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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讨厌人的理由真的很牵强,江流苏握着方向盘,心里嘀咕,张君然这么好的男人我还碰不上呢,阿姨你还嫌弃,这是什么世道。“那,张君然这也是护着荔荔啊,他对荔荔这么好,阿姨你该开心才是。”
“有什么好开心的,不是这里人,讲个话都听不明白,这样的女婿哪里好了。像你就好,找个本地人,这样两家多方便呀。我们荔荔就是不听话,非要嫁给张君然,过年过节的,去趟婆婆家都麻烦。来回飞机票老贵了,他们才省了多少钱,这么几下不花光了!”
黎妈妈还真是老顽固,守着地域偏见,看不起外地人。“阿姨,话不能这么说,找个本地人也不一定好,现在这里的年轻人啊,混日子的多,倒比不上那些外地人,踏实肯干。张君然为了荔荔都肯留在我们这边工作生活,这一点就比咱们这里的小伙子好上一百倍了。”
再说,本地人哪里好了,她找的这个本地人就不怎么样,瞎了眼睛的家伙,不会哄人么算了,她都把不开心三个字写脸上了都看不见,就是看见了也没关心关心,看上他,她自己也瞎了眼睛。
第四十六回 “结局”
当晚的圆桌人满为患,江流苏缩在一角听老爸和叔叔姑父聊天。
“流苏,怎么没精打采的,该不会苏维扬欺负你了吧?”开饭也有好一刻钟了,平时唧唧呱呱的江流苏像今天这样一声不吭扒饭的情况还是少有,坐旁边的堂姐关心她一句。
“没,我想点事情,和他没关系。”江流苏夹了一筷子青菜,唔,老妈好像忘了放盐了,没味道的。
“哦,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啦?”今天刚来就听见大小舅妈两个人在说江流苏和苏维扬的事情,大舅妈还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我们家流苏就快办喜事了,她听了也为自己妹妹开心。
“不知道,应该快了吧,我们还没商量好呢!”
“该不是你一直拖着不想结婚吧?”
江流苏心虚,舀了勺汤掩饰不安的眼睛,“哪有。”
“流苏,我是过来人,结婚还是要趁早。再说了,又不用考虑房子车子的问题,就两个人一起过日子,还不简单啊!”江流苏今天的成绩无论谁看了都会羡慕,虽说不是家财万贯,但也是不愁吃穿而且工作还清闲。这怕是一般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熬到快三十了才遇上一个可心的人。
吃完饭,照例是江流苏送那几个醉酒的人回去,先把姑姑姑父送回家,然后把姐姐一家三口捎回镇上。
拒绝了爸妈提出的回家住一晚的建议,说是明天加班怕赶不上,心里盘算着苏维扬今晚肯定没少喝,还是回去看看他。堂姐的话依稀在耳边萦绕,“若真是你在拖着结婚的事情,那他苏维扬是多迁就你啊!人这一辈子遇上一个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该多难得!流苏,你也该为他想想,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苏维扬一样待你,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受得住你的性子的!”
江流苏漫不经心地握着方向盘,反射性地左转右转。心里念着能早点赶回市里,两趟司机做下来,耗了她两个小时。倒不是路程太远,是姑姑实在太热情了,宁可让自家女儿女婿在江流苏家巴巴等着,也非要江流苏喝杯茶再走。不知苏维扬今天被灌了多少酒,估计有得吐虚脱吧。他同她一样,对于盛情,总是难却,到头来受罪的还是自己。
从镇上出来,不过开了两三公里的路,车子发出了油量不足的提醒,江流苏懊恼地停下车子,猛按喇叭。苏维扬下车前和她说油不多了,叫她顺路加下油,她顾着安慰黎荔的妈妈忘了还有这茬事。镇上倒是有一个加油站的,那也已经开出好久了,依这车现在的状况怕是回不去,前面的加油站又不知道远在何方。穷乡僻壤的,连个加油站都不好找。
离镇子不远的地方是新开出来的住宅区,在这里居住的多是来讨生活的农民工。不是江流苏看不起农民工,实在是怕的紧,毕竟这一带的治安不是很好,打架斗殴事件频发。江流苏这次在这个地方抛锚实是运气不佳,再早一点就赶得上加油,晚一点索性死在大道上,到有机会遇见个好心的司机把她拉去一个加油站。偏偏不早不晚停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和镇上的清冷相比,这边就热闹许多,时间不早了,路边的店铺灯火通明不说,路上人来人往,成群结队,嚷嚷声不绝于耳。不远处有一个旱冰场,劣质的音响放的音乐节奏强烈,过路的年轻人偶尔跟着不着调地吼几句,把江流苏吓了一跳。
车子里闷得慌,江流苏开了车门出去打电话,9点37分,苏维扬的应酬应该结束了。耳边熟悉的音乐已经响过两遍,莫失莫忘,仙剑的音乐,江流苏不玩游戏也不沉溺电视剧,当初把这部由游戏改编的电视剧看完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了那段风铃曲。清脆悠扬的风铃摇过,无来由的放松,默念苏维扬三个字,心底那一处寒冷逐渐升温,柔软无比,就像它的名字,莫失莫忘,那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留在深处,莫失、莫忘!所以,在苏维扬把手机上交审查的时候,江流苏就把他的彩铃换成和自己的一样了,莫失莫忘的音乐,也是希望苏维扬能莫失莫忘吧!
第四遍,怕是已经在家睡觉了吧,不然怎么那么久都不接电话,江流苏走神想着要不叫顾雨婷他们俩过来的了,凌宇轩那车还可以把她拉回去。
“喂,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在一片嘈杂声中,“回来了没?”
江流苏皱眉,“你还没回家?”
“正拿衣服打算回去了,不然肯定接不到你的电话了。”
“哦,我忘了加油,汽车抛锚了。”
“现在在哪,我过去。”苏维扬不禁加重了口气,隐约听到电话那头粗粗的外地口音说什么“小妹,要我们帮忙吗?”怕是江流苏遇上什么麻烦了。
江流苏看着远去的几个身影,心有余悸,他们不怀好意的笑脸在眼前飘荡,此处危险、不宜久留,“在洪新路,你能不能快点过来?”
“好,就来。”苏维扬拎上衣服匆忙出门。同桌的小赵拦着说:“怎么,还没完呢,这么急着走?”
“江流苏遇上点麻烦。”
“呦,这还没结婚呢,就被管得这么严,结了婚还了得,苏维扬你可是没有自由了。”一桌的人都笑起来。苏维扬陪着笑了笑就走了,江流苏现在的情况由不得他等一会。妻管严,他倒是想被管的严严实实的,只怕江流苏懒得来管他。
江流苏孤零零地坐在车里听广播,开了又一会了,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觉得收音机里传来的声音可以让她想象身边还坐着一个人,不安的情绪稍微得到缓解。
不知何时,车子前面多了一台戏,两个女人扭打着,一个衣着朴素,另一个打扮得像是妖精。另外一个小妖精插手,想把两人拉开,试了几次都不成功,遂拨了个电话,“喂……她们打起来了……在溜冰场对面……你快过来。”
“小妖精,叫你勾引男人!”“你骂谁呢?泼妇!”瞧着两个人年纪不大,嗓门倒不小,隔着窗门江流苏都能听见她们的声音。对面匆匆赶来一个男子,看上去岁数也不大,头发参差不齐还染得花里胡哨,一看就是不务正业的人。
出来打工的人除了那些拖家带口的,还有就是中学毕业不想读书的小孩。在这里,他们的家长管不着,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工作也不见得怎么用心,玩倒是绝不放下的,也有顺便在这里结婚生孩子的。江流苏的妈妈还在镇上开店的时候就经常碰到这样的小姑娘,年纪轻轻已经是当妈的了。有时候,袁慧宜会在人家走了之后同江流苏说:“你猜猜这个人几岁?”
“25总有的吧!”江流苏不假思索,看对方的衣着、身量,小不到哪里去。
“呵呵,20岁。”袁慧宜笑对江流苏惊讶得掉下来的下巴,“她的小孩子都很大了。”
“可是她还没到婚龄啊!”江流苏跳了起来。
“年纪没到有什么关系,他们出来打工,那么多人我们这边的机关管不了,他们那里的机关管不着,这种事情很正常。”
“哪像你哦,21岁的人了,还小姑娘一个,什么事情都不用你操心。”
对面好像争吵激烈起来了,那个男的一出现,就把两个人轻而易举地拉开了。接下来的情景很俗套,三个人吵了半天,那朴素一点的怎么是两个小妖精的对手,大概是被骂急了吧,又动手打人,不幸小妖精有男人护着,她一气之下一个巴掌扇在男人的脸上,把人惹怒了。可怜那女的一片痴心,到头来被自己的心上人抓着打。
推推嚷嚷几下下来,他们的阵地就转移到了江流苏咫尺之前。“砰”,一个猛推,朴素女就倒在了江流苏眼前,车子随即晃荡几下,顺便把江流苏的心也吊了起来。江流苏默默地缩在座上,念叨着“别砸车别砸车……”
放眼往后看去,那两个小妖精昂着头看好戏,果然一副奸诈的小三相。小三,呵呵,她是不是也算小三呢,把苏维扬从潘瑜手中抢了过来。潘瑜还是豁达,能心平气和地和她聊天。
潘瑜从不参加他们的聚会,所以江流苏见着她的机会很少,尤其是在她和苏维扬分手之后,大半年的时间她都没有见过潘瑜。
那天很巧在沃尔玛遇上,潘瑜主动提出坐下喝一杯,就是也不好拒绝。做着潘瑜会骂她狐狸精,骂她勾搭她男人的心理准备。不想潘瑜很坦然地说:“你和苏维扬好了?”
“嗯。”这样平淡的口气,倒让她不知所措。
“真好,其实我还是觉得你们俩比较相配。”
“是嘛。”
“是啊,你们俩温吞吞白开水一样的性子还真像。我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可以说我的野心很大,所以才很难和苏维扬相处好吧!和他在一起有时候很无聊,更多时候是我在给他压力和负担,不欢而散是我们必然的结果。”
“你不是说要好好地去爱他么?”很久以前的谈话,内容记忆犹新,江流苏搅拌着手里的饮料,下意识地问起。
“呵呵,可能是后来遇上更好的了吧,对我来说比苏维扬更好的。钱帆,你应该听说过吧!”
“嗯。”
“他和苏维扬不同,他有野心,从一个普普通通的职员爬上了主管的位置,他也喜欢我,还有他能给我的比苏维扬多很多。我承认,我很现实,既然面前有个大西瓜,我为什么还要计较手中的一粒小芝麻呢,所以和苏维扬分手是必然的。这对我对他都好不是吗?”停了半晌,潘瑜的声音再度响起,“所以,我觉得还是你们俩最配,我当时还想和你比个高下,现在看来,我压根比不过你,你的安逸我的世俗,怎么能比?你不会怪我吧,把苏维扬利用完了还一脚踹开。”
“哪里,只有碰壁之后才能发现梦终究是梦,才能从梦里醒来不是!说起来,还得谢谢你,不然他也不会看到我。”
“对了,你们想过结婚的事情没有?办喜事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哦!”潘瑜就是这样的人,快乐和悲伤都写在脸上,和人有点嫌隙说开了还能自如地和人交流,天生的交际本事。
不等江流苏回答,潘瑜又说起来,“苏维扬应该是很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的吧,不然和我一起的时候也不会三天两头提结婚的事情。那也可以理解,三十上下的人了,再不成家怕是会被人说闲话,我都被我妈烦得要死,正和钱帆商量婚事呢。”
“江流苏,你知道苏维扬有一个比他小几个月的外甥女吗?他上大学那阵子她就结婚了,现在儿子都上小学了吧,以前去他家看到他这个抱着儿子的外甥女我就想笑,他外甥女还老拿这事来调侃他,说他没用,被人叫舅爷爷了连个老婆都没娶上,把他气个半死。”
“还有,苏维扬很喜欢小孩子,再调皮的小孩到了他手里都能被制得服服帖帖的……”
潘瑜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苏维扬,这些话从江流苏的左耳朵进去,没一会工夫就打右耳朵飘出来,只剩下一句“三十上下的人再不成家就要被人笑话了”。
“啪”一声巨响,那个男的一掌打上了汽车盖,江流苏吓得回神,这一出光武戏就上演了十几分钟,他们就不嫌累?许是江流苏被吓到后猛直了直身子,“砸车”的人才意识到这车子里面有人,狠狠地剜了一眼过去。江流苏打一个寒噤,摸索着去拿搁在方向盘附近的手机。苏维扬的电话,早不来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打来,他们应该不会以为她在报警吧,江流苏小心翼翼地接起电话。
“我到了,你在哪边呢?”
“看到三女一男的阵势了没,我被围着不敢出来。”
“等一下,我就过来。”
江流苏送了口气,放下电话,那双恶狠狠的眼睛还在盯着她,无奈,只得低头玩手机,做发短信状。几秒钟后,一辆出租车在对面停下,苏维扬从车子里冲出来,看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