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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鸽卵大小,巧妙的镶嵌在黄金之中,此时天色已晚,又有夜明珠照耀,一片翠绿的光芒腾起沉敛而尊贵华美的色彩,瞬间便攫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童蕊仙唇角微微一勾,得意而又不张扬的用眼角余光将所有人惊艳的神色一览无余,等发现慕清妍主仆三人已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不由得微微有些失望。慕清妍虽然出身不低,后来又是天庆的楚王妃,但这样的稀世奇珍一定不曾见过,即便见过也不算什么,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炫耀这祖母绿首饰的金贵,而是为了显示她在表哥心目中、在太后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一般的。如今,那人看不到,真是可惜啊。
果然,赫连扶苏一脸喜色:“蕊仙,多谢你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搜寻上好的祖母绿,你也知道皇祖母最爱祖母绿,可是这么多年,我竟没有遇见过一颗中意的……真是多谢你了!”
童蕊仙抿唇一笑:“表哥,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本来这个我也不曾料到。前几日听闻京里新开了一家玲珑阁,你也知道,世人皆知‘玲珑阁天下珍’,玲珑阁未必天下首富,但是他们所搜集的珍宝绝对是天下罕有。今日刚好得暇,便去逛了逛,一眼便看到了这个。今日进宫太后还说起,你这次出门不知道给她老人家带回来什么礼物,我想着,再好的礼物也莫过于心头好,便给表哥先备下了。”
“多谢多谢!”赫连扶苏笑得有些合理不拢嘴,又道,“我今日也去过玲珑阁,怎的不曾见过这套首饰?”
童蕊仙轻轻一声冷笑,略带责备的道:“表哥,不是小妹说你,如今你眼中除了那位慕……”一个“慕”字在舌尖打了个转,童蕊仙叹了口气,“……颜姑娘,还记得什么?表哥,小妹再奉劝你一句,不管你多么看中她也好,你总该知道,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赫连扶苏神色一暗:“蕊仙,你不必说了。我知道。她的心从来不在我这里。能求得她多在身边留一日,已是莫大的福分……”
童蕊仙一挑眉,心中极为不悦,除了相貌美丽些,性子清冷些,慕清妍还有什么特别的?说到美貌,自己又差到哪里了?性子清冷,自己为人也不算热络啊?表哥真是鬼迷了心窍了!
赫连扶苏这才注意到慕清妍已经不见了,慌里慌张四处寻找,又派人一同去找,慌乱之间险些把手中的首饰盒子打翻。
童蕊仙的眉毛挑得又高了一些。
赫连扶苏的贴身侍卫忙过来道:“殿下,您不用找了,颜姑娘带着两个婢女去驿馆了,临走的时候吩咐奴才待殿下空闲了禀告一声。那七位先生说还有些问题要向颜姑娘请教也跟了去,奴才怕他们不安全,已经派了人去随身保护,殿下尽管放心。”
赫连扶苏脸上的慌乱神情慢慢平复,松了一口气。
童蕊仙恨恨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赫连扶苏忙喊住她:“蕊仙,你去哪里?”
童蕊仙头也不回:“回府!我出来一整日了,父王和母亲也该着急了!表哥,您回来已经两日,可知道皇上这几日龙体不安?”
赫连扶苏怔住。
他不知道。
这几日他每日忙着和心腹人研究怎样才能让东宫所有臣属顺利接纳慕清妍,并且承认她幕僚的身份,煞费苦心。进宫去陈述自己离国原委虽然极为详细,却一直低着头没有去看父皇脸色,之后便无心进宫,竟不知道父皇染恙。
此事可大可小!
怎的东宫竟一点消息也没得到?
赫连扶苏的脸慢慢阴沉下来。
这时那贴身侍卫又道:“殿下,这件事昨日晚间便有人跟您回禀过了,是您自己没在意……”
赫连扶苏垂下眼睑,低低一叹;清清,你便是我的魔障!
“走吧,回东宫,准备进宫事宜。”沉默良久,赫连扶苏终于下了决定。
慕清妍带着霜姿雪致到了驿馆,霜姿雪致下去安排住处安置行李,慕清妍又开始和七位才子清谈。掌灯以后,七位意犹未尽的才子才告辞离去。
霜姿雪致老大不痛快,多年的暗卫生涯,雪致养成了不爱说话的习惯,霜姿则不然,已经撅着嘴道:“那个蕊仙郡主分明是向主子示威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套首饰么,献宝似的……”
“霜姿,”慕清妍轻轻皱眉,“你是不是觉得做人一定要争个高下?”
霜姿一愣,“奴婢只是看不惯别人瞧不起主子。”
“难道他人说我不是人,我便当真成了妖魔鬼怪?”
“当然不是。”
“他人言语只当做清风拂面便不会受伤了,”慕清妍淡淡的道,“童蕊仙也好,周浅也好,不过是过客而已,为了她们生气不值得。我这里绘了新居图纸,雪致明日带人去整理,务必三天之内便可搬进去。”
“是。”雪致接了图纸下去找人安排。
慕清妍又看了霜姿一眼:“你也不要多想,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够了。你记着,我身边只带了你们两个,大小事情你们要操心的很多,别的你不用太管,只记者提防周浅。”
“主子也觉得周浅不妥?”霜姿立刻来了精神,“奴婢总觉得她身上带着很大的敌意,不光是对主子您,便是对奴婢二人也是如此。可是咱们才来南蒙,从未与人结怨,赫连太子也说仔细查过周浅来历,不会有问题,那么毛病到底出在哪里呢?”
“这些都不必想,总会有水落石出那一日的。她要想对付我们就总会有马脚露出来。”慕清妍倦倦揉了揉眉心,应付这七位饱学才子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霜姿立刻体贴的去整理床铺:“主子累了,早点歇着吧。”赶紧打来净面水、洗脚水,服侍着慕清妍卸妆净面、烫脚。看着慕清妍躺下了,这才轻手轻脚退出。
慕清妍哪里睡得着!
霜姿一出去,她立刻坐了起来,在地上铺了个垫子,开始练习瑜伽,这些日子练功不辍,她的身体柔韧度大大增强,虽然修炼内功已经来不及,但是练习一些武功招式还是十分轻快而迅捷,身体仿佛更加强健了。
一沉浸起来,便忘了时辰,不知不觉间已经三更过尽。
慕清妍反而精神更加健旺,练功结束,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子,一股淡淡的甜甜的花香便飘入鼻孔。
南蒙与天庆气候差异太大,这个时候还有些春天才会开花的植物繁茂。幢幢花影中,看到一弯弦月已经斜在西天,繁星点点,浮云悠悠,天色幽蓝,有草虫断断续续吟唱……真是一个宁谧的夜晚。
润泽,还有六十二日,两个月……
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三分之一,你到底在哪里?
忽然一阵悠扬轻缓的乐声响起,是古筝,古筝易学难精,这首曲子轻柔舒缓,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弹奏者技艺极为高妙,慕清妍也自愧不如。
曲子如同一道清泉,在幽静的山林间穿过,不扰宿鸟不惊落叶,潺潺湲湲,载着悠悠坠下的落花,照着林间小兽闲闲的倒影,从容远去……
慕清妍的心情渐渐平复,归于宁静,仿佛也走进了那幽静的山林……
思绪一空,困意袭来。
那曲子便如一双柔软的手,抚平了所有心事,理顺了所有烦难,仿佛儿时母亲低哼的摇篮曲……
慕清妍也不知怎样回到了床上,像是被一团软云托着又像是被清风扶去……
一觉沉酣,到天明。
月隐没,星辉闪耀,天地间一片沉黯。
一道黑色的影子鹰隼般飞入驿馆,轻飘飘落在慕清妍窗外,静静站立许久,听着里面轻柔平稳的呼吸,满意地点点头,又腾身而去。来也匆匆,却也轻轻,不曾惊动任何人。
睡梦中的慕清妍无意识的伸出手,发出一声底弱的呓语:“润泽……”
赫连扶苏忙着进宫给天圣帝侍疾,以及奉承童太后,一时也没时间亲自来过问慕清妍的事,不过还是命人给送来了不少礼物。慕清妍也不推辞,来者不拒。
过了两日,徐家花园收拾整齐,慕清妍搬进去,将门匾换了,改作“待园”。
一搬进去,慕清妍先将整个园子逛了一遍,见雪致一点没打折扣全都是照着图纸改建的,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查看了园中所做的安全措施,见轩辕澈所送的大型杀伤性武器已经安置妥当,若无大批军队不计伤亡强行闯关,待园安全无虞。
转首问霜姿:“叫你给我准备的沙袋准备好了么?”
霜姿举起手中提着的装满沙土的袋子,不确定的问:“您说的就是这个?大概算是完工了吧,因为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用,奴婢也没有绣花。”
慕清妍仔细端详了端详,微微笑道:“大概就是这东西吧,我也是听陶小桃说的。不用绣花,多做几个倒是使得。”说着接过来,低头蹲身绑在了小腿上,站起来,跳了几下试了试,“分量还行。”围着后院平坦的广场开始跑步。
雪致皱眉问霜姿:“主子这是要做什么?”
霜姿一摊手:“我怎么知道?昨日主子吩咐下来叫我做几个沙袋,我也不敢多问啊!”
雪致看了一会儿,担忧地道:“主子这是要练轻功。可是,她这样……我担心会受伤……”
慕清妍一日之中保持三个时辰的跑步时间,一天下来,解下沙袋,连路几乎都走不成,霜姿雪致一左一右架着她回房,挽起裤腿一看,两条小腿都磨破了皮,鲜血淋漓,难为她还笑得满意。
霜姿雪致打来热水,给她清洗双腿,手都忍不住有些颤抖,霜姿眼圈一红鼻子一酸:“主子,您这是何苦!”
慕清妍微笑道:“今日联系结果很好,明日还是这个分量。我觉得解下沙袋之后两条腿都似轻了很多。你问我为什么这样拼命?因为我不想成为润泽的软肋。”
雪致吸了吸鼻子,转身拿来上好的金疮药,仔细给慕清妍涂了,用纱布松松包好,勉强一笑:“主子,轻功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您再心急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啊!”
“放心,”慕清妍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也是做大夫的,我有分寸。”随即她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远方,慢慢说道:“虽然努力了不一定会有如意的结果,但是不努力便什么也得不到。还有六十日……陶小桃跟我说过,用这个法子练功,三两个月便会有显著效果,她除了教我轻身功夫之外,还指点了我近身格斗的技巧,过几天你们和我喂喂招,看看效果如何。”
霜姿雪致只得点头答应。
次日,赫连扶苏到访,这一次他并不是单独一人前来,还带了几名东宫臣属,慕清妍将之前所写的一些策论交给了这几位臣属,几个人如获至宝,连太子殿下也顾不上照管了,跟慕清妍借了书房开始讨论。
这也正是赫连扶苏所乐见的,约了慕清妍到花园散步,一见空落落没有一棵花木的花园,不由得瞠目结舌:“清清,你这是要做什么?”
慕清妍淡淡一笑:“如你所见,我要练功。”
赫连扶苏神色一暗,沉默了一霎,随即道:“不可以放弃么?”
慕清妍不语。
“我知道我说了也是白说,但是,”赫连扶苏郑重道,“我一直以为,不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反而要叫她受尽苦楚的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你确信,欧竞天果真是你一辈子的良人?”
“赫连,”慕清妍柔声道,“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人心就是这样奇怪,一旦给出去了,便收不回来。我和他之间有过约定,我们要互相信任。他不来找我定有他的苦衷,但是我既然给了他期限,他就一定会在期限内来找我,除非……”她垂下的眼睫轻轻一颤,“但是,我不信会有那个可能。”
赫连扶苏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她既期待又忧伤的神色,所有的话便都堵在了喉头。
“我让你注意西秦动向,你留意了没有?”慕清妍很快转换了话题。
“已经派人去了,”赫连扶苏抚了抚额,“今日皇宫里事情多,有些分身不暇。”
“西秦正德帝谋深算,对儿孙教导多奉行弱肉强食。如今正值各国新旧君主交替之时,若是选不对继承人,说不定,在未来十几二十年之中,西秦便会成为其余各国瓜分的对象,所以正德帝既不会轻易将帝位许诺给任何一个儿子,也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有实力的皇子,西秦人天生好战,说不定什么时候什么人便会冒险对邻国出手,以期在争夺帝位之战中脱颖而出。
你们南蒙的朝局不须我多说了,南蒙人性子相对较为温和,是诸国中最不好战的一个国家;天庆那边,兴庆帝刚愎自用,已经将朝政弄成一锅粥,储君之位悬而未决,各皇子离心离德,但有欧竞天在一日便不会有人敢于进犯,九州大陆四大名将哪个没在他手中吃过亏?便是秦真,也才刚刚大败。
东鲁那边虽然最为神秘,但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