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解状况,原来是苏维扬没摸到电灯开关,又被门口的那株龟背竹吓到了,跌了一跤。
灯亮的刹那,苏维扬眼前一片惊艳,江流苏一身粉色的丝质长睡衣,下摆处一朵半开的牡丹不胜娇羞,映衬得她如同下凡的仙子般轻盈灵透。
“玄关的电灯开关就在龟背竹上方。”
“对不起,吵醒你了。”苏维扬回过神来。
“没睡,就被吓着了。呵呵……你也洗洗睡吧,晚安。”江流苏云淡风轻地道了晚安,折回卧室。
是夜,苏维扬无眠了,脑海中尽是江流苏的影像,那个在人前爽朗的江流苏,在家中安静的江流苏,就像放电影一样,江流苏一遍一遍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无论哪一个都是那么美好。这就是喜欢吗?难道他就这么喜欢上江流苏了?那潘瑜呢,他不是一直喜欢着潘瑜吗?乱了乱了,一切都偏离了轨道,他该如何掌握?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很平淡,江流苏按着规律早出晚归,三餐都在外边解决。顾雨婷嘲笑她跟家里养了个鬼似的,躲得这么勤快。而苏维扬不用每天去公司报到,只有有单子的时候或者交单子的时候才会去现身,所以,他基本上下楼随便找个地方草草吃点就算好了,然后就是窝在屋里钻研手头的橱窗设计单子。
周六,江流苏打算去书吧耗一天,还是被顾雨婷赶回来了。
“家里那个又不是老虎,躲什么啊,再说那是你家啊你家,倒是喧宾夺主了。给我回去!”
“婷婷……”来不及多说一句,就连人带包被顾雨婷推了出来。
几乎是挪着步子回的家,开了门,家里没什么动静,看来苏维扬不在。江流苏去阳台看了一圈,那些植物长势良好,没有需要特别照顾的。扫视了整个屋子,没有大扫除的必要。上网也没什么事可做,纠结了半天,江流苏决定喝茶。
把阳台上的桌椅仔细擦了,小心翼翼地取来红泥小炉和紫砂茶具,摆开一套严整的架势。引上火,搭上水壶,慢慢等水开。
4月的天,暖得有些慵懒,架上的牡丹也是懒懒的,花期已经到了,也不见她睁眼,不过藏掖着花苞不肯露脸。怕是也贪恋这一丝的温暖吧,若是早早开颜,也挣不脱凋零的命运。与其壮烈得死去,不如再享受一天日光的爱抚,迟一天开花。
闭上眼,听着水慢慢煮沸的声音,闻着周围的草香和花香,江流苏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意识到身旁何时多了一个人。
“江流苏,你很惬意嘛!”苏维扬的口气略带了戏谑。
倒是把江流苏吓了一跳,“神出鬼没的,你吓人啊?”
“是你太陶醉了,没感觉到。”
“哦,这样啊,我以为你不在家呢!”
“我一直在房里,有一份设计图要赶。刚出来倒水,看到你挺享受的,就过来看看你干嘛呢。”
“喝茶啊,功夫茶,要不要来杯!”江流苏指指桌上的茶具。
苏维扬一脸的不可思议,“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好,我来尝尝。”
“错了,茶要说‘品’的,不是‘尝’。”江流苏作出一副学究样,正打算给苏维扬好好补补品茶常识,无奈水煮到火候了。
“我学艺不精,见笑了。”
取过水壶把空茶壶满上,水壶仍放回炉子。端起茶壶,缓缓地将里面的热水晃了晃,烫遍整个壶后把水倒入茶杯,把茶杯也烫了。挑了饱满的茶叶放入茶壶中,拎起水壶,水壶忽上忽下,把茶壶灌满,轻轻盖上壶盖,静候几分钟。最后一手握着茶壶的柄一手的指尖轻触壶盖,给排成圈的五个茶杯斟茶。先是顺时针一圈,接着逆时针一圈,最后一个一个轮着倒一点。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兰花指翘着极为优雅。
苏维扬看着江流苏的一举一动,那么细腻,那么专心,好像一旁的他不存在似的。一年以后的某一天,李博涛他们拽着他去看的吴宇森的电影《赤壁》,看到里面林志玲演的小乔泡茶时,她的脑中浮现那日江流苏在他面前的情景,也是这么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喧嚣都与她无关,她拥有的就是眼前的这套茶具,她要用这些工具来创造自己的世界。
“嘿,回神了。”
直到江流苏把一盏茶递到面前,苏维扬才缓过神来。他尴尬地接过茶杯,学着电视里看来的喝茶模样,抿了一小口。
“好像味道有点淡。”
江流苏一脸鄙夷,端起自己的那盏茶,稳稳地晃了晃茶杯,然后闻了闻茶香,最后才浅浅地啄了一口。那副满意的神情,就像是一只撒娇的猫得到了爱抚。
“功夫茶喝的是过程,又不是给你解渴的。龙井不像红茶,味道甘醇但不浓厚。再说茶叶还没完全泡开,味道较淡也是正常的。”
“原来如此,受教了。”
“那就请公子细细品尝这盏龙井!”江流苏玩心大起,学起戏文里的丫鬟来了。
其实,要和苏维扬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并不是难事,只要自己放下不安的包袱就好了。依然可以像在聚会上那样轻松地谈笑的。
“小生在此谢过小姐美意!”苏维扬也学着她回道。
这个下午过得很悠闲,和苏维扬侃了半天大山,从品茶谈到童年趣事,再到自己的工作见闻。对话都很自然,初时的紧张情绪被和煦的春风吹散了,温暖的阳光直刺人的心房。
“苏维扬,其实你在这里不用拘束的啦,好歹咱也是老朋友了,随意就好了。”
“好,有你这话,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些天老外面吃可把我腻死了。今天我下厨,做份家常菜给你尝尝,答谢你的‘一茶之恩’。”
“呦,你会下厨呀,我可要试试你的手艺了。”
“好,那我现在下去买菜。你就坐着等开饭吧!”
不出一个钟头,苏维扬就从菜场回来了,手里满满一袋战利品。江流苏凑过去检阅了一下,不过几样时新的蔬菜和一袋子排骨,笋干等。虽然不是大鱼大肉,倒也不失新鲜和清淡。
趁着苏维扬洗菜择菜的功夫,江流苏把阳台的茶具收拾了,然后悠然地回房拿了本杂志,坐沙发上研究起来。
苏维扬把菜准备就绪,砂锅里炖上洗净的排骨熬起来。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不用急着煮饭。他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打算回房把桌子整理了。抬头的刹那,看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江流苏,脑中闪过一个词——家,这样的场景,温暖得就像两个人的小窝一样。
自己这是怎么了,老是想这些念头,肯定是被李博涛他们带的。苏维扬使劲地甩甩头,把这个词甩到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八月的时候在学校教一个留学生短期班,某天搞活动,展示松萝现学的茶道,某位大娘从松萝手中抢过茶杯,吹了两口气就喝,糟蹋了那杯铁观音,松萝那个心疼啊!!!
第三回 “姐夫?小姨子?”
江夏进门的时候,苏维扬刚好从卧室出来。江夏看着苏维扬对江流苏挤眉弄眼。
“姐,这是谁呀,我姐夫?”
“别瞎猜,他是我同学苏维扬,你小时候见过好几次的呢!”江夏小时候特别粘江流苏。寒暑假的时候江流苏去哪她死活都得跟去。一次江流苏同学聚会,没带江夏去,小孩子在家哭了半天,袁慧宜只得叫江流苏回家接人。长大了的江夏粘人的功夫一点没退化,一回家就缠着江流苏,而且越发没大没小了。
江流苏敲了江夏一个脑瓜,一脸宠溺地说,“你怎么回来了呀,不好好在学校呆着。”
“哎呀,杭州那里生活节奏太快,在累死之前赶紧回家享受几天!”话音刚落,江夏就冲到苏维扬面前研究起来,“你就是苏维扬呀,久仰大名。”
苏维扬迷惘地看看江夏,又看看江流苏,“你妹妹?”
“恩,我妹,江夏。夏夏,别跳来跳去的,给我去坐好,累死了还不坐下休息啊!”
“哎呀,姐,我坐了一路的车,再坐着更累了,你就让我站会吧,”江夏说着跑进厨房,“有吃的吗?我饿死了。”
“呵呵,那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做饭。”苏维扬终于反应过来了,跟着进了厨房,然后把刚叼上一块巧克力,正打算拿苹果的江夏赶了出来。
“哇哇哇,姐,不得了啊,苏维扬占了咱家厨房了。你什么时候把他骗回家当家庭主夫的呀!”江夏大呼小叫着冲了出来。
“怎么吃还堵不住你的嘴,”江流苏越来越奈何不了这丫头了,她头痛地说,“苏维扬租的房子到期了,暂时借住在这里,你这脑子里想点什么呢。越学越不正经了,全国第三、浙江第一的大学就教你这些东西?那还不如不学呢。”
“嘿嘿,人家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嘛。”江夏讨好地黏上江流苏。
“得得,你就少来念叨了,嫌老妈烦我还不够是伐。你再跟老妈学,我下午不陪你逛街去了。看你哪来钱买东西。”换季时期,江夏回来的原因可想而知,要买衣服了。用这事来压她,看她还敢不敢乱说话。
“别呀,姐,你看这夏天快到了,我换洗的衣服还没着落呢,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啦,”江夏面对这衣食父母的姐姐,终于屈服撒娇起来,“好了好了,我投降,不跟你说这个了啦。”
厨房里,忙着淘米洗菜的苏维扬听得这一席对话,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这对姐妹啊,还真是有趣。
饭桌上,江夏停不了地唧唧呱呱,江流苏时不时地提醒她“夏夏,吃你的饭”,还是止不了江夏的嘴。江流苏只得无奈地朝苏维扬笑笑,“小孩子,不懂事,见谅。”江夏瞟了她一眼,说:“我不小了,20岁啦!”
“呵呵,你妹妹很可爱,”苏维扬很认真的说,“我这做菜的手艺还不赖吧!”
“你还真能臭美的,不过,是不错。还真有那么两下子!”江流苏盯着这桌饭菜,虽然不是十分丰盛,但也家常味十足。口味不重,很是合她清淡的胃口。
“苏维扬,你挺厉害的嘛,这菜烧的,和我老大有的一拼。”江夏在解决了那块最肥的排骨之后算是给苏维扬一个好评。“老大”是江夏对江流苏一贯的称呼,听起来有点强硬,但是在江夏面前,作为老大的江流苏是没有强硬的时候的,只能做做她的取款机和跟班,这么说来,江夏才是实际的老大了。
“是嘛,改天一定要试试你姐姐的手艺,看看到底谁的厨艺高喽。”苏维扬开玩笑地说。
“好啊好啊,我来做评委。”
“江夏,好好吃饭。”江流苏彻底无语了,这个爱捣蛋的妹妹啊,尽会给她找麻烦。
饭后,江夏急急忙忙拽着江流苏去逛街,走前,江流苏抱歉得跟苏维扬说“那个碗麻烦你了,我们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先吃了吧!”
“没事,你们慢慢逛好了!”苏维扬说这话的时候纯粹一副居家男人的形象,只是江流苏被江夏拖得回过了头,没来得及看见。
江夏几乎是逛遍了整个市区才算完,江流苏拎着江夏大大小小的血拼成就,拖着酸疼的腿,好不容易才挪回了家。而江夏那小丫头,还喋喋不休地说少这少那的,计划着明天的行程。
“夏夏,明天我可不陪你去了,你自己找人陪你去逛吧!”
“啊,好吧,那我明天去你书吧转转行吧,好久没去了。”
“你又想去淘哪部小说了吧?”
“老大,别把我的目的描述得这么居心不良好伐,就是好久没去了,我想婷婷姐了还不成啊!”江夏觉着嘴狡辩道。
“少来,你自己去好了,你姐我明天要好好养一天,不然腿非断了不可。”
接下来的日子步入了新的正常的轨道上,江流苏和苏维扬井水不犯河水地过着同居的日子,而且和谐了不少。至少江流苏不用老躲着苏维扬,而苏维扬做饭是更加勤快了,这倒是让江流苏有点折杀的感觉,趁着周末,早起去菜场买了菜,中午做了点家常菜,报苏维扬几日的饭菜之恩。
油焖笋、宫保鸡丁,外加一个鱼头汤,也就三个菜,苏维扬喜滋滋地尝了个遍,喝着汤还不忘赞美一句“江流苏,你厨艺可真不是吹的”
“你听江夏那丫头胡说,这些个菜,家常的来,哪有什么厨艺讲。”说是这么说,但听得有人夸自己,江流苏还是美了半天,何况这个夸奖者还是她曾经喜欢的人呢。
是啊,曾经,江流苏对苏维扬的定义从很早起就是曾经了,没有一个女人会傻到在一个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对自己动心的人身上一头栽下去不起来。随着大学毕业、研究生毕业、工作开始,江流苏慢慢地就清醒了。那时候她试图把这段爱慕尘封在西子湖畔,那株曼珠沙华妖娆的舞姿里,而今她记得的是彼岸花在雨中曼妙的舞姿,那些曾经已经淡去了很多,很多……
这些天的接触更加坚定了江流苏的想法,这个男人早就在她的舞台上褪去了,而她的舞台上,虽然不知是谁将粉墨登场,但是绝对不可能是他。既然注定无缘,那就好好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