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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Q84 book1-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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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前嫁入贵族之家,身为有名财阀的女儿,却完全没有给人虚假做作或娇弱的印象。战后不久丈夫去世后,参与亲族所拥有的小投资公司的经营,在股票运用上表现出卓越才能。那是任何人都承认的,也可以说是天生的资质。投资公司在她主持下急速发展,存下的个人资产也大为膨胀。她以这为本钱,购入好几笔其他旧贵族和旧皇族拥有的都内精华地段。十年左右前退休下来,看准时机将拥有的股票高价卖出,财产因而更增加。由于极力避免出现在人前,因此世间一般人几乎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在商界却无人不知。据说在政界也拥有广大人脉。不过以个人看来,则是个豪爽而聪明的女性。而且不知道什么叫害伯。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一旦决定的事情一定贯彻到底。
她看到青豆,放下花洒,指着入口附近的小张铁质庭园椅,示意在那里坐下。青豆依指示坐下后,她也在对面的椅子坐下。搜剔论做什么,几乎都不发出声音。就像穿过森林的聪明母狐狸那样。
「要喝什么饮料吗?」Tamaru问。 (村上春树的森林//。cunshang手打输入)
「热香草茶。」她说。然后问青豆。「你呢?」
「一样。」青豆说
Tamaru轻轻点头离开温室。探视过周围,确定没有蝴蝶靠近后打开一道门缝,快速闪出去,再关上门。就像踩着社交舞步那样。
女主人脱下工作棉手套,把那像对待晚宴用丝质手套般,细心地重叠放任桌上。然后以温润闪亮的黑眼睛笔直看着青豆。那是曾经见过许多世面的眼睛。青豆以不失礼的程度回望那眼睛。
「好像有一个可惜的人去了啊。」她说。「在石油相关业界似乎相当有名的人。据说还很年轻,是个颇有实力的人。」
女主人说话经常很小声。风稍强一点就会被吹掉程度的音量。所以对方必须经常侧耳倾听才行。青豆有时,会被一股想伸手把音量钮向右转的欲望所驱使。但当然任何地方都没有那样的音量钮。所以只能紧张地竖起耳朵来听。
青豆说:「不过那个人突然消失了,看来好像也没什么不方便。世界还是照样在转动。」
女主人微笑着。「这个世界,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不管拥有多强大的知识和能力,一定在什么地方有他的后继者。如果世界充满了找不到后继者的人,我们一定会很困扰。当然——」她补充。而且像要强调似的将右手食指笔直举向空中。「像你这样的人,要找代替的人可能就很难找。」
「就算代替我的人很难找,但代替的手段却不难找吧。」青豆指出。
女主人安静地看着青豆。嘴角露出满足的微笑。「也许。」她说。「不过就算这样,我们两个人现在在这里这样共同拥有的东西,那里恐怕找不到。你是你。只有你,我非常感谢。甚王到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地步。」
女主人向前弯,伸出手,叠在青豆的手背上。她把手停在那里十秒钟左右。然后栘开,脸上带着满足的表情,把背靠到后面。蝴蝶翩翩地从空中飞来,停在她蓝色工作服的肩上。是白色的小蝴蝶。有几处红色斑纹。蝴蝶好像不知道害怕似的,在那里睡着了。
「你以前应该没有看过这只蝴蝶。」女主人一面瞄一眼自己的肩头说。那声音里听得出轻微的自负。「这在琉球都很难找到。这种蝴蝶只从一种花摄取营养。一种只在琉球山上开的特别的花。养这蝴蝶,必须把那花运到这里来种植养育。相当费工夫。当然费用也很高。」
「这只蝴蝶好像跟你很亲啊。」
女主人微笑着说。「者个人把我想成是朋友。」
「可以跟蝴蝶成为朋友吗?」 (村上春树的森林//。cunshang手打输入)
「要跟蝴蝶成为朋友,首先你必须成为自然的一部分才行。消除人的气息,在这里安静不动,把自己完全当成树木和草和花。虽然花时间,不过一旦对方对你放心之后,就能自然地成为朋友了。」
「你会给蝴蝶取名字吗?」青豆出于好奇地问。「换句话说,就像狗和猫那样,每只都取名字。」
女主人轻轻摇头。「不会给蝴蝶取名字。但就算没有名字,只要看到花纹和形状就能分出每一个人了。何况给蝴蝶取名字,反正蝴蝶不久就会死去呀。这些人,是没有名字的极短暂期间的朋友。我每天来这里,跟蝴蝶见面打招呼,什么话都说。不过蝴蝶时间到了就会默默的消失无踪。我想一定是死了,但就算找也找不到死骸。就像被吸进空中了一样。不留任何痕迹就这么消失踪影了。蝴蝶是比什么都脆弱优美的生物。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只安静地追求有限的极少东西,然后又悄悄地不知消失到什么地方去。可能是跟这里不同的世界。」
温室中的空气温暖而带着湿气,充满闷闷的植物气味。而且很多蝴蝶,就像将没有开始也没有终了的意识之流分隔开来的短暂句读点那样,随处出现又隐藏。青豆每次进到这个温室,就彷彿失去时间的感觉似的。
Tamaru端着装有美丽青瓷茶壶和两个成套茶杯的金属托盘进来。并附有布餐巾,和装了饼乾的小碟子。香草茶的香气,和周遭的花香相融。
「Tamaru,谢谢。接下来由我来。」女主人说。
Tamaru把托盘放在庭园桌上,行一个礼,脚步静悄地走开。然后以和刚才一样轻巧的连串步骤开门,关门,走出温室。女主人拿起茶壶盖子,闻闻香味,确认过叶子舒展的情况后,在两个杯子里慢慢注入。留意让两杯的浓度平均。
「也许多问了,不寡酞什么入口不装纱门呢?」青豆问。
女主人抬起头来看青豆。「纱门?」
「嗯,如果内侧装上纱门成为双层门的话,每次出入,就不必小心翼翼地防止蝴蝶逃走吧。」
女主人左手拿着碟子,右手拿着杯子,把那送到嘴边,安静地喝了一口香草茶。品尝着香气,轻轻点头。把杯子放回碟子,碟子放回托盘。用餐巾轻轻压下嘴角后,放在膝上。这些动作,以非常保守来算,她就花了普通人的大约三倍时间。就像森林深处在吸着有营养的朝露的精灵那样,青豆想。
然后女主人轻轻干咳一下。「我不喜欢网子这种东西。」
青豆沉默地等她继续说,但没有下文。所谓不喜欢网子,是对束缚自由的事物的整体姿态,或从审美观点出发,或没有特别理由只是生理上的好恶?话题在不明之间已经结束。不过现在,这不是特别重要的问题。只是忽然想到就问而已。
青豆也和女主人一样把香草茶的杯子连碟子一起拿起来,不发出声音地喝了一口。并没有特别喜欢香
草茶。她偏好的是像深夜的恶魔般又热又浓的咖啡。不过那可能不是适合在下午的温室里喝的饮料。所以
每次来温室,她都喝和女主人一样的茶。女主人请她吃饼乾,青豆拿起一片来吃。是姜饼。刚烤好的,有
新鲜生姜的味道。女主人战前曾经有一段时期在英国住过。青豆想起这件事。女主人也拿起一片饼乾,一点一点地咬。好像不要吵醒在肩头睡觉的蝴蝶那样轻悄安静。
「要回去的时候Tamaru会像每次那样,给你钥匙。」她说。「事情办完后,你再邮寄回来。像每次那样.」
「明白了。」
安稳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在紧闭的温室里任何外界的声音都传不进来。蝴蝶好像很安心地继续睡觉。
「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女主人直视着青豆的脸说。
青豆轻轻咬着嘴唇。然后点头。「我知道。」 (村上春树的森林//。cunshang手打输入)
「请看看那个信封里的东西。」女主人说。
青豆拿起放在桌上的信封,把里面的七张拍立得相片,排在高雅的青瓷茶壶旁边。像塔罗牌占卜时排出不吉的牌那样。年轻女子裸体的局部特写。背部、乳房、臀部、大腿。甚至连脚底。只有脸部的相片没有。各个地方都留下暴力的痕迹,乌青斑痕、红肿条痕。似乎是用皮带抽打的。阴毛被剃掉,那附近有像被香烟烫过的痕迹。青豆忍不住皱起眉头。她以前也看过类似的相片,但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你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吧?」女主人问。
青豆无言地点头。「大概情况是听说了,不过照片是第一次看到。」
「是那个男人做的。」老妇人说。「三个地方的骨折处理过了,一边耳朵显示有重听症状,可能无法复元。」女主人说。音量不变,不过声音比之前变冷变硬。好像被那声音所惊吓般,停在女主人肩头的蝴蝶醒了过来,展开翅膀翩翩飞到空中。
她继续说:「会做这种事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他。」
青豆把照片整理好放回信封。
「你不觉得吗?」
「是啊。」青豆同意。
「我们做了对的事。」女主人说。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可能为了镇定情绪,拿起放在旁边的花洒。彷彿拿起精巧的武器那样。脸有点苍白。眼睛锐利地凝视着温室的一角。青豆把目光转向那视线前方,但看不到任何奇怪的东西。只有蓟的盆栽而已。
「谢谢你特地来一趟。辛苦了。」她还拿着变空的花洒说。这样面谈似乎结束了。
青豆也站起来,拿起皮包。「谢谢你的茶。」
「我要对你再说一次谢谢。」女主人说。
青豆只稍微笑一下。
「不用担任何心。」女主人说。口气不知不觉间恢复了原来的平稳。眼睛浮起温暖的光。她的手轻轻放在青豆的手腕上。「因为我们是做了正确的事。」
青豆点头。每次都以同样的台词结束谈话。她可能对自己也不断重眩庋蛋桑喽瓜搿>拖衤勇藁蚱淼荒茄!覆挥玫H魏涡摹R蛭颐鞘亲隽苏返氖隆!
青豆确认过周围没有蝴蝶的身影后,打开一小缝温室门,走出外面,关上门扉。留下女主人手上拿着花洒。走出温室后,外面的空气凉凉的很新鲜。有花草树木的香气。这里是现实世界。时间照平常那样流着,青豆尽情地把那现实的空气送进肺里。
Tamaru坐在玄关同一张柚木椅上等着。要拿给她私人信箱的钥匙。
「事情办完了?」他问。 (村上春树的森林//。cunshang手打输入)
「我想办完了。」青豆说。然后在他旁边坐下,收下钥匙放进皮包的夹层里。
两个人暂时什么也没说地,眺望着飞到庭园里来的一群鸟。风依旧完全停止,柳叶安静地低垂着。几根枝头末梢,差一点就碰到地面。
「那个女的还健康吗?」青豆问。
「哪个女的?」
「在涩谷饭店里心脏病发作的男人的太大。」
「目前不能算太健康。」 Tamaru一面皱着眉说。「受到太大的打击。还不太能说话。需要时间。」
「是什么样的人?」
「二十出头。没有小孩。长得漂亮、气质也好。身材也相当不错。可惜今年夏天可能没办法穿泳装了。明年夏天可能也还不行。你看到拍立得照片了?」
「刚才看到了。」
「很过分吧?」
「相当过分。」青豆说。
Tamaru说:「这是常有的模式。男人以世间的眼光来看是能力很强的人。周围的评价也很高,教养好、学历高。社会地位也高。」
「可是一回到家就完全变了个人。」青豆接下来继续说。「尤其喝了酒就变得更凶暴。话虽这么说,却是只会对女人出手的类型。只会打太大。对外表面上却很好。周围的人看来,都以为他是个温和的好丈夫。即使太大投诉说明自己受到多悽惨的暴力对待,也绝对没有人会相信。男人也知道这点,所以用暴力的时候,都选择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或不留痕迹地做。是这样吗?」
Tamaru点头。「大致上是。不过他一滴酒也不喝。这傢伙不喝酒,大白天就堂堂干起来。恶性更重大。她希望离婚。但丈夫却顽强地拒绝离婚。也许喜欢过她。也许不想放开手边的牺牲者。也许喜欢以蛮力强暴太大。」
Tamaru轻轻举起脚,再确认皮鞋的光泽情况。然后继续说:
「如果提得出家暴证据,离婚自然能成立,可是那既耗时间,又花钱。而且如果对方请了高明的律师的话,还会受到不愉快的对待。家庭法庭很拥挤,法官人数不足。就算顺利离婚,判定了赡养费和生活补助费的金额,却很少男人会老实支付。总会找藉口赖掉。日本几乎没有哪个前夫因为没付瞻养费而被关进监狱的。只要摆出愿意支付的姿态,象征性付了一点,法院都会从宽放过。日本社会依然还在纵容男人。」
青豆说:「不过几天前,那个暴力丈夫在涩谷的一个饭店房间里,很巧活该心脏病发作。」
「很巧活该的形容法有点过于直接。」Tamaru轻轻咋舌说。「我比较喜欢说是上天的巧妙安排。无论如何,死因既没有可疑之处,保险金的金额也没有到引入注目的高额地步,所以人寿保险公司也不会怀疑。应该会顺利支付。话虽这么说,金额还是不错的。以这笔保险金她可以重新踏出新人生的第一步。何况还可以完全省下离婚诉讼所须花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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