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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眼睛睁开了一下。
“真的吗?老师……”小女孩的说完就昏了过去。
她的身体好热,嗓子好渴,好希望可以活着出去。
当季凝和那个小女孩被挖出来的时候,火点的脑中只闪过一丝的片段,心口一阵狠狠的撞击着。
他想确定那张午夜梦回经常看见的脸是不是真实的,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想证明这一切都不是他想出来的。
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在街上拉着同样穿着衬衫的女人……
在地铁里,女人的头歪在他的肩上……
“你是谁?你是谁……?”他红着眼睛向已经昏迷的女人大吼着。
“季凝……”火点叫着她的名字透着深切的寒冷。
那一刻火点真的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一刀贯穿了心脏,全身的血液像定格般地凝住几秒后再猛烈地爆发开来,人在猝不及防间就被炸成了碎片,连同他灵魂的一部分也密密地渗进了她的骨血中。
他想起来了,全部……
世界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胸口的血聚集的喷发,似乎眼里都有血泪。
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缘分,让我忘记你的时候又想起了你?
世界瞬间坍塌。
火点近乎贪婪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汲取着留恋已久的温暖。处于混沌中大脑再也压抑不住他心底里的声音,抓住她,抓住她,再也不放她走。
“这次不会再放你走了……”
季凝昏过去之前似乎听见了火点的声音,她想这个梦真美好,如果可以,那就永远不要醒来。***
沈家平赶来的时候只看见火点抱着季凝……
他的鞋子踩在泥土上……
脑中突然浮现出小的时候那一幕……
他捂着胸口,小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胸口都是血……
“沈家平,你妈是哑巴,你是小哑巴,你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你妈捡破烂的,你没有爸爸,我妈说了,你妈活着都是污染空气……”
他像是一只小兽,冲上去和人厮打。
那是他第一次打人。
因为心痛。
骂他是野种骂他什么都可以,可是不能骂他的妈妈……
对面的几个孩子害怕了,可是为了不丢脸,一个孩子抓起一旁的玻璃碎瓶,瓶子扎入他的胸口。
伤口很深,他们都吓到了……
他看着自己的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那一段。
想起……
季凝拿着相机在他办公室的对面等待着他下班,他从后面拥着她。
原来都晚了……
泪,嵌入泥土中,化作片片湿意,终也不见。
他狼狈的退回自己的身子,沿着来的路离开。
有的时候来晚了一秒,就全盘都输了。
他输给了季凝爱着火点的那颗心,输给了火点先找到季凝的那份幸运,输给了玩弄他命运的老天,输给了……
原来一切到头来,也终究是一场空,什么都不剩,什么都是虚无缥缈的。
沈家平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好像是阿虹将他送了回去。
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沈让的家里,简思不再,只有简思的妈妈和沈亦诺在。
简思的妈妈笑呵呵的让他进门。
当他看见那个睡在床上小小的声音的时候,压抑在胸口的悲伤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抱着沈亦诺眼泪打湿了孩子的脸,沈亦诺睁着大大的眼睛,溜圆来回的看着他的脸,似乎有什么反应,没一会儿沈亦诺的脸慢慢的贴上沈家平的,孩子细嫩的肌肤贴在他的脸上。
“亦诺啊,要好好的长大……”
沈家平许是累了,很累。
他睡着了,梦中都是季凝的脸,他仿佛被人卡住了脖子,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简思的妈妈进来想叫沈家平吃饭,见他睡了,叹口气,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伸出手去逗弄外孙女。
、
“你哥小丫头,怎么今天这么开心啊?”
沈亦诺似乎能听懂姥姥所说的话,踢动着小腿,高兴的吐着泡泡。
简母拍拍她的肩:“大叔在睡觉,我们不吵他噢……”
这孩子似乎就是有灵性,马上就安静了。
很多年后,沈亦诺回想着,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了沈家平,她想也许是在没有懂事的时候,也许只是一瞬间。
**8
黑色的车子在急速的蹿行,司机用着他高超的技艺在车龙里蹿行。
电话响了,火点按掉。
在响,在按。
一直到最后,躺在他大腿上的人儿眉头轻轻拧了起来,他才蹙着眉,接起电话。
“你疯了是吧?现在马上回来,马上回来,你应该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处分……”
将电话的电池扣出来,世界安静了,他的下巴紧绷着。
“停车……”
车子吱一声,停在路上。
火点自己坐在驾驶的位置上,脱下西装,给她补水的架子是能自动调整的,火点将架子绑好,自己坐入驾驶位置上,车子开离。
他只觉得闷,将车窗微微的开了半截,除了风从车窗外扑进来的呼啸声,没有任何声音。他抬起头,用余光瞄了一眼后视镜,里面映照出她那张苍白的脸,他沉默了许久,喉咙里也彷佛堵着什么东西。
如果她真的是选择了沈家平,那么他无话可说,可是她一个人跑去了四川。
季凝的身上盖着他的衣服,本来是应该觉得非常的温暖,但是她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几乎要把手脚冻坏,明明是炙热的天气,她却觉得犹如在寒冬。
她躺在后座位上,虽然车速很快,却不会让她感到有太大的波动。
车子在天黑之前已经行驶到了108国道,还在前行。
当杨母颤抖着双手挂上了电话,整个人就傻了。
现在是怎么样的一种局面?
杨乐儿才说成了火点的人,现在季凝马上就冒了出来?事情巧的有些匪夷所思,甚至让她不得不去重新去看待季凝那个女人,传来的死亡时假的吧?是故意让她内疚的吧?
不过现在更为头痛的是,火点似乎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么杨乐儿怎么办?
杨母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她就算不给杨乐儿的面子,可还是要给她爷爷的面子,现在这个局面,她要如何做?
火点又会怎么做?
事情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杨母眼睛低垂着,她是曾经想过让季凝回来,可仅指去想想而已,每个人就算在不待见一个人,可是听到了她的死讯还是会在心中感慨一番的。
她只是想想,并没有让季凝真的活着回来。
晚饭也没有吃,一个人躺在床上。
***
火点抱着季凝走进医院的时候,杨乐儿全家就已经全知道了。
毕竟是未来女婿的身份,火点又张的比较令人注目,自然马上又孰知的人给杨家去了消息。
杨乐儿的妈妈是妇女会的骨干,是个很会说话切得理不让的人,她之前倒是也有听闻过一些闲言碎语的,倒也没进心里去,可现在不一样了,杨乐儿前天一夜未归,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和火点做了什么。
当然在现在这个社会下,男女发生点什么,也没什么,可是她看得出她家的闺女用心了,那这事就不能这么了了。
医院--
季凝躺在床上,睡的很不安稳,她几乎都是趴在床上,因为后背有伤。
火点就看着她,就看着,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
“火点……”
门被推开,杨乐儿的母亲带着杨乐儿身后还有火点的母亲。
由于季凝是趴着,所以杨乐儿没有看见季凝的脸。
“火点,来跟妈妈谈谈。”杨母知道现在就算是她想袒护儿子也不成了,双杨的婚姻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来,先让我说一句,火点,你给我解释一下,躺在床上的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和乐儿……”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唯一的照明就是半开着门外回廊顶上的那盏小灯,他没有打开灯,而是一直坐在黑暗中,他需要冷静,季凝背对着门,蜷着身子躺着。
进来的人站在他的身后,他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他能看到她的黑发,散落在鹅毛枕头上,她蜷成一团,好像在抗拒着什么,又好像害怕被什么伤害。她的呼吸声也是起伏不定,呼吸里隐藏了一丝疼痛的余音。
“妈……”
屋子里没有空气的流动,空气彷佛凝固在一起,三个女人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她们也许知道,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这样恐怖的寂静。
“你可否给我解释一下,我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他冰色的瞳孔里全部是寒意。
只是冰色的瞳孔中已经没有温度,被无限的放大再放大。
“你能否给我解释一下,现在躺在床上的女人是谁?……是谁……”最后一句火点是声音喊了出来。
三个女人根本没有防备,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抖。
杨乐儿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在她的面前一直就是温和的,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不是没有脾气,只是她没有资格获得他的脾气。
他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可是却会放射出火焰,太阳一般炙热的火焰,再看一眼,她会被它烧成灰烬。
火点拉开门,他大口的呼吸,然后狠狠闭着眼睛。
上下急促喘息的胸膛似乎可以预见他的内心里究竟憋着多么大的一口怨气。
他最信的人,竟然合起火来骗他。
杨乐儿从这个角度看他,能够看到他尖长的下巴和突起的喉结,仍然是非常的英俊。
她不可以退缩的,不管他们以前是如何的,可是现在她不能走回头的路了。
她冲出来,紧紧抱住他的后腰,加上了全身的力气。
“火点,我们必须要结婚的……”她终于能明白了当初严真为什么背着苏依和司悦混在一起,因为感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她交了身,也交了心,拿不回来了。
没有这个男人,她会死的。
乐儿的脸颊上流着屈辱的眼泪,她杨乐儿竟然在恳求别人给她一份施舍。
火点要进病房,杨乐儿跟了进去,她将自己的母亲和火点的母亲推出去。
然后将病房的门死死的关紧。
背靠着木板。
“火点,这个婚我们必须结,你结完婚以后怎么样我不管,但是你碰了我,现在没有后退的路。”
她的话是说给床上的女人听的。
有些时候偏偏就是那么的巧,季凝打了麻醉针,又打了安眠针,根本什么都听不见,她不得不安稳是因为她背后的伤,而杨乐儿以为她的不安稳是来自她和火点的对话。
火点的下巴越来越紧绷,越来越紧绷,随时有崩掉的嫌疑。
杨乐儿还在继续。
“不管你想起什么,你的身上有着责任,对我的责任,如果只前天之前我可以退让,但是现在不能,我们必须结婚……”
火点慢慢的走向乐儿,她蓦然抬头看见了他的脸,他鬼魅一般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慢慢慢慢靠近,一拳打了过来。
她都可以感受到他出拳的时候,拳头所夹带的风声,杨乐儿尖叫着闭上了眼睛,拳头没有打在她的脸上,而是打在了她脸的旁边,她颤抖着打开眼眸,那双黑色的眼睛,释放着寒意,似乎可以在瞬间将她冻僵,她只能颤抖,无助的流泪。
“你在做什么?”杨乐儿的母亲听见女人的尖叫声冲了进来,只看见自己的女儿无助的蹲在地上。
“都给我滚……”他冷冷的发声。
火点将拳头收回,杨乐儿的母亲见状赶紧将杨乐儿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火点慢慢将拳头收起,闭着眼睛,闭着,他在努力将怒火收回,收回……
他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喘息……
突然他抡起椅子看也没看的就砸向门边,突然起来的声音让三个女人都吓软了腿。
杨母这时候知道事情完了,她想和儿子解释着,只是才上前一步,就看见火点阴狠的眼睛,那里闪烁的并不是对母亲应该有的光芒,是一种厮杀,想毁灭,想全部毁掉的厮杀。
他看向杨乐儿,杨乐儿的母亲身子抖了一下,火点突然向杨乐儿走去。
他的母亲见状,知道他现在的情绪不稳,怕他伤害到杨乐儿去拉他的手,他躲开,他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他的衣服领子微微张开着,可以看见他凸现的血管。
椅子从门板下滑下,门板上镶嵌的玻璃碎成了几块,可想砸的人心里究竟有多么的愤怒。
他的血管都在跳动,因为他不清楚自己还可以信任谁。
火点将杨乐儿从杨乐儿母亲的怀中抻出,他将她拖拉着离开了她母亲的怀中,乐儿没有准备,刚才被他又吓了那么一下子,腿早就软了,火点一拉,她就坐在了地上,可是他看不见,拉起她的身体就走,乐儿还坐在地上,就被他拉了出去,出到门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