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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讨人喜欢的张建国
19讨人喜欢的张建国
恋爱中的宝贝当然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王小苏一边随着张建国再度回到地下世界，一边念念不忘刚才的惊鸿一瞥。走在地安门外谁能不动真情？况天安门乎？王小苏就在这天地之间养着浩然正气，一不留神脚下一个趔趄，要不是张建国机警地发觉脑后生风及时一拉，王总的脸就要险险拍到水泥地上。
张建国不能就这么看着王小苏满脑子都是糨子还要让灰尘刻画了你的样子，马上尽到自己导游的本分：“咱们先去地下二层看看机房，二位脚下留神可千万小心呀！”
王小苏对张工的贴心十分感激：“多谢张工提醒，您费心了！不过张工，咱们小镇还真挺大，刚才来时候我俩差点迷路呢！”
“呵呵，咱们小镇现在一共分成19个区，咱们现在的国际中心就是16区。将来咱们的目标要建成100个区，那时候可就更大了！”张建国满脸堆笑，“欢迎你们多来小镇玩啊！要是严总不在，一定找我啊，我带你们好好转转！”
“您真是太客气了！”孙扬由衷感谢，“对了刚才您说的采购部的事是指？”
一听到采购部，张建国脸上的笑容立刻换作了苦大仇深：“咳，按说空调这种大工程，本来是该我们项目部负责，采购部就应该只管小镇日常经营消耗的采买。现在倒好，小镇所有花钱的出口几乎都从他们那走，我们项目部变成了维修部！占便宜的事都让他们抢了，擦屁股的活儿全留给我们，您说这叫什么事！”
“采购部是何总负责吧？”孙扬刨根问底。
“对，就是何玉松那孙子！贪财好色在我们小镇是出了名的！咳，其实整个采购部都黑透了！看看人家一个个都开的什么车？哪像我们啊，交通基本靠走！”张建国显然没拿王小苏两个当外人，口上没个把门的。
这让孙扬很欢喜，他又借势煽风点火：“是够不公平的，不过采购部这样，就没人管吗？”
“谁管呐？”张建国一脸不屑，“就是小人得志！何玉松名义上比严总还高半级，我们许董又经常不在，他可不就只手遮天么，谁能管得了他？”
随着张建国的牢骚太盛防断肠，欲念成狂的单恋断肠人从天涯来到了地下。张建国从一大把钥匙中熟练地挑出一个打开了空调机房的大门，轰轰作响的机器鸣啾啾，孙扬只觉得大开眼界。
到底是江户川的机房，一进门最显眼的就是墙上挂着的那块金光灿灿的匾额，上书若干大字：睿诚小镇节能精品，江户川株荣誉奉献。循声漫步，孙扬很快就找到了正在工作的空调主机——巨大的机器通体银白，液晶显示屏上花花绿绿地显示着各种参数。旁边还静静地停着两台相貌相同的设备，其中之一想必就是那台不能开机的待修品。
“现在天也不太热了，就只开了一台。”张建国很负责任地科普道，“冷量就从这个主机制出来，然后通过这些个大管子用水把冷量送到楼上每层的末端里——也就是空调柜，最后再由空调柜把冷量送到每个房间。”
王小苏顺着张建国的手势向房顶望去，连接主机与末端的巨大管路也刷成了银白色，有些地方还覆盖着厚厚的黑色保温棉，这俨然是尤文图斯球迷设计的机房布置。
孙扬则又懂装不懂地问道：“张工啊，您说这冷量是用水送到末端，可我们开空调也不是洗冷水澡，这冷是怎么来的呀？”
“咦，你俩不是小毅同学吗？应该是学这个的吧？”张建国无疑中说破了他俩的来历，“空调柜里有风机段用它来送风啊！简单说就是用大电风扇吹一盆子凉水，这人往旁边一站，不就凉快了吗？”
孙扬颇为受教地说：“我们都是一知半解，要不是您介绍我们还真不知道。不过我是觉得张工您的这个比喻真是太妙了，不光机组，咱们这个行业现在不也正是风生水起吗？俗话说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我们华业要想做到让咱们小镇满意、严总放心还有您高兴，那全要靠您的‘好风’相助呀，您可别像江户川的机器一样，当头给我们吹来一盆子凉水呀！”
“哈哈，哪里哪里，要说风，我也是两袖的清风嘛！”张建国哈哈大笑，继而又故作严肃，“你俩和小毅是同学可别太张扬了啊，这事小镇就我知道，要传到采购部耳朵里事情就不好办了。你们放心，严总交代过一定有项目给你们。走，咱们现在就去看看那几个要改造的地方去！”
王小苏有点落寞地跟在他们后面亦步亦趋，孙扬的那些话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多好！孙总您不能见着利润就喧宾夺主啊！好容易爬出了地面，孙扬又提出不如先去看看末端的空调柜。张建国满口答应，带他们来到了国际中心的六层。
“五层以下都是办公区，严总他们就在五层。六层以上是客房，反正每层机房都一样，咱们就去看看东南角的那个吧！”张建国话音刚落，电梯已经平稳地停靠在了六层。
步出电梯，便听到了一阵花腔女高音的咆哮，近前一看，发出咏叹调的是两个中年女房客。两人站在一间客房门前一边不住地大呼小叫，一边用蛮力毁坏着房门。似乎手中的房卡彻底崩溃，二女压根就没有用它开门的企图。就在她俩嗷呶的同时，远处走廊里跑来一个面目清秀的女服务生，前来排忧解难。
神情恍惚之中，王小苏看那服务生竟貌似他的心上人。只有孙扬问道：“张工这没事吧？”
“没什么。”张建国熟门熟路，“估计开门时候房卡让静电打坏了，换个备用的就行了。得，咱们也到了，小心点，机房里面全是土别蹭身上了！”
末端机房倒是平淡无奇，一个巨大的铁皮柜子吊在房顶上，里面的各种功能段全都藏的严严实实，空调柜周围连接着粗壮的管路，通过它们就可以把冷量分配到各房间去。
就在孙扬仔细端详的时候，王小苏踱到了窗边。这还是他第一次站在高处四下打量睿诚景色，出乎意料的是，从这里望出去竟然是光秃秃的一片空地，他不禁问道：“张工，这一大片空地是干吗用的啊？”
“那是咱小镇的地啊，早拿下来了。不光这，周边这一块的地基本都是咱们的。”
王小苏眼前一亮：“咱们不是说正筹建一个大项目吗？那说的就是这块地吧？”
“这个啊。”张建国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不是这块地。”
变色龙一般谄媚而诡秘，他又瞬间变回到了讨人喜欢的神情：“王总啊，听我一句劝，这个项目你们就不用惦记了！”
20怎么做人
20怎么做人
这两天经过了太多辛辛苦苦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的事，王小苏已经千锤百炼富绅精品了。尽管大失所望他还是要知其所以然：“张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说的那个项目是指睿诚别院吧？”张建国也走到窗边，“别院那项目离咱们小镇也就往东，哦，有个二十来里吧！”
王小苏伸着脖子向东边望去，那边应该是百花乡的老工业基地——不过随着市政府的一纸禁令，原来的高污染企业纷纷外迁，如此一来倒是空置了不少土地。
“张工，咱们小镇这就有这么多地没动呢，干吗舍近求远啊？那别院是个什么样的项目啊？”
“咳，现在拿地多难啊！小镇是早年就屯下来的地，什么时候咱想盖就盖，别院是刚谈下来的项目。”张建国深谙其中玄妙，“这个项目比较复杂，一期是个高科技产业园，大概有二十来万平方米的主楼。许董想把睿诚生物、睿诚建材啊什么的都迁过来。不过二三期嘛，还不一定……”
孙扬心中暗暗称奇，原来就是一工业园干吗还拆了之后再弄个新的呢？他质疑道：“那地方应该归百花乡管吧？原来那块可全是工业企业呀！”
“对对，要不是他们李乡长三顾茅庐请我们许董去投资，我们还不一定去呢！”张建国颇为得意，“工业企业怎么啦，除了电厂污水处理厂挪不走以外不是都搬走了吗？再说你看那些个帝景不也建在化工厂边上么，人家房子照样也卖得好啊！”
王小苏越听越着急，索性直接捅向敏感地带：“张工，您让我们别惦记别院了，是不是说睿诚已经打算让江户川做了！”
“不是睿诚，是何玉松！”张建国赶紧独善其身，“前两天我们刚在内部开完前期筹备会，本来技术选型应该是我把关，结果我还没言语何玉松就让设计院先说说。还用想啊，设计院早就跟他们一鼻孔出气了，我还能说什么！”
“那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张建国没好气地说道，“方案定了。主机用单冷离心机加燃气锅炉，末端是空调柜和风机盘管。据我所知，你们华业恐怕根本不做离心机吧？”
王小苏五雷轰顶，他只觉得胸中一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孙扬则心有不甘：“那末端呢？华业的绝对不比江户川差。”
“那有什么用！现在我估计设计院已经按照江户川的参数上图了吧！何玉松在华业根深蒂固，要想跟他斗太难了，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别院这个项目肯定是江户川的！”张建国爱莫能助，“所以我说你们就别浪费时间了，走，咱们还是去看看那几个要改造的地方吧！”
“对，张工说的好！”孙扬不顾在心里已经哭成泪人的王小苏，反倒是三军过后尽开颜，“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走，咱们这就去！”
彻底绝望的王小苏垂头丧气地跟在张建国后面，有气无力地走马观花了几处小镇将要改造的景观。孙扬却没心没肺地饶有兴趣，不但一一认真记录，不时还和张建国讨教一二。
临近正午，参观完毕。王小苏正考虑要不要上去请严德海共进午餐，张建国的手机却适时响了起来。张建国唯唯诺诺之后向王小苏转达指示：“严总还在开会就不能陪你们吃饭了。他特地吩咐了让我陪你们用过餐再走。来，你们也尝尝小镇的手艺！”
王小苏心里更凉了，本来他还想借机再争取一下严德海的支持，谁想人家避而不见！那边孙扬却一副混吃等死的嘴脸，起码先吃出点“利润”地呼朋引伴：“走啊！严总、张工一番盛情，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自助午餐丰盛但不奢华，张建国轻车熟路地帮他们刷了卡然后分头觅食。不一会儿王小苏就找了个位子坐下，显然他胃口不佳；随即张建国也端着餐具坐了过来；只有孙扬参观了一上午拉动了内需，大碟小碟的占满了半个桌子，最后才过来聚义。
“张工，您在咱们小镇很久了吧？”孙扬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嗯，我是跟着严总过来的，得十多年了吧？说起来严总可是我的老领导，当初就是他带我出道的！”张建国感恩戴德。
王小苏可没心情听他俩闲聊，他雌兔眼迷离地看着玻璃窗外。忽然，他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方，仿佛中邪一般。
“你没事吧？”
“怪了，难道真是那姑娘？”
“哪姑娘啊？”
“就是在乔工那咱俩看见的那个！”
“哪可能啊？”孙扬觉得王小苏失心疯了。
“哈哈，小王还没结婚吧？”张建国显然把王小苏当成了情窦初开的美少年，“你俩是小毅同学，也是属鸡的？”
“嗯，张工您呢？”孙扬生来好奇心强。
“我属猴，哎哟，比你们大了一轮多呢！老了老了啊！”张建国就怕货比货。
“哪儿啊，您这正是开始平步青云的好年纪！”孙扬借题发挥，“不过张工，咱们这属相还真有意思啊！您可千万费心，要不我们只能自杀给您看了！”
“哈哈，别别！”张建国赶紧阻止人间惨剧的发生，“严总都发话了，我当然是责无旁贷呀，能给你们的项目肯定跑不了，你们就把心放肚里吧！”
“不过说到我的属相，我倒是想起来一个笑话。”张建国喝了一口汤润润嗓子慢条斯理地说道：“说原来有一只猴子，打生下来就特羡慕人类，一直想变成人。后来他找上帝去了，上帝看他心诚就答应满足它的心愿。于是上帝就派了一群天使帮猴子变人，天使们围住猴子，用力扯猴子身上的毛，等猴毛都拔光了它就变成人了。”
“后来呢？”
“后来猴子疼得受不了了，它就嗷嗷叫着说上帝啊太疼啦我不变啦！哈哈！”张建国乐不可支之余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二人一眼，“上帝听了之后冷笑说，小样，一毛不拔你还怎么做人？”
21莫愁前路无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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