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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八章 了无遗憾 。。。
蕊黄色裙角的纱裙,看着既庄重又不失丽色,加之极为标准的小把头上一朵蕊黄的鲜花,已焉然退去了当初不近世事的姿态。
这一刻,不得不承认,蝉音,是真的走远了。
女子的友情大抵就是如此,莫名而来,又莫名而逝,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在哪个艳阳之日化为露水,升腾而无形。
夏桃上前实实在在行了一礼。现实摆在面前,如果不能永远做梦,必定有一天还是要坦然。
“你也不并客气了。”蝉音还是那冷冷的,一摆手,便有小婢举着一个极精美的盒子上前,“你如今算是王爷屋里人了,这是福晋赏给你的,望你以后仍旧好好侍侯王爷。”
夏桃寻礼打开,是一对极翠绿的玉镯子,再去看蝉音,唇角眼尾的那一抹讥讽直刺夏桃的心房。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与蝉音会走到如今两见而无话呢?是有了言语反而解释不清了,还是原本她们之间就根本不存在情份呢?又或者,因为身份变了,人与人之间便散了情、忘了旧呢?
“好了,我也要为你道一声喜了,毕竟——如今你也算是攀上了高枝、投对了门。哼,可要走好了。”蝉音领了近婢自去。
“蝉音——”付出的感情,哪怕只是错觉,夏桃也仍是想要挽留,毕竟,那是曾经美好的过去。
蝉音回了首,无笑、无讽、清清、冷冷,就似已经绝然无关的壁像,再寻不回一点点过往的欢愉。
“为什么呢?”夏桃还是问出了口,明明没有必要的挣扎。
蝉音却笑了:“竹桃,你果然肤浅得可以。”说完便头也不回而去。
原来,就是肤浅啊,与其他无关。
尤记小学时交的那个朋友,她把自己最深的秘密相告,不几,就连班主任也知道她家里有一个偷生的妹妹。
无论人生的何种阶段,夏桃总是在寻觅友情。在她的意识里,友情从无话不谈到绝对的一对一再至分门别类……这过程,怎么就如此愈加低降、放纵直至随波呢?
原来,只是因为她肤浅啊。
于是,自己也笑了,坐在椅子里轻笑,笑那一场场肤浅的过往。
到最后,也好,经透了,便无痛,终于可以放下执着。人生毕竟不可能拥有全部,也许友情对她来说,便是那一抹求不得的记挂。
“福晋送的吗?”也不知坐了几时,胤禛竟已坐在边上,偏头去看他,额有汗,一双吊三眼闪着些微言不出的羞喃,竟十分有喜感的可爱,不觉便逗乐了夏桃。
“笑什么?”他端起了狠利的面孔,偏偏夏桃一点儿都不觉得怕。
“胤禛——”
“嗯?”他下意识回声。
“你知道吗?”夏桃起了来,近到她正面,弯下了身子,“你太可爱了,呵呵。”
愣过之后,胤禛
99、第九十八章 了无遗憾 。。。
顿不乐意,本要起了身子教训此女,却偏偏在一片清凉里得了一个吻。
夏桃直直看着他,看着他顽固的轮线、坚定的眼神、复杂又简单的瞳色。
让我们试试吧,就试上一试,也许会有痛彻心扉的结局,也许只能是一场没有结局的伤痛,可我想试试,为这一辈子的爱情试一试。哪怕为些承认后半生的孤独,我也至少——拥有我们曾经最美好的刹那,就像枝头最盛放的桃花,虽然不是最美的,却是彼此心里最圣洁的存在。
“胤禛,我爱你。”
于是,重吻在他的唇间,轻柔柔的,却坚定。
门外,淅沥沥的雨还在下,给酷热里的王府降下清宁。
勇敢点,勇敢点,不是年青人的专权。让我们年青一点,便无所顾忌,即便征途满身是伤,也壮烈地可歌可泣。老了又如何,失败又如何,不过一生。如果不精彩,又待何人给以精彩?不过匆匆。
于是不再胆小,于是不再逃避,于是敢爱敢恨,于是做回自己,让那些曾经璀璨的欲/望重新点燃活的意义——生就无憾。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桃花的小宇宙开始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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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九十九章 素菜香茶 。。。
老四毕竟是老四,纵是羞红已至耳根,他也能冷面着上座吃饭,饭后照常理事无碍。
这人就这么个性子,夏桃到也不厌,自趴在其他几上看他忙碌,糊思乱想到也可以半个下午,眼见着天色渐暗,才起身往外走。
“去哪?”
夏桃回首去看那没什么表情的某四,丢下句“做饭”,便出了去。
眼见她的衣裙首度轻快而去,胤禛也不觉弯了唇线。再要扶案理事,苏培盛却进了来:“禀王爷,福晋院里来人回话。”
胤禛坐于上座,看尽一室的女眷。早年尚未立府之时,家里人少,还能有时间坐于一处吃个饭。往后开府,李氏等陆续入府,也有了孩子,加之本人年岁渐长已能揽事,能一起吃个饭的机会越渐少已,到如今妻妾同堂、儿女也已渐次成人的年纪,人多了,反开始怀念当初的简单。看那些已变的容颜、仍靓的娇艳,突然觉得都不如一碗清泉来得清心。身边越是人众,越难压抑莫名的冷清。
福晋见阴雨之下难得降些夏暑,才设了这么一席一家子聚上一聚。一番席后再相问了弘时课业几分与弘历、弘昼日常几句,胤禛便谴了众人去。
那拉氏亲侍侯了王爷漱口、温面,谴了他人独与相话。
“有什么你就说吧。”夫妻二人素来有话直说。
“王爷,可是要抬夏桃的身份?”
胤禛虽已承认自己喜欢上一只桃,可关于她的身份到真没来得及寻思出个妥法儿,虽然他自个儿知道一只桃不是个寡妇乃仍是个处子之身,可明面上却无一人明了,况这种事就是坦开了澄清,也绝无一人会信反落了人心下乘,毕竟,天家本就是非多。
可既然她跟了他,他断无可能叫她不明不白,且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谩待于她。
“福晋有何主意?”
那拉氏迎着王爷的视线:“此事妾身也想过,只是——却不好为之。但那夏桃也确实贴心得很,妾身才使了见面礼相送。今日寻王爷来,也是问问王爷的意思,也好寻个好法不失了双方颜面。”
这“颜面”二字一出,胤禛便是不喜,他虽知那拉氏本无恶意,不过照“实”而陈,但他明里的自是替一只桃不值。
“嗯,此事就烦劳福晋了。”胤禛不想再谈,已起了身。
“王爷——”
“还有事?”
“妾身以为,此事还是与年妹妹相谈最好,毕竟……光彩些,年妹妹心里也能去些芥蒂。”
也不知怎的,胤禛心里便是一阵厌恶。他与夏桃不过清清白白一段情,到此却成了挑不明、事不该的一件丑事。于是,哼了一声便离去。
擦黑回到葡萄院,便见某桃搭着下颌坐于无私殿的门槛之上,在一片明亮间那影子拉得极长极长,不知怎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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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的郁怒便退了几分。迎上去,见她开了笑颜相迎,可心里实在恼她早年的“没事找事”,硬着面孔进到殿去。
夏桃摸了摸冷灰的鼻头,也不知哪里又惹到大神了。
“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余光里见她大倾着身子相问,哪里有女子的端庄,却并不讨厌。只是气愤,好好的编个什么身份不好,非说自己是寡妇,这可好,叫他怎么掩了悠悠众口给她个响亮亮的身份?
夏桃见他面色实在不好,想想怕是妻妾儿女之事,自己如今虽与他感情挑明了,可故里不过还是两个个体,自己实在不好多说多问,便要转身退出去。
“去哪?”胤禛一时压不住脾气,一掌击在桌案之上,惊住了两人。
夏桃也有些火了,想她在厨房里为他忙了半天却不见其人,白做了功夫不说,临了还要受他这不明不白的火气。便沉了声音:“吃饭。”
胤禛听她尤未进食,想想也自觉为已发生之事相责实为无用,一个叹声才道:“端上来吧,本王也还没用什么。”须臾,又补上一句,“没什么食欲。”
夏桃也不过气气,况也大概知道他阴晴不定的性子,见他自己主动松了口,自去取来自己备好的吃食。
胤禛一见面前那一大盆蒸在一起像是某种小叶的吃食,不觉皱起了眉头。
“我见你午饭也没用多少,那些甜食腻歪,肉食又生热,便想弄些蒸菜让你尝尝,正好清清心口,只是这一会寻不到榆树钱子,只好挑了芹菜叶子和些面蒸了。不过作用是一样的,味道也很好的。”夏桃把拌好的汁料又调了调,取个碗加了蒸菜和调汁拌好了,递于胤禛。
那东西一青淡白,到也清爽,胤禛取了来尝了一口,果然未曾尝过得简单美味。
夏桃料想他会喜欢,毕竟是天家的孩子,哪里吃过这种穷人才想得出的吃食。想她也是好日子过多,只要老妈老爸弄这些乡土味的东西也能囫囵吃上个两碗呢。
只是看着他吃得香,夏桃便极是高兴,也不觉得饿了,立在边上笑看着也满足。
胤禛吃了半碗,见她还立着,便腾出一只手来拉她在边上坐了。须臾看她只是盯着他吃,便罢了碗筷,依她刚刚的样子加了蒸菜和了汁,却怎么都觉得那蒸菜调不开似得粘合。
“呵呵,我来吧,”夏桃接了过来几下弄好,两个人便看着、吃着、笑着,极是简单却也极是幸福。所谓家常饭、家常饭,也就是如此,只要彼此念着彼此,便只是一菜一汤也终是满足。
“好吃吗?”给喜欢的男人做吃食,任哪个女子也想听一句赞美之词。
胤禛罢了第二碗里的蒸芹菜,看了她一眼:“嗯,东西很清新,到也难得。”
夏桃撇了撇嘴,也只能默认他的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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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身便要把东西收下去。
“叫人来收就是了,你如今跟了本王,这些事不用你再做。”
夏桃罢了走去看正漱口的老四,再看小吉主动接了她手里的活收下碗碟,复看老四面前的波澜平寂,不知为何,心里极是不痛快,却不想为自己这么点子多愁弄个不痛快。转眼看老四又要坐回桌案后去,便道:“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刚吃过东西又坐着总是对身体不好。”见老四转身却不欲出门,便上前拉了他半推半就着出了门。
夜已暗下,雨也不知何时停下,四周清亮着虫蛙之声,夜空中也满盘珍珠璀璨,凉风踏空而来,极是清爽宜人的夜色。
胤禛随着一只桃一路直出院门,偏西而走,眺目远视,隔岸几点灯光,最是静谧时刻。
少年时,我们最是羡慕唇齿交缠的激情。当几段情过、年华逝,才渐渐明白,再激烈的情感都远不及劳累一日后夫妻二人相挟散步来得纯情,即便不说一句,只是拉着彼此的手走过一束束灯光、在明暗间看那隐浮的星火来得温暖。
能给人以温暖的,从来不是光,只是感觉,别人传递过来的温情,或自以为温柔的感觉。星星从未有过的清亮,虫鸣从未有过的高悦,远山从未有过的静好……
如果可以这么走下去,如果可以这么走下去……
于是便笑了。
“你笑什么?”胤禛停下步子偏头俯视。
笑什么呢?只笑这一刻的满足吧。如果人人都只满足于现在,虽然太过于“鼠目”了,又何常不能幸福一倍?
身后无人跟随,最近的灯火也渺小的照不进这一天地。夏桃紧紧地抱住这个身背。便是下一刻离他而去,也能含泪而笑了。
“胤禛。”
“嗯?”
“胤禛……”我想你抱紧我。
“……嗯?”
“胤禛——”
于是他便紧紧搂实了她。她实在太矮小了,只在他的胸口。擦过她的发远去,天地深远而清透,空气也仿佛一夜间完全纯净。便也内心柔软起来。她不是最好的那个,却是他心里的一粒种子,不知不觉间生发,远远淡淡地生枝,悠悠徐徐地出蕊,静静清清的开花,等到那一只桃花开满心房,才晃然——时间的力量,无往不利。突然便通了,感情如此,人情如此,霸业又何常不是如此。最难消磨的,从来都是时间。因而便拥得更紧。
随便坐在湖岸一块大石之上,听夏桃哼些清悦不知名的小调,双手间是缠绕的柔夷,身轻心悦。喜悦积得多了,冲口而出的便是甜言与蜜语:“抬了你的身份可好?”
夏桃偏头看他,竟一眼都是等待接受的喜悦。
哎,这便是跨时代的鸿勾了。
见她垂眸暗叹,胤禛不觉皱紧了眉。难道她不满足吗?纵是不满足,若要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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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也实在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