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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玩,有钱能使鬼推磨,想赢、拿奖牌,要有钱,有了钱,河南武校里买兵,你要学会钻现在赛制的空子,它规定只要在一地注册,就可以代表该地参加重大比赛,就是给你留了洞了,不钻,那就是老弟你的不对了,你太笨了’。我的肺都要炸了。”
他咽了几口吐沫:“还买兵?这几年,上级若拨比赛经费款2万元,从文体局一路走下来,中间层层扣留,喝酒、吃饭、送礼,真正能用于比赛的款项,不过两千。
赛程结束,带队官员们还会照报两万,我们这些教练根本不知钱都流向了何方?我找带队官员吵过,有次还闹到了文体局,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由于比赛经费紧张,往往搞得我们比赛时连瓶水都给队员供不上,学生都跑大赢家那去喝,最后,我一气,对他说,‘你看,哪个学员好,你调哪个,随你用。’
学生们也乐意,出力,有名、有收获,谁不愿意?
你说,这样的比赛环境,干的什么劲?”常丰收满脸写着痛苦。
“今年,市文体局为争省级训练基地,让在省运会二十届拿奖,没法,我只能动员省队的弟子回市参赛,咱也学着钻一下漏洞。
头还算大方,允诺:凡来参赛的外部人员,每人500元辛苦费。比赛完毕,成绩拿到团体第一,他妈的头竟食言了,只愿报来回路费。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一生气,决定自掏腰包,把钱发给孩子们。
自此发誓:再也不会玩手段,再不听信领导了!
不玩,干不过会玩的,玩吧,玩不过领导,你说,这教练,我还能干吗?”常丰收的愤怒,我们做教练的何尝没有体会呢?
“就这,那赢家小子见面还熏我:‘常兄,你就像一个只会低头耕地的老牛,一步步低头犁地,汗流浃背,干完活,到了地头,好草早被闲牛吃完,只能啃干草孬草根。’
钱真是好东西,成也人民币、败也人民币,这是逼着我喝闲茶闷酒,不问练事。不平等竞争打败努力训练,不平等竞争,打乱武秩。”边说,常丰收有仰头连连续自干了两杯。
常丰收倾泻了十几年的冤屈,到最后,竟然落下了不轻弹的男儿泪,让我看了好一阵难过。
这都是些真正热爱传统武术的人啊,否则,也不会这么痛苦。
其实,我们这何尝不是呢,虽然不像他们那儿那么严重,但因这两年外行领导内行,大环境松懈,很多人习惯了用钱解决问题,或是被逼着用钱解决问题,这也就使得赛场堵心状况时有发生,如果一切正常,也就不会出现曾经的,我掌拍总裁判桌的“事件”了。
其实,只要你是教练,只要参加比赛,总会遇到不公与交易黑幕。
毕竟是一群自小练武并热爱武术的发小,多年后的相聚,说的最多的,仍是武术、武坛,看来,这萦绕于心的牵绊,是要和我们相依相伴一辈子了。
这个时代,好像样样繁荣、事事蓬勃,难道,唯有武术这国粹,式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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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海一样的孤独
更新时间2013…10…11 1:29:13 字数:3559
一、
看海那天,天气晴好,因适逢假期,所以,放眼望去,沙滩上和大海里,到处是人。
杨洋和果儿,毕竟是在大城市生活的人,所以,没下沙滩,在海堤上的服务处,就去换已预备好的泳衣去了。
男人们大都会游泳,所以,转身就去买泳裤了。
“周杰、周杰,等等,也帮我买一件泳衣。要连身的。”岚子边喊,边从后面伸手去拽周杰,周杰一侧身,从木子庚和鸿钧之间窜到了前面去了,岚子就在一群人中间又推又搡的和他们笑闹着跟走了。
香禅对我说:“回县城,又没地方游,为游一次泳,买件衣服太不值,我不下海了。”
“我下,就穿这一身下,这么热的天,一会就干了,晚上到宾馆洗澡换衣服就是了。”啥事都难不倒乐滋,她是天生的乐观派。
“我不下海了,在岸上给你们拍照,乐滋,到海里别光扑腾,也摆几个好看的pose,我给你留影。”都要下大海,手里抓着相机的我,今天要好好将他们摄入我的镜头。
“好来,寒梅你真不下?那我这包你也给我背着吧,一会把我的钱打湿了。”这妮子,包里不知几张纸,倒好像装满包的钞票似的。
接下来的一秒,乐滋的行为,就把我和香禅这些发小们,大大的惊着了。
刚踏上沙滩,乐滋就仿佛进入了“疯狂”的状态,她立马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双手提鞋,一边大喊:“我看到大海了、我看到大海了”。一边执鞋旋转。这个生于六十年代的女人,此刻,一如一个初次看海的孩童,根本不顾及沙滩上东来西往的游客,就这样,一路喊转,奔向大海。
海城的海并非属于那种碧海银滩,它的水质偏灰、沙滩也较粗砺,但这并不妨碍每到夏季来临,游人如织的盛况,那天,海滩上游客很多,游玩的人们,特别是女士,即使未着泳装也大都裙装短打,清凉装扮,穿一身七十年代款式,的确良裤褂的乐滋,极其扎眼,然而,她就那样,不管不顾,连裤管也不挽,径直蹚入大海。
她兴奋地赤脚跑到叠浪中,奔放起舞,她的肢体,像灌入音符般,随意而有些痴狂的不断扭舞,裤子早已湿透,上衣也将被水覆灭,哪管它,好像兴奋的踏海畅舞都难以释放她看见大海的心情,她一下跑到岸上跩两下;一下又扑向大海撩两下。
真是与“梅花”两字有缘,那天,恰逢台风“梅花”来袭,所以,即便是在港湾里、即便是在浅水区,海浪还是一波强似一波的扑来,伴着我们的阵阵惊呼,不会水的乐滋,却仍是不管不顾的顾自沉浮在和大海融为一体的惬意。
那情景,不是我一人印象深刻,回来好久后,杨洋在和我QQ聊天时,还用惊奇的表情念叨:“上次去海城看海,不会游泳的乐滋,在海里不断笑跳,一个浪打来,就把她喷倒了,我可吓死了,她没等人拉自己爬起来,又舞又跳,我想,毁了,这个小妮子见着海,疯了!”
“所谓卧天然之怀,作婴儿之笑矣。”我一直觉得,鲁迅文章里的这句话,是对乐滋看海表现最恰当的描述。
那天乐滋无忌的开怀大笑、大跳、童心玩兴、毫无拘束的自由挥洒,不仅自己快乐,让我们一群发小跟着前仰后合,也让同行者或旁观者欢欣。最逗的是,有几对穿戴齐整矜持站在海岸观望的情侣,也被这“疯魔”情绪感染,围笑过来,脱了鞋,挽了裤管向海水涉去。
二
男人们大都下海了,只有侯志,矜持的上穿白衬衫、下穿蓝西裤的站在海水溅不到的地方,抱着双臂,微笑观望。
突然,我看岚子、果儿、杨洋三个穿泳衣的女人趟着海水,快速向他站的方向跑去,我还明白过来他们要干嘛,就听岚子喊了声:“上。”
她们相互一使眼色,就围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几个人连拖带拥的就将那白衣男侯志向海里推。
侯志自然也不是瓤茬,尽管几个女人合力推搡,却因原本是抱着玩玩的心理,在笑闹中,就卸了不少劲力,虽踉跄入海已是四五米,那侯志愣是岿然不倒,僵持间,刚换好泳裤的小九飞奔而至,从后拦腰抱住侯志,和三个女子一起使力向海。
侯志口中直喊:“手机、手机、我的手机。”
亢奋极顶,谁还管!一刹,侯志已躺在水中。
他迅疾爬起,手忙脚乱的上下口袋摸找手机。
几个人女人偷袭成功,立刻母性慈心大发,好像刚才恶作剧是别人所为,赶忙围着侯志伸出友情之手,前后裤兜掏手机,可怜那薄如蜓翼的新款手机,命亦薄如纸,已牺牲了!
木子庚很懂行的过来提醒:“赶快把手机电池卸了,或还有救。”
侯志摇摇头:“没救了。”
不过,已是落汤鸡的侯志,并未因此露出丝毫不悦,依然微笑着的脸庞,抑制不住的泄露出一丝不甘的坏笑,就在女人们还在为刚才的偷袭兴奋说笑时,侯志已开始“伺机报复”了。
他一把抓住近前的岚子,单腿一伸就想来个背摔,企望将那岚子撂倒水里,然而,他的突袭并未如期奏效,一番较劲,他反被岚子又一次撂到水中,单挑,同样以以失败告终。
“来也,再来,你再找事;我让你腮帮子怀孕,鼻子流产。”岚子故意朝侯志叫嚣。不过,她说的那些隐喻,我真是不明白。
回过头来,问在一旁蹲着笑的香禅,她说:“就是打得他脸肿、鼻子流血。”
看来,菜市场历练过的,就是不一样。
已有些气喘的侯志,已是懒得理岚子了,蹚出海水,也不管他的白衬衫了,颓然的躺到了沙滩上。
得胜后岚子,兴奋的在海水中摆出燕式、探海各种定式造型。
海边的人很多,对我们这一群不是孩童,亦非青春年少,而是一群“熟透的”熟男熟女们的随性笑闹,无所顾忌的推拉抱搡,显得有点幼稚可笑的行为,露出了艳羡的目光。
我们这群生长在同一小县城、从小跟同一师父习武、又一起参加县、市、省比赛;成年后,各奔东西,有下岗的、有当小老板的、更多的是从事着与武术相关的基层教学工作,虽然多年没有见过面,但仍旧相逢如昨、笑闹如童。这些已过不惑的发小们,好像在经历成年后的又一个童年。
人们常用岁月是把杀猪刀、岁月神偷头来喟叹人类面对时光流逝的无奈,但对于我们这些“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人们来说,无论岁月如何运转,友情早已是融入血脉的亲情,即使活到耄耋,再聚首,眼中看到的仍然是当年的那个:发小。
我不停的地按着相机快门,捕捉着他们的每一个的笑闹瞬间。
三
男男女女,又都跳进了大海,岸上只剩拿着相机的我,乐滋香禅虽没穿泳衣,但衣服基本从上湿到了下,所以也由着性子,在海水里来回的蹚。
人群中没看到周杰,回头向岸上看去,两个健美的男人立刻吸住了我的眼光,走在前面的那个竟是忠鹤,他是怎么找到这的?看来,他是给周杰打的电话。
忠鹤有着六块腹肌的年轻肌体,是当之无愧的健美先生,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周杰,这和当年那凉面馆看到的那个臃肿邋遢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他恢复修炼的真的很好,虽已年是知天命的年纪,但体型简直可与年轻人媲美。所以,他整个人看上去,也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
儿子并未靠近我,而是向我挥了挥手,就和周杰一起,迈向大海,去游泳了。
极目远眺,在密集的游泳人群中,依然能辨识出这两个不同年代的美男,他们,这两个陆地上的健美先生,水中的姿态,依然如蛟龙戏水,堪称完美。这一刻,不知为何,心中竟冒出一个莫名的念头,如果,钟超美看到这一景象会如何?
游抵至禁游标志来回三趟后,周杰和忠鹤才上了岸。
“妈,既然说来看大海,还邀了我,为什么不游呢?”忠鹤刚坐到我的旁边,就发起问来。
“我喜欢看别人玩的高兴。”
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周杰拦腰把岚子抱起,半旋转着做欲扔水中状,他雄性畅快的笑声、和着岚子粗哑的娇骂声,断续传来,发小们围着起哄。
那一刹,我竟有一丝悲哀,我确定,是悲哀,不是嫉妒,因为我深知,他的那个举动是个性使然,也绝不是为引起我的嫉妒,我悲哀我的不嫉妒。
“面对这样一个,有着被岁月年轮踏过的男性沧桑之美的男人,你真的无动于衷?”又是忠鹤,他在观察我。
“有时候会动心,也只是动心而已。你从小不就说嘛,我们是哥们。”
“我长大了,和小时候的看法不同了,也许,你们是彼此相爱的,只是不想面对。妈,你也该有个归宿了。其实,站在男人的角度看,周杰也是很男人的。”
“你今有点反常,怎么直呼其名了,犯上,小心他听见揍你。”其实,二十多年前,我就对周杰说过同样的话:他是很男人。
“你也觉得他是很男人吧?”忠鹤从小就是,像钟超美一样,好像我肚里的蛔虫,总能适时说出我思我想。
“也许吧,他是很男人,但妈也很女人,敏感、自私、对自己的男人有强烈的占有欲,所以”我指了指依然在和岚子笑闹的周杰,摇了摇头。
“我的男人,不行。儿子,两个好人在一起,不一定幸福。况且,这辈子我都不太会看男人,所以,我还是自己比较好。”
“妈。我有时会想,如果你不练武术,如果你没有这一群练武的发小朋友,那你的的性格将孤僻到什么程度?你的人生将孤独到什么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