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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帝喝了一口茶,压下心中惊怒,明知欧竞天有意搅闹,但也挑不出来错处,只得点点头:“皇儿救了你皇祖母,理当受赏。来人——把那两个贱婢带下去严加审讯!”威严责备的目光转向贺皇后,“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贺皇后脸色发白,身子晃了一晃。她身后,凤座阴影里突然冲出一条黑影,手中雪亮刀光一闪,向着兴庆帝力劈华山就是一刀。
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一 王府风云;第六十三章 护驾有功;
贺皇后脸色发白,身子晃了一晃,凤袍底下的手指也在瑟瑟发抖,不是害怕,是惊,是怒,是恨!她身后,凤座阴影里突然冲出一条黑影,手中雪亮刀光一闪,向着兴庆帝力劈华山就是一刀。
刚刚安静下来的大殿又爆发出新一轮的尖叫和哭泣。
彼时欧竞天直起身子正准备退回原位,刀风袭来,发丝飘浮,他身子一转挡在兴庆帝席面之前,空手便去夺刀。
全身都裹在黑布之中的刺客桀桀一阵怪笑,手腕一抖,刀刃虽然被欧竞天伸两指夹住,但这一抖动,手臂后撤,刀刃断裂,刀柄上竟然又弹出一截刀刃,比之先前更加锋锐,在满殿通明的烛火中,散发着夺命寒光,刺客半空变招,伸足在旧刀上一点,腰眼使劲,调转方向仍旧挥刀劈向兴庆帝。
欧竞天夺过来一截刀刃,先是一愣,紧跟着被冲力一阻,站立不稳,向后靠去,正好将兴庆帝面前的条案撞翻,各色珍馐洒了一地,叮呤当啷瓷器碎裂声响成一片。
兴庆帝跌坐在地,张口结舌,竟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欧竞天见势不好,抬脚踢向那刺客膝盖,刺客眼中凶光一闪,反手一刀劈向他面门,左手在怀里抓了一把飞刀,甩手扔向兴庆帝。
兴庆帝大惊,汗出如浆,大呼:“护驾!”
欧竞天扯过条案上的锦帷顺势一抖,如一面大旗,将几把飞刀兜住,这样一来那一刀便未能躲得利落,在右肩斜斜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洒了兴庆帝一脸。
此时御前侍卫才闻风赶来,将刺客包抄。
欧竞天站稳身形,弯腰扶起兴庆帝,连声问道:“父皇!父皇,您没事吧?”
兴庆帝神色复杂,目光落在他受伤的右臂上,陡然一惊:“有毒!”慌忙举起衣袖在自己脸上擦抹,脸色也白了。
朱若锦和朱若敏哭着抢了过来,扶住欧竞天,颤声问:“王爷,王爷,王爷您怎样?”
欧竞天伸指封住伤口周围穴道,眉头微皱,明显不悦,冷声道:“无妨,”转身看兴庆帝周围已经围拢过来太监宫女还有侍卫统领,这才躬身退后,“父皇无恙,儿臣告退。”
朱若锦姊妹这才尴尬发现自己好像御前失仪了,连忙告罪。
兴庆帝一摆手,只顾着害怕自己脸上的欧竞天的血有毒,未曾计较。
朱若锦站直身子,发现欧竞天已经自己走回原位,只得拉着朱若敏快速退回。
“爱妃,”欧竞天脸色阴沉,质问慕清妍,“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本王受伤了!中毒了!”一面说着一面把受伤的右臂凑到慕清妍脸前。
慕清妍抿了抿唇,慢悠悠说道:“这不是王爷所希望的么?”
欧竞天牙根一阵发痒,见朱家姊妹已经走了回来,不便多说,往慕清妍肩头一靠,“晕”过去了,同时在慕清妍手上捏了一把。
慕清妍无奈,只得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时刺客已经落网。
场面如此混乱,这场寿宴自然夭折,兴庆帝一甩袖子叫人好生护送太后回寿安宫,命诸人退去,叫太医去偏殿给楚王治伤驱毒。
贺皇后一脸惨然,早已除去凤冠、摘掉簪环,伏地请罪。
贺皇后所出的太子、二皇子、六公主、九公主及其家眷也都跪了一地。
兴庆帝面沉似水,冰冷而恨毒的目光在贺皇后等人身上转了几圈,下旨摆驾上书房,他要御审刺客!
贺皇后等人未得圣旨,不敢起身,就这样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整整十个时辰。
安颐殿偏殿,太医给欧竞天服了解毒丹药,包扎好伤口,眉头皱得紧紧的。
“太医,王爷怎样?”慕清妍将太医叫到一旁,问道。
朱若锦和朱若敏守在欧竞天床前,一脸惶惑担忧。
太医恭敬施了一礼:“回王妃的话,王爷受伤倒不算重,只是这毒……十分霸道,虽然臣给王爷服了解毒丹药,但是这毒药极伤人元气,王爷怕是……”
慕清妍皱了皱眉:“怕是怎样?”不是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么,他怎会用这样霸烈的毒药?
“怕是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当然,若是刺客肯交出解药,便不必担心了。”
“好了,知道了,你去吧。霜姿,给太医取十两银子茶资。”
转身回来,见朱家姊妹哭的两眼红红的,心中有些烦躁,一摆手:“慧妃、婉妃,你们也受了惊吓,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便好。”
朱若锦朱若敏满心要留下来,再怎么说这都是增近她们和楚王关系的一个大好机会,可是慕清妍毕竟是正妃,她的话她们还不敢公然违抗,只得委委屈屈站起来,恋恋不舍地走了。
房间里只剩了两人,慕清妍不高兴的推了推欧竞天:“别装了,不累么?”
欧竞天睁开眼,看她一脸不悦,从腰里摸了一颗药丸吃下,问道:“怎么了?生气了?”
慕清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不过是做戏,至于这样认真么?为什么要用这样霸道的毒药?你便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么!”
欧竞天定定的盯着她,心中满满的都是欢喜,她虽然性子冷淡,但还是极关心他的,这苦肉计使得好啊!
转眼见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慕清妍夺过他再次取出的解毒丹,恨恨的道:“既然装,那就装到底,何必吃药呢?”
欧竞天伸手按下她的头,一仰唇,吻!
想要让女人少说话,最佳捷径便是吻住她!当然了,前提是这女人得是心尖上的人。
这缠绵悱恻的一吻过后,慕清妍满腹牢骚也便烟消云散,呃,其实是暂时忘记了。
欧竞天在她耳边叹息似的说到:“妍,你能为我担心,我,真是欢喜。”
慕清妍心中一软,轻轻伏在他胸前,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低缓轻柔的道:“我知道,你这样做定有你的道理,你决定的事我不会干预,但是,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这样以身试险好么?”
“好,我答应你。”欧竞天抚着她娇美的肩线,心中却想,若是能换来你的真心,这样的事不妨再来几次。
次日,楚王偕王妃、侧妃上书请求出宫。兴庆帝准许,又因楚王护驾有功,大加封赏。因天寒地冻,楚王府修建事宜暂时搁置,兴庆帝便下旨命人将庆都西北的温泉行宫打扫出来,安排楚王暂住。太医断言楚王必须卧床休养半年才会康复,因此兴庆帝连欧竞天的早朝也免了,更加省去了他例行进宫请安的事宜。
慕清妍给欧竞天换了药出来,便看到红巾翠袖头上顶着花瓶,膝头垫着碎瓦,苍白憔悴地跪在阶下。心中疑惑,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翠袖一个头磕在地下,头上顶的花瓶咣当落地碎成十几片:“王妃,奴婢糊涂油蒙了心,请王妃治罪!”
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一 王府风云;第六十四章 红巾翠袖;
慕清妍仔细在她背上盯了几眼,又看了看把花瓶拿下来也以头触地的红巾,淡淡说道:“你们原本都是王爷的贴身侍婢,只跟了我一段时日,你们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要怎么安排你们还要王爷说了算。”
她从两人身前缓缓走过:“不过王爷这段时日并未提起过你们,想必也不会惩处,你们且起来,回去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王爷问话才是。”
翠袖直起身子,强自压抑心中一浪高过一浪的怨怒愤恨,梗着脖子道:“王爷不肯见我们!”若非你作梗,凭借我们跟王爷数年的情分,王爷怎会闭门不纳?!
慕清妍转身,静静盯着她,半晌,一笑:“你不知道么,王爷中毒昏迷,至今还没醒。王爷行踪一向隐秘,尤其之前在楚王府。可是刺客对此竟像了若指掌,”她目光清冷,“即便是本妃,自信也不能对王爷这般了解。”说毕飘然而去。
翠袖浑身颤抖,紧紧咬着下唇,慢慢把眼圈红了。
红巾叹了口气,慢慢跪直身子,又把花瓶顶在头上,轻轻说道:“你也别太伤心,总是咱们的疏忽,又在路上耽搁了行程,误了讯息传递。明儿,王爷醒了,自然会清楚一切。别的不说,单凭你跟在王爷身边这十年风里来雨里去的情分,谁也比不过的。”
翠袖低下头,两滴泪水噼啪落地,瞬间凝结成冰。
第三日,欧竞天终于“醒”了。
霜姿雪致走到阶下扶起红巾翠袖,她们在天寒地冻中跪了这三日,浑身冰凉,精神衰弱,几乎站立不住。
红巾疲惫一笑,对霜姿道:“二十七,多谢你了。”
霜姿低下头,轻轻道:“属下如今改名霜姿,专门服侍王妃了。”她和雪致都是红巾翠袖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对这二人有着师长般的尊敬。
翠袖狠狠剜了雪致一眼,冷冷说道:“好,很好,几日不见都攀上高枝儿了!”她把那个“都”字咬得极重,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雪致咬了咬唇:“大统领,不是属下贪图富贵,实在是前者因为属下们的疏忽导致王爷身中玄冰箭,所以才来到王妃身边赎罪。”
翠袖身子一震,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她胸前衣襟,两眼瞪圆,喝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雪致便把八月那晚越王府欧竞天和慕清妍遇袭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每说一句翠袖的脸便会变白几分,到得最后,简直已经面无人色,嘴唇颤抖着,蜿蜒下丝丝缕缕血痕,几时咬破的,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忽然,她一把推开雪致,伏地大哭。
“哭什么!本王还没死呢!”欧竞天的声音冷冷传来,虽低缓衰弱,却仍旧如惊雷般响在翠袖耳畔。
她爬起身,重重抹了一把泪水,跌跌撞撞摇摇晃晃来到门边,颤抖着手轻轻推开房门,两腿灌了铅一般,艰难而缓慢地挪了进去。
红巾在霜姿搀扶下也走了进去。
慕清妍不在,朱若锦独自守在欧竞天床前,服侍他喝了一杯热茶。
“你先下去。”欧竞天冲朱若锦挥了挥手。
朱若锦又替他掖了掖被角,这才答应着缓缓退出,路过翠袖身边时,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出暖阁,到门边取下衣架上挂着的狐狸毛风氅,密密裹好,轻缓离开,反手将门掩好。一切举动温柔而细致,于细微处体贴。
翠袖有一刹那的恍神,几日不见,她,竟得宠了么?
“不须本王问了吧?”欧竞天淡淡说道,他的脸半掩在阴影中,看不清楚脸上神情,只觉得遥远而冷漠,带着令人难以企及的渺远。然而那衰弱憔悴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翠袖心中一痛,鼻子又酸了,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伸指将地毯割下四四方方一块,执拗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泪水洇进地毯,湮没不见。
红巾在她身侧也跪下,一言不发,她等着翠袖开口。
霜姿雪致悄然退出,多年暗卫经历告诉她们,不该听的一个字都不能听。
“王爷,您……”话一出口,翠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努力深吸了几口气,尽量使声线平稳,“王爷,您还好吗?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欧竞天看也不看她,悠悠一笑:“本王没有识人之明罢了。”
翠袖身子一抖,猛然抬头,眼角挂着的泪在半空划出亮晶晶的一道虚影,“王爷是在怀疑奴婢么?”
“七月二十日你在哪里?”欧竞天淡淡问道,听不出喜怒。
翠袖微微一愣,道:“奴婢奉王妃之命去慧夫人那里取先前慧夫人错拿的扇子。去了大概两刻钟,还未回来便听见府中大乱,奴婢知道王妃那里守卫严密,慧夫人又害怕,所以便护着慧夫人、婉夫人躲了起来。”
“奴婢当时倒是在撷月楼,”红巾试探着开口,见欧竞天并没有拦她话头,便继续说下去,“王妃去了扶风水榭,奴婢便看着丫头们准备给王妃剪裁秋天衣裳,听见动静不对急忙出来,路上遇见了一批刺客拦截,这批人擅使毒,所以耽搁了时间,到扶风水榭的时候已经……”她满是自责的垂下头去。
“七月二十到七月二十三这三日呢?”
翠袖道:“府里已经乱成一团,奴婢安置好两位夫人便和府里护卫一起对敌。也曾寻找过王爷王妃行踪,只是没有找到。奴婢也在疑惑,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