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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自己命该如此。”一个黑衣人看了看被白雾笼罩的崖底。“这个崖这么深,不死才怪。”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去复命领赏呗。”
“那些禁军呢?”
“他们?”黑衣人看了看悬崖边上散落的马车外围的装饰物。“他们若是想下去找,就让他们找吧。”
☆、第五十章
不得不庆幸黑衣人调头走得早,陈煦与刘彻所在的马车原本撞在峭壁上被弹空,哪知雾霭下是参天的大树,马车砸在树枝上被弹来弹去,最后坚固的马车终于四分五裂,陈煦与刘彻滚了出来,像下落的毛毛虫一样摔在粗壮的树枝上。
陈煦与刘彻打了两三个滚才停下。
“咳咳。”陈煦见稳住了,立刻便松开身上包着的坐垫,查看已经晕过去的刘彻。刘彻被他护在胸前,看起来倒不像是有受伤的模样,陈煦便让刘彻平躺在坐垫上,刚刚将刘彻放好,一滴鲜红的水滴就落到了刘彻脸上。
“啪嗒”又是一滴。
陈煦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脸,发现自己手掌被鲜血染红了。
陈煦:“……”鼻血。
还好鼻血很快就停了,陈煦靠着树枝坐了一会儿,见刘彻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便自己在附近探查了一番。
这个峭壁原本应该是没有这么陡的,或许原本就是一座高山的模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山体下滑,横切了一半,这棵大树就长在侧边,也不知道经过多少年才长成如今的模样,甚至陈煦低头都看不见它的树根,只能看见白茫茫的雾。
树干摸起来有些湿润,想必是因为长期在这种白雾的环境下生长,树叶摸起来都黏糊糊的,令人感觉很不舒服。陈煦绕着树干走了半圈,还发现了残碎的马车与马的碎片。
是的,马的碎片。伤口周围泛着青色,鲜血都已经凝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撒了毒粉的原因,反正陈煦是不敢吃了,不过马在这里,马鞍上的水囊与干粮袋子好歹是有了。
陈煦的战利品如下:沾染尘土的干粮袋一个,里面有几块干饼,本来是赶车的车夫用来果腹的,因此数量不多。水囊一个,他们刚刚赶路不久就遇到了伏击,因此水囊还是满的。木头碎片若干,虽然不多,但是其中有一块是马车的车辕,破裂之后一头十分尖利,勉强算是个短矛,陈煦用尖头戳了戳马的尸块,便当做武器别在腰间。马车帘一块,只有一小块,当枕头巾估计够用。不过在下不见底上不见光的地方,陈煦觉得能找到的都是好东西,便留着了。
这棵大树虽然被白雾包裹,却长得枝繁叶茂,陈煦原本还想多走走,看看这树上有没有果子什么的,刘彻的叫喊声却传了过来。
刘彻睁开双眼便看见被阴暗笼罩的枝桠,左脚传来刺骨的痛楚,一股强烈的不安顿时便涌上心头,他试着爬起来,才觉得自己浑身都酸到骨子里,而且周围除了垫在身下的软垫他认识以外,一切都很陌生。
他忍不住便开口唤:“陈煦——”
周围只有空荡荡的回音,让刘彻感觉更加不安。他想扶着树干站起来,却发现树干滑不留手,只好坐在原地。
冷静一点。刘彻心道:他能够完好无损的躺在这里,陈煦一定也没事,他应该就在附近,很快便回来了。
“沙沙——”树枝轻颤,刘彻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
“陈煦?”刘彻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簇树枝在攒动,刘彻紧紧盯着那个地方,直到树枝也停下颤动。刘彻还来不及松口气,更剧烈的颤动就开始了,不仅是那簇树枝,连整棵大树都在颤动。
坐在垫子上的刘彻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大树的晃动正在告诉他,有什么东西正在朝他靠近。
“嘶嘶。”一个明显不属于人与树发出的声音正在接近,紧接着,刘彻便看见一个巨大的蛇头出现在他面前,那条巨蛇的脑袋比刘彻的腰还粗,一冒出头来就张着大嘴朝刘彻扑来。
“趴下!”陈煦的声音停在刘彻耳中尤为清晰,刘彻立刻便趴了下去。一根带着尖利木刺头的短矛直接插入巨蛇口中,巨蛇吃痛,发出尖利的叫声,并更加用力晃动着树枝。
“走。”陈煦一手抱住刘彻,顺手一扯坐垫,坐垫便从滑腻的树干上滑了下来,陈煦与刘彻便像坐雪橇一样从树干上滑落,随着巨蛇乱颤的身子落到大树的底部。
大树的根部长在峭壁的泥土之中,树根上方有一处石砌的洞口,陈煦与刘彻直接就滑进了洞内。
洞口的石壁也带着粘滑的液体,一看便知道是那条巨蛇的老巢。
刘彻道:“这里不能待。”那条巨蛇还在外面尖叫,等它口中的疼痛减少几分,一定会回到洞内,到时候他与陈煦简直任它宰割。
“不会的,那根木刺上沾了毒。”陈煦爬了起来,朝刘彻伸手。“我们先进去里面看一看。”
刘彻坐在软垫上。“你哪里来的毒?”
“我找到马的残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陈煦道:“这里的粘液与树干上的是一样的,应该没有第二条巨蛇了,这里不知道还有什么怪东西,我们先在这里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再做打算。”
刘彻:“我的脚……”
陈煦:“……”他都没受伤,刘彻竟然受伤了?
大概是在马车之中颠簸的时候就扭到了,如今刘彻的脚已经肿得老高,陈煦给刘彻捏了捏,将骨头正位,然后用马车帘将刘彻的脚裹好,幸得只是扭了,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刘彻肯定是走不了撸了,陈煦便只好背着刘彻朝洞口走去。
刘彻趴在陈煦肩上依旧能感受到地面轻微的晃动。
“这毒能毒死那条蛇吗?”
“应该可以吧,太后可是铁了心想杀你。”陈煦道:“若不是那些黑衣人蠢得将毒粉撒进那匹马的眼睛里,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里,看来窦太后是留不得了。”
“你怎么知道?又是他说的?”刘彻顿了顿。“不对,他已经离开你的身体了,我一直以为这些都是他说的,原来没有他陈煦还是一样知道得这么多。”
“我只是找到那匹马的马头。”陈煦道:“这些事情稍微一想便也知道了。”
两人越往里面走,原本便昏暗的光线便更加黯淡,陈煦开始摸着那些粘稠的液体前行。
刘彻微微收拢了双臂。
陈煦顿了顿。
刘彻:“怎么了?”
陈煦:“别抱太紧,我不能呼吸。”
刘彻:“……噢……”
陈煦:“咳”了一声,又继续朝前走。
刘彻道:“那条蛇的粘液,不知道有没有毒。”
“应该没有毒吧。”很多蟒蛇都是没有毒的,而且他之前也摸了沾染在树叶上的粘液,也没有事。
“……陈煦,我要掉下去了。”
“哦。”陈煦将刘彻的屁股往上托了托,突然想起刘彻之前占他便宜的事情,便捏了捏刘彻的屁股。
“嗷!”刘彻惨叫:“好痛。”
“很痛吗?我只是轻轻捏一下。”刘彻的屁股捏起来还挺有弹性的,陈煦又捏了两把,忘记摸着墙壁走路,一脸撞上了墙。“噗。”粘稠的液体正糊了他一脸。
刘彻:“……”不作死就不会死。
☆、第五十一章
陈煦被糊了一脸,刘彻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才继续往前走。
外面那条巨蛇已经没有了声音,整个石洞都被黑暗盖住,只有陈煦因为前行而发出的噗啪噗啪的声音。
巨蛇的粘液沾到脸上的感觉很不舒服,陈煦不敢再造次,这个蛇洞显然不是那条巨蛇挖出来的,即使隔着粘液陈煦还是能感受到粘液后冰冷的石头。
原本进了洞口,便是笔直一条路,直到陈煦撞上墙面之后拐弯,这条路才变得蜿蜒曲折,因此陈煦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那条蛇这么大,是怎么钻进来的?”
刘彻没有任何反应。
“……太子?”
刘彻不会是又晕过去了吧?陈煦吓得停住了脚步,也顾不得那些粘稠的液体,将刘彻靠墙放了下来,然后在黑暗中伸手摸他的脸——第一手脸倒是没有摸到,摸到刘彻胸前藏着的小包囊。第二手还是没摸到脸,只摸到刘彻的脑袋,陈煦忍不住揉了揉,惹得刘彻哼了两声。
看来没死。陈煦松了口气,将手掌落到刘彻的额头上,刘彻的脑袋滚烫。
“……真是个爱给人添麻烦的皇帝。”陈煦叹了一声,想着从刘彻怀中掏块帕子,弄湿了给他敷敷,结果一摸刘彻的胸口,摸出一个火折子来。“有这种东西也不早说。”
陈煦吹燃了火折子,这才看清楚地洞的模样。
虽然沾染着巨蛇分泌出的液体,依旧可以看见石壁上刻画的图像。
“这些是……”
以前跟着李伟的时候,因为要制作许多古董仿品,因此也看过不少古代的文献与典籍,因此对字画并不拿手的陈煦,也认得出这些石壁上的画,出自历史中有名的雕刻家之手。“是这样没错,不过这些……”在纸笔还没有普及的朝代,雕刻就是他们的史书,石壁上的画像就是他们所阐述的历史,这个巨蛇盘踞的石洞之中满布壁画,所描述的东西让陈煦感到震惊。
陈煦看了晕厥的刘彻一眼,果断的抛弃了刘彻,朝洞外跑去。
壁画一直蔓延到他之前撞墙的地方,陈煦从第一幅字画开始认真看了一遍,直到回到刘彻身边,壁画中所述的故事才进行了一半,陈煦原本想继续看下去,刘彻却发出十分不适的呻吟声。
“嘶……”一个明显不属于陈煦与刘彻发出的声音响了起来。
用脚丫子想都知道是那条巨蛇……看来那毒杀不了它。陈煦皱了皱眉头,吹熄了手中的火折子,然后将刘彻重新抗到背上,朝洞内走去。
若真的如石壁上的画像所言,这个地方应该是少帝在位时,吩咐当时的大将军为他秘密修筑的,少帝钟爱一个民间女子,为了她连皇帝都不愿意做了,修筑这个地方原本是想离开朝堂与那女子在这里隐世,谁知道被吕后发现,吕后便除了少帝,这个地方吕后虽然没有找到,但是因少帝离世,建筑此处的工匠们便卷了值钱的东西跑了……
陈煦没有看完石壁上的画,但是最后一幕便是工匠们卷钱离开的场景,其中还有一个女子跌坐在地,掩面哭泣的景象,陈煦猜测是少帝倾心的女子。
画壁上有洞内走势的简图,陈煦背着刘彻噗噗噗就离开了那蜿蜒曲折的通道,然后在石壁上摸索了两下,果然发现了一道门,钻了进去。
那条巨蛇可不知道这些石门所在,甚至没有通过那段蜿蜒的路,陈煦松了口气,便摸出火折子吹燃。
门后有油灯,陈煦取了油灯点燃,便发现这个房间内放了一块大石板,还有一个石桌,看起来像是工人们住的。
马车上的坐垫早就不能用,被陈煦给丢在洞口,便将外袍脱了下来,铺在石床上,让刘彻躺在上面,然后从刘彻怀中摸出一块帕子来,用水打湿了敷在他额上。
刘彻烧得厉害,陈煦将水囊凑到刘彻的嘴边倾了倾,也不知道刘彻有没有喝下去。
“唔……”刘彻不适的皱起眉头,甩了甩脑袋。
陈煦叹了一声,捏了捏刘彻的脸,刘彻生得白嫩,如今烧得脸颊通红,看起来倒是十分可爱。“你呀你呀,就爱拖我的后腿。”陈煦忍不住道:“明明就是个霸气的皇帝,在别人面前都狡猾得像只狐狸,怎么在我这就老掉链子?”
“唔。”刘彻的回答是将脑袋转向一边。
陈煦又摸了摸刘彻的下眼眶,这几天睡眠不足,白嫩的脸上留下的两个黑眼圈也十分明显。“算了,看在你也被我骚扰的份上就原谅你吧。”
“唔唔,陈煦。”刘彻突然叫道:“不要走。”
“在这呢。”陈煦拍了拍刘彻的脸,刘彻便舔了舔嘴,不说话了。“你睡得倒是舒服,留我一个想要怎么出去……”
陈煦在房间内看了看,发现房间内只有一道门,就是通往那个有大蛇盘踞的门……陈煦叹了一声,坐到石椅上。
“接下来要怎么办?”
手无寸铁,要出去跟那条大蛇硬拼肯定是不行,但是也得出去才能离开这里,刘彻如今又是这副模样……
“啧啧。”陈煦掏出一块饼来,想了想,掰成两半,自己吃了一半,另外一半又放回袋子里,然后喝了口水。“好了,来想办法。”
这种时候哥哥竟然不在身边,陈煦失望之余,心中求生之感也愈发强烈。他在房间内找到比较尖锐的石头,然后在桌子上画出方才看见的洞穴的大致简图。
“我们现在在这里。”陈煦说着,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小星星。“说起来,西汉的建筑工盖房子有什么特点?”
没有人回答陈煦,陈煦又叹了一声。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