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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 (耽美)-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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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漂浮,两人相视一笑,找了位置将各自的灯放到水里,任其随水而去。 

  …… 

  中元节后,北堂戎渡开始闭关,直过了半月有余,才终于自闭关的密室当中出来,待沐浴更衣过后,又用了些点心,这才消去一身的疲乏之意,靠坐在椅子上,一面让两个小宫女替自己捶腿,细细体味着闭关半月以来的所得,一面随口笑问道:“……近来咱们宫里还好?”翠屏在旁亲自动手为他剥着一盘新鲜的荔枝,闻言笑道:“有少君打理,自然是没有差错的。”北堂戎渡张口从她手中接过白生生的果肉,懒洋洋道:“嗯,他向来做事,都不用我费神……”翠屏笑吟吟地从旁与北堂戎渡闲话,忽然间却想起一件事情来,遂道:“对了,近来爷不在外头,想必不知道王上宫中,最近有些新鲜事。”北堂戎渡有了些兴趣,不由得问道:“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翠屏葱管般的指甲上涂着银红色的蔻丹,与晶莹如雪的果肉一比衬,格外醒目,只笑着说道:“说起来,也就是十三四天前的事情……爷还记得当初蕃业城城主于蓼海身死城破,结果一双儿女被送入宫中的事么?”北堂戎渡淡淡‘唔’了一声,随口道:“自然记得。” 

  周遭有内侍和宫女如同木雕一般肃立在侧,只听得从外面传来阵阵蝉鸣,翠屏笑道:“这就是了,前些日子那个姐弟两人当中的弟弟,叫作于丹笙的,不过十来岁的年纪,那天下午不小心掉进太液湖里,等捞上来了之后,当时就已经昏死过去,不过只昏了一整天,到底还是救活了,谁知道好了以后就好象是有些变了性子,在屋里待了两天之后,忽然就开始摆弄起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什么木屑硫磺的,好象说是什么……炸妖?结果有天听见他房里‘轰’地一声,附近的侍卫冲进去一看,竟是把桌子都弄得烧了一大半,不过人倒是只是在手背上受了一点儿皮肉小伤……” 

  北堂戎渡听着听着,只觉得怎么好象熟悉得很,遂皱了皱眉,问道:“……后来呢?”翠屏笑着继续道:“后来么,既然后宫里出了这事,自然不能不禀报上去,所以就有侍卫把这于丹笙押到王上那里,听候处置,不过好在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王上以前也是召幸过这少年的,于是随口一提,当晚就要于丹笙侍寝,谁知这人也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过后整日弄了些新奇玩意儿,听说吟诗作词也是极好的,竟是个才子,又会捣鼓稀罕物儿,倒是渐渐讨了王上的喜欢……”北堂戎渡听到这里,指尖闲闲划过袖口上疏密有致的花纹,心里已经是清清楚楚了,明镜也似,知道这个所谓的于丹笙,只怕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想必是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北堂戎渡面色淡淡,微微抿着薄唇思忖了一时,随后挥手示意众人都出去,只吩咐翠屏道:“让人进宫,去叫安管侍瞅时间觑个空儿,速来见我。” 

  以北堂戎渡如今的权位与势力,王宫中自然会有其眼线,其中那安管侍便是北堂尊越身边一个品级颇高的内侍,自然手眼分明,消息灵通。良久,只见一个红袍大太监躬身快步趋入殿中,袖手道:“……奴才见过世子爷。”北堂戎渡点了点头,一旁的翠屏便远远退了开去,只在殿门口处的青竹帘下守着,北堂戎渡坐在一架乌木雕花芙蓉刺绣屏风前,用一只手的指关节处轻轻扣着椅子扶手,指间戴着的蟠花硬金戒指一下一下敲在光滑的木料上,直接道:“……我刚闭关出来,就听说父亲最近身边有一个男宠叫于丹笙,如今渐渐得了势,有些讨父亲喜欢起来?你仔细给我说说……对了,父亲召他侍寝那晚,可有什么事?”那安管侍听他发问,立时便一五一十地道:“回世子爷的话,那于丹笙大难不死,众人都说是必有后福的,结果被召幸的当晚,竟是一番拼闹,不愿侍寝,事后惹得王上有些不喜,不过后来也就安生了起来,还会曲意逢迎,前几日还要挖沙烧什么‘玻璃’,结果虽然什么也没弄出来,却也博了王上一笑,这阵子服侍在王驾左右,也算有些风头。”说到这里,小心地打量了一眼北堂戎渡,随即就垂目看着自己的靴尖,恭声道:“奴才有一句话,原本不知当说不当说,却不敢欺瞒主子……这于丹笙据奴才看来,是个有心思的,只怕是眼大心大。” 

  北堂戎渡听了,默不作声,只心中有数,忽而‘笃笃’两下磕了磕椅子扶手,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再给我细说说。”不觉又淡淡轻笑道:“眼大心大?怎么,一个男宠而已,莫非也想弄权揽位不成?”安管侍垂首应了一声,既而便将自己所知之事,都一一详细说了。 

  未几,北堂戎渡站起身来,道:“……你回宫去罢。”说着,微吐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些许通明之色——帝王家原本就是如此,况且寻常的男欢女爱他也并不在乎,只不过……北堂戎渡理了理衣领,对殿外的翠屏道:“让人给我备车……我要去一趟王宫。” 

  北堂戎渡换了一身衣裳之后,便如常进宫请安,到了乾英宫,自然无人会阻,甚至也不必通传——这是北堂戎渡所独有的特权,北堂尊越赋予他的尊崇。 

  北堂戎渡脚步轻缓,走过长廊进到里面,只闻殿内一派清幽馨香之气,却见北堂尊越正在闭目打坐,北堂戎渡也不打扰他,推开一扇半启着的朱花长窗,午后的阳光疏疏落落的,错落的金色光影投在雕有精美刻纹的花窗上,折下有些刺目的片片晕郁,北堂戎渡用手指从窗格上徐徐抚过,心中颇为沉静,在这样的静谧时光里面,于不动声色中想着去如何解决某些小麻烦,便在此时,一双有力的手臂自身后毫无预兆地圈住了他的腰,同时只听有人低声笑道:“……这一阵闭关,可有长进了?” 

  北堂戎渡略略一笑,随手弹了弹袖口,露出一截手腕,上面环着一串青金石,刻有浅浅的纹路,聚成斑驳的样子,只淡淡‘嗯’了一声,微笑道:“自然是有长进的。”北堂尊越从背后揽着少年,原本略显犀利刚硬的眉眼似乎柔和了些许,无端多了点滴笑意,道:“哦?既然这样,那就让本王试试,到底真长进了没有。”北堂戎渡转身推开他,笑道:“谁理你,大热天的,我是疯了才会跟你过招,出一身汗。”北堂尊越哼了一声,轻斥道:“偷懒耍滑!” 

  北堂戎渡闻言哈哈一笑,伸出胳膊拥男人入怀,故意将清软的呼吸丝丝缕缕吹在对方的耳边,道:“我又不是不上道的人,这不是想留着点儿体力,好等到待会儿用在刀口上么?……大半个月不见,你难道就不想我?”北堂尊越听到这话,如何还会不明白北堂戎渡的意思,因此微微抬起北堂戎渡的下巴,揶揄道:“……这么主动?”北堂戎渡叹口气,懒懒地瞥一眼北堂尊越,犹带微笑,道:“罗嗦,我想怎么样可从来都是明着来,不弄那些拐弯抹角的,你倒还不足,还想怎地才称心快意了?”北堂尊越大笑,一手便将他按在旁边的墙上,令那脊背紧贴着凉习习的墙壁,北堂戎渡当即就知道了这人想干什么,不觉哼道:“你就不能去床上?”北堂尊越嗤笑道:“这里不也很好?比床上凉快。”北堂戎渡虽说嘴里抱怨了一句,然而浮现到唇角的笑色却是没什么掩饰的,两手环住父亲的腰,将下巴压在对方结实的肩头,低笑不已:“好罢,随你的便……反正你说了算。” 

  两人就这么站在墙前,搂抱在一起,北堂戎渡背抵着硬壁,揽着北堂尊越的脖子,一面微眯着眼体味北堂尊越手上的温度与技巧,一面在他耳边笑道:“嗳,说起来我闭关这一阵,还梦见过当初我和你做那事……按道理说,男子相交,最怕的就是做得太狠,容易受伤,你却偏偏为了面子,拚着自己倒霉,也要弄个两败俱伤,结果好了,那天我一梦见这个,就吓醒了……”北堂尊越面色微恼地低斥:“莫非你不说话,本王就能把你当哑巴不成?”北堂戎渡微微磨蹭着男人硬实的小腹,顿时就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一声轻喘,遂道:“你还说,明明是我最丢人,被你炮制得连命都少了半条,什么丢脸没骨气的样子全都叫你看见了……”北堂尊越深深低笑,将北堂戎渡紧紧抵在墙上,口唇相缠,半晌,两人才渐渐安静下来。 
  北堂戎渡长长吐出一口气,摸出锦帕为彼此擦拭了一下,然后略微整理了一番衣物,这才好整以暇地理顺腰带,从容道:“对了,我听说,宫中近来似乎有个叫于丹笙的少年,在你身边伺候?”北堂尊越眼中微微浮起一丝磷火般的颜色,悠悠迸出几分笑意,好似漫不经心地道:“……怎么,吃醋了?” 

  北堂戎渡长眉一抬,哂道:“吃醋?我北堂戎渡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他凑上去轻咬了一下北堂尊越的薄唇,道:“从你和我在一起的那天开始,咱们就连在一处了,当然,不管是男是女,是美是丑,你都完全有左拥右抱的权利,我也有我玩一玩的权利,我们两个人,谁也不会硬去干涉彼此。” 

  北堂戎渡说到这里,突然间傲然一笑,道:“但是,在我北堂戎渡面前,任你什么美人如玉,什么天仙国色,如果我不高兴,那就只配统统退避三舍,都得给我滚得远远的,只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没人可以从我这里分到哪怕一丁点儿你的注意……因为我绝对有能力做到这一切,这就是我北堂戎渡的自信。 

二百一十五。以退为进 

  北堂戎渡说到这里,突然间傲然一笑,道:“但是,在我北堂戎渡面前,任你什么美人如玉,什么天仙国色,如果我不高兴,那就只配统统退避三舍,都得给我滚得远远的,只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没人可以从我这里分到哪怕一丁点儿你的注意……因为我绝对有能力做到这一切,这就是我北堂戎渡的自信。”他停了停,忽然微微挑起唇角,目视着北堂尊越,问道:“那个于丹笙呢?叫他来。”北堂尊越一下子觉得好笑起来,毫不在意地捏一下北堂戎渡的肩头,哂道:“看他做什么,若是你不喜欢,本王就把他交给你处置便是。”北堂戎渡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负手悠然道:“怎么,这人不是很得宠么?你就这么说给我就给我了?” 

北堂尊越嗤笑起来,慢悠悠地给北堂戎渡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口道:“不过是个男宠而已,闲了用来解解闷,既然惹得你不高兴,本王还留着他干什么?”北堂戎渡打量了父亲一眼,似乎是在揣摩对方是不是真心,片刻之后,忽而伸手搂住这人,主动轻轻埋首于北堂尊越怀中,眯着眼睛笑了一下,眼内的神情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渐渐变得淡漠下去,道:“……我在想,将来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这么不在意我?” 

北堂尊越听了,嘴角不觉就有些寓意不明地微微上勾,须臾,男人忽然就笑了起来,声音当中似乎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和放松,而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他低下头,侧开脸去,凑在北堂戎渡的耳边低语,将温热的气息吹进儿子敏感的耳廓里,静静地看着对方,道:“戎渡,你好象……从来都不怎么相信本王。”北堂戎渡靠在父亲怀里想了想,随即就听见一声低柔的笑声从男人的胸前传来,道:“也许是因为我天生就多疑罢……大概是的。”北堂尊越大笑起来,把北堂戎渡的脸托起,低首用猩红的舌头轻舔着那蓝色的眼睛,直到北堂戎渡下意识地眼睑微颤,把双眸闭住,也仍然不曾罢休,只低哼一声,继续舐弄着少年薄薄眼皮,把那黑长的睫毛濡得湿漉漉的,道:“如今本王的耐性,居然也能这么好……应该都是让你硬磨出来的罢?”北堂戎渡轻声一笑,刚想说些什么,身体却突然腾了空,被北堂尊越打横抱了起来,他有些不解,感觉也十分古怪,于是便想要略略挣扎一下,但还没等手上有所动作,北堂尊越就已经一口咬在了他的嘴唇上,力道不重,却多少有些刺痛,只道:“不准动。” 

北堂戎渡倒也听话,果然就不动了,乖乖地由着父亲将自己抱到一张极大的阔实平榻上,上面铺着凉滑的锦缎,五六只鹅毛软垫随意堆叠在一起,北堂戎渡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陷入到了柔软的褥子当中,遂微微转动了一下脑袋,放松了全身,双手自然地搁在榻上,带了几分从容的意思,低声笑道:“刚才不是已经来了一回了么,怎么,现在还要再弄一下啊?”北堂尊越扯脱了彼此的鞋袜丢在地上,然后压上来,吐息炙热,健壮的身躯就如同一头即将捕食的雄狮,呼吸带着热度吹在少年的面孔上,一双金眸紧紧盯着北堂戎渡的眼睛,有若打量着一只精心挑选过的猎物,声音中有某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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