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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璃月大约又明白几分。
从冬菊对沁惊瞳的憎恨程度,和刚才沁惊瞳眼角那抹得意的算计,璃月总算弄明白了。
沁惊瞳这次,利用她使了场苦肉计。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她原以为自己够机灵的了,没想到这次被沁惊瞳给利用了。
沁惊瞳平时嚣张跋扈,风麟很是讨厌她,再加上她是沁惊羽的姐姐,风麟愈发的憎恨她。如此水火不容的势头,她要如何才能得到皇帝的宠爱,又如何怀上子嗣?
在这后宫,女人如果有了子嗣,是将来争夺权势最佳的保障,她不相信沁惊瞳不喜欢风麟,更不相信她不喜争宠。从她害自己和找生子偏方就知道,她很想怀有子嗣,很想接近风麟。
而且,刚才在寝殿内,她主动扑进了风麟的怀里,这一招做得虽然隐晦,却没瞒过她的眼睛。
不得不得,沁惊瞳今天这一招真是高。首先拉她进宫谈话,接着设计想给她下毒,后来明知道茶水里有毒,也毫不是畏惧的喝下去。
她这招,就叫苦肉计,以自己中毒来牵出和冬菊她们的姐妹情,给风麟造成她还有善良一面的假象,然后一步步靠近风麟,最后生下皇子,巩固后宫之主的地位。
在这场戏中,她要么被毒死,要么成为沁惊瞳接近风麟的棋子。哪种方法对她来说,都是亏啊!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风麟哪会那么傻,一场戏就被沁惊瞳骗倒。恐怕,他也有别的心思才是。
★★
浓浓的琼花树下,花絮纷飞,琼花飘香,花香沁人心脾,煞是好闻。
男子一袭黑色锦丝软袍,袍子边上用红线勾勒出几朵翩跹旖旎的蔓沙珠华,漂亮的玉手轻持玉箫,脸上银白的面具折射出莹莹的流光。
陡地,男子一把将玉箫弹到琼花树下的软榻上,身形莹光流动,一个莹莹飞闪,手中已多了把削泥如泥的宝剑。
看着手中银白如月的宝剑,男子将左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滑过宝剑的边缘。猛地,那手上起了道血红的口子,血红的血顺着宝剑边缘流下,一滴滴落到地上洁白的琼花上。
这时,一袭青色装扮的残红利落矫健的窜了进来,一看到男子,立即恭敬的拱手道:“王,大事不好。”
“何事?”男子声音淡淡的、软软的,慵懒中透着些许淡漠疏离,沉稳淡然,不像残红那般慌忙慌张的。
“属下打探到,皇帝准备过几日赐婚,将南宫家六小姐和七小姐一同赐给王。七小姐为王后,六小姐为侧妃。”残红冷冷说完,仍旧恭敬的低着头,不敢抬眼与男子对视。
听了残红的话,男子紫瞳微微潋滟,手心有传来微微的凉意,眼神复杂而愕然,“准备一下,去银城。”
“是,王。”
残红淡淡说完,躬身退下。
残红一走,男子猛地走到青玉石桌前,玉手稳稳拿起一壶玉液,仰起头就往嘴里猛灌,咕噜咕噜,只看得见他漂亮的喉结缓缓涌动,仿佛无数复杂思绪一并涌入他脑海。
灌满那壶青酒,他仰头,紫色的瞳孔映着金晖的影子,无声无息,满眼落寞。
蓦地,他右掌捏捏握住那只玉壶,狠狠将强掌中内力,眼里的戾气越来越浓,最终,“砰”的一声,玉杯硬生生碎在他掌心,溅起的细碎刺入骨髓。手心传来钻心似的疼痛,却让他觉得麻木。
漫天琼花簌簌落下,男子一个翻飞迎风舞剑,长手持剑,在地上划出一个深深的圈印,接着,飘忽的影子翻飞迷离,三千青丝倾泻而下,点点碎红洒满衣袍!
喝地,他挥酒剑姿,一边舞剑一边逼近边上簇簇清香四溢的兰花,右手翻飞,只听刷刷几声,面前的兰花碎成一片,花瓣在空中孤寂飞舞,慢慢洒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听到声音冲进来的寐生,一看到王斩了所有兰花,急得赶紧冲到他面前,焦急的道:“王请息怒,兰花有心,斩不得。”
“为何斩不得?孤王想斩谁,就斩谁。”男子暴戾冷喝一声,唰的一声,又斩断几株雪海棠。
“王,如果你不想娶她们,大可回绝皇上。如果迫不得已要娶,属下会让她们活不过三月。”寐生痛惜的看着面前心事重重的主子,心里虽忧虑,却不知道怎么办。
主子从来都这样,有心事独自一个人尝,从来不会告诉别人。所以,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没经过孤王的批准,谁准你动她们了?出去。”男子说完,猛地拂上玉石桌上的瓷壶,瓷壶碎裂一地,茶水和青酒纷纷溅了出来,顿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香味。
看着主子孤独高大的背影,寐生眼里满是着急,他朝男子颔首行礼,咬唇慢慢退了出去。
看到主子痛,他心里比主子更痛,主子总是因为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难过,有时候一个人会在琼花树下呆一整天。
没人懂他的心思,在他们心中,主子就像一个谜,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
璃月一回到家,南宫立、柳姨娘和雪儿她们都齐齐凑了上来,当他们知道她没事之后,一颗颗悬着的心全都落了下来。
璃月没有将皇帝赐婚的事告诉他们,只是说皇帝找她下棋。
一听皇帝找她下棋,风姨娘等人心里又不平衡了。原以为她会被风尘染关上很久,没想到连牢门都没踏进去,就被放了出来,气死她们了。
如果她们知道璃月被赐婚,将来是沁阳国的王后,她们恐怕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当晚,破天荒的,南宫立歇在了柳姨娘的房里,两人似乎很开心,喝了两盅小酒,用了饭,才宽衣入睡。
外面看夜的小丫鬟们听见房间里激烈喘气的欢爱声,个个脸红得跟柿子似的,忙跑去给璃月禀告。毕竟,十多年来老爷从未踏进过柳姨娘的房间,如今,柳姨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们自然也跟着高兴。
而其他两房,捶桌子的捶桌子,扯头发的扯头发,想计策的想计策,闹理整夜不得安宁。
夜半时分,一袭粉色人影悄悄从大苑里钻出来,蹑手蹑脚的架了只云梯在墙边,趁四下无人,吃力的翻墙而出。
一处幽静的古宅院,里面立着一个白色身影,女子轻手轻脚的跑到宅院门口,迎着冷风,轻轻将大门给推开。
一进去,几名小厮就迎了上来,冷冷道:“来这么晚?王爷等你很久了。”
“我知道,少管闲事。”女子不屑的睨了几名小厮一眼,他们算什么东西,宣王的一条狗罢了。等哪天她坐上高位,她要他们的命。
一走到男子面前,女子目光轻挑,眼里是满满的不在乎,“这么晚叫我来,什么事?”
“本王有一件事要你去做。”风尘染冷眼睨着面前一脸狂妄的南宫招弟,轻哼一声。
“王爷,我们两本来就是合作的关系,希望你态度能尊重点。”南宫招弟不屑的眯起眼眸,就算面前是吃人的阎王,她也不怕。
上次因为被采花贼侵犯的事,她就早想通了,反正自己都是个残花败柳,何必再去争那些没用的东西?
现在的她,想要的只有两样,钱和权。谁敢挡她的路,她就整谁,就是家人也不在乎。
“你还说,本来想趁此机会割你父亲的银子,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七小姐。”风劲不屑的看着南宫招弟,一个联合外人骗家里银子的女人,他看不起。
南宫招弟目光阴森,冷冷捏紧拳头,恨不得将这个风劲一拳打扁。
“是你们自己没本事,套子帮你们下好了,最后还是栽到小蹄子手里,还害得我挨了顿毒打,我娘的主母之位也没了。王爷,如果你的属下真的这么无礼,那咱们的合作可以到此为止。”南宫招弟冷笑一声,现在的她天不怕地不怕,还怕面前的风尘染?
风尘染眼底透着浓浓的阴鸷,睨向风劲,“既然是合作关系,大家都是朋友,以后不许你们对六小姐无礼,不然,就别呆在本王身边。”
风劲等人努了努嘴,眼里印着满满的不忿,拱手狠狠道:“是,王爷。”
“呵,这才听话。”南宫招弟本来想骂他们是狗,想想,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遂看向风尘染,“王爷,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本王要你潜进南宫璃月的房间,把她那份退婚书偷了。”
“什么?王爷的意思是……你不想和璃月退婚?”南宫招弟眉梢微敛,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阴险的男子。
风尘染轻哼一声,反手背立在身后,冷声道:“本王有和她退过婚?她一天是本王的未婚妻,一辈子都是。除非本王不想要她,否则,她永远逃脱不掉本王的手掌心。”
“你……”真够阴险的,这世界有的人就是这样,别看风尘染表面是个俊雅才子,其实肚子里一股坏水。有些人表面看着阴沉,其实人家心底清明透彻。
“等你把退婚书偷来,本王会择日上南宫府提亲。”
“你认为我爹会答应你?今天你把我家闹得天翻地覆,璃月早就恨透了你,你以为她会嫁给你,呵!”南宫招弟冷笑一声,一双美眸里藏着浓浓的狠毒,像极了夜空有毒妖娆的蛇。
“嫁不嫁由不得她,本王说了算。”
※
一晃,又是两日过去。
琉璃苑里,璃月懒洋洋的躺在美人椅上,一双清明的眸子淡淡看着天上的白云,气质脱俗,淡雅若仙。
今日她身着一袭淡粉勾着银线的郦香锦缎纱裳,给人一种澄静的感觉,头发挽成一个云烟髻,头上叉着镂空衔珠玉蝶簪,臂上挽着一根飘逸纤细的粉色纱带,显得出奇的淡雅,高贵,灵透。
乌黑的眼睛大而透亮,明净如珠,一双美目,宛若淡雅的月仙,肤色透明,美如白玉,眉宇间散发出浓浓的安娴与静谧。
等雪儿、无心打点好,两人随着璃月出府。
今天是璃月医馆开张的日子,不过她叫南宫立别声张,所以没人知道城东那间医馆是她的。那里原是南宫家的一间商铺,地势隐敝,环境清幽,只有经过那里的人才发现得了它。
她本就喜欢清幽的环境,如今她想急切的去这个医馆看看了。想想不久之后她就得嫁去沁阳国,这间医馆肯定是搬不走的。
到时候,她再沁阳国再开一个医馆,好天天研究她的药理。
到了城东的医馆,璃月才发现,这是个清幽安静的地方。
医馆外面有几间大铺,出售绸缎、丝织品、衣料等穿戴物品,这里人流不大,这几间大铺生意也很冷清,这么冷清的地方,想要开铺赚钱,就必须打响自己的名号。
“小姐,您准备给医馆起个什么名字?”雪儿扬头看着医馆里静谧的院子,清爽的点了点头,这么清幽的地方,很适合病人静养。
璃月思忖一下,面上淡然自若,“拿笔来。”
等雪儿取了笔来,璃月嘴角扬起一抹温婉的微笑,在空匾上写了四个华丽大气的字:“得闲饮茶。”
“小姐,为什么叫得闲饮茶?”雪儿有些不解,忙递了一杯茶给璃月。
“得闲饮茶,即与世无争的意思,这符合小姐的性子。”边上的无心一边惊叹小姐那苍劲有力的大字,一边微笑解释。
“这名字取得好,与世无争。小姐聪明清秀,绝丽无双,很适合你。”雪儿笑眯眯的说完,忙命边上的小厮将匾额挂到外面的大门顶上。
老爷在半个月前就派人来整理这间店铺了,其他药材、工人、小厮们全打点好,就连医馆的牌匾也早就裱好,只要小姐来写个名字,就能正式开张。
老爷考虑得很周到,而且开始一直没告诉小姐,今天给小姨一个惊喜,牌匾一挂上,立即就可以开张,也不知道今天第一位进来的客人是谁。
璃月信步走到大院子里,一进入院子,她就被面前的风景惊呆了。只见满院的琼花树星星点点,上面花瓣片片飞舞,清香四溢,沁人心脾。
在那琼花树下,摆着她那架朱红色的心弦琴,一看到那架琴,璃月就忍不住走到琴后边坐下,玉手轻挑琴弦,几丝清柔的琴音如流水般缓缓响起。
“小姐,我安排得不错吧?”雪儿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就知道小姐喜欢什么风格的摆设,所以自作主张把这大院装饰了一番。
“不错是不错,不过,你不怕别人觊觎这架琴,把这里闹得乌烟瘴气的?”璃月目光深沉,乌黑的瞳孔里映着阳光的影子,莹莹如玉,清灵袭人。
一听此言,雪儿立即抿着唇,不敢再多言。别看小姐平时和气大方,要是她生起气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可不敢惹。
“小姐,好像没有人来看诊,有点冷清。”雪儿翘首看了看外面,瘪了瘪小嘴,老爷准备得十分妥当,已经事先通知银城里许多人,这里多了间医馆,今天开始看诊,竟然没一个人前来。
“时辰还早,不急。小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