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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嫌热,胸前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一抹白嫩细腻的肌肤,精致妖娆的锁骨若隐若现,脖颈修长,喉结圆润,下颌尖尖,肤色白润匀净,那唇便像是雪里一点红梅,令人惊艳,人中长短适中,没有一根煞风景的胡须,鼻子便是柔婉到极致的一弧,狭长绮丽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浓缩了三春最亮丽的景致,两道斜飞的眉黛色青青,眉心一点胭脂胎记在灯光中熠熠生辉。
男子微微侧头,似乎还在回味方才的歌舞,眼底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嘲弄。
慕清妍心头一颤,便要站起,身后欧竞天在她腰间的手却紧了紧,“爱妃,你的本事可真不小呢!”
红衣男子这才抬头看向主位,身子明显一震,不由自主便坐直了身子。
慕清妍万万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和他重逢,欧竞天故意这样安排,是要让他误会自己便是那个衣着暴露,作风放浪的黄衣舞女了。
微微闭了闭眼眸,轻轻一叹。
欧竞天的手指在她锁骨上的海棠花上不住摩挲,唇角微微挑起:“看样子,赫连太子是和本王的爱妃相识的喽?”
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一 王府风云;第十六章 恨不当初;
赫连扶苏眸色深深,端端正正坐好,眉毛轻轻一挑,长长的睫毛却垂了下去,在他心中,她就是女神,不容亵渎的女神。刚刚虽只一瞥,但也已看出她深沉的无奈与绝望。他不会让她更加难堪。
口中却淡淡说道:“本太子只是未曾想到那位舞娘面纱下竟会是这样一副绝色容颜罢了。到底,楚王府中还有多少这样的绝色呢?不知……”他双眉飞扬,眼眸中丽色倾城,“不知本太子是否有这个福气得到这位姑娘的青睐呢?”
柔柔的眼波带着暖暖的问候,轻轻触到慕清妍双眸。
慕清妍却黯然敛眉垂首,低垂的睫毛掩去了眸中的一抹痛色,她怎会不知赫连心意,可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有什么可说的呢?只恨当年顾虑太多罢了!
欧竞天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在她莹润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淡淡地道:“赫连太子弄错了,她不是什么姑娘,也不是舞娘,而是本王的王妃,为了招待贵客,王妃特意向本王提出亲自舞一曲。除了在本王卧榻之前,爱妃甚少作这样的舞蹈,赫连太子好眼福!”
赫连扶苏虽然没有紧盯着慕清妍却早已发觉了她的窘态,微微一笑,道:“原来是王妃娘娘,恕赫连扶苏失礼了。”微微欠身施了一礼,又举起双手,“楚王殿下将本太子带到这里,不是为了欣赏艳舞这样简单吧?”
他这一举手,慕清妍才发现,原来他双手上缚着牛皮筋,方才手腕掩在宽大的衣袖下,是以没有看到,再留意双足,原来也有牛皮索。难道他如今竟是欧竞天的阶下囚?
“自然不是,”欧竞天将慕清妍抱起轻轻放下,站起身来,“听爱妃讲,你们本是旧相识,所以本王才安排你们单独见上一面。”说毕带着一众下人迤逦而去。
慕清妍垂首站着,双眸盯着自己垂地的裙角。
“清清,是你吗?”赫连扶苏声音温软,他已经站了起来,小步向前挪着。
慕清妍却下意识后退一步,身子碰到身后的紫檀架绣山水屏风,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你怎样?”赫连扶苏双足在地上一点,想要腾身跃起,却忽然身子一弓,在隐忍的痛哼中,跌落在地。
慕清妍举起双臂,自嘲一笑:“赫连,你看,你我都已非复当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不知道欧竞天安排你我会面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也不会去揣度。你既然落到欧竞天手中,一定处境堪忧,所以,你还是想办法自救的好。至于我,”慕清妍贝齿咬住不断颤抖的唇,“你只当当日的清妍已经死了!”
“清清,”赫连扶苏桃花眼中尽是痛色,“我一定会离开这里,也一定会带你走!”
慕清妍轻轻摇了摇头:“你不是不知道欧竞天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这些年缔造的神话还少吗?你们南蒙在他手里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赫连扶苏身子一震,声线中有压抑不住的歉疚:“你已经知道了?我当年不是有意隐瞒的,只是我当时处境危险,我怕一旦你知道了我的身份,连你也会牵涉进去……”
“别说这些了,”慕清妍打断了他的话,“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我心中,永远记得当年那个赫连。”
赫连扶苏一喜,唇角轻快地扬起:“我就知道你永远是那个善解人意的清清!”忽然他眉头一蹙,原本白润的面颊又增添了一抹苍白,整个身子也摇摇欲坠。
慕清妍见状忙上前几步伸手相搀,口中道:“你病成这个样子,欧竞天怎么不请个郎中给你看看?”
赫连扶苏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却感觉搭在自己腕上的慕清妍的手微微一紧,心中了然,低哼一声道:“他巴不得我早些死了呢!”
慕清妍借机替赫连扶苏诊脉,眉头轻皱,他是被人下了一种特殊的毒药,虽不致死,却会使人筋骨酸软不能使力,否则四肢百骸便似有百千条虫在啃啮,痛苦难当。发作起来有点像西秦竹里族的蛊毒。昔日在一本古籍中曾看到过这毒药以及解药的配方。
可惜,如今一切都不由己。
似是看出了慕清妍的无奈,赫连扶苏笑道:“你放心好了,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
慕清妍缩回手,静默片刻,突然道:“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梳头好吗?”
赫连扶苏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虽然他极力保持,但在楚王府这几日吃尽苦头,已经显现出一些颓唐之色,至少衣服已经满是褶皱,想来发髻也是蓬松的。
与慕清妍相处的那几年,虽然她年纪尚小,但除了给自己医病,一向以礼自持,如今这样一说自然是意外之喜,忙盘膝坐下,心情愉悦之下,声音也极轻快起来:“清清,你可知道,这两年我每个月都命人画了你的肖像送到南蒙,只是我派来保护你的人一直不能近你的身。你知道,宋国公府其实并不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平庸,我的人只能远远观望,我也实在想不到他们竟会把你当做礼物送给欧竞天这个混蛋!一听到这消息,我立刻便从南蒙赶来……”
慕清妍并不理会他,也没有追忆当年之事,只是专心拆下他头上的束发金冠,把金冠上的簪子顺手插在了自己发髻上,然后便用纤纤玉指灵巧地替他重新梳理那头黑油亮的长发,很快重新挽好发髻,后退一步端详端详,微微一笑:“好了。这样好的头发,何必要累赘地用那些金子来妆饰呢,这样不是更好么?”
赫连扶苏苍白的脸上闪动着动人的光彩:“你说的总是对的,今后我都不戴那些累赘的冠冕,可好?”
慕清妍敛了笑容,轻轻一叹:“能有你这样的夫君,你将来的妻,好福气!”一面说着一面倒退,突然拔下簪子向着自己的小腹狠狠刺去。
一串血像五月的石榴,妖娆绽放,她的身子却像秋日的蝴蝶苍白软弱的向后跌倒。
“清清!”赫连扶苏凄厉的尖叫,挣扎着翻滚着努力使自己先倒在了慕清妍即将倒落的地方。
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一 王府风云;第十七章 你是我的;
在慕清妍的身子落在赫连扶苏身上之前,一个黑色的身影带着凌厉的劲风来到两人身边,大手一抄,已将柔弱的身子抱在怀中,幽深冰冷的眸子漠然在赫连扶苏脸上扫过,薄肆的唇凉薄地扯直,淡淡说道:“赫连,她是我的女人,还不劳你来英雄救美。”
慕清妍还未失去意识,此刻见欧竞天来了,本要松落的双手再次握紧簪子,又往身体里狠命送去。
欧竞天伸手在她肩头一拂,她的手便软软垂了下去,欧竞天黑不见底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冷冷说道:“女人,我说过,你是我的,你的生死还轮不到你做主!”
“这一次,”慕清妍声音虚弱,脸上却浮现胜利而解脱的笑容,“由不得你!”
欧竞天眼眸下垂,这才发现她伤口流出的血乌黑发紫,隐隐有异香飘散,低低喝道:“本王还没玩够,不准你死!”忽觉下裳一紧,移动目光,对上赫连扶苏求恳的面容。
赫连扶苏唇边不知何时溢出一丝鲜血,妖冶的红,桃花眼中雾气迷蒙,是伤痛是爱怜是哀求,紧紧抓着欧竞天的袍角,艰难吐出一句话:“救她,求你!”
“妄动真气,你也想死?”欧竞天语气冰寒,虽然他不怕麻烦,但赫连扶苏还不能出事。
看欧竞天虽然脸上仍旧毫无表情,却飞快点了慕清妍身上要穴,一只手掌抵在慕清妍后心,以真气替她御毒,赫连扶苏神色一松,四肢瘫软,幽幽叹了口气:“放心,她活着,我便不会死。她所受的苦,我还要替她一笔笔向你讨回!”
欧竞天轻哼一声,以眼角余光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风,至少眼下,赫连扶苏不足为虑。抱着慕清妍出了大厅,立即吩咐:“红巾,传太医!”
红巾一直随侍在欧竞天身边,虽然前段时间一直留在撷月楼,但自从这次任务结束便再不曾回去过,她一直谨言慎行,未得楚王允准,是不会擅自做任何事的,市场因为这个被翠袖取笑木讷。此刻闻言忙疾步除了外面吩咐人去请太医。
翠袖目光幽幽,看了看已经陷入昏睡的慕清妍,走过来垂下眼睑,轻声道:“王妃不要紧么?”
欧竞天的目光刀锋般在她身上刮过,冷冷道:“本王未曾允准,她怎会有事?”顿了一顿又问,“她如何得到的毒药?”
翠袖垂下头,声音低了几分:“奴婢不知。”她才接受完惩处回来,形容颇有些憔悴。
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欧竞天已经抱着慕清妍大步走远。她抬起头,欧竞天的步子很大,几乎转瞬便消失在垂花门。王爷他,在着急。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王爷,在着急。王爷他,在为那个女人着急!那个女人是他的仇人啊!
她把手放在心口,那里隐隐的痛。跟了王爷十年,从未见过王爷这般模样。这个女人出现之前,王爷待她很好,好得她一度以为王爷和她的心思是一样的。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
怎么可以是这样!她为王爷挡过刀剑,替王爷裹过伤口,为了帮王爷刺探军情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子。她的血,她的泪,付出了那么多,却敌不过一个什么也没做过的女人!
有酸涩的泪意逼上眼角,她垂下头细细的看自己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原本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指节修长,指甲圆润,白里透着粉,但是为了练武,这双手骨节渐渐变粗,并且布满了老茧和伤痕。那一年为了阻击敌人,她在雪地埋伏,在雪堆里藏了三日夜,手脚都生了冻疮,每日奔波不得保养,自那以后年年岁岁,每到冬日冻疮便会犯,热了痒冷了痛,手指渐渐变了形,粗粝不堪。
牺牲这么多,都只为,王爷身边不需要无用的人!因为心中有爱,所以再苦再累再痛都无所怨尤!
那个女人,有什么用?!她只是长得美!王爷只不过是乱花迷眼而已吧?过不多久便会腻的吧?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翠袖幽幽的,又笑了一下。忽然不知从哪里射来一道强光,晃了眼,她原本恍恍惚惚的神情立刻冰消,四下一望,无人,抬眼看见红巾走了过来,便笑问:“派人去请太医了?”
红巾向里努了努嘴:“这儿不是还有一个儿?我呀,真真是个劳碌命儿!才办完差事回来,还不曾喘口气,就又担了一身的责任。你说王爷怎么还是这么偏心?有活儿全都派给我去干,你整天没事儿!”
翠袖冷冷一笑:“你这不是能者多劳么?伺候王妃得宜。哪像我,粗粗笨笨的,什么都不会!否则也不会受罚了!”
红巾微微叹气,翠袖一向阴阳怪气的,也难怪,王爷身边的红人么,有点脾气也难免,不像自己,比人家晚来了三年,于是伸手一推她:“王爷不是心疼你嘛!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世人谁不知道,你翠袖姑娘可是王爷心尖儿上的人儿!至于王妃么,”红巾压低了声音,“王妃若是真的受宠,怎么会弄得一身是伤?”
这话正撞在翠袖心坎上,眼神向着看不见的暗处微微一溜,是了,王爷总归要做做样子的。又觉得方才对红巾有些过分了,红巾虽然资历比不过自己,但这些年在王爷身边也算个人物,犯不上把她得罪狠了,于是微微一笑:“咱们姐妹还不都是一样的人?我替你走这一遭吧。”
“那就偏劳你了,”红巾笑,“正好儿我那屋儿还有点儿事儿。”
翠袖命人将赫连扶苏抬了,向外走去,红巾笑眯眯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却露出一个森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