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殿中的宫灯将四周照得通亮,拖出长长的人影,翠屏正聚精会神地做着针黹之际,忽然听到床上有什么细微的声音,因此便暂时停了针,探身去看,只见北堂戎渡眉头微锁,一只手露在被子外面,半抓着床单,薄薄的嘴唇似乎正在翕动着,从里面依稀发出模糊的呓语,翠屏忙凑过去细听他在说什么,却根本听不清楚,翠屏见状,伸手轻轻抚平北堂戎渡凝起的双眉,再一看那略现红肿的双颊,不由得心痛难耐,她是眼见着北堂戎渡出生一直到现在,从小到大,哪里见过北堂戎渡挨打,因此一面心疼,一面暗暗埋怨北堂尊越怎么能下这样的手。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北堂戎渡悠悠醒了过来,睁眼就见到周围熟悉的摆设,是自己的寝宫,脸颊上一片清凉之感,翠屏见他醒转,忙起身放下针线,道:“……王爷醒了。”北堂戎渡没出声,只觉得脸上有些麻,也有些凉,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头顶上方,原本清澈的眼眸此时却变得有些暗淡,修直黑长的双眉也纠缠出一抹淡淡的古怪味道,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除了双颊发红之外,脸色却是病态的苍白,而嘴唇却有着一种与之并不匹配的异样鲜红,过于僵硬并且没有表情的面孔使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具尸体,而不是一个有生命的活人。
翠屏见了北堂戎渡的这个样子,心中难免惊疑不定,便关心地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北堂戎渡的额头,口中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坦么。”北堂戎渡忽然间目光一动,眼中重新有了活气,既而轻轻推开了翠屏的手,面上神色冷凝如铁,断然道:“……本王没什么事。”说着,见翠屏面露担心地看着自己的面孔,便抬起手摸了一下,目光中不知是嘲弄还是怨怼,冷冷地道:“本王今日触怒父亲,被教训了几下而已……”北堂戎渡说完,猛地坐起身来,顿了顿,然后便对翠屏吩咐道:“……你先下去休息罢,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翠屏听了这话,不免有些担忧地看了北堂戎渡一眼,但又不能多说什么,便欠了欠身,自己出去,北堂戎渡等她一离开,就朝外唤道:“来人!”话刚出口,即刻间便有贴身的太监快步走了进来,北堂戎渡坐在床上,一双眼眸在灯光中隐隐泛出嗜血的颜色,低声吩咐道:“……把吴姬给本王带来。”这吴姬乃是北堂戎渡曾经颇为宠爱的一名姬妾,容貌极美,且又善解人意,那太监听到北堂戎渡的语气中明显有些异样,似乎极为恶劣暴躁,便本能地偷眼觑了一下,见北堂戎渡面色一片狠厉,让人隐隐生畏,便不露声色地答应了一声,躬身退出殿去。
殿内静悄悄的,四周点着几盏造型繁丽,同时也释放出明亮光线的宫灯,没用太久,一名身着樱桃色罗衣的女子便出现在门口,容貌十分绮丽,双袖及地,云鬓高挽,待进到殿中,便盈盈拜下,声如娇莺,呖呖道:“婢妾见过王爷……”等了片刻,却没听见北堂戎渡出声,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便微微抬了眼,朝前方看去,就见北堂戎渡坐在床沿间,静静坐着,发冠已经被取下,一头黑发旖旎披散,光可鉴人,衣裾下面露出两只穿着白袜的脚,踏在光洁的地面上,纤尘不染,灯光在他身上耀出一片不太强烈的微泽,一缕黑发从额前垂下,长长的眉毛与高挺的鼻梁配合在一起,衬托出轮廓优美的整张面孔,足以让任何女人都为之倾倒,只是当细看的时候,就觉得那面颊上似乎有些异样,女子正微微疑惑之际,却忽然发现北堂戎渡的眼睛里反射出一抹冰冷锐利之色,那目光令人简直忍不住想要退缩,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便在这时,却见北堂戎渡伸出手招了一下,示意她过去,语气冷冷道:“……来。”
灯光中,北堂戎渡平静地坐在那里,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着前方,似乎没有焦距,女子闻言,自然不敢怠慢,忙走了过去,温顺地趴在北堂戎渡的膝盖旁边,衣领外露出一段雪白的脖子,就像一只驯服的猫一样,一面轻轻用高耸的胸脯蹭抵着男子的腿,一面伸出纤长的手指,挑逗般地在北堂戎渡的大腿上来回摩挲,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媚红,北堂戎渡低头看着这个美丽而妖娆的女子,眼角似乎微微抽搐了一下,目光当中的歇斯底里与冷酷慢慢被掩盖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正常情况下产生的亢奋与扭曲之色,长睫下染着淡淡的阴影,嘴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作了类似于血液般的鲜红,他知道自己现在并不正常,可是却也无能为力,曾经前世的自己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但也许是北堂家的血液中原本就有某种诡异因子的缘故,也可能是他自幼所练的千录诀所带来的潜移默化,也或者是长年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甚至是近亲结合所造成的恶果,总之,自己有时候,真的就像是一个精神癫狂的疯子一样……
北堂戎渡突然间大笑起来,他几下便动手粗暴地扯去了自己的衣裳,在寂静的夜里无声地笑着,上身雪白的肌肤闪耀着淡淡的玉光,将肌肉线条极好地勾勒出来,那匀称的身材在光线的衬托下,越发显出男性特有的力量之美,从眉骨上落下的阴影将嗜血的眼神掩饰得滴水不露,然后伸手一把扣住了女子的后颈,按着对方纤细的脖子,用力将她的脸摁到自己的双腿之间,女子柔顺以极地任凭北堂戎渡摆布,驯服之至地伏在男子的双腿中,紧接着便伸出了柔软的粉红舌头,轻轻舔舐着男性最敏感的部位,围着那柱身徐徐绕舔了一圈,随即便更深地低下头去,只见那秀美的头颅微微上下滑动着,很快,便有暧昧湿润的水声在殿中响起。
此时就快到了深夜,殿中燃着的香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烧尽了,北堂戎渡闭着眼睛,右手抓着女子的长发,但意识里却浮现一个人那纯黑而无情的剪影,只觉得自己此刻在女子来回的吮弄当中,分身已渐渐开始硬挺了起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比迫切地想要毁灭什么,强烈的恨意在脑海深处拼命嘶吼着,挣扎着,温暖的灯光洒落在脸上,却丝毫不能使心底某些昏暗的角落光明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北堂戎渡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释放出血一样的炽热光泽,低吼道:“……够了!”说着一把托起女子的脸,只见那娇美的面容间一片妖娆之色,目光漾如水波,女子媚眼如丝,轻轻喘息着,伸手搂住了北堂戎渡的腿,将高高挺起的胸脯顶住对方,整个人都贴了上来,似撒娇又似诱惑,檀口微张,柔声道:“王爷……”
暧昧的光线当中,北堂戎渡看似慵懒无害的美丽外表正束缚着躯壳里面一头狂躁的野兽,赤裸的年轻身体强劲而修长,勾勒出细腻的轮廓线条,充满了力量感,结实平坦的小腹以下密生着黑色的毛发,微微卷曲着,中间的男望已经抬头,乍看上去甚至隐隐有几分狰狞,北堂戎渡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媚意横生的女子,一双蓝色的眼睛却深邃如旧,依稀有着某种将人吸进去的攫取之意,右手松开了对方那浓密的长发,十只修长的手指慢慢伸向女子,突然间用双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襟,朝着左右猛地一分一扯,顿时就将那上衣剥了开来,露出里面白腻如羊脂的身体,肌肤晶莹如雪,水红色的鸳鸯肚兜包裹住高耸丰满的胸脯,当即就坦呈在北堂戎渡的眼前,紧接着,那腰间束着的长裙几下就被撕成了碎片,只剩下里面丝质的白色内裙,在灯火之下,若隐若现,几近透明,裙内修长丰润的隐隐可见,更显诱惑,纤瘦的腰肢不盈一握,小腹与腰身共同勾勒出曼妙动人的曲线。
北堂戎渡眉弓高耸,下方掩着的狭长双目散发出幽深的光,女子身体轻颤,如同一株柔软的藤一般,靠上去缠在了北堂戎渡的身上,轻吟道:“王爷……”北堂的脸上没有表露出丝毫特别的神情,整个人也平静得没有任何一丝波动,但却猛地伸手握住了女子雪白浑圆的臀部,用力抓揉着那上面肥嫩的臀肉,突然就将对方整个儿抱了起来,让女子面对面地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腰部一个冲顶,便在一声含痛的惊呼当中,深深刺进了女子温暖的体内。
殿中响起了起伏不定的诱人呻吟,声音忽紧忽缓,渐渐的,北堂戎渡脸上的平静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变成了扭曲的狰狞,心底深处埋藏着的一切愤怒、恼恨、绝望、软弱、冲动、憎厌等负面情绪,在此时此刻,统统都化作了狂暴的欲望,在娇柔软腻的女体上狠狠发泄着,那一双微眯的眼睛里浮现出残忍的神色,在近乎颠狂的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刺激之下,蓝色的瞳孔骤然急缩,同时右手蓦地握住了女子纤细修长的脖子,然后一点一点地收紧五指。
一开始,被裹挟在狂风暴雨一般挞伐当中的女子,并没有在意北堂戎渡的古怪举动,只模模糊糊地觉得不太舒服,但渐渐的,那雪白脖子上的五根手指越收越紧,让人感觉到了窒息,女子被扼得涨红了粉面,身体开始不住地扭动,却连咳也咳不出来,更不用说想要出声,额角已浮现出了微微凸起的青筋,但北堂戎渡却是依旧重重在对方的体内冲刺着,胃部泛起一股痉挛抽搐的反胃感,可是那种心神扭曲爆炸的快慰感觉,却又隐隐悸动不已,以及让灵魂都颤抖堕落到深渊的精神上的空虚冲动,心底最邪恶的发自于本能的兴奋,让他无法抑制地扣紧了掌中的脖颈,残酷血腥的行为当中混合着诡异的疯狂感,狰狞而暴虐,在明亮的深殿中上演出了一幕歇斯底里的冷酷戏码……女子美丽的面容已经开始扭曲,她似乎不相信北堂戎渡要杀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双手竭尽全力地去掰北堂戎渡的五指,但对方的肌肉却无比坚硬,力气大得根本不可反抗,那雪白的身体无力地挣扎着,而幅度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终于,随着‘咯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女子缓缓垂下手来,再也不动了。
与此同时,北堂戎渡的眼前掠过了一片白光,仿佛有什么刺激着眼球,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当最终那错乱的高潮和癫狂过去,留下的,便只是整个人仿佛被缓缓上涨的黑暗潮汐所吞噬淹没的死寂,北堂戎渡的精神有些恍惚,也有些混乱,他静了片刻,然后眼神便慢慢清明起来,从那还温热着的身体里退出去,只一松手,女子就软软地从他的大腿上滑了下来,瘫倒在地,殿中一片让人窒息的安静。北堂戎渡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他坐在床沿,从散落在一旁的衣物中摸出装烟的荷包,从中取出一支纸烟,慢慢塞进嘴里,动作机械地连续打了几下火石,却没能擦出火星,等到好容易用火石点燃了烟之后,便深深吸了一口。
此时此刻,一桩桩一幕幕的画面在他眼前飞快地闪过,满满地都是北堂尊越的绝情与冷血,以及自己张开双手想要把那人死死攥在掌心,却偏偏有心无力的颓然和不甘,北堂戎渡微微睁大了眼睛,整个人似乎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无论怎样挣扎,也没有丝毫的回应……细长的纸烟从微颤的手指之间悄悄滑落了下来,掉在地上,北堂戎渡弯腰去捡,重新将其噙在口里,与此同时,袅袅上升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周围终于真正地陷入到了长久的寂静当中——
第二日天气阴沉,风裹着霏霏细雨,直叫人觉得略有些凉意,空气里四处弥漫着带有花香与青草气味的疏疏潮湿,一名小太监站在窗下,正给架上的两只相思鸟添食喂水。北堂戎渡合起一张刚看完的公文,如释重负,将目光从上面收回来,也不理会外面沾衣欲湿的缱绻细雨,只一摆手示意旁边一人上前,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那内侍穿一身紫服,语气不温不火地恭谨答道:“回王爷的话,再有两刻钟,就是午时了。”说着,又赔笑道:“不知道今天王爷想用些什么?奴才也好吩咐厨房去准备。”北堂戎渡闭起双目,让眼睛休息了片刻,然后张开眼皮,向窗外眺望,只见外面天色阴沉沉的,雨声沙沙而响,便道:“不用了,让人拿伞来,今日厨下不必准备午膳,本王去琼华宫用些就是了……就这样,你去办罢。”
内侍听了,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便躬身退出,径自下去传话,北堂戎渡长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叫人端水过来,洗了一把脸,这才披衣出了书房,刚一出门,站在廊下就觉湿风扑面,铺天匝地都是湿润的泥土气息,此时宫人撑起伞,随着北堂戎渡便往琼华宫方向行去。
沈韩烟宫中点着静神香,彼时外面雨丝疏落,殿中开阔有序,沈韩烟站在案前,正聚精会神地拿了笔在写字,一身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