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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如此保守的人怎么会提出自我管理、后资本主义社会等激进的管理思想呢?先生生活上的保守与思想上的激进,始终让我们感到匪夷所思。
先生的多产、智慧、洞察很容易让人产生天生英才的感慨。殊不知先生付出的努力远远超过了常人。正是由于先生超乎常人的、对事业的无比热情、对完美的不懈追求才造就了先生的伟大成就。先生经常对我讲起一件对他的人生影响很大的事情。先生毕生喜欢看歌剧。十八岁的一天晚上,他到汉堡歌剧院看意大利著名作曲家威尔第的歌剧《福斯塔夫》,并且完全被它所折服。但后来,他惊奇地发现,这样一部充满热情,活力四射的轻歌剧竟然是威尔第在80岁时所创作的。当别人问威尔第:“你是十九世纪最重要的歌剧家,为什么在如此高龄还要继续从事创作,是不是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威尔第回答道:“我的一生就是作为音乐家为完美而奋斗的一生。完美永远躲着我,我当然有义务去追求完美”。这件事对德鲁克影响很大。他下定决心,无论从事什么行业,无论到了什么年纪,一定要追求完美,决不放弃——即使完美永远躲着我。因此,当有人问德鲁克先生“您认为你那一本书最好时?”他总是微笑着回答:“下一本”。在长达六十几年的职业生涯中,德鲁克总共出版了三十九本书,平均每两年就有一本书问市。德鲁克先生在他94岁高龄的时候还完成了最后一部著作。他在《哈佛商业评论》上发表了30多篇论文,并且有6篇获得了麦肯锡最佳论文奖。这一成果足以令当惊最杰出的管理学家谈为观止。德鲁克经常告诫经理人:“一定要知道你自己是如何利用时间的”。他本人就是有效利用时间的典范。在克莱蒙特校园里面流传这样一则故事。如果你写信邀请德鲁克发表一场演讲或写一篇书评,将会收到他本人寄来的一张明信片,背面写着:非常感激您诚挚的邀请,但我无法做下列各项事情:撰写前言;替手稿或新书写书评;参与专题讨论会;参加委员会或任何形式的会议;回答问卷调查,接受访问;以及上电视或上广播电台。当我问德鲁克,您是如何打发工作以外的休闲时间的?德鲁克先生反问我:什么是休闲时间?德鲁克的高产再次验证一个再有天赋的人,也需要目标和愿景,也需要对目标的不懈追求。我从德鲁克身上学习到对工作的态度、对人生的追求、对学习的热情,这不仅是是一个学者成功的基础,同时也一个卓有成效的管理者成功的基础。这远胜于任何的管理方法和技巧。
2005年夏天我参加完世界管理学大会,转道回母校拜见老师德鲁克先生,先生告诉我,自从2002年癌症动过手术以后,他的身体就远不如从前,但依然在坚持写作和研究。现在想来,写作就如他的生命一样。先生停止写作的一天就是离开我们的一天。二十多年前在美国读书期间,我常常听德鲁克先生的教诲,多次读过先生的著作,受益良多。而后,每每碰到新问题,我就会想温故。令人惊奇的是,随着阅历增长、知识丰富,每每重读,竟然会看出很多以前看不出来的体会。一本优秀的著作就是一座挖不尽的宝藏,可以陪伴人的终生。这样的著作一旦诞生,就已经独立于作者、独立于时代,属于每个读者自己。这样的书是永恒的、跨越时空的。
赵曙明
南京大学商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2009年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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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新版序
新版序
彼得·德鲁克
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人真是形形色色,无奇不有。因此,我从未认为哪个人特别无趣。墨守成规的也好,传统的也罢,甚至是极其无聊的人,若谈起自己做的事、熟知的东西,或是兴趣所在,无不散发出一种特别的吸引力……每个人自此成为一个独特的个体。有一个人最初给我的印象似乎呆板无聊,满嘴废话,让人呵欠连连。这人是新英格兰小镇的银行家。可是,突然间他话锋一转,谈到扣子的演变史,细说这个小东西的发明、形状、材质、功能和用途等,却叫我大开眼界。在谈论这主题时,他那炽热的情感直逼伟大的抒情诗人。不过,我觉得有意思的,倒不是话题本身,而是他这个人。在一刹那间,他已变成一个相当独特的人。
本书的目的就在刻画一些特别的人,以及他们的特立独行。
从我写第一本书开始(大约是50年前)至今,我所写的一切无不强调人的多变、多元,以及独特之处。
《旁观者》这本书是为我自己而作。然而这是一本有关“人”的书,不是以我自己为主题。英国版的书名副标题……“记录其他人物以及我所历经的时代”(Other Lives and My Times)将本书主旨一语道尽。在我的着作中,没有一本反刍的时间像这本这么长……20年来,这些人物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行、住、坐、卧,无所不在;也没有一本书这么快就问世了……从我坐在打字机前写下第一个字,到完成全书,不到一年的光景。这本书虽不是我“最重要”的着作,却是我个人最喜爱的一本。
读者的反应显然也是如此。本书的成功,真是令人高兴的事,从新版的发行就知道了,不必多加解释。但是,最让我感动的,还是常有读者写信给我,或参加会议时告诉我:“你的着作,我几乎都读过了,对我的帮助相当大,特别是在工作上。但是,在你这么多作品里,《旁观者》给我的乐趣最多。”他们还常加上一句,“我之所以这么喜欢,是因为其中的人物真是特别。”
本书可以说是一本短篇故事集,每一章都可个别独立。我希望借此呈现社会的图像,捕捉并传达这一代的人难以想像的那种神髓、韵味与感觉,比如两次大战间的欧洲、罗斯福的新政时期(New Deal years),以及第二次大战刚结束时的美国。事实上,早在肯尼迪执政时,写作此书的念头已开始萌芽。那些年代对我的孩子、我的学生,以及许多年轻朋友而言,虽还不算“历史”,却已如吉亚述王国的尼尼微(Nineveh)和阿苏尔(Assur)③般遇不可及。
关于这些年代的记事,史书、传记和统计数字当然已多不胜数,但是“社会科学”是无法传达出一个社会的内涵、风味以及现实的,正如光靠度量衡是无法说清一个人的长相与举止;同理,一张彩色照片拍得再好,也无法传达夏日亲身倘祥在绿色山丘的感觉。只有“社会图像”中的人物才能反映出社会的相貌。
各个章节都是以人物为主,一个章节谈到一个,顶多两个。我之所以拿他们作为主题,因为这些人本身都是极为精彩的故事。结合起来,可印证一点:社会终究是由许许多多的个人和他们的故事组合而成的。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文/杨斌
如果问我最喜欢德鲁克那一本着作,我的回答毫不犹豫:《旁观者》。但我看到人们最多的反应,是在我做出那么干脆的回答后,疑惑地说出或者将疑惑留在眼神里:什么《旁观者》?你在说什么?他们心中的答案,本来是《卓有成效的管理者》、《管理:任务、责任、实践》或者《管理实践》这些畅销书,这些脍炙人口的“德鲁克们”。
我当然懂得畅销书是作者或者出版者都很看重的一个指标。但我从来都认为畅销书能够说明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这本书销售量大。甚至我不能认为人们欢迎这本书或者喜欢读这本书。我见过很多时候人们买到手一本畅销书却并不阅读,何况还有很多时候管理类的畅销书并不是自己买的,而是组织上发的。好书并不一定畅销。尽管我仍觉得那是遗憾,不是说作者的睿智无法被更多人领略,而只是自私地觉得在想要分享阅读喜悦时却没有一个对象。但是,好书仍是好书,滞销也不能让这判断打半点折扣。
我几乎觉得出版社在读到这里时已经决定不再把这篇序文放进书中了,因为她们分明读出了我对于《旁观者》一书悲观的销售预测,那几乎是咒语……因为我顺理成章的下一句话应该是:《旁观者》就是这样一本滞销的好书。不,那不是我的想法。《旁观者》不仅是一本好书,而且是德鲁克着作中最为重要的一本,是德鲁克迷们最不该错过的一本,是了解德鲁克的必读,我愿意郑重推荐给所有的管理者(我经常见到“给所有管理爱好者”的说法,我一直都有些不得其解,什么叫做管理爱好者?)……我知道大家用来读一本书名中既不包含“管理”也没有“领导”的书的时间很有限,但是如果可能,请翻开这本书,开始读。
这本书目前在英语世界中没有畅销的一个原因,我认为是她确实难以分类。德鲁克为作者的书很多人想当然地就把她归为管理书籍,但是,她不是……如果是管理类的话又该算到那个学科里头去呢?有人认为这本书该被列到“管理思想史”中,我想书中内容讲了很多历史,但是回忆奶奶或者老师的文章放到管理思想史中似乎也不恰当。放到文学中如何?随笔、散文甚至传记确实是本书的文体类型,但是,我想恐怕那会令到更多的人感到更加困惑。这么难分类的原因其实并不难理解,我想正是因为她的作者德鲁克是个难以分类的人。管理大师的帽子我们给他戴惯了,没有人怀疑他是20世纪中最伟大的管理思想家,但是,对我(我不怀疑也有很多其他人)而言,他是社会观察家、人类预言家,更本质上,他是一位杰出的作家。我甚至认为,他被世人认知为管理宗师,不仅因为他想得明白,更是因为他讲得清楚!
我无法猜测德鲁克在写下这些文字时候心中的意象。但我忘不掉我在阅读时神游其中的快乐徜徉。我读的时候会不由地进入到他所描述的世界,仿佛德鲁克在说话,回忆他走过的青年时代,所有的人物都活了起来,仿佛是你早已熟悉的周遭。随笔是最考验写作者的文体,因为读者随时便可能放下,永远再不会捧起,你不能靠体系靠逻辑来吸引读者,唯一的工具,就是其中的意念和思绪。这本书足以证明德鲁克是最有实力的随笔写手。
这本书写的是人。德鲁克自己说,他“从未认为哪个人特别无趣”。我理解为世界上没有无趣的人,而却有着大量的不善于(愿意)观察,不能够以移情心去体会的人。德鲁克对“人”的观察,给所有的管理者提供了一个样板、楷模。倘若你能够对自己的同事、伙伴的行为、态度乃至价值观,有如此敏锐且练达的洞察,我想你有了成为一个管理者最重要的基础特质。德鲁克在他的《管理实践》中曾说,他认真地研究了当时(五十年代)大学中所开设的课程,发现其中只有两门对于培养管理者最有帮助:短篇小说写作与诗歌赏析。诗歌帮助一个学生练习用感性的、富有想像力的方式去影响他人;而短篇小说的写作则培养你的那种对于人以及人际的入微体察。他这么说,不知道你是否赞同,但是这显然是他自己的实践。
我最早喜欢读《旁观者》一书,是其中“怀恩师”那一章。我不止一次地把这部分内容复印下来,送给在学校里头新做老师的同事,特别是在清华被称作辅导员的学生老师。我自己在每一学期课程的开始,也总是跟同学们说,“HOW WE TEACH IS ALSO WHAT WE TEACH; HOW WE LEARN IS ALSO WHAT WE LEARN。”……我们学习的方式本身也是我们学习的内容。两位老师给他的,不是具体的一种知识,甚至也没有能够掌握某种技能,但是,却改变了他的价值观、态度等等人性中深层次的部分。这一章更坚定了我原本心中的想法,首先做一个好教师,之后才能成为一名好教授。
如果这一章的老师换作另外一个词,领导者,那么完全能够作为一篇非常好的案例,启发我们思考领导之道究竟存乎何处。在管理者持续不断地计划、控制和协调下属、同事去完成每一项重要的不得了、紧急的了不得的任务(我观察到很多经理们喜欢做这样的表达)的时候,我们是否应该想想,我们究竟在他们的心中播撒下了怎样的影响。从德鲁克的这些老师身上,我想我懂得了:每个人令他人追随的方式不同,达到目的的方式不同,但是相同之处就是负责任……他们从不会埋怨追随者,而是把追随者的失败看作是自己的领导不当。还有热情,他们都是那种真正地精耕细种的老师。我还看到了德鲁克从他们身上学到的管理经验,我想明茨伯格应该看看这一段,修改一下他在《管理者而非M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