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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广告多,我们也喜欢。可现在广告已经占到版面的五分之一了,扩大,怎么扩大?”
又有人说:“图片和文字,该大的已经大了,没法再大了。当然,该小的也没法再小了。”
主编说:“就那五分之一的版面,再加上你们各自的中缝,自己去想办法啦,在广告的文字和图片上的编排上下功夫吧。不然,怎么给你们发奖金!”
两天后,柳青正在忙碌。
小麦急急忙忙跑来了:“柳老师,快去看看吧,主编发脾气了,丁壹哭着呢。”
柳青问小麦:“刘编辑还没上班?”
小麦急得脸上都有汗了:“刘编辑的母亲住院,还没来呢。”
柳青起身。走到会议室的玻璃门前,就看到了丁壹,低着头站在桌前。主编坐在那里,不言语,也许刚刚发完火。
柳青敲敲玻璃门,主编看见她,示意她进去。
进了门,柳青似乎才发觉气氛不对似的,对主编说:“你们有事?那我待会再来。”
主编叹口气:“刚好,你来了,坐吧。”对着丁壹训斥:“就负责挂一个广告,你就给挂成这样。”
回头对柳青说:“老刘不在,一个广告,商家就找上门来了,要求赔偿和撤销广告合同。”
又看着丁壹:“短短的两百多字,就三小段,你给排反了。你也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好好想想,究竟是能力问题还是态度问题?”
柳青看着丁壹,丁壹的眼睛红着。柳青第一次从丁壹的脸上看到了哀求的神色。柳青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老刘和丁壹的版面广告出错了。
柳青看到小麦在门外慢腾腾地走过,眼睛却瞟着门内。
柳青对主编说:“这事不能怪她。老刘不在,她在提交版面的时候让我过目了。我,我当时大意了。”
主编盯着柳青,不说话,柳青只好笑笑:“要批评,批评我吧;要处罚,也处罚我吧。”
半天,主编才说:“好了,小丁,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以后工作不能再出错了。你去吧。”
丁壹点点头出去了。
主编往椅子背上靠了靠,看着柳青:“看看你,现在都成精了。”
柳青的脸微红:“老师,我倒是觉得您成了精了,刚才,您瞪着我,我真有点无处遁形的感觉。”
主编叹口气,说:“年轻人,批评她,是为她好。”
柳青说:“这小姑娘工作挺用心的。是我大意了。”
主编笑了:“呵,呵,小柳啊,我明白你的意思,年轻人嘛,多给点包容,多给点机会,成长会更快。”
柳青诚恳地说:“您不就是这样教我的么!一次教训,总会让人受益多多的。”
主编说:“丁壹这姑娘很聪明,能明白你的苦心的。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到广告部去一趟呢。”
接下来的几天,丁壹的话明显少了,好像有什么心事。几次都好像有话和柳青说,几次都没有找到机会说。
一天,柳青下班一个人走出报社大门时,丁壹在后面叫:“柳老师。”
柳青停下了,回头等丁壹。
丁壹走上前,低声说:“柳老师,那天广告的事,谢谢你。”
柳青:“谢什么。也是我大意了。小丁,我觉得你工作挺认真的,出那么简单的错,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丁壹低下眼:“是的。”
柳青看着丁壹白净的脸,丁壹长着和徐亚莉一样细长微扬的眉毛:“这样的事我只能做一次。”
丁壹忙说:“我知道,我不会再出错了。”又放低声音:“我也不能再出错了。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我必须要留在这里。”
柳青:“嗯?”
丁壹停顿了一下,又低声重复说:“我要留在这里,我必须留在这里。真的,我不会再出错了,柳老师,谢谢您。”说完,转身走了。
柳青看着丁壹的背影,心里想:这姑娘,有些地方和徐亚莉还真是像。
第十七章 个中滋味
柳青急急忙忙进门,一头就扑进了厨房。
饭还没有做好,儿子小宇就进门了。一进门就喊:“妈,饭好了没有?”
柳青在厨房里应声:“快了,快了,再稍等一会。”
小宇先到洗手间里哗哗的洗手,之后进了厨房。看到柳青还在切菜,就叫了起来:“哎呀,妈,等菜炒好再吃,我就迟到了。”
柳青一边忙乎,一边说:“你个臭儿子,总不能生吃吧。”
小宇在柳青的背后,早拉开了冰箱,一边往出拿面包、火腿肠、果酱,一边说:“最近晚自习全是考试,不能迟到的。”把手里的东西堆到柳青面前:“妈,快,做个三明治。”一边又到冰箱里拿牛奶。
柳青直起腰:“这就快好了。”
小宇已经打开牛奶在喝了,一口气喝了半瓶,才回答:“留着我当宵夜吧。快点啊,妈。”
柳青只好放下手里的菜,给儿子切火腿肠:“这才高二,怎么就像打仗似的。”
小宇说:“妈,这放学到上晚自习,中间总共只有一个小时,根本来不及。今天晚上语文模拟,提前二十分钟。妈,不然从明天开始,我办张卡,到学校餐厅吃吧,就不用急急忙忙地在路上来回跑了。”
柳青说:“学校的饭,营养怎么够?”
小宇笑:“妈,你看我的身体,营养早就过剩啦。再说,你知道什么呀。学校的饭可是比家里的饭丰富多了,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边就开始罗列学校餐厅的饭食品种。
柳青已经做好了两个三明治,塞到小宇手里,说:“行啊,那从明天开始,你就在学校吃吧。等到星期六、星期天,妈给你改善。”
小宇边从厨房往外走,边大口大口地吃三明治,嘴里还含混不清的说:“妈,钱,办卡。”
柳青从包里拿出钱夹,抽出两百元,想想,又抽出一百,递给小宇。
小宇攥着钱,摆摆手,就往外走。
杨毅进门,看到茶几上的饭菜一点没动,柳青靠在沙发上在看杂志。
杨毅诧异:“怎么,小宇没有回来?”
柳青放下书,说:“来不及了,走了。”
杨毅坐下:“那他吃了没有?”
柳青说:“算是吃了点吧。还说从明天开始,下午不回来了,要在学校餐厅吃。我给了钱,让他去办饭卡。”
杨毅端起饭碗,刚要吃,柳青伸手拍了他一下:“洗手!”
杨毅放下碗,笑笑:“嗨,跟你说话呢,忘了。”
洗了手出来,杨毅一边吃饭,一边说:“学校吃就学校吃吧,也省得你每天下午回来可劲地忙。”
柳青说:“可是咱小宇那吃劲,我担心他在学校吃不饱。”
杨毅扑地笑了:“吃不饱,就吃双份呗。这有什么难的。多给点钱。”
柳青说:“所以说啊,以后每天中午的饭,一定要保证营养的。”
杨毅摇摇头说:“你啊,你儿子营养还不够啊。才十七岁,都比我高了。”
柳青瞥了杨毅一眼,笑笑:“我也觉着,让他在学校吃吧。每天急急忙忙来回跑,万一路上出个事,怎么办?”
杨毅说:“小宇都十六了,有自我保护的意识的,能出什么事。唉,你啊,什么时候能对你儿子利利索索地放手呢。”
有人敲门,柳青开门。进来的是小区物业的一位女同志,拿着一个小本,对柳青扬了扬:“收水费。”看柳青不太明白的样子,解释说:“上个月你们奇楼的总水表跑表数和书你们各家水表跑表总数相差八网百七十二立方,每户平均四十三块六毛。”
杨毅说:“又要均摊。都摊了好多次了。”
女同志看着杨毅,语气无奈:“最早以前,有些业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交费,有的说根本没有用那么多的水,有的说,水表有问题。还有几个根本找不到人的业主,更没法收了。可是不交,自来水公司又要断水。断了水怎么生活?只能均摊了。”
边说边在柳青让着的沙发上坐下:“安装了分户水表以后,倒是没有这些事了。这回,自来水公司说,你们这栋楼底下的水管上个月漏了,这多浪费的水费要均摊,还要交水管维修费。维修费每户均摊七十六块。你们家一共一百一十九块六毛钱。”
柳青已经拿来了钱,递给女同志,又在那个小本本上签了字。
女同志叹口气:收起小本本,站起身:“都像你们,事情就好办了。这栋楼,有一多半的人不愿意交这多出来的费用。好像这钱收到我们物业的口袋里了。没有钱,人家就不给修,这水还得继续漏,受损失的还是你们业主。哎,对了,这水费和维修费是有收据的,等钱收齐了统一开了票,给你们送来。”
收费的人走了。杨毅左右上下对着屋里环顾,之后,就抱怨:“这房子,现在看来,除了离你们单位近再没什么好的了。花费一点儿也不少,屋子里的水管生锈了,阀门和龙头换了有一半了。咱们在这里住了有多少年了?”
柳青说:“还用算吗?小宇不到两岁买的,小宇十六了,住了十四年了。”
杨毅说:“不行咱们也换房子吧。我们单位,最近很多人在换房子。不换,房价越涨越高了。”
柳青皱皱眉头,说:“一个月工资,不吃不喝,也买不到一平米。怎么换?”
杨毅放下碗:“这么说,什么时候,一个月工资不吃不喝也买不到一平米。工资涨的速度和幅度,永远也赶不上房价涨的速度和幅度。要想换房子,只能贷款。凑齐首付和装修的钱,其余的贷款吧。”
柳青想了想:“你以为我不想住得宽敞一点啊?可是,小宇高二了,眼看就到了要用钱的时候了。还是,忍忍吧。”
杨毅就叹了口气,看着电视再也不言语了。
第十八章 韶华不再
徐亚莉回来了。
这天下午,几个女人一块坐在咖啡厅里。咖啡厅里的冷气开得恰到好处,悠扬的萨克斯在厅内轻柔的回旋。高大的玻璃窗外,满地的阳光,被紫金色镶了同样紫色蕾丝花边的纱帘筛得如同紫金薄翼一般。有那么一刻,柳青完全沉醉在其中了。
服务生过来了,优雅地鞠躬:“请问,几位女士喝点什么?我们的拿铁是新到的。”
何雯:“四杯拿铁,现磨。再来几个配盘。”
柳青说:“给我来杯绿茶。”。”
徐亚莉笑柳青:“还是那样。”
借着送女儿到学校,徐亚莉彻底放松了一下。一家三口,游览了那个城市及其周边城市的所有风景名胜。
现在的徐亚莉,看肤色,白里透红,看精神,喜气洋洋。
柳青也笑徐亚莉:“你倒不还是那样了。”
梁丽萍也笑:“你俩绕口令呢?”
何雯闪着她的桃花眼,问柳青:“她现在是哪样了?”
柳青努努嘴,几个人的眼睛就都盯了徐亚莉看。徐亚莉也把眼睛在几个人的脸上逡巡了一遍,几个人同时憋不住笑了。
徐亚莉接着又先盯了柳青,说:“死青子,你先嚼吧,想嚼点什么辣?”
柳青想了想:“水面桃花弄春脸”
徐亚莉:“你就拿我开心!为什么不拿何雯她俩开心。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已是过眼云烟喽。”
柳青:“‘百叶双桃晚更红’嘛。”
如果是十年前,何雯早跳起来了,并且会大喝一声,说人话!现在,何雯只是淡淡地说:“你俩就使劲地酸吧。”
梁丽萍:“干脆直接说,她是第二春来了。”又仔细看看徐亚莉的脸:“不错,好像是又开花了。”
咖啡、茶和配盘都上来了,配盘是几样零食和精致的甜品。
徐亚莉端起杯子,嘬了一口:“哪来的‘又’啊!花,只会开一次,且无百日红。我们都一样,都是残花了。花一样的容貌,花一样的青春,花一样的年华,只在回忆里了。”
柳青用手指指着徐亚莉,咬着牙笑:“你个败兴娘们。”
梁丽萍也冲徐亚莉翻翻眼:“就是,正高兴呢,说什么残花,说什么回忆的。”
徐亚莉叹了一口气:“面对现实吧。盛开又美丽的花,很多,满大街都是,你们和我呢?不是!”
柳青端起茶杯,先闻了闻绿茶的清香,呷了一口,然后悠悠地说:“是啊,盛开又美丽。那份朝气,那份光彩,甚至会烧伤你的眼睛。”
徐亚莉:“顶着五颜六色的头发,举着美丽的镶钻指甲,露着细腰,踩着酒盅,风摆杨柳,婀娜多姿。那才是花呢。”
何雯对着其余两人笑着说:“听听,这哪像是说花呢,倒像是在说妖。”
几个人又使劲地笑。
柳青向前伸开手,在三个人面前翻转了个来回:“我们这些人,脸黄了,皮皱了,手糙了,腰粗了,确实当不起‘花’这个字了。”斜着眼睛看着何雯:“当然,何雯除外,她就是一个不老的花妖。”
何雯笑着从桌上盘里拿起一颗黑梅,作势要扔过去:“你才妖呢!”
徐亚莉:“难得上街逛逛,有时连件合适的衣服都难买到。这俄罗斯肥厨娘的腰身,衣服面料稍微薄一点,游泳圈就出来了。”
何雯:“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