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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蜘蛛(又名与枭共舞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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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布带进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递给我她的登记表,问怎么安排。我稍稍浏览了一下简历,王姬,A省人,未婚,卫校毕业,某某医院护士,等等。便对抹布说,你看着安排吧。抹布转头对王姬说,王小姐你到外间坐坐……看着王姬走出办公室,抹布把门关关好,才说,这是李董交待下来要安排的,我和她谈过,对岗位她没特别要求。我说,那你就安排嘛,放在随便哪个部门做内勤都行。

  抹布很讨巧地说,我看你身边就差个内勤,不如就放在你这?

  我可不够资格,你随便放在别处吧。

  天气预报美莲热带风暴将从福建沿海登陆,瞬间风力达13级并伴暴雨,影响我国东部沿海大部分地区,马尾、厦门、舟山等海港码头已悬挂红色风球,各起始航班均已取消,机场关闭,渔船返港……听着广播里的声音,李梦白有点烦。其实美莲的影响已达上海了,一团团风在清扫着街道上的人群,乌云在城市的上空挤挤挨挨,空气中有沉重的雨意,树叶飘零,广告牌在噼啪作响。

  信了邪了,名字越叫越好听,脾气却越来越暴戾,死人动辄以万人计,这地球还让人住不?李梦白嘟哝着。

  是啊,你看这人的想象力!卡特里娜,纳尔吉斯,帕布,碧利斯,杰拉华,艾云尼,古努,浣熊,蝴蝶,海鸥,风神,美莲……这是近年来人们给热带风暴起的名字,会不会也象人的名字一样,今后出现重名呢?

  难说。

  我和梦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原准备今天飞福州的,航班取消了。

  广播里在跟踪报道美莲的行踪。美莲已从福建泉州登陆,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北上,狂风裹着暴雨,横扫过安溪、永春、莆田,进入福州、宁德,并于今天下午三时进入浙江的苍南、温州地区。据不完全的统计,美莲强热带风暴已造成福建、浙江、江西数万间房屋受损,数十万人被安置到临时安置点。因山体滑坡、泥石流等原因,福建已有数处交通受阻,而且因为暴风雨在继续肆虐,修复受损道路的工作目前仍难以全面展开……美莲已造成十二人死亡,二十五人失踪。详细的情况请关注本台前方记者发回的后续报道……

  哎,看来一时半会走不了啦。李梦白一声叹息。

  望着窗外堆积得越来越厚的雨云,我却有从未有的想法。我说,老李哇,如果此时我们在万米以上的高空,天空中是不是铺满了灿烂的阳光呢?应该是的,因为太阳是没有阴晴的。

  李梦白看着我,问,你想说啥?

  我想说,来点逆向思维……我们难道不能利用这暴风雨天作点什么?要知道人们在这种天气里往往更脆弱些,更对得到的帮助感铭于心。

  老Q;你的意思是要雷波现在到“赵无普”家里去?!李梦白的反应真算快的。

  为什么不?我说。而且不是雷波,是全部,全部受灾地区的员工,冒雨顶风,到每一位所知道的癌症患者家里去,帮助他们,雪中送炭。

  那“赵无普”?

  当然是雷波亲自重点关照。争取在暴风雨结束的时候,一切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就象太阳依然照耀大地。我操起桌上的电话,递给他,说,下指令吧,这比我们屁颠屁颠跑过去有意义的多。

  上海终于也没能幸免。美人的裙裾撩了一下,上海就打趔趄。折断的树枝散在街头巷尾,还有些浮土埋种的树被连根拔起,整个上海象是被雨淋透了的薄衫美妇,青丝遮面,衣衫缠体,凸凹有致,清凉怡人。

  中午无事,我、刘宏、兰方在办公室斗地主,李梦石凑了过来,刘宏嘿嘿一笑,对李梦石说,一起玩玩?李梦石很来兴致,从兰方手中接过牌,问,怎么玩?

  我说,兰方教教董事长,往死里输。

  李梦石憨厚地笑着说,好,好,兰方教我……

  其实李梦石打牌是相当相当认真的,可以说是集精会神,心无旁骛,虚心学习,出牌规范,忠诚老实,绝不拉稀摆带,也绝不毁牌悔牌。从牌桌上看一个人的性格,从牌品看人品,那是没错的。李梦石应该是个不错的牌友,可惜他并不玩牌。

  玩过几回,便散了。李梦石对我说,老Q,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进了办公室的门,我回身把门关上,静候他的指示。他却招招手,说,来坐嘛。

  我坐下。

  李梦石问,老Q哇,王姬你怎么安排?

  我说,这个事交给宋丹去办了,我的意思是安在哪个部门做内勤,你的意思呢?

  李梦石说,这个女孩你要亲自关照一下,他是A省工商执法大队队长的孩子……

  我立马说,哦,那我找她谈谈,征求一下她本人的意见,再安排,行么?

  李梦石说,行。

  我见没什么其他的事,便起身告辞了。

  我将王姬请进办公室,首先就问,上海还习惯吧?竟是当初李梦石问我的话。

  王姬回答说,我很喜欢上海的。以前我每年都要到上海来玩两三次,说起来也没什么的啦……

  我忙打断她,看来这是个健谈的女子。我说,王姬小姐,关于你的工作,你希望什么岗位好呢?

  王姬说,没所谓的啦!我从前只干过护士,只要不让我再干护士就可以啦。

  我不禁一笑。护士不是挺好的么?白衣天使,多么圣洁。

  王姬说,得得,还不食人间烟火咧……说着把嘴一徶。

  说了半天,我还是不得要领,除了护士,可干的活儿多着呐,但啥事适合这小太妹干呢?得,放哪儿都是放着,就放我这儿,免得被人磕着碰着了,我可赔不起。

  我把兰方喊进来,把王姬交给她。于是不久,公司里的一班娘们都在议论,来了位影星呢,长得象根拐棍,屁股扭的象弹簧,老Q留在身边干内勤呢……这是翻译过来的,意译,不是很准确。

  李梦石曾经给我说过,其他的人你就当不存在。鲁迅先生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毛主席说,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

  让我始料不及的是,自王姬来到办公室后,兰方就不那么可心了,早上的那杯例行咖啡不会自己跑到桌上,所以想喝得自己去冲,而罐子有可能是空的!连信誉☆☆☆☆☆卓著的洗衣活,于今也出现了非法怠工现象,日子又有点烂七八糟!

  我照会兰方同志,我们得谈谈。

  兰方通过内线问,谈什么?

  我回过去,谈工作,谈学习,谈生活,不谈感情。

  她说,OK。又说,带上王姬吧?

  我说,人家一乡下小女孩,别被带坏了。

  兰方说,哼,还不准谁带谁呢。再说了,你也别自作多情!

  太不象话啦。我气急败坏。歇斯底里。这屁孩还有点阶级感情么?!

  我站在紫荆花茶楼门前,看着两个女子一扭一扭地走到我的面前。我没了话说,憋出一句,王姬初来咋到,一杯清茶,算是接风哈——便头里走进茶楼,两个女子在后面怎样表情,懒得想了。

  一开始我便夹手夹脚,底气不足,真他母亲的,大失水准啊。

  好在这家茶楼的农家乐风格赏心悦目,四周的墙壁贴着杉木板,大堂中流动着小水流,还有几丛修竹,一株树垂着浓密的巴掌大的叶片,假得风情万种。椅是竹藤椅,桌是原木桌,很环保很生态。这种环境真的很适合陪美女喝茶啊。

  刚一坐下,王姬就拿起了菜单,叫服务员,给我一杯水果茶。又问兰方,你来杯茉莉仙桃吧?兰方说,随便。王姬就说,那就这了,再来个水果拼盘,其他的小吃呀,零食呀,你看着往桌上放些。

  兰方将指头点着王姬说,嗯,是做内勤的料,不过,好象忘了主角了,领导干坐着呀?

  我说,没关系,没关系,这样安排挺好。

  王姬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喝啥嘛。

  兰方说,野生苦丁,记着呐。

  我笑着说,王姬没在办公室干过吧,跟兰方学着点,她经验很足的。

  兰方朝我翻白眼。我熟视无睹。

  天气又晴好起来。我和李梦白飞到了福州。在机场接着我们的雷波脸色腊黄,一身疲惫。李梦白沉不住气了,第一句话就是,搞定啦?雷波有气无力地说,搞定呐。

  原来,就在美莲光顾的那几天,雷波接到李梦白的电话后,就登门拜访“赵无普”的遗孀。这是个精疲力尽的妇人,充满绝望的沉默;这个家徒有四壁,在风雨中飘摇;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眼里写着冷漠和怨恨。雷波站在堂屋当中,举止失措,头皮发麻,双眼发胀。屋外的凄风苦雨一阵阵飘进来,陷雷波于进退唯谷。

  妇人终于轻轻叹息一声,说,坐吧。

  雷波如获赦免,在一张竹椅上坐下,竹椅发出吱吱嘎嘎的叫声。

  雷波小心地说,风暴来了,我来看看能做点什么。

  男孩横了雷波一眼,冲进了滂沱大雨中。妇人抬头看了一眼,终是没说什么,又低垂着眼睑,兀自沉默着。

  雷波说,赵大哥的不幸辞世,我们也很悲痛……我们知道的太晚,又给你造成了麻烦,是我们的错,对不起,大嫂!

  妇人终于说话了,吃你们的东西吃得我倾家荡产,把我男人也吃死了……冷冷的声音在空空的堂屋里回荡,令雷波起一身鸡皮疙瘩。

  雷波连忙低声分辨,大嫂,大哥那病不是啥药能治好的……

  妇人冷笑一声,哼,有那钱用别的法子养着,人不见得就没了。

  雷波就象被针扎了一下,心里一哆嗦,低声哀告道,大嫂啊,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顺变啊!

  妇人又冷冷地哼了一声,便憷憷的瞅着地,不言语。

  ……

  第二天,雷波踩着满地的积雨又来了。妇人在门前院子里弯着腰捡拾着折断的树枝,几只鸡在洼地的积雨中啄食着,男孩倚靠在门框上冷漠地看着那几只鸡,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丢着零食。跨进院门的雷波并没奢望妇人会搭理他,便也不声不响操起一把竹扫把,扫着泥地和水中的浮叶残枝,顿时惊扰了鸡们,咯咯地叫了起来,支楞着翅膀踮着蹼足,一摇一摆地围着他打转。男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这一切在妇人眼里有如空气,她站起身径直走回屋内。雷波将整个院子清理干净,又操起靠墙的铁锨,铲了高处的土填在低洼处,踩拍实了,才走出院门,从门前树叶上捋一把雨水搓搓手,便算清洁了自己,返身进到堂屋里来。

  坐吧。妇人终于开口说。雷波坐下。妇人却忙着自己的中午饭,再不搭理他。

  雷波如坐针毡。便讨好地问男孩,小弟弟,读几年级啦?

  小弟弟白了他一眼,不声不响地走出门,穿过院子,消失了。

  雷波讨了个没趣。屋外的天空又阴沉起来,堂屋的光线本就不好,便越发的阴暗。从门外往屋里看,雷波就是一团黑影,雷波却看着几只苍蝇围着他打转。

  莫明其妙地,心里一酸,眼眶里就濡湿了——他也不知道是为这个破落的家庭,还是为了自己。说到底,雷波是个感性的人。

  妇人走出院子,站在院门口喊,吃饭啦,死到哪里去啦。

  便见男孩从一个角落里冒了出来,疲疲沓沓地跟在妇人后面走了进来。

  堂屋里有张小木桌,上面沾着一层泥浆似的油垢,妇人在上面放了一碟咸菜,从灶间端出两碗红苕饭,准备吃时又犹疑了一下,侧头问雷波,这饭……你吃吗?

  雷波忙说,吃,吃。就自己跑进灶间舀出一碗,坐在妇人旁边。

  扒了两口,雷波说,好香。妇人抬头望了他一眼。他接着说,小时候天天吃红苕,很好吃……

  妇人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的心思我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是说不了什么的,你找他叔。

  这真是天外纶音。雷波忙问,他叔作得了主么?想一想又觉不妥,接着说,大嫂,我是诚心的,公司指示我要最大程度地帮助你度过难关,尽可能地满足你的合理要求,从我个人来说,也愿意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你和你的家庭……

  你找他叔吧。妇人固执地说。

  你们提出的退还买药的钱,根据你的特殊情况,我已请示公司,原则上是同意的。雷波诚恳地说。这涉及大笔的金钱……你真的认为由他叔作主吗?

  妇人往嘴里扒着饭,再也不言语了。

  雷波好不容易有说话的机会,要把话说尽。

  我们公司的产品是国家批准生产的,几十万病人在吃,所以退还买药的钱给你,并不是我们的药有问题,而完全是考虑到你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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