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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江晓青有点感动。
“去吧，不要让他认为你是一个办事拖啦的人。”
江晓青走进老头办公室，老头坐在办公椅上对她投来亲和的笑。“江小姐，请坐。从今天起，你就是销售部的营销主管，知道这一职现管些什么吗？”
“为公司编制各种销售计划，负责市场调研，负责产品广告业务，负责公司策略调整及销售人员业务培训和督促。”江晓青用杨经理的话流利地答出。
“江小姐，既然现在你已是营销主管，我与你商量一件事。我想，公司中业绩之所以下滑，可能是广告投资过少，所以，我打算花巨资展开新一轮的广告宣传，你认为怎样？”
江晓青想起杨经理的交待，马上反对：“我认为，虽然一条好的广告就等于一条黄金大道，但对于我们公司目前情况来说，不是改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一项产品没有质量作保证，无论布置多少销售网络，无论销售技巧如何高妙，都不能启到关键性的作用。因此，公司当务之急是技术更新，而不是广告。如果公司再不淘汰旧的生产设备，开发优于同行的新产品，我们的电磁炉必定被市场扫荡出局。”
“你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这需要巨额资金，不瞒你说，公司帐上仅剩这100万。我离开公司这么久，就是为了钱的事。我已联系到一位多年研究灶具的资深教授，他让我出200万技术转让费。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去会会这人，如果你能100万能拿下来，等公司走出困境，我给你10万奖金。”
江晓青笑道：“老板，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这可能吗？当然，我可以去试试，不过……”
“那我等你好消息，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具体事宜，你和杨经理研究一下吧。”
江晓青返回经理办公室，气嘟嘟地骂：“原来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事是不是你的主意？”
“江晓青，你可不能不知好歹，我是想让你尽快闪光。”
“不，你是想分5万奖金，对不对？”江晓青毫不客气挖苦。
“那又怎么样，人不为已，天殊地灭。再说，公司上下，这事还非你莫属，也只有你才有可能办成这事。”
“这么相信我？”
“别忘记我会算命。”
“又吹牛，那你算算，我将来能不能当上女市长？”
“梦中能，现实不能。但你可以住比市长还要华丽的房子，开宝马。当然，这是好的一面，至于坏的一面，我就不说了，说了有人会掴我耳光的。”
江晓青跳起来：“说，什么人会掴你耳光？你是不是认识他？”
“他是谁？你男朋友吗？他可是的的道道的精品男。”
“如此说，你认识他？”
“我和他是老同学，当然认识。”
“明白了，怪不得你那么关照我。谢谢你。我可爱的*同志。”
“你应当叫我*哥，这样才亲昵。现在咱俩是革命同志加兄嫂的关系，我也用不着再瞒你了，招你时，我还担心你只是一只养眼的花瓶，但我没想到你却如此能干，没能一点大小姐的坏脾气。我和刘晨阳从小一起长大，只是，我和他的命运却是天差地别。如果没有他，我这个寒门学子就无法完成大学之梦，如果没有他，也许，我的父母现在依然还住在那阴暗破旧的老房子里。做人，得把别人对你的恩惠刻在心的大理石上。这也是我做人基本准则。江晓青，好好珍惜你的爱情。刘晨阳虽然一开口说话像倒垃圾，让人反感，但过后你会觉烂成膏药，能把你心灵撕裂的伤口柔软地贴合起来……真的。“
江晓青，“扑哧”一声笑：“你到是蛮了解他的。帆同志，你好像还没有女朋友，要不要我给当红娘？”
“可以啊。最好如你一样漂亮，一样能干。亲爱的嫂子，咱们别扯啦，是商量正事吧。那位教授姓毕，每天早晨都会去晨练。你先了解他有什么爱好。知识分子嘛，一般都喜欢臭美，喜欢装纯。你就得用这点，点他的死穴。别怕，你的身后永远有我和痞子给你撑腰，没有人敢轻视你。”
“痞子是谁？”江晓青乐了。
*更乐：“还有谁，你未来的老公呗。”
江晓青笑成了一团和气的弥勒佛 。。
第五章 捷径与弯路（2）
（2）
清晨的黄浦江外滩，没有酷热没有嘈杂，只有绿荫只有宁静。壮观秀丽的景色，洁净宽广的磁砖大道，除了是年青人恋爱的首选之地，还是老年人晨练的最好场所。
晨阳下，头发半白的毕教授行云流水打着太极，江晓青身子贴着栏杆，像是演戏，又像是背台词：“臂膊如同棉裹铁，虚灵顶劲神注贯，沉肩坠气冲丹田。 迂回缓慢落自然。”毕教授脸上微微带笑：“姑娘，学中文的？”
“难道只有学中文的才能吟诗？”
“当然，人人都可以，只是现在的年青人，被红尘染上铜臭，看不起青砖石地，对古典文化不屑一顾，古诗的传承至于毛泽东一代戛然中止。”
江晓青暗暗得意：“您说得太好啦，现代人，对金钱的崇拜接近疯狂，一项学术研究，一项专利技术，漫天要价，即使无人问津，也宁愿放在抽屉中变成几张废纸。科学无国界，可一些人就是以利益为前提。我认为，专利的保护应当废除，因为它阻碍文明的步伐。如果人人像袁隆平，文明的步子已越过千年。您认同我这个观点吗？”
江晓青等着老头爆炸，但老头不仅并没爆炸，连一丝愠色也没有。
“姑娘，给你讲过小故事。二次世界大战前夕，希特勒为找到一种高精度的望远镜配合地面和空中作战，向英国人伸出求助之手，英国人要价800万美金，最后以500万拿得技术资料。德国科学家打开图纸，仅是一条简单的公式而已，然而，就是这条公式，让德国人闪击波兰成功。这就是说，任何简单的背后都蕴藏着复杂的过程与内涵，歌星一首歌要价几十万，但为了唱出动听的歌，他们得付去10年甚至几十年的汗水。看事情不能看表面，一项学术成果，我们应当从研究者的童年教育开始算成本。”
江晓青反驳：“我们每个人都有童年教育，不同的是一些人多了一些教育而已。天才的产生大多数都由自环境决定。农民工也有童年教育，流汗并不比歌星少，为什么辛劳一辈子也不值歌星唱一首歌？英国人那条简单公式是让德国人获胜，但是，如果军人离开农民种下的粮食，那又会怎样呢？”
教授乐了：“姑娘，你叫什么？如果你没有读研，又想读研，我带你。”
“真的？您不准反悔哟，我可只有高中文凭。”
“那可不行，最少得是本科。”
“我才不想读什么研呢？就想买您的抽屉中的图纸，为了不忽略您的考育成本，我出100万，怎么样？”
“呵呵，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我再向你讲个故事。一位机械工程师，在机械出故障的地方用粉笔画了一下，叫工人减少一个线圈，然后向公司老板要价１万美元。老板说，一条线值１万美元？太离谱了吧！工程师说，那条线只值一美元，但知道在什么地方画却值９９９９美元。姑娘，能听懂这话意思吗？”
“您是想告诉我，尊重简单，尊重知识，对吧？改天您去买米时，我让商家给您数，一粒一美元。因为每粒米上都凝聚农民的简单，袁隆平教授的知识。”
毕教授哈哈大笑：“有点道理，那你去干吧，我决不反对。姑娘，你的观点的确很新，我可以肯定，你一定从国内某一名校毕业。图纸我可以100万买给你，但有个条件，帮我完成一篇论文，标题就是《简单的价值》，观点要新，绝不能人云亦云。到时，带着你的论文和钱来换图纸。”
“您的拒绝方式真高明，我一个打工妹，若能写出这样的论文早把您挤到月球上去了。这样吧，我认您做干爸如何？”
“凭什么呢？想做我的女儿除了漂亮，最少得在某一领域有所成绩。你好像对古诗词有很高的造旨，我说两句诗，如果你能接下后面两句，我就认你做干女儿。”
江晓青自知没有这种能耐，而她先时念出那首诗，也并非她随意而作，而是她爸打大极时的口头文，她听了几万次，自然能背出来。
“这不公平，应当由我开始，您来接，因为我是女士，女士优先。 ‘龙蛟影动云烟乱，珠露光凝日月悬。’”
“‘愧我读书无万卷，空来拟议未能诠。’”教授马上接口。
“干爸，你败了！”江晓青叫出“干爸”二字，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败从何来？”教授还真的迷糊了。
“因为您已承认，虽然您读万卷书，却无法诠释为人的道义。而且我刚才叫您干爸，您也没有拒绝。所以，比赛已经结束。从今天起，我江晓青就是您亲爱的干女儿。”
“机灵鬼，你是王总的派来的攻关小姐吧？”
“不，我是他的营销主管。”
“那你一定是学市场策划的，对吧？大学课程学得不错，硕士还是博士？”
“晕，文凭在您的心目中就这么重要吗？我真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二本院校毕业的劣等生，不会给干爸丢脸吧？”
“当然不会！”
“谢谢干爸！”江晓青抓住机会，在老头子脸上丢出一个香吻……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捷径与弯路（3）
（３）
根据毕教授的约定的地点，江晓青带着银行卡去换图纸，原本计划和杨经理一起去的，但毕教授只准江晓青一个人去，说他不想张扬。
秋天的阳光有点懒洋洋，秋风于城市上空肆虐，空气中有某种东西哐然破碎。江晓青高跟鞋叩击沥青大道，嗅觉与听觉突然同时闻到身后青春和阳光的味道，听到胳臂和肌肉的跃动声。回头，一双直勾勾的眼睛，闪亮、深邃，见她回头，马上将视线移开。
橙色高楼在前方竖起明丽的前景。身后，双瞳透过空气，像红外线射进她的心屏，江晓青忍不住再次回头，心头掠过一阵寒颤，因为那年少的眼睛释放着冷冷的清光，实在有点可怕。
秋风于树枝上呼哨，马路上遍地是破碎的纸屑和枯黄的落叶。虽然男人在身后的距离那么远，江晓青却能在心屏画出他的肖像——身材高瘦，白白的脸，长长的乱发，双手插在黑色外衣兜里，走路轻点，步履凌乱。
转了几道弯，身后的人依然紧跟着，江晓青不由得紧张起来——难道男人在跟踪她？
为证实是不是真的被跟踪，江晓青故意放慢脚步，然后突然止步，男人马上弯腰去系鞋带。
江晓青猜不出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心底开始恐慌，手心慢慢渗出一层细汗。
走了几十米，似觉冰冷的目光紧贴后背，江晓青急速回头，男人不见踪影，只有几张老人的面孔——落寞、疲惫。
江晓青长嘘一口气，认定自己是神经质。
登上公交车，靠窗坐着，车子行驶不到30米，突然打了个饱嗝，停顿。而前方，数不清的五颜六色“甲壳虫”塞满大道，像一条没有尾巴的长花蛇躺在城市的怀抱。
上海就是这样，年年修路，年年拓宽，一样无法改变塞车的状况，因为车子增加的速度，远远快过交通改善的速度。
隐隐的，江晓青感觉好像有人在“偷窥”她的脸，那视线，来自右边车道的另一辆中巴辆车，一刹那，她有点晕，这不是刚刚“跟踪”她的男人么。
车子启动，位移不过可怜的50米，再次瘫痪。男人视线扫向她，透着一股霸道和邪气，让人无法猜透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江晓青将眼睛杀过去，男人落荒败北，把目光转向别处。
这回，江晓青算是清清楚楚看清他的脸——有点像女孩，也有点像一个高中生。
“长蛇”跃动，小男人被抛在江晓青所乘坐的车身后，但两分钟后又出现她的视线里。江晓青看看表，有点急躁，恼怒地叫司机打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