乐意了,转首对明玉郡主道:“郡主,乡野女子不懂规矩,郡主千万不要生气。”
那明玉郡主体态丰润,面似满月,容貌秀美,眉梢一点胭脂记别有风情,明紫色衣裙更显得文秀雅致,掩唇一笑,神态温和:“小清,不得放肆,我不也曾流落乡野十六年?”
小清脸色一变,讷讷垂下头去,急忙一个礼福下去:“奴婢失口了。”
明玉郡主向着车厢微微半礼:“这位姑娘,周浅有礼了。听太子表哥说,姑娘曾于表哥有救命之恩,周浅同感恩泽,渴望一见。”
赫连扶苏已经甩脱了蕊仙郡主走了过来,含笑道:“明玉,颜姑娘一路劳乏,又受了伤,只怕不方便相见。反正颜姑娘还会在南蒙逗留一段时日,总会有相见之日,何必急在一时?”
“表哥说的是,”明玉郡主对着车厢又是半礼,和声道,“姑娘好生歇息。听闻姑娘精善医道,家母这些日子身体颇有不安,周浅正苦于京中没有良医,可巧姑娘便来了。”
车厢内霜姿勃然大怒,伸手便要去掀车帘,雪致也眉毛一扬手搁在了腰间剑柄上。
慕清妍左右一拦,微微摇头。
赫连扶苏也眉头皱起,脸也沉了下来:“明玉!慎言!颜姑娘是本宫的救命恩人,并非江湖郎中!”
明玉郡主见一向温和可亲姿态风流的太子骤然变脸,吓了一跳,不自觉后退半步,红了眼圈。
一阵浓郁的香气飘来,一身白衣的蕊仙郡主已经翩然走来,袖口和裙摆上的金色晚香玉灿然生辉,她自然而然走到赫连扶苏身边,宛宛一笑,神态却甚是倨傲:“明玉妹子大约是以前随意惯了,必是有口无心的,表哥何必在意?我想,这位颜姑娘也不会多心的。”
她看似说话柔和,却字字对准了车帘,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厚重的车帘已经起了丝丝裂痕,她也得意一笑,嗯,看来近来内功颇有进益。
赫连扶苏脸上怒色一闪,将衣袖一甩,身侧两女都向后退去,蕊仙郡主只退了半步,明玉郡主后退三步,身子一歪倒在侍女怀中,白润润的脸也红了,两颗大大的泪珠盈在睫毛上,颤颤欲落,当真是我见犹怜。
蕊仙郡主冷哼一声,瞥她一眼道:“明玉妹子果真娇嫩!”
明玉郡主站直了身子,走过来对着蕊仙郡主飘飘万福,声音微带哽咽:“小妹固然曾经流落民间备受苦楚,可那也不是小妹的错,何况小妹那位养父乃是饱学之士,自幼教导小妹言行有度,‘随意惯了’四字,小妹实在不敢担。”
蕊仙郡主头一昂,露出一点倨傲的笑容:“那么,明玉妹子是说姐姐言语失当了?你可知,姐姐我是和太子表哥一起由太后娘娘一手教养长大的?妹妹若说姐姐言语失当,岂不是说……”她拿眼角一瞟赫连扶苏,眼唇不语。
明玉郡主眼圈更红了,身子都在微微发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赫连扶苏脸色愈见阴沉,喝道:“够了!两个堂堂郡主当街斗口,成何体统!”一甩袖子,大步而去。
他一走,两位郡主自然也没了留下去的理由,紧随其后也走了。
过了没多久,停了许久的马车再次起行。
霜姿身子放松,甚至带了几分笑意,转首问慕清妍:“主子怎么知道,外面不用打发都会走?”
慕清妍道:“记住了,从今日起,若有人问起我的姓名,便说姓颜,名慕清。至于别的事,莫管莫问。”
霜姿垂首答应,不敢再问。自从王爷出了事,王妃可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还敢说说笑笑,现在好似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车帘有备用的没有?”过了一会儿,慕清妍忽然问道,“有备用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