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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只听他冷冷道“该走的走,寒王府现在要闭门谢客!”
这话的重量可太沉了,犹似一声巨雷漫过,惊得府内所有人举步维艰。
“你……你……”慕容天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珠一转,整个伟岸的身子瞬息倒地。
“皇上——”
初莫淑吓得花容失色,惶恐捧住他不停抽噎的头,看来是他的哮喘犯了。
“皇上——”
众人围拢,惊慌失措,全然如热锅上的蚂蚁,事态紧急,也没来得及带药,看着快要窒息休克的皇帝,大家急得焦头烂额,而此刻请御医已是来不及。
“皇上这病我来治。”
猛地,轿内女子发了话,声音如新莺出谷,乳燕归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抹绰约多姿、婀娜冶丽的身影从花轿盈盈走出,贤淑羸媚的站在中央时,全部人惊恐万分。
这便是吐字不清,痴痴傻傻,智力只有三岁的御史嫡出二小姐?
……
☆、003。医术精湛
“晴儿,你出来干什么?”见状,初清鸿竖眉呵斥,满目惶恐。
他这是担心自己的傻女胡言乱语闹出笑话,丢了自己与御史家上下百口的颜面。
女儿脑子有问题,别说医术,就连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分不清,他这个做父亲的还不比谁都了解了?
初晴红唇一牵,梨花树下,那抹惊艳绝伦的身姿如一尊高不可攀的神像,这让人禁不住猜想,这真的是人人传之的傻子么?
不顾旁人惊愕的目光,她上前两步,蹲下来,盖头下炯亮的凤眸审视着慕容天苍白的脸。而后,只听她淡淡道“将皇上扶坐端,我现在实施急救。”
初莫淑浑然一振,紧锁住初晴的盖头,美目浑圆,她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初晴话里的严肃还是震慑了她,眼下皇上的命要紧,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即便明知侄女痴傻,却也甘愿冒这个险,因为她也别无办法。
“德妃娘娘要三思啊。”有人提出异议,指责道“御史家二小姐自幼患有脑疾,您是她的姑姑,可比任何人都清楚,皇上贵为天子,岂能让一个白痴小姐胡来?”
“是啊德妃娘娘,这可关乎良国的江山社稷。”
“请德妃娘娘三思——”
霎时,上百位官员双腿跪地,反对之声震天。几乎没人敢将慕容天的龙体拿去赌,痴傻二小姐初晴智商三岁,可是天下皆知。
初莫淑的举措,简直荒唐之极。
而慕容允澈也是静静的打量她,指尖在茶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抱着那副看好戏的心态,深邃的黑瞳瞧不出任何神色,全然一副身在此府,不问府事的模样。
面对满朝百官的阻力,初晴语笑嫣然,神色却凝聚一股凌厉,喝道“若是出了事,我初晴愿被杖毙!”
这话,分量可是举足轻重,震的王府上下满目惊惶。
“晴儿!”初清鸿大惊,这眼前女子,真的是自己说话结巴的女儿么?
虽看不清脸,但她微风震箫、掷地有声之词却是耀眼芳华。别说言行举止毫不愚笨,且步履盈然,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娟柔之态。
莫不是三日之前那场顽疾过后,她整个人都脱胎换骨?虽他之前就稍感哪里不妥,可也没多想,只当是女儿大病初愈,还有些不适罢了。
而短短三日,根本不足以令人性情大变,却能借尸还魂。
她不过是来自现代一缕孤魂,从小生在武学与中药两大世家,带着一身修为,意外魂穿。
父亲自小悉心栽培,在她身上注入了全部精力,势必要让她成为光环萦绕的上流名媛。而她,不负众望,仅仅二十岁,便在国际医学界与武学界享有极高的盛名。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个年纪尚小的少女,竟当场解下慕容天胸襟的扣子与腰间裹带。
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勃然大怒,恶语相向“淫妇,还不快快住手。你这是嫁不成寒王,继而预想勾引圣上?”
“光天化日,岂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文武百官纷纷斥责,各个怒火冲天,痛心疾首。
初晴却全然不理,顶着从四方夺唇而来的漫骂,镇定自若的为慕容天实施急救。
“晴儿,快住手!”初清鸿顶着莫大压力,还不住拱手向百官赔礼“小女脑子不好使,望各位见谅,她这是无心之失,准是将皇上当成玩偶,犯了糊涂。”
“御史大人,我看你这女儿可不傻,莫不是你故意造谣声势,假传二女脑疾,就是为等有朝一日她在皇上面前一鸣惊人,从而如了你做国丈的愿!”
初清鸿大惊失色,“李将军,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污蔑的言辞未免扣的太大了。”
“哼。”李将军一记冷哼,背过身去“那谁知道你御史大人怀的什么心思。”
“微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见,岂容你在这儿胡言乱语。”他两眼怒红,愤恨不已。
然而在场所有人都怒不可遏,满腹道德,竖目横眉的对初晴进行语言攻击,好好的成亲典礼不仅混作一团不说,还成了对二小姐的批斗大会。
连冰棺上孝衣胜雪的慕容允澈也是饶有兴致的享受着这出好戏,只是他眉宇间流露的神色太过冷绝,不带半分情感。
不出片刻,伴随着慕容天呼吸顺畅,面色骤然恢复,刚才还咄咄逼人的悠悠众人当即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膛目结舌瞪大眼睛,目视着慕容天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所有人脸色一片惨白。
其中最为惊讶的当属初清鸿和初莫淑,初晴竟真懂医术?在众人毫无对策的情况下,将快要休克的皇上救了过来。
这、这怎么可能?养育了十五年的女儿连吃顿饭还要丫鬟看着,行为举止还比不过小她八岁的女童,又岂能连正常人都束手无策的事给轻易解决?
今日给的震撼接二连三,第一美人被拒,寒王坐冰棺亲临,痴傻小姐医术精湛!
这怕是要轰动举国上下,给个翻天覆地的千古流传。
故,刚才那些七嘴八舌满口仁义道德的重臣也是哑口无言,满脸尴尬的躲闪着慕容天凌厉的凤眸。
“你们现在还相信是晴儿要勾引皇上么?”初清鸿压住惊愕,一阵扬眉吐气,不屑的冷视众臣。
李将军碰了一鼻子灰,只得闷声不响闭了嘴。
他们万万没想到御史府竟出得个如此亭亭玉立,聪慧过人的女子。本欲要看笑话之人也是交口称赞。
慕容天也对初晴投来赞赏的目光,谁说御史府嫡出二小姐乃痴傻之人?依他看呐,可是跟寒王相配得很。
可她还不打算完,清淡如菊的面容一沉,方才在轿子里可把慕容允澈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身姿媚然一转,在众人目视下,她面朝慕容允澈,微微向前走了两步。
两人之间唯一的隔阂就是她头上那层面纱,她也只隐约瞧见他分明的菱角。
温婉的朝他福了福身,感觉到他身子微微一振,她初莺娇啭之声才道“寒王爷孝弟忠信礼义廉样样皆备,初晴自愧不如,故此,愿意取消婚约。”
闻言,众人哗然,四面向炸开锅一般喧闹。
初清鸿、初莫淑、慕容天以及在场之人震的唇色煞白。
她的意思是,她要退婚?
而慕容允澈握着盖子的手一紧,高深莫测的凤眸满目阴霾,他咄咄逼人的冷视着面前女子。
孝弟忠信礼义廉——无耻!
这个女人,竟敢公然跟他抗衡?
“你这是在亵渎本王?”他沉声冷问,只这一句,吓得众人倒抽凉意。
她一声轻笑“王爷身份尊贵,初晴自然不敢僭越,皇上尚且未查明王爷心思就私自做主,岂不是将我御史家推入不忠不义之地?”
语音刚落,她厉眸一膛,掷地有声“而我初晴,不屑于皇家,不屑于寒王,不屑于这个王妃头衔!”
她言辞犀利,丝毫不畏于天子,不畏于权贵。此话一出,众人吓得魂飞魄散。
胆敢对最尊贵的皇帝与王爷口出狂言,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传言足不出户的御史小姐芊芊羸弱,智于幼童,对于别人之词向来言听计从,可今日一见,震撼连连,她与传闻中根本就是大相径庭!
对于女儿天差地别的改变,初清鸿早已是脑子空白,说不出一句。
一时,就连慕容天也插不上话,寒王府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中,地表仿佛有一层薄蒙蒙的冰雾蹿升,阳春三月的天气,骤然巨变,人人惊而惧畏,不寒而栗。
能指着寒王与慕容天鼻子骂的,她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
……
☆、004。公然挑衅
八抬大轿抬入王府的准王妃遭遇冷落,寒王绝情拒应,准王妃巧言善变,怒骂皇帝扬言退婚,天下第一王爷遭天下第一美人相负。
才少顷功夫,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无不知晓这则消息的。
寒王府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若不是无数侍卫把关,只怕那黑压压的一片已然闯入。
御史府懦弱二小姐不畏强权,大肆与良国王爷据理力争,丝毫不忌惮自己所遇的耻辱,俨然要求退婚。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为眼下迫在眉睫的局面增添一注高垒。
御史嫡出二小姐乃名门闺秀,自小不出家门半步,相传她容貌可赛月里嫦娥,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若不是生性呆傻,上门提亲的名媛望族怕是会踏破门槛儿。
为急于将傻儿嫁出,姑姑德妃为她据理力争,费了无数唾沫星子才将慕容天说通赐婚。
可奇怪的是,三日前二小姐大病初愈,得知婚约,竟要求寒王府必须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天价聘礼,否则——不嫁!
她大概是天底下唯一一位能与皇后相媲的女子了吧,也应该是第一个有胆量挑衅皇家之人。
众人都在猜测,莫不是大病过后,御史千金痴傻的病也给医好了?
而今日名动天下之事,恰恰印证了这则谣言。
局面一时僵持不下,初清鸿却早已吓得瞳光闪烁,他蓦然跪在皇帝面前,拱手道“恕老臣教女无方,可小女初晴无心冒犯皇上与王爷,请皇上网开一面。”
故而,他转头,冷冷道“晴儿,还不快快向皇上赔礼道歉。”
初晴却是嫣然而笑,盈盈上前,嘤然有声,道“敢问皇上,小女子何错之有?”
她这话可是在质问慕容天!
众人大惊失色,纵观古今,又有多少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冒犯皇上的?
就连初清鸿也震得脸色泛白,眼前之人,当真是他那言听计从笨笨拙拙的女儿么?
初晴剪瞳一闪,清喉娇啭之声再度传来,“是被当众退婚有错,是被不受待见有错,还是被无端羞辱有错?”
她字字清脆,声声贯耳,震的慕容天与初莫淑哑口无言,膛目结舌。而众人,无不对伶牙俐齿的初晴交口称赞的。看来,嫡女二小姐绝非等闲,皇家惹上她,怕是淌了一滩浑水。
而她的意思也很明显,作为皇帝,必要让天下人信服,如今寒王以权压人,她势必要讨回一个交代!
慕容天早就面白如粉,看着眼前只见身影不见脸的被退儿媳,他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她语言狂妄放肆,他理应处置,可奈何自己性命由她所救,这份恩情天下皆知,若是他翻脸不认人,良国国君让人所不耻,孰轻孰重,他自见分晓。
而不论是文武百官,还是黎民百姓,无不对初晴的相貌好奇的。这风娇水媚,女中豪杰之下,该是怎样一张惊世骇俗之颜?
惊了良久,慕容天终于缓神,他款款道“今日之事,的确是我皇家有负于你御史府。”
他细细瞧了脸色煞白的初清鸿两眼,继而转向初晴,道“要朕如何补偿,你说吧。”
初晴莞尔一笑,凤眸一裂,道“我要寒王亲自到御史府登门道歉!”
她的声音如微风振箫,一袭凉风刮过,卷起盖头菱角,白皙的下巴下,那勾勒的唇色朱樱一点,如落日山红。
众人惶恐,心脏寸寸俱裂,担忧的扫视了眼高高在上的寒王,又细细看了淡然如菊的她两眼。今日,别人不敢做的她做了,别人不敢说的她也说了。
慕容允澈狭长的凤眸一片阴邪,缕缕发丝拭在唇角,异常冷漠傲然的俊脸将天气都转为纳凉。
众人抿紧呼吸,身子抽紧,周遭的空气寒彻肌骨,静的只剩呼啸在耳旁的风声。
她的盖头在风中波荡,扬起的喜袍末角狂肆翻卷,与他那一身阴气的白反其道而行。
这将是一场令人终身难忘的婚宴。
然,还未等背脊发麻的众人回神,初晴已决然转身,重回花轿,朱嘤娇啭道“既然寒王不相远迎,那小女子也不便久留,麻烦皇上将小女子原路送回,多谢!”
单单只听她口中话语,也是那样寒意逼人,果决的不带半分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