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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虚幻得不像现实。
方凌松了口气之作只剩下赞叹，云初微眯的眼中射入噬人的精光，他似乎摸到半年前图书馆事件的真相了。
这个小丫头着实有趣！看来他这回的收获将会出人意料的丰硕啊……
楚湛湘么？运气果真不是一般的好，似乎总遇到一些让人心跳加速的事儿啊！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坐在车上，两个人并没有到市区的大型书店，反而走上了一条小道。云初边开车，边对身边的青枝道，“我们要去的这家店虽然不大，但是有不少好书，很多国内没有的好东西在他那里都能找到。”
青枝对此没有太多看法，点头应是。
云初微偏头看向青枝，并不移开目光，青枝若有所感，转过头来，有些疑惑，“我有哪里不对吗？”
云初笑笑，“我只是头次这么近距离看清你的长相，觉得很特别，青枝眼睛长得很漂亮呢！”
青枝闻言愣了下，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可是仔细想又找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云初看到青枝的反应越发笑得开心，“在现在的礼仪中，像这样被别人善意夸赞，应该要道谢！”
青枝面露恍然，倒是从善如流，微笑道，“谢谢云老师！”
云初笑笑算是回应，继续开车，在青枝看不到的地方，眼里的光亮得近乎刺眼。即使已经从很多方面了解了青枝，可是真正接触后，云初才知道这个小姑娘远比那些资料来得神奇有趣。
车子驶到一个小巷口，云初在不远处停了车，带着青枝钻进巷子里。这个巷子很深，而且并非直向，站在巷口看不到尽头。两边的门面都很窄，透着古旧之意，打眼看去却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小巷不宽，车子根本进不来。地上用青石板铺就，上面磨损的痕迹十分明显，显然有些年头了。
走入巷中，城市的喧嚣瞬间便远了，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青苔味道，清清冷冷的，让人觉得很新醒。云初注意到，自从青枝走进这里，肩膀往下沉了半分，垂于身侧的双手很自然地松了劲。显然，这里的气氛令她很放松。
云初指点着开口，“这个巷子一般人不了解，就算误打误撞走进来，也找不到好东西。这些店主大多只做熟人生意，门面上和里面的情况并没有必然关系。你看那家……”青枝顺着他的指点，发现是一家卖饰品的小店，店里错落地摆放着各种装饰物，虽然都很精致，但也不显得希奇。
“那是家酒吧。白天夜里都营业，但不是熟客根本进不去。”
青枝略带惊奇地转头看向云初，酒吧这个名词，她听方凌提起过。“为什么要这样？”
“这个地方是专门给那些比较特殊的人服务，这些人大多不希望圈子外的人看到，所以便有这样的掩饰。”
青枝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下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云初知道青枝不明白，索性进一步解释道，“现在这个时代，人们的生活很奇怪，有很多人生活在众人的眼光之中，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这样的人极希望有这样一个地方能他们做回普通人，能彻底放松。再有，一些特殊职业的人，也愿意选择这样的地方做生意，更方便也更安全。”
“特殊职业？”
“这些你知道个名字就行。”云初不再细讲，指着前面一个门面，“那里，‘书屋’，我们找的店。”
青枝闻言仔细看过去，发现真的是“书屋”，店名就叫书屋，近前时，一抬眼便看到一个大大的匾额，上面只一字——书，篆体，厚重的古意扑面而来，于青枝却是熟悉的亲切感。她喜欢这个地方。
进了店，二十平不到的面积，摆着两排书架，上面放着的书很常见，有不少青枝曾经在书店和图书馆里见过。角落里，一位大胡子的中年人坐在矮凳上，头一点一点地在打瞌睡。云初上前几步，拍了拍中年身边的木质门板。中年人睁开眼睛，很普通的眼神，不会睡意朦胧也不引人注意。
“这是我的书卡。”递出一个棕色的卡片，云初后退了半步。
中年人接过，摸索了一下，递还给云初，道，“昨天新到了些，都在后面。”
“多谢！”
中年摇摇头，站起身来，拿着鸡毛掸子开始打扫卫生。云初笑笑，带着青枝穿过两排书架，撩起竹制的门帘往后走。面前的景象让青枝愣了下，实在是反差太大，前面古色古香，后面却全都是铝合金高强度玻璃构成的小型图书馆。
云初刷了卡，门应声而开，“走吧，进去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书！”
青枝跟着走了进去，一排排高高的书架上摆放着各种颜色大小的书籍，并没有详细分类，只是按进店时间作了简单的排列，虽然无序，但很有趣。
“云老师，这些书，我补课用得着吗？”这些书的确很不错，青枝打眼看去，甚至发现了一些在家里收藏的书籍，虽不是绝版，但也很不容易找到。看纸质，绝对称得上古籍了。
云初随手抽下一本，青枝看到书名叫《初之风云》。
“这里的书写的内容有很多官方不允许发表，但不得不说，里面的东西很多比市面流传的说法更有意义。你的……呃，……楚湛湘，跟我说，除了要教你课业知道，还要教你了解融入社会，我想这些你都用得着。”一边说着，云初一边在自架书架间来回，看到合适便取下来看看导读，如果确实不错，便交到身后青枝手里的书筐里。
挑选的速很慢，近两个小时，云初只选中了三本书，都是历史方面的，主要针对晚清到建国这段时间。“这段历史是今天社会形态的主要来源，清以前的历史对你而言作用并不大。”边解释着，边继续挑，接下来挑的书大多都是关于社会关系，这回花的时间更多，过了近三个小时，才找一本合意的。
看着书筐里少少的四本书，云初道，“就先这样吧，这几本看完了再来选。”
“这里的书是出借的？”
云初点头，“也可以买，但这些书都挺贵，除了少数心头所好，很多人还是愿意借来看。”出门的地方，云初自己刷了卡，做好记录，拎着书带着青枝出门。
走到外间，那个中年人身边又多了一个男人，那男人一身有些旧的皮夹克，脸色黑红。中年人手上拿着个布包，慢慢打开来，里面包着的是一本书，从装帧看明显不是当代的。中年人小心地翻开来，内页泛黄，有些地方带着污迹，但整体看还算保存得不错。
“刘哥，你看这书保存得很不错，无论是作为古籍还是看单纯的内容，都是极不错的。”
刘老板沉吟不语，显然并不能确定这书是不是值得出手。
青枝打眼扫到书的封面，神色突然变得很怪。抬头看了一眼刘老板，又偷瞄了身边的云初一眼，欲言又止，皱了下眉，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云初注意到了青枝的神色，若有所思，却也没有开口问。跟刘老板打了个招呼，带着青枝出了店。这会儿已经中午过了，他们俩站了一上午，得去先吃点东西。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出来的路上，青枝一直有些恍惚，云初看她这样子，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问道，“在想什么呢？”
“那本书我好像见过？”话刚出口，青枝反应过来，一时僵住了动作。云初也停了脚步，两个人就这么相对而立，青枝眨眼，再眨眼，呆呆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把这事圆过来。她可很自然使用轻身术，因为少数民族可以会武艺。但是，刚才那本书，明显就是汉民族文化的传承，她一个苗族“不应该”见过。
云初跟着青枝眨眼再眨眼，最终哈哈笑出声儿来。自称苗族，青枝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可是怕是每一个跟她接触过的人都不相信青枝是一个苗族姑娘。
看青枝脸上懊恼的表情，云初也没有步步紧逼，青枝的来历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走吧，请你吃饭！”话落，自顾迈步往前走。走出几米，发现青枝没跟上，云初回头，发现小姑娘还没有反应过来呆站在原地，表情很是精彩，再次失笑，道，“青枝同学不饿吗？”
“啊，”回神，一脸的庆幸惊喜，“来了！”
***************
随便找了家干净的餐馆解决了午饭，云初带着青枝驱车前往市中心的商业街。重要的书找到了，还得找些不那么重要的。用云初的话讲，他一个当老师的，总不能看着自己学生连校内的功课都不及格吧！
这回选书就方便多了，云初本身就带着班，自然知道青枝同级的学生用的各科教本，又特意跟其他科的老师咨询过，配套的教辅也很快凑齐。相比之间那少而精的四本书，这些书的体积就十分可观了，足足两大堆，有些吓人。拒绝了云初代自己付账的好意，青枝将楚湛湘给自己办的银行卡递给收银员。
云初也不在这上面纠结，总归都是小节。青枝有些生疏地用银行卡付账，小姑娘板着的小脸透着十分严肃，连带的那原本惊叹青枝美貌的收银员都紧张起来。唱收的声音大得有别于常，引得旁边收银台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这边。
被人盯着，青枝似乎更紧张，相应的，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可是得益于精致的五官，板着脸的小姑娘依旧可爱非常。有年长者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好心地指点青枝交款的步骤。云初一看用不着自己，索性让到一边，看青枝与其他人的交流。小姑娘对人群有本能的不适应，但这样一对一，善意的交流却不成问题。如此看来，完全是可造之才。
划过卡，输完密码，青枝的神色几乎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云初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今天陪小姑娘这么耗一天竟也是件不错的事。至少比以前那些消遣有趣得多了。
恰在这时，身后传来不确定的声音，“云老师？”
云初闻声回头，脸上笑出精确计算过的弧度，“陈同学，也来买书？”
来人名叫陈倩，是云初带的那个班的团支书。很漂亮的一个女生，个人能力也不错，班里同学公认为本班班花。同时也是云初的英语课代表。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遇到云初这样的男老师，一举一动，满足了春心初动的小女生对于白马王子所有的幻想。于是对着云初，大多女生小心思里总带着几分绮念。
因此发生“书店偶遇”这样的浪漫情节，直接让小女生兴奋地红了双颊。话语里满满都是激动，“是呢，云老师也来买书，真是太巧了！不知道老师买的什么书？有什么好书，老师给推荐下吧！”
云初从头到尾一直保持着完美的笑容，没有因为陈倩的失态而动容半分，温和道，“我是陪一个学生来的，就买了些教辅，已经买好了，正在结账呢！”
话落，把目光移向青枝那边，陈倩顺着云初的指示，看到的是一名白衬衫牛仔裤的女生，背影的曲线很美，纤巧挺直，气质极佳。脸色一时有些变，等云初出声，“青枝，”女生回过头来，小女生直接黑了脸，实在是没见过长得这么漫画风的女生，别说男生，就是自己看了都觉得实在漂亮。
青枝眼带疑问，不明白云初突然叫自己做什么，她那一堆书还没有装明白，东西太多，不好好装整齐，怕两个袋子装不下，不好拎。
“小姐，好了！”正想着，收银员的声音响起，青枝应声回头，两大袋书摆在收银台上，整整齐齐像装了两袋板砖。青枝点头道谢，一手一袋，若无其事地拎了起来。“小姐，这书很……重……”收银员好意的劝说被青枝的举动噎在喉间，只能瞪直了双眼看着那纤纤女流提着体积和重量都很庞大的两袋书走远。看那举重若轻，步履轻盈的样子，显然这点重量在对方眼中很轻松。
云初也不上前，看着青枝走近，指着旁边同样惊奇的陈倩道，“这是我班上的陈倩同学，很优秀的学生，你们认识认识，以后可以相互学习，相互交流！”
青枝友好地笑笑，想了想，将右手的东西换到左手，伸出手，郑重地道，“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这是电视里学来的东西，本没有大错，可是用在这里，用在学生之间，用在她一手拎着几十斤的书，还一脸轻松写意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别扭。
陈倩的目光从青枝换手开始就一直落在那两袋巨大的书上，愣愣地伸出手跟青枝握了下，半晌不来反应。云初憋着笑，出声道，“陈同学，我和青枝还有事，就先走！”
话落，不等对方回神，拉着青枝便出了书店。青枝不防备之下被他抓住了手，连连挣扎，终于在出了店门时挣脱出来，“云老师，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可以随便拉我手？”语气很严肃，很声讨。
云初有些讪讪，轻咳一声，掩饰道，“现在社会，这种程度的拉手并不算什么，毕竟我是你的老师，你的长辈，牵一牵你，不算逾矩。”
青枝有些疑惑，想了想，再看大街上，不少父亲和女儿手挽手很是亲热，一对男女经过他们身边时，女的整个人几乎吊在男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