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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何看在眼里,几下吃完回锅面,微微笑道:“今天的生意好呵”,肖像点点头:“要是国企或私人餐馆,有这样的生意早发了。”,“哦,不不,这纯粹是思维和经营方式。”,老板何摇着头:“中国人没有”,这老头,或多或少流露出瞧不起国人的心思。“所以要改革开放嘛”,肖像不以为然,瞅着他:“请外商进来传经送宝嘛”,“一起赚钱,一起赚钱嘛。我们是朋友么!中国古人日:‘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么”
老板何是个半中国通,很喜欢一有机会就卖弄,特别是在肖像这种小知识份子面前。
“可这只是表象”,老板何斜睨着肖像:“你知道吗?”,“?”,肖像有些难堪;这老头儿的思维总是跳跃性的,让人跟不上。见肖像回答不出,老板何高兴地曲起手指头,在桌上敲一下说一下的:“肖先生要学点哲学,为什么是表象?因为我们无法知道明天的情况如何,对么?就是说,我们一旦停止广告宣传和新品研发,这种情况就会逆转。所以,广告宣传的长期投入,是经营者利润的重要保证么。”
“老先生”,一位官员模样的中年人,端着一碗马来西亚荷叶蒸饺来到桌边:“还认识我吗?”,“龚局长,请坐快请坐”,老板何笑容满面,让着坐:“今天一个人?”,“嘿,吃饭一个人最好,清静。”,“对对,清静。”,老板何顺着局长的话道:“有什么意见和建议,一定留下呵。”
“有什么意见?”,胖胖的龚局长急切的吞一大口蒸饺,烫得皱眉弄眼地回答:“只有感谢,感谢老先生给本区送来美食,消费者欢迎都来不及呢。”,
龚局长终于吞下了蒸饺,喘口气,一眼看到肖像:“这位是?”,“我的秘书,肖先生。”,老板何语出惊人。“哦,久仰大名,肖秘书,文笔不错。”,龚局长边忙着吃饭,边向肖像伸出手来:“才从新加坡来?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肖像脸红了,正要回答,老板何抢先道:“肖先生是我重金聘用的当地人,就在区食品公司工作。”,“哦,食品公司?不就是这幢楼的产权单位嘛。”,龚局长大喜:“不错,说明我们国企里有人才!不错、不错。”。
“老先生”,是王科和几个朋友。
喝得有些微醉的王科,抽着烟靠在一个朋友身上:“今天生意好啊”,“托你的福,还将就。”,老板何依然满面笑容。“一季度的租金还没有交哟,都3月中旬啦。”,“哦,新加坡划款慢了点,我前天已给王经理谈了的。”,老板不紧不慢的回答:“坐下休息会儿嘛”,他指指肖像:“我们正谈你呢”,“谈我?”王科瞧一眼肖像,笑道:“谈我坏话?”,“谈你帮我的功劳”,老板正色地说:“我正再给肖先生说,要和你搞好团结;中国人不是常说:‘团结就是力量’么?”
“对,我和肖先生有点误会,是我不对,我正想给他道谦呢。”,王科笑着伸过手,肖像和他握了握。
龚局长吃完饭夹着黑提包,与老板何握手告辞。“和我玩?”,瞧着走远的王科背影,再瞧瞧一旁的肖像,老板何冷冷地蹦出一个字:“嫩”。
(未完待续)
十三、漂亮女郎
十三、漂亮女郎
几天后,肖像从老板何手中拿到了新一年的广告策划稿和签约支票。
与几大报社签订广告合同后,肖像又匆忙赶到星际印刷有限公司,对即将付印的宣传卡通片进行最后校对。经确对无疑后,肖像签了字。
瘦削而精明的孟经理挥退外人,把厚迭的一个大信封交给肖像:“点点”。按照事前协商,孟经理十万张卡通片每张应付肖像1角回扣。肖像收好钱,两人握手而别。
此次,加上几大报社的回扣,肖像收入不薄。摸着皮包里的钞票,肖像有种腰缠万贯的感叹。为慎重,他先回家把钱交给老婆。老婆抱着他,喜滋滋的亲了他一口。
看着老婆小心翼翼地把钱装进提包,赶往银行,他忽然有些想哭:以前的老婆见他回家便是唠叨,没甚好脸,现在拿钱回家,受到的待遇变啦。今天,居然亲了他一口,还好,没让座在窗前做作业的女儿看见。
他摸摸老婆亲过的脸颊,滑腻腻的,有种异样的感觉。十年前恋爱时的情景和感觉又回到他眼前,唉,这人啦,真是不乍的,一混就是三十好几啦……三十好几啊,离地远离天近啦!
“帘外雨潺潺 /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唉,钱啊钱!
肖像想起几年前去参加一位哥们婚礼。经商而小有成就的哥们不知哪根神经短了路,居然和新娘在来客的起哄下,唱了一首70年代末传入大陆的港台歌曲。
哥们牵着新娘在挂满彩带汽球的餐厅里,一步一躬的唱着:“钱钱、钱,老子有钱……”,那印象滑稽而深刻,每每想起,肖像总是在心中发笑;如今,自己也有钱了,不知怎的,他总有点不安。
当初,他与星际印刷有限公司孟经理商谈时,没听孟经理“1张给1角伍回扣”的建议,而是坚持“1张要1角回扣”。孟经理眨着一双鼠眼,劝道:“外商老板初到乍来乱的时候,才是你找钱的时候,以后你甭想再弄到他老一文钱,不信看嘛。”
肖像不以为然:饭要口口吃,路要步步走,放长线吊大鱼,做人做事都应当留有余地。
下午赶回办公室忙完后,肖像到娱乐城将合同正副本,交给老板何。
老板何满意地把合同交给了财务室。“去娱乐城看看好吗?”,“好啊”,肖像欣然答应,今天是周六,正好休息。老板何抓起电话:“请崔经理来一下”,稍后,一阵高跟鞋的响声由下而上,在门前停住。“呯呯呯”,有人在轻轻敲门。“进来”,一位高挑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肖像猛然发现,她就是那天睡在老板何办公室午休间的女人。
“这是歌舞厅崔经理,这位是肖秘书。”,老板何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道:“你带肖秘书到歌厅逛逛。”,“没问题”
周末人很多,到处都是青春朝气的年轻人,成双成群。舞厅一侧,迷幻的灯光下,几位裤腰低到胯间的俄罗斯美女,在强劲的迪斯科音乐中,举着双手*而迷乱地扭动着身体,率领着舞池中密密麻麻的年轻人又蹦又跳;身着奇形怪装的乐手们,弹拨着手中的电吉它、贝司、键盘琴和架子鼓,在美女们身后喧嚣助阵。
弄得不常进舞厅的肖像看得血管膨张,禁不住也想冲进人群狂飙劲舞,一洗平时的做作和矜持。
“肖秘书,这边请。”,崔经理礼貌地伸伸手,带领他来到KTV包间。包间里是少见的电子点歌系统,装饰自然豪华、典雅。“是老板的朋友,找一个漂亮点的来。”,肖像听见崔经理在门外叮嘱着。
随后崔经理进来礼貌的告辞:“肖秘书,你坐一会儿,我到别的地方看看。”。
片刻,响起轻柔的敲门声,一位打扮妖娆的年轻女郎踏着厚厚的地毯,无声地走了进来。
女郎熟练的打开电视,点些饮料果品,紧依偎着肖像坐下。她身上发出淡淡的香水味,直冲肖像鼻孔,像茉莉花儿发出的一样,幽幽地怪好闻的。
朦胧的灯光下,肖像感觉身边的女郎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女郎亲妮的串起水果盘里的小红果,送到他嘴边软声道:“来,张开嘴巴。”,喂进肖像嘴中。待他嚼着吞下,又递上胭脂奶茶,一下下地喂着他。
肖像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女郎嗔怪地轻轻推开他:“你是老板的贵客,崔姐打了招呼的,岂敢怠慢?”,肖像不悦的说:“我是什么贵客哟?”,“好好,不是贵客,你是男人吧?”,肖像有些好笑:“当然,我不是男人是什么?”,“是男人怎么见了我不动心?我不漂亮吗?”。
女郎妩媚一笑,脱下外套站起来扭动着,展示着自己苗条*的身子,几乎就没穿什么的青春肉体,在灯下发出微光,一股迷人的女人味扑鼻而来。
女郎开始迟缓的抚摸自己身体,并不断发出软软的呻吟声。
面对女郎*祼的*,望着沉浸于自我欣赏和*里的女郎,肖像脑子霍地一亮,“梅梅,你是梅梅吧”,他好奇的叫起来。女郎一惊,停止了扭动:“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是小李子的朋友,我们见过面。”,“小李子”,女郎像在回忆一个久远的事情,嘴里喃喃道:“小、李、子。”
“啊”,女郎突然惊恐的叫一声,飞快地穿上了外套,捂住脸跌坐在沙发上。
“这是怎么回事?梅梅。”,肖像扶住她:“不认识小李子和我了?”
梅梅的肩抖动着,半晌抬起头,一张俊俏的粉脸上,竟是泪花盈盈。“想起来了吧?”,肖像冲着她一笑,关切地问:“你在这儿工作?”,梅梅没回答却清晰地说:“我恨你”,肖像一惊:“恨我?为什么?”
梅梅平静下来,凄怆一笑:“还记得见你那晚上吧,单位通知我下岗,我万念俱灰,没跟早已下岗的父母说,让一位做按摩的姐妹介绍,第二天一早就要到金牧丹按摩院上班。当时我想,今天是我作为清白姑娘的最后一晚,如果今晚有人能救我,我就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上天有眼,当晚小李子邀我跳舞遇到你,谁知……”。
肖像恍若想起了和梅梅跳舞时的情景,跳着、跳着的梅梅,渐渐紧抱着自己,似乎在急切地等待着什么?唉,世事无常,蠢人不开窍!当时只感到奇怪而猜测的肖像,哪里知道是一位痛苦和绝望中的姑娘,在对自己默默的呐喊,在对命运悲伤地等待……
有雷在头上炸响。肖像呆若木鸡,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以前只在书里读过在银幕上见过的故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痛苦地摇摇头,难过的问:“当时,当时你为什么不说呵?”
“说什么?跪在你面前乞求吗?”,梅梅的声音像是从外面传来:“好啦,一切都过去啦,我现在活得很好,有钱有玩有吃有喝,有人送鲜花还有人捧着哄着,不是很好么?肖大哥,你不用自责,我不怪你,真的!我信命,是我的命不好,是我们一家人的命不好;可怜我爸妈下了岗,一个晚上头发全白了,爸爸给人守库房,被偷儿打断了右腿,老板不仅不赔医药费,反说穷鬼活该倒霉;妈妈卖点发夹塑胶花,被城管撵追得满大街躲藏……”
肖像记不清自己是怎样走出娱乐城的,边走边望着有些寒意乌云翻腾的夜空和那些在夜幕中无言前行的路人,只感觉心里难过。回到家,蒙头便睡。
开发办的工作越来越难。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日益宽松,城市里的个体户越来越多。为着生存,国企的下岗人员与大批涌进城的农民工像潮水般,抢占着一切市民生活需要的领域。到处摆摊设点,一到夜晚,大街小巷宽余点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个体摊子。仿佛一个晚上,中国人就全都进入了购销两旺的经济消费时代。
食品公司早就不卖肉制品了,干部员工以各种名义一批批走掉后,剩余的百多号人,全靠老板何的娱乐城和临街门面的租金生存。较偏僻地方的门面,随着城市建设的扩张,撤的撤,搬的搬大规模缩减。
这样一来,肖像和王科间的平衡与缓和被打破了。
肖像提出“中心地段的门面,我要管几个。”,王科可是气坏了:“干嘛你哪?欺侮我吗?”,为示怒气冲天,他一下把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资料推到地上。正巧总务科的王电工进来,见状大叫:“惊杀我也”。他上前作妞妮女人状,抚摸着王科的胸口:“莫生气,莫生气了,奴家给老佛爷请安了,奴家这厢有礼啦。”
王科见好就收,歪着脸说:“没事,我和肖像副主任吵架了。”,“吵什么吵?奴家看,是你们没事找事,哼,讨厌!”,“得得得,没你的事儿。”,肖像阴沉着脸冲着王电工吼:“上班时间开玩笑?哼!”
要说这王电工,长得个身体硕长,面如女子。
此人是肖像从小就一起玩耍的好友,大约受其家中六个姐妹的影响,人长性格变,成年后越益女腔女调,还抽空整天像女人一样涂脂抹粉的。志趣不同,参加工作后二人没多来往,只是作为同事象征性般互相打招呼。见肖像往外捞自己,王电工放下嘻皮笑脸,撬起兰花指:“哼,你又欺侮人家王科长?”
“我欺侮他?”,肖像哭笑不得,询问般指着自己鼻梁。“整天扭倒人家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