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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同她的观点,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尹焕冬太强悍了?衡量来衡量去,觉得自己对他一直柔情似水,并没有做错什么。我懒洋洋地挨在沙发上伸懒腰,问马小爱怎么样的女人会值得一个男人所爱?她想了想,耸耸肩说:“这个很难说,每个人的修养不同,喜好也不同。”我心里发苦,一声不哼。她想了想又说:“一般,到30岁以前的男人都重性,那些漂亮的,大波的女人会让他们念念不忘,而,30岁以后的,渐渐就转入重感情了,比如,那个对他有恩情的,在逆境帮助过他的女人,在危难时刻救助过他的女人,基本他们都会很珍惜。”我眼睛一亮:“真的?”她思索了一遍,肯定地说:“书上是这样写,现实里我也遇到过,基本是这样。”我眼前一片光明,咯咯地笑,喜不自胜,比中了500万大奖还乐。
马小爱很敏感地反问我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是不是遇到心上人了?我打哈哈道:“年纪不小了,也该考虑婚嫁了,咱班里有几个人都结婚了,难道你就不急?”
“没办法了,事业为重,我注定是先立业后成家的人。”马小爱说得毫不犹豫,她在沙发上抱着双腿,突然惆怅:“这些年,一个人在外漂泊,没能和同学们联系,也不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
我顺口胡掐:“干活吃饭,结婚生子呗!”马小爱嫌我嘴贫,拍了一下我的腿:“我跟你说认真的。”我回忆了一下,很遗憾地说:“大概有一半以上的人都不再靠写作谋职了,副班长你还记得吧,他现在是可口可乐的区域经理,陆业出国留学了,听说念的是航天学校,整天尽做些与过去完全不沾边的事情。还有苏苏,我们班的小张爱玲,你猜她现在干什么?”马小爱摇头说猜不出,我嘿嘿地笑:“她刚毕业就嫁了个养猪大户,现在正在家带小猪仔呢!”马小爱爆笑不止:“太浪费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才就被猪给拱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理想狂徒(3)
我们在客厅里嬉笑攀谈着,说过去,话现在,还有未来,声音比电视声还大。我们作家班毕业4年,大家在社会里扑腾到现在,成,败,输,赢,各自分晓。当年50个挂着作家标签夜夜寒窗苦读的小书生们,如今的职业各式各样,归咎不一,但,一切都是命运索然,只为生活。而马小爱永远是我们这群笨鸟的先飞者,条件好,反应快,愿望宏伟,思想远大,我相信当年她也是心怀这样牺牲灵魂,通过爱情的高速隧道,走向影视创作的道路,如今,她又悔悟了当年义无反顾的选择,再次义无反顾地,用同样的方法去寻找所谓的梦想。她之所以能率先进入小康生活,是因为能力与美貌,更因为她有这样勇于牺牲的心计。
我不如马小爱,唯一让我有牺牲精神的就是爱情。想起那天,林编为了抢到那只葵花纹杯,故意鄙视地说为爱寻死的人都是傻帽,她说的挺对。可是,这几天我老为尹焕冬的事情揪心,时不时就会拧着眉头陷入沉思,这份爱对于我来说太沉重,也太贵重。
两人正聊在兴头上,马小爱突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哟,不好了,张彼要过来了。”我明白她的意思,不想有人搅合他们的二人小世界。我立刻收拾东西离开,之前刚刚戏谑了张彼,见面一定尴尬,我是跑还来不及。
刚刚走出马小爱住的小区,我的欢喜瞬间消亡,心情如铅沉重,不想打车回家,一个人在夜凉如水的大马路上走,脑里反复在想一件事情,我一个小县城出来的文弱书生,没有富裕的父母,也不会下海经商,更没有资本去囤房炒股,每月挣来的钱刚刚够生活,我如何在短短的时间里筹到15万?就算我有了15万,尹焕冬真的需要么?我一想到他心里就伤,眼睛疼得厉害,也别管什么颜面,掏出手机给他发信息: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爱我?我紧紧地抓住手机大步朝前走,看不见远方。十分钟后,很意外地收到他的回复:为你好。像奇迹一般不可思议。我念着简单的三个字,有太多的情愫在爆发,不能承受,蹲在路边痛哭不止。 。。
债务追踪
我坐在电脑前录入手机信息,分别对11个人群发,内容只有一条:你能把钱还我了么?我出事了。我尽量诈穷,把话说得可怜兮兮的,像街头跟他要饭一般。这年头,催债的比借钱的还难,欠钱的是爷,手里拿着你的钱,给不给你还需算时机,看脸色,一个个都得罪不起,债务人只能委身当孙子,威、逼、利、诱,招招用尽,他就是不给,五花八门的理由还很多,不是没发工资,就是钱花掉了,你来的不是时候,一直把你拖得心乏力竭,有气无力,总之,钱就是拿不回来,要人一想就怄火。
我这个人心软,容易相信别人,也受不了那种哭哭啼啼的求。前几年倒放了不少债务,总以为我帮别人,别人就帮我,没想到,等到我买房的时候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催死催活也没人帮衬,倒要我看尽了他们的嘴脸。和朋友吃夜宵的时候,有人深有感触,说那借出去的钱啊,你就看成一次消费好了,你别想着能物归原主,就当用钱做人情。放债要先看人,不想和他继续做朋友的,就找借口不给,咬牙见死不救,还想再有交情的,那你就意思一点,就当爹娘来养,今后一辈子不和他计较。
跟我从小玩到大的张芸就是一个典型,旧债未了借新债,每次借的数额都不超过500,但,每个月都来接,理由五花八门,次次都比火烧房子还急。而且她拍着胸脯发誓我很快就还,5天、10天、不超过半个月就一次性还,决不食言。只要是借钱的时候,她会对我如实汇报她欠了我多少钱,我帮了她多少次,说我对她情比天高,恩似海深,今后她定会涌泉相报,单数倍还,说比唱的还动听,可一沓沓的借款单埋在我的私人抽屉里,有的早被虫蛀得千疮百孔,就是没见她主动来撤销过一张,而且,要人气愤的是,等回家过年见我时,还老远的躲。
信息发出24个小时后,才有两个人回复我的信息,一个是在广告公司的朋友,欠的不多,就400元。一个是在北京混的师兄杨彦,大我两届,毕业后在宁城做了一年的广告企划就辞职了,说是去甘肃暴走旅行,走前和我拿了3000,紧巴巴地说等他的剧本稿费到账了就给我,一直无音讯,去年到北京做影视制片人,知道主动联系我了也没提到钱的事情,老说北京的条件如何艰苦,钱多难挣,开支有多大,人才有多贱卖,说得跟杨白劳似的,让我听得肝肠寸断,也不敢催,就怕伤感情。这回,他能主动回应想必现在混得还不错,想必已经脱贫致富了。
他在信息里问我出了什么事情,我不能说实话,实话没有震撼力,来龙去脉也太啰嗦。况且对方是个男的,万一他心生嫉妒,故意刁难我不给钱就完蛋了。我想了想,要撒谎就来个狠的,说我妈住院了,急需用钱。几分钟后,他的信息过来:把你的账号给我,我在网上银行转给你。颜QQ上,马小爱的头像在扑闪扑闪地敲我的门,我点开页面,看见她发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我回她一个汗颜的表情。她说:“听说你在筹钱,家里出事了?”我心想这事情怎么传得那么快,这风斗吹到她家去了。她说是杨彦说的,他差不多要打道回府了,回宁城创业。
我说:“看来当编剧收入就是好啊,比干记者挣稿费强多了。”
小爱说:“好什么好,除了有点钱,对外没任何名气。”
我说:“不是人人都如你的,吃饱撑了玩高雅。我倒不觉得名分很重要,但,钱是好东西,它的作用太大了。”我脑海里腾出尹焕冬的15万,头就大,就算我命好,能把所有的债务都催回来,加上两个月的工资距离目标还是遥不可及。我对马小爱哭穷说要不,你给我借点钱吧。
小爱说:“呵呵,你借我的钱等于老虎借猪,到嘴里的肉还能完整吐回来么?你给我干活好了,我付钱。”
我心里犯嘀咕,这个妮子攀了个有钱的主子后,摇身一变,都当起资本家了。不但能给人发工资做雇主,还能淡薄金钱重名气,整天把追求挂在嘴边。名气子虚乌有,只适合自恋。可马小爱却固执地认为名气能对人的一生起到持续发展的作用,一个写作者写了一辈子的文字,没有一点名气实在是太悲哀。
那天我与马小爱畅谈了一下午,针对名与利,各持己见,各有算计。社会舆论上这样评定,我们80后是物质时代的代言人,对金钱名利的认识与追求远远超越了前辈们的任何一代人。环境造人,社会至此,虚荣无可厚非。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我们的生活处处需要钱,名利息息相关,马小爱说不爱钱的人是矫情的,是虚伪的,婆娑人间,谁不在不折手段地获取自己所没有的,很想要的一切一切?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主动出击(1)
我主动找刘军拿到策划案,自己做了适当的修饰,亲自去老潘的办公室。当时老潘在低头审稿,见有人进来,只抬眼不抬头,眼朝上翻,一直不发话,就等着看我想干什么。我笑呵呵地说潘主任在忙啊,他点点头,一直盯着我手里的打印稿。我把办公室的门半掩,谦卑地把案子摊在他的面前,指指上面的活动主题说:“这个是我们要做的案子,您过目一下。”
老潘的脸一下就拉长了,拧着眉头,歪着眼睛,把稿子举起来凝视,砸砸嘴:“全市民居评选……这东西太虚了,干别的吧。” 嘴上看似在劝我,其实他的心里一定很不满,但他态度恭恭敬敬的,前后之间判若两人,不敢像过去那样暴怒。若是按他过去的脾气,要么把稿纸揉到垃圾桶里,要么就一顿训。
我也算是理解了刘军的良苦用心,吃不定的人就抓他的短,揪他的辫子让他跟咱走。那次在茶花宾馆抓聚赌,嘴上说是什么市民爆料,其实是刘军摸索到老潘的行踪,自己给警察朋友打电话报的案,然后再把他救出,绕个圈子做好人。
我谦卑地站起来,笑吟吟地说:“稿子保证没问题,主要是在潘主任你给个方便。”老潘摸着腮帮低吟半天:“小宋,你这是扩大了我的职权范围了,就算是过了我的眼,也难逃夜班编辑审稿啊。”他这倒提醒了我,我说:“我知道,我不会强人所难。”把稿子收了回去。老潘突然补充了一句:“你们这一单下来,我能得多少个点?”说完直直地盯着我,神色凛然无畏,没有半点羞耻。我心中有火,这个王八蛋吃得肥头大耳的还这么贪,为几个小钱厚脸皮开口讲价,他这是抗衡不了就谈合作,渔翁得利地咬一口,就算吃不饱也要尝个甜头。我说这事情你找刘军好了,我说话不算。他淫靡地笑起来,起身把我送出门。
回到办公室后,我觉得脑胀,打电话给刘军,和他说了老潘的态度,刘军淡定地说:“我早料到他会这样做,你做你自己分内的事,老潘我搞定。”我说:“好”,舒坦地挂了电话。
我的债务催了好几天,没多大的效果,说还账的人失约,不哼声的人躲着不见,闹得我情绪低落,怨声满怀。特别是最大欠债国张芸,这姐姐躲我好几天了,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似乎是狠下心要当顽固派来给我看了。我想她大概把手机设置了号码屏蔽,再这样的蛮打蛮干是没有用的。于是我询问114,查到了她学校的电话号码,把通话转到了她的办公室,先是她的同事接,对我还很热情,说你等等,她在上课,我去给你叫她。两分钟后,张芸接电话了,我说姐姐你怎么老躲着我啊?张芸知道我说话的意思,冷冰冰地答:“我在上课,手机前几天掉了,你有空来我家坐坐,大家好商量。”我不好打搅她的工作,和她约好时间,匆匆收线。
这次,我发誓不能手软,打算采取强制行动,反正你不仁,我也不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大不了就撕破脸皮不做人。别看我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一起念了小学初中,长大后我们的各自的生活与思想却截然不同。从小,张芸的学习成绩都很好,在班里是名列前茅,我只算个中上水平,天天被老妈拿她来和我比较,从成绩到长相,从性格到前途,我没有一项比她好,把我说得一无是处。初中升高中时,被老人认定的乾坤就颠倒了,我超长发挥考上了重点三中,张芸因为考试期间感冒腹泻而不得不选择师范中专就读。拿道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乐得我对老妈嚷:“学得好不如考得好!”老妈硬是说我命好,她老人家就信命,生死轮回,兴旺衰竭,都与命相关,十分的宿命主义。过去,我是相信未来要靠努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