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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那一晚的遭遇刘彻的脸又沉了下来。“那你觉得那一条路最保险?”
“这条吧。”陈煦指了最远的路。“虽然最远,但是看着不像是会有机关什么的。”
“那就如你所言。”刘彻点了点头。“现在想想怎么出去。”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呗。”陈煦说着便开始收拾东西,顺便抖了抖他的外袍。
刘彻嫌弃的看着陈煦。那身外袍已经脏得比抹布还不如,不仅沾满尘土,还自带巨蛇粘液,用来垫在身下刘彻还能理解,要穿上……刘彻忍不住开口:“你确定还需要它么?”
“需要啊,简直不能再需要了。”陈煦说着,翻出一块小木棍,这是马车的残骸,除了短矛之外看起来最长的一根了,另外几根在逃亡与厮杀中掉落,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陈煦觉得十分惋惜。
刘彻纠着眉头看着陈煦将破烂的衣服扯烂,然后缠到木棍上,接着将灯油往上一泼,噼里啪啦一阵响之后,刘彻便觉得眼前的世界越来越亮。
刘彻:“……”废物利用什么的,果然只有陈煦想得出来。
“这灯油还挺经烧的。”陈煦一手抓着油灯,一手抓着木棍,道:“走吧,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希望这些蛇会怕火吧。”
“没有动物不惧怕火光。”陈煦挥了挥手中的小火把。“早就该这么做了。”
门外两只蛇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地面上缠斗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失去了陈煦,两条蛇互以为对方是猎物,进行了一场厮杀,至于是那一只赢得饱餐,陈煦与刘彻便不知道了。
他们举着火把朝目的地走去,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一条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惧怕火光,两人一路平安的走到了目的地。
离开那长长的通道,横在陈煦与刘彻面前的,是一条散发着酒香的河流。
河流并不宽,但是陈煦与刘彻却没有搭载的船只。
刘彻道:“这些酒就是那些蛇不敢往前的原因吗?”
“不,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陈煦蹲在河边看了看,一条丑陋的鱼突然从河中跃了起来,朝陈煦脸上扑去,陈煦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倒,并用火把挡在自己面前,那条鱼一碰到火便燃烧起来,甩了两下尾巴,落在地上不动了。
陈煦与刘彻惊魂未定的对视了两眼,默默后退了几步。
刘彻道:“看来就算给我们一艘船,我们也过不去了。”
“……”这酒也太烈了,酒精浓度这么高,火一燎就着了,还好刚才那条鱼没有掉回河里,不然他们都是第二条鱼。
刘彻道:“这附近,一定有机关。”
“只能这么想了。”陈煦捏着下巴想了想,道:“看来这条路上的记号,就是机关所在了。”
刘彻:“哪里来的记号?”
“因为被巨蛇的粘液挡住了,我不是很肯定。”
刘彻:“……认真点吧。”
虽然简图上标注了记号,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没有说明,刘彻与陈煦废了些劲,才找到机关——打开机关后便听到水闸放开的声音,然后河流的酒水渐渐就退了下去,刘彻与陈煦看见许多丑陋的鱼随波而流,还剩下零散的几只没有了酒水连蹦也蹦不起来。
刘彻奇怪的看了那些鱼一眼。“奇怪,为什么有水的时候它们蹦得这么高,没水的时候动也不懂?”
“别说这些了,仔细你身后有蛇追上来。”
陈煦的担心不无道理,那些蛇像是知道没有了水就可以进驻新领地一般,水还未放完,便有蛇嘶嘶叫着朝刘彻与陈煦的方向飞驰而来。
陈煦拉着刘彻奔过河流,又打开了河流对岸的机关,原本褪下的酒水立刻冲泄而入,陈煦与刘彻亲眼看见夹杂在酒水中的鱼将准备过河的大蛇给拖下水,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便只剩下了骨架。
刘彻打了个寒颤,道:“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食人鱼吧。”
“吃人?”
“只要是肉都喜欢吃。”陈煦看了看水中翻腾,苟延残喘的大蛇,疑道“蛇最强有力的武器除了利齿便是它们的尾巴,为什么这些蛇的尾巴……”
“何止如此?”刘彻道:“那些鱼的尾巴似乎也不太好用。”
难道汉少帝喜欢抓坡脚来给他看门吗?
刘彻与陈煦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不解。
“算了,先拿到玉玺要紧。”陈煦说着,便又领着刘彻往里走去。
再往里走,便不再有机关了,陈煦与刘彻只看见修筑了一半的庭院,院子中还有假山石桌,但是却没有一颗花草树木,接着便是长廊,通往一座残破的宫殿。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刘彻与陈煦还是能一眼看见这座宫殿当初的模样,即使被洗劫一空,还是让人觉得辉煌耀眼。
“这就是先帝建造的宫殿……”
“虽然只是半成品。”陈煦耸了耸肩,道:“看来汉少帝花了不少银子,动了不少人……你看这些残缺的地方,原本放置的,应该都是值钱的白玉石之类的。”
对银子不太敢兴趣的刘彻只道:“嗯,反正我们要的也只有一样而已。”
陈煦点了点头,复道:“我看见这座宫殿,才知道汉少帝最后为什么还是输给了吕后。”
“为什么?”刘彻不解。
“你不觉得这宫殿与皇宫有些相似吗?虽然看起来是小了一点,不过如果没有塌方,汉少帝依旧还在的话,在这重新建造一座宫殿,在祭出真的玉玺,重新坐上皇帝的可能性很大。”
“而是这里不是为了他与心爱的女子隐居而建造的吗?”
“若真是如此,又怎么会被吕后发现?”陈煦道:“别人作何感想我不知道,不过若换作是我,想与自己心爱的人隐居,又怎么会耗费这么多人力金钱,建造一座需要猛兽来看门的宫殿?”
刘彻心头一动,问道:“那你会建造什么样的宫殿。”
“不需要宫殿,只要一处酒楼便好。”陈煦忍不住将自己对日后的规划说与刘彻听。“我陈煦穷极一生,也不过便是为了三件事。”
“哦?”
“给阿娇找个好人家,让你登上皇位,带着自己一家人开一家酒楼。”陈煦笑道:“凡尘俗事,自随梦去。”
刘彻原本听得心头砰砰直跳,听到陈煦最后一句话却收了嘴角的笑。“你的意思是说,等我当上皇帝,你就辞官隐居?”
陈煦:“……”刘野猪的表情又不对了。“那倒不是。”陈煦立即否认。“这不过是我的想法而已。”
刘彻轻哼了一声,道:“走吧,我倒是想看看,先帝的宫殿里面,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宫殿里面还真的没什么好看的,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了,但是宫殿内的布置,倒真的与宫中相似。让人不得不承认汉少帝的确心存反后的野心。
宫殿内有一道亢长的阶梯,阶梯的顶端原本应该有一张椅子,此刻却只有一具骸骨。
陈煦与刘彻走上阶梯,才看清楚那骸骨靠着墙面坐着,手中抱着一个锦盒。
“这就是先帝心爱的女子?”刘彻看了看,道:“好像是个男的。”
“看起来的确是男人。”陈煦瞄了一眼骸骨的胯骨处,又道:“看看他的尾椎骨,似乎被人打断过。”
“尾椎骨?”
“是哥哥教我的词。”对于自己突然超前的话语,陈煦一向用这个借口搪塞,一边道:“他应该是半身不遂的人。”
“这么说来,他应该不是先帝心爱之人了?”刘彻说着,将骸骨手中的锦盒取到手打开,里面安安静静躺着的,正是玉玺。除了玉玺之外还有一块竹简。
竹简只有巴掌大,摊开来也不过四句话:“我倾君心兮君可知,君倾我心兮我可知,问君归兮君不归,我待君兮君何归。”
刘彻不解道:“他喜欢谁?”
陈煦道:“看起来他与汉少帝应该是……怪不得外面那些蛇啊鱼啊都被打断了尾骨。”他真该感谢汉少帝的痴情,不然那些蛇一卷,他与刘彻便都去见阎王了。
刘彻又开始纠起眉头。“刚才不是说这是男的吗?”
“男子与男子为何不可?”陈煦奇怪的看了刘彻一眼,想说他们昨天不就……不过想到刘彻含恨委屈,怒火熊熊的模样,他还是将这几句话吞进肚子里。“按这竹简上的话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得知汉少帝不会再回来,因此心灰意冷,活活饿死在这里了。”说着又摸了摸下巴。“奇怪的是,我在画壁上看到的,好像是个女人?”
刘彻的侧重点却不在这里,只道:“他已经知道先帝不会回来,为什么又说要在这里等他?”
“不懂。”陈煦甩了甩脑袋。“我不是汉少帝,也不是他,我只知道,若是我知道心爱的人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不会相信他死了。”
刘彻:“……你也会一直等他吗?”
“如果对方真的这么重要,大概会吧。”陈煦恭恭敬敬朝面前的骸骨拜了拜。“多谢你一直守着玉玺,我们拿走之后绝不会做坏事的。”
刘彻想了想,也拜了拜那具骸骨。
玉玺这么简单就到手了,刘彻与陈煦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回去找禁军了。
☆、第五十六章
一切都顺利得令陈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有再遇到其他机关,也没有遇到塌方,虽然身边的淡水与干粮已经所剩无几,但是足够支撑到他们离开离开这里,当外面的阳光洒来暖绵绵的光,陈煦与刘彻都觉得浑身痒痒的。
刘彻道:“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我们先四处看看。”陈煦伸了个懒腰。“找找有没有野味可以吃。”
“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刘彻四处看了看,道:“是不是我们之前经过的地方?”
陈煦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景象,点了点头道:“似乎是遇袭前不久落地休憩的地方。”陈煦说着,在边上捡了一块石头画了几笔。“位置差不多,这么说来我们再往这边走半天的路程,就到之前遇袭的地方了。”
“……我记得这附近有水源。”
“英雄所见略同。”陈煦关切的看了刘彻的屁股一眼。
水源离休息的地方也不远,陈煦与刘彻很快就将自己收拾了一番,顺便把衣服也洗了洗。刘彻可不会洗衣服,见陈煦将自己的衣袍浸入水中甩了甩然后搓了搓,有样学样。
陈煦又关切的看了看刘彻的屁股,还是红彤彤的。
刘彻察觉陈煦赤果果的目光,瞪了陈煦一眼,陈煦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咳了一声,道:“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简直不能再好,恨不能现在就跟你算账。”刘彻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又突然道:“有鱼!”
“水里当然有鱼,还有虾呢。”
看见安逸的在水流中休息的鱼,陈煦觉得自己的肚子急切的需要鱼肉,于是将自己的衣服甩给刘彻,自己从边上弄了个根树枝来扎鱼。
刘彻将陈煦的衣袍放在水中胡乱搅着。
抓鱼,生火,烤鱼,烘衣服,两人都光着腚进行着,对于陈煦时不时瞟来的目光,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刘彻很快就恼怒起来。
“陈煦,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刘彻咬着鱼肉,眯着眼睛瞪着陈煦。
陈煦:“没……”
“你一直盯着我的屁股。”
“……太子说话不要这么粗鲁。”
“世子不要转移话题。”
“……我只是担心你的屁股……”
“我的屁股好得很,不劳世子惦记。”刘彻狠狠咬了一口鱼头嚼吧嚼吧,然后吐到一边。
“……太子这是跟谁学的?”
“他。”
他指的就是哥哥……陈煦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头一遭开始担心历史……这样的汉武帝,真的大丈夫?
“有空关心我的屁股,不如想想要怎么回去。”刘彻道:“若是禁军全数覆灭,我们两个难道就穿着这一身乞讨回去吗?”
“摸都摸了,看两眼怎么了?”陈煦小声嘟囔了一句,才道:“禁军不会全数覆灭的,毕竟太后要你的命,也要有人回去禀明情况。”
刘彻挑了挑眉,道:“怕的就是他们回去说我们出事。”
“最多说你生死不明,这样皇上一定会派人前来搜查。”
“不会的,太后不会让父皇派人来了。”
陈煦吃鱼的动作顿了顿。“……太后不会对皇上动手吧?”那毕竟是皇帝。
“她既然想杀我,就一定会对父皇下手。”刘彻自己也顿了顿,叹道:“希望只是我多想。”
陈煦咬着鱼肉,心道:刘彻现在才十五岁,还不到登基的时候,皇帝一定不会死在太后手中,更何况为了防止窦太后胡来,他也让陈二进宫去陪着皇帝了……
两人吃饱喝足,将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将水囊的水装满,便徒步朝他们遇袭的地方走去。
“东西你收好了么?”
“嗯。”刘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