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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的逃妃-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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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转身,脸上既有重逢的喜悦,亦有淡淡伤怀、不舍、心疼,但仍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浅浅一揖:“在下,段随云。”
  刘春花痴痴地望着段随云转回身去,一步一步,缓慢而又艰难地走进慕清妍的院子,眼中的泪便不由自主落了下来。这样深情的男子,是她十八年生命岁月中,所经所见所闻的第一人。
  段随云只觉得脚步分外沉重,每移动一步都要消耗极大的力气,分明对那人思念已久,分别的日子每增加一天,便觉得人生的漫长寂寞又增加了一年,可是为何偏又生出了“近乡情怯”的心情?
  清妍,清妍,一别经年,你,可安好?你的腿……
  抬眼望去,一带短短篱笆围出了一个小小的院落,院中不规则的种着些药草,有些开着红红白白的花,散发着淡淡幽香。泥墙草顶的廊下并列着两个大匾,匾中晒着各色的花。
  东面的门闭着,西面的门开着,门外排着三四个捂头抱胸的病人。
  “下一个。”门内忽然传来一个舒缓清冽的声音,平静的像一池刚刚解冻的春水。
  然而段随云的手指却微微的颤抖起来。她,真的在这里!
  他多想将前面这几人推开,然后成全他和她的重逢,分别三百二十七天后的重逢。可是,他不能,他知道,她会不喜。
  悄悄站在队尾,静静听着她一一诊断,然后转身去抓药,那辘辘的车轮声仿佛响在他心头,碾压得心一阵阵的沉重的痛。
  抬起头,前面还有一个人,从他头顶望过去,那个他思念了三百二十七天的女子正认真替面前的病人诊断,她一身粗布衣衫,袖口挽起,露出一节细致婉约的手腕,那手腕上密布的深深浅浅的伤痕刹那间刺痛了他的眼。
  目光上移至头顶,看到她一头乌黑的发随意挽起,发间只有一枚木雕的发钗。
  犹豫半晌,眸光终于落在她脸上,便看到了那张秀美无双的脸上纵横交错的、密密麻麻的伤痕。目光不由一缩,心中又是一痛。这样密集可怖的伤痕啊,那么当时,她又该有多痛?
  慕清妍揉了揉自己眉心,不知为何眉心忽然跳个不停。已经快午时了,病人并不多了,大家都该回家做饭、吃饭了。
  “多谢你了,慕姑娘,”老汉接过慕清妍手中的三包药,弯腰诚恳道谢,“今日该我们家给姑娘送饭,我回去便让三丫头送来。”
  慕清妍点头微笑,轻轻唤道:“下一个。”
  人影轻轻移动,眼前忽然暗了一暗。
  慕清妍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并未细想,习惯性的道:“请坐。”将脉枕向前推了推。
  然而并未见到病人将手腕搁上来,便又推了推。
  “清妍……”
  对面忽然传来熟悉的轻柔低缓的声音。
  
  

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二 冰泉冷涩;第十五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


  
  慕清妍心中一跳,猛地抬头,只觉得灿亮阳光猛然照进了黑夜,所有的黑暗窒闷全部消失,脸上浮现由衷的喜悦笑容:“啊!师兄!”
  段随云点了点头,笑容却有些僵硬,将手放在桌上,局促地握紧又放开:“清妍,你,还好吗?”
  慕清妍拍了拍胸口,嘴巴有点合不拢:“我方才一直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却不知原来是师兄到了!师兄,你一向可好?我听说你已经继任教主了。教中事务繁忙,你怎么有余暇到了这里?”
  “清妍,”段随云打断了她的语无伦次,“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你可知道师父……”
  “不要说!”慕清妍的脸立刻变得苍白,“师兄,不要说……”
  “你已经知道了?”段随云眼睛红红的,有些不忍看慕清妍神色。
  “嗯,”慕清妍垂下头去,“我早已听说了。不想去找你,是想留个没有希望的希望,也是因为,去与不去,都已没有意义。爹娘在天之灵,想必也希望看到此时此地的我。”
  段随云叹了口气,点一点头:“这话说得倒也是。只是,你,为何不去看看我?”
  慕清妍敛去戚容,微笑:“我知道,师兄会是一个称职的教主。若我去了,以师兄的性子,说不定便要将教主之位让给我,但我,从来没有那个心,与其尴尬,倒不如不见,横竖知道你安好,我也便放心了。”
  “不,我不好,”段随云双手交握在一起,用力扭着,“我一直以为你遭了不测,我……”
  “慕姑娘,我来给你送饭了!”院中传来刘春花轻快的声音。
  慕清妍答应一声,转动车轮:“师兄,我们吃过饭再说好不好?此地乡民极热情,他们知道我腿脚不便,便每日轮流做饭给我送来。”
  段随云起身默默替她推车。
  刘春花见慕清妍出现在门口,便微微踮起脚尖向后看,果真看到了段随云,先是欢喜无限,紧跟着便生出淡淡惆怅,随即又是一阵自嘲,这么个人总归不是世间平凡女子配得上的,别看慕姑娘伤了脸,腿也不能走路了,可是看周身的气度,这两人才是一对!
  收了满腹心思,她换上一张笑脸,对段随云打招呼:“段公子,又见面啦!”
  段随云虽然心神激荡,但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便又将目光垂落在慕清妍发顶,阳光落在她发顶,闪烁起一片琉璃般炫彩的光芒,连那根木钗似也增添了几分美丽。
  慕清妍招呼刘春花进起居室,刘春花将饭篮里的两碗菜一碗饭摆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知道姑娘这里有客人,带的饭菜不够了,不过,家里还有,我这便去拿。”说着提起篮子飞快跑出房门。并非她不知道段随云在这里,而是存了小小的私心,想要多看这美男子几眼。
  段随云目光落在那两碗菜上,只见粗陶碗里装着不辨形状、颜色深青发黑、气味可疑的野菜,只可怜的飘着一两点油花,那碗饭也粗砺的很,还有细小的砂子若隐若现。心中忍不住便是一酸。
  慕清妍兴致却高,心情也格外的好,驱动小车去取了两双筷子一条羹匙两个吃碟儿,一一摆好了,含笑请段随云坐下,“师兄,我腿脚不方便,这半年来多亏乡邻们照料,你怕是也不曾用过饭,一起吃点吧。”
  段随云在她对面缓缓坐下,手指细微颤抖着:“清妍,你这半年就是过得这样的日子?”
  “嗯?”慕清妍微微一愣,随即醒悟,“你是说我以前有轻微洁癖的事?”她轻轻叹了口气,“人总是会变的。以前生活的环境让我有条件讲究,而如今这样的条件我却已没了那种资格。不过这样也好啊,别看山间野味不够精致,但味道着实不错。”她一面说着一面分了一筷子菜到段随云面前的吃碟中,一面鼓励地看着他。
  段随云忍下了心头的酸楚,把那筷子菜送进口中,只觉微苦发涩隐隐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酸味,实在难以下咽,但看到慕清妍食之甚欢的样子,便强作欢颜,把那不辨滋味的菜咽了下去。
  “清妍,你这一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段随云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
  慕清妍停下筷子,微微一笑:“正如师兄所见,我每一日都是如此。虽然生活清苦些,但每日里都很满足。有了这段经历,我才知道,亲手促成别人的平安喜乐,于自己也是一件乐事。”
  “你今后有何打算?”段随云沉默片刻又问了一句。
  “今后?”慕清妍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双腿上,即便已经春暖,即便别人早已换了单衣,这双腿上仍旧盖着厚厚的羊皮,“今后便是继续这样,也还不错。不过,我只担心,这短暂的平静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段随云发出疑惑的一声:“为什么?”
  叹了口气,慕清妍笑得无奈而微涩:“你能找到这里来,说明我的行踪也不是秘密,说不定不知何时,欧竞天便会找了来。我如今对他越发看不透了,不明白,当日他亲手将我送上死地,为何又挥师西去逼得秦真走投无路?这是泄愤呢,还是说他早已对西秦别有所图?但是天庆与西秦之间的关隘向来是贺皇后的兄长贺长生把守的,凭借他们的关系,他也不大可能……”
  这时院中传来刘春花带着气喘的声音:“慕姑娘,我来的不晚吧?”她脸上带着细细密密的汗水,胸膛随着粗重的呼吸一起一伏的,手中却紧紧抓着提篮。
  慕清妍收住话头,对她一笑:“春花姐姐,多谢你了。”
  刘春花悄悄把手心里的汗在衣襟上擦了擦,伸手将篮子里的两碗菜一碗饭端了出来,由于心情激动,手一抖,一碗菜泼了些汤出来,险些淋了段随云一身,春花姑娘手疾眼快,伸手一抄,那菜汤便到了手里,她爱惜的将手递到嘴边,舌头一扫已将菜汤舔入口中,菜汤入口的一刹那脑袋里忽然响过一声炸雷,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心中无限懊恼:哦,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
  她偷眼去看段随云,只见段随云低垂着头似乎并未看到这令人羞愤欲死的一幕,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些,急忙道:“段公子,慕姑娘,这一碗是香椿炒鸡蛋,这一碗是炒干茄子条儿,里面有狍子肉的。”
  段随云仔细打量,果真那碗茄子条里油花要多一些,还有些黑白相间的不明物体,大概便是这少女所说的“狍子肉”,微微笑着,伸手从怀中摸了一块碎银子,往春花手里一递。
  春花姑娘虽然没见过银子,但也知道必定是好东西,急忙摆手推辞:“不不不,段公子是客人,这都是应该的。何况慕姑娘给乡亲们看病从来不收钱,我们每个月不过伺候一两天饭菜,算不得什么的!”
  段随云拉过她的手,将银子塞进她掌心,然后将她的手指推握回去,温和地道:“你家里还有病人,需要营养,而且我也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总不好白吃白住。”
  刘春花只觉得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温和细致,那点温度分明是令人舒服的,不知如何心中竟一阵阵发烫,只盼着他握紧些,再握紧些!然而,段随云的手一触即回。她有些失望的看着那只手从自己手上消失,心头也空落落的起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村中远远传来家人呼唤的声音,她匆匆告辞,转身便跑,转身的刹那,仿佛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身边飞过。
  慕清妍含了几分戏谑的笑意道:“师兄,春花姐姐很喜欢你呢!”
  段随云摇了摇头,“清妍,方才的话,你还没有说完。”
  慕清妍脸上笑容一僵,指了指面前的饭菜:“吃完再说好么?我怕说完就吃不下了。”
  段随云无奈,只得低头扒饭,没吃几口,便觉齿间咯吱一响,腮上一痛。
  慕清妍微微含笑:“师兄,乡亲们家里都不富裕,买不起好米,那些粮商奸狡,往往在米中掺砂子,因为砂子太多,一时也挑拣不完,所以乡亲们做饭都是混着砂子一起做,吃饭的时候格外小心些便是了。”
  段随云苦涩一笑。好容易将一顿饭吃完,段随云抢着挽起袖子将碗筷洗了。
  翻身回来的时候,却见慕清妍在四轮小车上,单手托腮,已经睡着了,轻轻叹息一声,将她抱至床上,坐在床头仔细看着她越发瘦削的面庞,忍不住伸出手在那些细小的伤痕上一一抚过,心头涌起酸涩而窒闷疼痛。
  然而手指轻轻碰触到那些伤疤的时候,心中便是一动,伸指在她睡穴上轻轻一拂,见她睡颜越发安恬,起身打了一盆净水,将自己的手帕浸湿了,在她脸上轻柔擦过。
  一刻钟后,慕清妍那白净秀美的容颜重现眼前。
  段随云眼中疼痛未去,又添了几分喜悦欣慰,清妍到底是与之前不同了,她已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只是,为何经历了几番同生共死,她仍要与自己保持这般疏远的距离?
  解了她睡穴,起身到门边,给属下发出讯号,款步走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篱笆外,一个年轻姑娘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着,看见那片雨过天青色衣袂一闪,迅速将头缩了回去,过了片刻,又探出来。
  段随云回首望了望屋内,窗户半掩,隐约可以看见慕清妍床帐的一角,转回首慢慢走到篱笆门外,向着溪边走去,一面走一面从身边取出青玉箫,他原来的青玉箫已经被女王蜂毁掉,这支青玉箫是后来又重新打造的,比之前的用料还要考究,音色也更加清亮。
  他来到溪边,选了一块大石坐下,将长箫竖在唇边呜呜咽咽吹了起来。
  春花从未听过这样好听的曲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着那悠扬的曲调起起伏伏,欢快处恨不能手舞足蹈,伤心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她本不通音律,却在这箫声里仿佛看到了一对青年男女的相遇相识相伴,看到了那男子的情深似海体贴如棉,看到了相伴时男子的快乐喜悦,看到了分别后男子心中的煎熬痛苦,看到了他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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