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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飞哭笑不得,挂了电话,自言自语道:“这都叫什么事啊?”。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二节:“小仙女”惊艳登场
拓邦的教育训练系统非常规范,甭管你什么来头,只要到了新的部门,一定得安排该部门的资深人员贴身指导,给周飞贴身指导的就是刚刚切掉阑尾的花花,几个月前还在周飞手下当“兵”的花花。
花花本名王华华,江西人,比周飞小两岁,这花花心灵手巧嘴甜胆大,人长得像个瓷娃娃,一白二胖的,胖嘟嘟的脸蛋粉嘟嘟的嘴,又爱笑又爱说,从下到上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除了品质部的那个古板的主管对她直呼其名外,全公司人都叫她“花花”。
给新组长周飞当贴身指导,是花花自告奋勇的,她喜欢跟周飞斗嘴,觉得跟周飞呆一起特有意思。想起这个当初自己实习的时候管自己管得要死的家伙,现在反过来被自己管,就更有意思了。花花如愿领了命后,当天晚上就激动得不行不行的,兴奋了半宿也没睡着觉。
周飞所在的那个车间是新建的,他的那个组担负的任务是整机装配的前端,也就是机器测试。这是个新工序,才加进来的,工作很简单,机器搬过来通上几个小时电,然后没有故障就通过。他们占据了一个独立的专用测试房,跟外面的大流水线完全不一样,门一关就是个小天地,要不是有个窗户,搬几张桌子在里面喝酒打麻将,都没人知道。现在这个独立的小天地,老大就是周飞,这是他的地盘,当然,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他脱不开关系。因为他们的这道工序完了,机器是要供给所有车间的装配线,所以,周飞就直属生产部经理管,行政级别虽然比车间主管小了一级,工作上,却跟车间主管享受同样的待遇,比如生产部开主管会的时候,一般的组长没资格参加,但周飞就必须得去。
开始的一段日子,因为很多生产设备还在调试阶段,周飞他们就闲着,“军代表”的花花也要跟着闲着,可花花是个闲不住的人,第二天,就让周飞把十几号人全赶到各个生产线上帮忙去了。周飞刚当了两天组长,生产业务和流程上是两眼一抹黑,屁也不懂,有点无所适从,也就不敢随意发号施令,所以,组长的事几乎就是这个贴身指导花花的事。他就负责把同志们召集起来,传达一下花花的指令就行了。上班又不准扎堆聊天,组长总得要模范带头,虽然他很想跟花花跟自己的这帮兄弟套套近乎,吹吹牛。百无聊赖,闲得蛋痛,周飞就主动跑到生产部经理那里拿了一大堆生产流程来看。
花花因为偶尔还要过问一下自己生产线上的事,又看到周飞一脸严肃的样子,除了简单的讲了一些规范以外,又没实物演示,只好没事到处晃悠。生产部经理因为忙着生产规划,根本无睱顾及周飞,这样过了三天,周飞实在受不了了,就主动跑到生产线上去帮忙做事,搬搬物料,扫扫地什么的,边干边在观察其他工序怎么做,当然,也会观察生产线上的那些年轻的女员工。
再过十天就是元旦了,二十一世纪即将来临,公司基本就进入了淡季,虽然新车间建起来了,但是,因为生产线上的员工全部已经补齐,生产能力显得有点过剩,早就取消了两班倒,有些生产线一天只要工作半天时间就可以完成当天的任务,除非急单,基本上就不用加班了。兰小姐亲自过来找了周飞,问福委会为什么还不计划一下圣诞节和元旦的节目,周飞原本以为自己离职然后又回来,估计那个多少有点虚名的总干事一职也就顺理成章的被别人取代了。
安排活动可是周飞的强项,这个前学生会的宣传部长和武警某部的大队文书,当年在学校和部队时组织、主持和参与个无数次文体活动,虽然普通话烂点,主持起节目来还是像模像样的。这会因为是大节日又赶上新禧年,公司特别重视,刘副总亲自给了方向:不要怕花钱,只要大家开心就好!
跟周飞搭挡的是寇文,几天下来,周飞才真正领略了寇文的才华,这女的点子层出不穷,而且雷厉风行,几乎调动了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来为我所用。看来公司重用这个个性鲜明,缺点跟优点都一样明显的人,是有道理的。周飞几乎成了一个配角,两个人虽然还是不免嗑嗑碰碰,不忘了斗嘴,但关键的时候,总是周飞先让步,因为他的确被寇文的能力折服了,两个人配合起来也是渐入佳境,越来越默契。
结果圣诞的假面舞会和元旦的烧烤晚会,空前的热闹,元旦晚会所有的部门都排了节目,老板还特意带了几个老外来捧场,老外估计是很少看到中国人会这么疯狂,受了感染,酒到酣处,竟然冲到台上跳起了桑巴。
最后一个节目是生产部一个女孩跳孔雀舞,这女孩几乎是飘到了场上,甫一亮相,就引来了一阵尖叫与口哨声,刚摆了几个姿势,下面就欢声雷动,几个老外都看傻眼了。这个节目是临时上的,女孩名字叫凌雁,三天前刚进厂,周飞压根就不认识她。凌雁在台上轻舞飞扬的时候,站在露天舞台一侧的主持人周飞一颗心却急速地突突个不停。
晚会结束后,刘副总陪着几个老外钻进了厂车,韩总却留了下来,摇摇晃晃地到处找周飞和寇文,最后在舞台后面把收拾东西的周飞和寇文一手一个紧紧地搂在怀里,语无伦次地说道:“谢谢,谢谢……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一定会有前途,没有你们,就没有拓邦的今天!”
寇文在老板的怀里死劲地挣脱着,嘴里不停地告饶:“总经理,你弄痛我了,总经理,你喝多了,总经理,你回去休息吧……”
周飞几乎是半扛着,把韩总给弄到了四楼的宿舍,结果韩总掏出钥匙怎么也捅不进锁眼里,周飞要开,他还不让,一本正经地说:“不好,解放军同志,这房子摇摇晃晃地,是不是又要地震了?”
几个月前,宝岛台湾突发里氏级的大地震,那时候刘副总去了美国,韩总刚好留在公司。后来听说在台北的公司总部大楼也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万幸的是公司的员工和他们的家属都没有伤亡。地震发生的那天晚上,总经理办公室亮了一夜灯,韩总流泪趴在电脑前,不停地刷新着网上的新闻,不停地发着电子邮件,不停地打着电话。第二天,当所有人都知道台湾发生了大地震,韩总红着眼把兰小姐叫到了办公室,递给她一个纸条,哀伤地说道:“死了好多人,那都是我们的同胞啊!你帮我联系一下这上面的电话,然后请财务部借给我二十万块钱,以拓邦公司的名义捐出去,我回台湾会把这些钱还上,另外,帮我看看香港那边,能不能订到机票,我想马上回去!”
周飞这几天就像掉了魂似的,这个多情的男人再一次被电流击中,而且最要命的是,这一次非常有可能无可救药。凌雁惊艳全场的那一刻,周飞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自卑,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妙曼的尤如天外飞仙的女子面前,就像一堆干巴巴的牛粪!那天晚上和后来的日子,周飞没事就在嘴里反复念叨:“小仙女,小仙女,我的小呀小仙女……”
在要与不要之间,周飞整整权衡和挣扎了三天三夜。就是要追,也要吸取原来的教训,避开众人的耳目,采取迂回战术,不能太性急了。好在,一切上帝都安排好了,周飞跟凌雁就在一个车间,红艳艳的苹果就挂在自家门口的树上,摘不了可以天天瞅着、护着,我看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打她的主意!然后咱再瞅准机会,顺手就给它摘下来,强拧的苹果不甜,得耐心等着,总会有瓜熟果落的那一天,到哪个时候,我周飞就一个箭步上前……
谁都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大半年。
周飞天天盯着凌雁看,上班忙里偷闲躲在测试房的玻璃窗后面痴痴地看着她的侧面,休息的时候,跑到凌雁所在的生产线,跟她的组长有一搭没一搭的套近乎,顺便再瞅几眼她的正面,反正一天不看上几十次,比尿憋着还难受。
女人都是敏感的,从周飞上班第一次盯上凌雁的那刻起,就被花花察觉了。花花看到周飞痴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跑过来捅了一下他:“喂,傻了你啊?看什么呢?”
周飞嚇了一跳,红着脸用手摸摸下巴掩饰:“我在看自己的胡子刮干净了没有!”
花花觉着稀奇,没见过这个男人长胡子啊,再说了,那个玻璃又不能当镜子使。周飞走开了,花花就偷偷地站到周飞刚站的那个地方,一看就明白了,昨天晚上跳舞的那个女孩坐在拉头,后面的姑娘全被挡住了,远远一看,就像一个人坐在那,花花头天晚上晚会的时候坐在后面,眼睛就没离开过周飞,这个姑娘在台上跳舞的时候,周飞楞在那里,她全看到了。花花皱起鼻子小声地骂着周飞:“骗子,骗子,色鬼,色鬼!”
第三节:赵卫出狱
赵卫被判了半年牢狱后,暗下决心要在里面老老实实改造,也不敢充老大了,这多亏了他在特勤部队里打下的底子,能吃苦耐劳,什么脏活累活他都抢着干,政治学习热情高涨,一天一份心得体会,甭管职务多大的狱警他都套近乎。这个退役的大兵十分清楚,自己没什么后台,更不要指望单老板能给自己什么帮助了,就是在狱中当了老大能有什么用?再得瑟,就得加刑,没有自由之身,见不得阳光,咸鱼想翻身就是他娘地纯属扯蛋!
老天也不会先知先觉,愿意给每一个有心从善的人机会,哪怕你的善良来得太晚,哪怕那种善良太短暂,还是那句小学生都会讲的道理:付出就有回报!赵卫同志终于赶在二十一世纪来临之前被提前释放了。1999年12月31日这一天,北风呼呼地吹,生着炉子的狱内温度十八度,室外与室内的温差是整整二十度。
但身后的铁门缓缓关起,赵卫裹紧了身上的那件洗得有点发白的旧大衣,那是他当兵第一年花钱在军人服务社买回来寄给他父亲的,这是他姐姐半个月前第一次探监也是唯一一次家里人探监时给他带来的。监狱门外的操场上空空如也,不远处的马路上偶尔驶过一辆汽车,卷起漫天的灰尘在阴冷的空气中升腾、飘散……。
重见天日,却是刺骨地寒冷,时隔半年多时间,却早已物是人非,赵卫怎么也兴奋不起来,沮丧地楞在那里,伤感比寒流还要猛烈地袭来,四兄弟因为自己已经各奔西东;父亲已经明确表示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不欢迎他再回去;黑心的单老板不可能再收容一条落水狗,尽管这条狗是为了讨好主人才成了一只丧家犬。
一阵寒风刮过,赵卫吸了吸鼻子,抬起右手,用衣袖胡乱地擦了一把眼睛,把手上已经发黑的白色编织袋系在了腰间,竖起大衣领子,双手交叉插在衣袖里,迎着寒风低头向着城市的方向踌躇前进……。
赵卫出狱后,没有回家,也没有回派出所报到,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已经提前释放。元月十五号这一天,离春节还有不到二十天,赵卫的一个在北京打工的表哥回乡,和赵卫的姐姐再次去探监,才得知赵卫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
姐姐心痛弟弟,姐弟俩从小感情深厚。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弟弟应该会在年前几天出狱。倔强的父亲肯定不会让弟弟进家门,她知道弟弟的脾气,担心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就私下里打电话给了当兵转业后在北京一家保安公司当经理的表哥,希望他能回来一趟,把赵卫带到北京安排个工作。
赵卫跟这个表哥感情很好,身上的拳脚功夫也多半跟他学的,这家伙也是个狠人,只是年过三十了,又受了不少年部队的教育,稳重了不少,在北京当了十年武警,直接提干的,一年前执勤的时候,失手把嫌疑犯打成了重伤,被降了半级后副连职转业。
得知弟弟已经出狱,赵卫的姐姐当场就失声痛哭,当天跟表哥租了个车,几乎转遍了天江市的每个角落,晚上回家跟老父亲又哭又闹,非要一家人全部出门分头去找。赵卫的父亲把儿子,女儿,外甥和老伴全部臭骂了一顿,等到一家人全散了以后,自己半夜跑到柴禾房里抹了一夜的眼泪……
赵卫够狠,两百里的路,他硬是顶着寒风走回了天江。但赵卫站在天江那座著名的大桥上,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市民广场的烟花绚烂了一夜,赵卫烂醉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一辆警车停在了赵卫的身边,两个年轻的巡警下车,推了推趴在地上的赵卫,没有反应,白脸的那个捡起赵卫身边的两个空酒瓶,摇摇头说:“真他妈见鬼了,又是一个醉鬼!
黑脸的那个用手探了探赵卫的鼻孔,皱起眉头说:“妈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