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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冷寒面不改色“我对她没兴趣。”
“那你对谁有兴趣?”观花婆婆脸色骤变,话语铿锵“那个不要你的女人?”
千冷寒起开眼,欣长的身子站起,举步坐到一旁躺椅上,顶头的大树偶有落叶坠下,从他冰封的眉眼缓缓淌过,不留半点痕迹。
观花婆婆凌厉的凤眼直送入他这边“才多少日子,瞅瞅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她叹口气,倒底是她一手养大,自他料理天下会后,她虽几年也与他见不着面,但其中感情不可忽视。
她不是拿他没辙,只是不想用极端的手段强迫。
正待她踌躇在原地,远处过来一男一女两名头发花白之人,他们年龄也不过十六七岁,那一头纤长盈亮的头发却寸寸如雪,多好的头发,就这样给可惜了。
两人单膝跪在观花婆婆跟前“婆婆。”
观花婆婆挥挥手,“你们还是看看你们的主子吧。”
绿束比轻风先一步起身,她走到千冷寒跟前,忙从腰间取出一枚墨色药丸“主子,这个给你。”
轻风也上来,阳光透过两人雪白银发,在千冷寒眼底淬出白光。
他蹙眉,坐起身“你们头发怎么全白了?”
明月峡之人都明白,绿束轻风二人视发丝如命,那一头乌黑油亮的沐发令所有人羡慕,也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东西,打小他俩就将头发视如珍宝。
绿束与轻风相视一笑,轻风也取出一枚同样的药碗“主子,这是我与绿束用头发跟婆婆换的。”
绿束点点头“不过婆婆说你只能从中选取一颗。”
明月峡有个规矩,凡事要找观花婆婆办事,无论是谁,都必须拿最珍贵的东西跟她交换,这个规矩数百年来从未被人打破。
明月峡与观花婆婆,一直就是世间最大的谜团,没有人知道她来自哪里,只知道一般人根本上不到明月峡,死在半途的人如麻。
千冷寒往观花婆婆睇来询意,她杵在原地不动,唇瓣只见淡笑“绿束手里那颗,能帮你永远除去对那个女人的记忆,从此往后,你会有全新的生活,生命里再无那个叫初晴的女人。”
千冷寒一愣,淡漠瞳孔闪过惊悸,观花婆婆复又道“轻风手头那颗,能让那个女人消除罔山之后所有记忆,若她服下后,她的眼里心里亦如从前,只你一人!”
“你自己选吧。”
千冷寒眼锋幽暗而透不到底,他掬住摊在眼帘两粒一模一样药丸,绿束轻风期待他的大掌递过来,千冷寒有些犹豫,绿束忙出声。
“主子,你选我这颗吧,把那个女人彻底忘了,世间好女人多得是,说不定下一个会更好呢?”
“才不是呢。”轻风出声打断“主子应该选我这颗,这样就可以与初晴姑娘重新开始,主子那么爱她,当然应该跟初晴姑娘在一起。”
“你懂什么?”绿束挪眼瞪他“你看看那个女人把主子变成什么样了?照我说就选这颗,把她忘得干干净净,主子不用痛苦,我们也不用看着主子痛苦。”
“主子不能没有初晴姑娘,就选我手里这颗,不然主子会后悔一辈子。”
“后什么悔?忘都忘了上哪儿后悔去?主子值得更好的,让那女人跟别的男人过吧,她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傲得跟什么似的,还不如咱若芸姐姐好看。”
绿束抱住双臂直蹲入地面,谁若让她主子不好过,她就讨厌谁,喜欢主子的女人多了去了,排长队呢,随便抓一个都比她好。
“我说你这人。”轻风气结,瞪她一眼复又转向千冷寒“主子,跟初晴姑娘重新开始吧,有些东西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如今眼下有个这么好的机会,你何不抓住它?抹去初晴姑娘痛苦的记忆,这对你们两人都好,主子,给你。”
他将药丸递到他跟前,千冷寒目光直落到他掌心,绿束气不过,起身一把夺走他手里药丸。
“你做什么?快还我!”
“不给!主子不该选这颗!”
两人你争我夺,绿束说什么也不让他,轻风还未来得及抢,就听她大叫。
“遭了,哪颗是哪颗呀?”
她摊开双手,眉目拧在一起,方才太过激动,把两颗搞混了,这可怎么办呀?
轻风也傻眼,两颗分不清,若是主子选错,那可不得了,婆婆断不会给第二次挑选的机会。
闻言,旁侧观花婆婆举步上来,一把握过绿束手头两枚药丸“这样也好,让命运做回主吧,不管选到哪颗,都是命。”
如今能分清两颗谁是谁非的,也只有她一人了。
她支到千冷寒跟前“冷寒,选吧。”
“婆婆!”
“婆婆!”
绿束面带自责,轻风用手肘撞她几许,她这才反应,“婆婆,不如就让主子明着选吧,也总好过胡乱选出违背心意的药丸强。”
“是啊婆婆,还是让主子明着选吧,否则选错怎么办?”
轻风附喝,引来观花婆婆一记呵斥“选错那也得认命,不管谁忘却那段痛苦的记忆,都好。”
千冷寒俊脸无样,沉下的睫毛挡住眼锋墨色,让人一时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凤眼直睇住观花婆婆放到跟前的药丸,几乎不做思忖探出手来,眼见他手快触碰到左边那枚,观花婆婆转瞬出声。
“冷寒,她身边已有良人相伴左右,再也不需要你去干涉。”
话语点到即止,却睟明主旨,千冷寒玉手顿在半空,端倪左旁药丸,黑眸折眼到另一颗上,轻风面露难色,欲要开口,被绿束硬生生瞪回去。
千冷寒挽出冷笑,若他真想干涉她的生活,就不会选择远离。
就如他对观花婆婆所言,他不会去找她的,也不想再去寻她了,一年多前不想,一年多后……
也一样!
见他玉手往右侧挪去,还未落下,轻风惊呼“主子!”
而他,一个小小的下属,又能做什么改变呢?
……
☆、030。编造谎言
千冷寒挪过玉手,绿束扬起朱唇,缕缕风沙荡过衣幔,那一头素雪如此耀眼。
他欣长五指在右侧杵停,三双眼睛直盯住他玉手,千冷寒敛过眼,顺势抽回,两颗药丸这才见着阳光。
“这两颗都不是我所需要的。”
观花婆婆稍愣,直睇住他欣长身影,千冷寒倾起身,刚迈出长腿,观花婆婆询声。
“不愿打扰她?也不愿忘记她?”
千冷寒擦过她身侧驻足,绿束轻风探不到他眼底,他亦如平时安静,并不愿多作解释,观花婆婆传来厉喝“这些罪,都是你自找的!”
她猛然转头,掬着他寡淡的脸,凤眼薄怒“你枉费绿束轻风一番苦心,他们的头发白费了。”
千冷寒目光及住远处,声音冷冽“我并不需要谁为我牺牲。”
他大步离开,绿束轻风直望到他孤冷的背影,“主子……”
观花婆婆传来长叹,目视两枚药丸“既然如此,婆婆就暂且替他收着,终有一天,他会用得上。”
换出去的东西,她是断然不会收回,这两颗其中一个还是属于千冷寒的,她只是暂时替他保管而已,希望有一天,等他承受不住那份痛处,自会找她做个选择。
是要她,还是忘却她,静观其变吧。
绿束斜眼蹬住轻风,骤然折身离去,轻风忙尾随上去。
“做什么?”
“滚开,谁让你跟着了?”
轻风皱眉“药丸是你自己弄混的,你干嘛赖我头上?”
“你还说?”绿束赫然转头,食指直戳他胸腔“我都说让主子选我那颗,你非要横插一脚,轻风,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我不也是为主子好么?跟初晴姑娘在一起哪点不好?你看不出主子日日夜夜都想着初晴姑娘?若是初晴姑娘能留在主子身边,主子用得着这样么?”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也不知她给主子下了什么**药,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绿束捂住自己耳朵吼,气得直跳脚“都是她把主子害成这样的,狐狸精,不要脸,都是她的错!”
“你小声点!”轻风蹙眉,拉住她手腕往旁边走“若是被主子听见,你准备受罚吧。”
“我说错了吗?我最讨厌她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狐狸精!”
“绿束!”轻风眼里窝火,见她愤恨不平抱住胸,他叹口气“你不知道真相不准胡说,是主子当年做错在先。”
“可主子该受的也受了,不管你我闯再大的祸,主子罚过之后都会原谅我们。”说起,她眼角转瞬温热“这么好的主子上哪儿找去?干嘛非那么小心眼,就好像全天下只她一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一点不大度,她根本配不上咱主子。”
绿束吸住鼻子,蹲下身直抹眼泪,旁侧冒尖的杂草扫到她脸颊,被她狠狠拂开。
“要是我,直接吃药忘掉算了,也不知主子怎么想的,有那么舍不得么?”
闻言,轻风一拳砸上身旁树干,复又转身过来“要不,我们下山把晴姑娘绑来得了?”
“你有病吧?”绿束顶着腥红的双眼直瞪他,破口便吼“天命贵女是你我能打得过的?”
“那你说怎么办?总归要想个法子把她给弄到明月峡来。”
绿束倾起身,拂去眼角盈泪“还是让主子服下药比较实际。”
说完,她折身便走,轻风直睇住那抹瘦小背影,杵在风口纹丝不动,也不知那双凤眼里盛着何物。
帝婉君呆站窗口,老远就掬见初晴绝色身影,她走到门口去迎她。
“初晴,我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初晴与她相携进屋,两人一道入座,帝婉君伸出手腕,初晴指腹放上去诊脉。
“内院有事给耽搁了,所以来得有些晚。”
帝婉君点点头,直睇住她倾城俏脸,这张脸打哪儿看都美,也不知她当初为何要在南蜀国晚宴上将自己扮作惊世丑女。
她琴技好,医术好,人又生的极美,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冷王,输给她,帝婉君心服口服。
她一时看得入神,初晴连唤她几声帝婉君方才回神。
“怎么了?”初晴凑近些,帝婉君揽过眼底窘色。
“没、没什么。”
初晴简单交代她病情,帝婉君身子恢复很快,或许再过些时日可试着停药,毕竟服药一年有余,若是一直这样,她担心她不宜受孕。
初晴一门心思在她病情上,帝婉君有些走神,“初晴?”
“嗯?”她斜眼睇来询意,见着帝婉君朱唇抿成条直线,面色有些异常。
“你……”她凤眼闪烁不定“与我王兄还好么?”
初晴还当她要问些什么,拂开一脑思绪,她点点头,算作回应,帝婉君复又道。
“冷王他,好像很喜欢你呢?”
初晴神色稍愣,尔后不作声绾唇笑起,掬来凤眼盈亮“怎这样说?”
帝婉君两手捧住脸颊,目视初晴收拾药箱,她今日穿身浅紫,长及曳地,腰身裹有素带,将那欣长窈窕之姿衬的淋漓尽致,连帝婉君也有些自愧不如。
“允澈说的,他跟我讲了好些你们从前之事,初晴,你还好么?”
初晴脸见粉白,手心稍不注意,药箱咻然落地,里头的药膏翻倒在地,乱作一团。
帝婉君惊悸,忙起身过来“怎么了?”
她这才见回神,蹲身收拾地下,帝婉君随她一道捡,药瓶里的粉末撒出,只得重新调配才成。
慌忙里,帝婉君无意触及她手背,从她肌肤处递来的冷冽依入她胸口,让帝婉君霎时愣住。
同为女人,她又怎不懂女人心思?她目视初晴低头忙碌的双手,她脸色并不好,平时震定淡然之人今日倒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她,其实很在乎那个人吧?
因为在乎,才不敢去深入触碰,一旦被人挖掘,自己的情绪就不容自己掌控。
这,或许也是千冷寒放弃寻她的原因,明知道她不会给他机会,他便也没了那种勇气。
想见不能见,其实比思念更折磨人。
“没事,让我来吧。”初晴勉强露出笑靥,帝婉君微愣后才倾起身,明明是两个相爱之人,却因为从前的种种而不愿推开横在中间那堵墙。
难道,真的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去弥补么?
帝婉君不免感到惋惜,楼诺煌虽为她王兄,不过她帮理不帮亲,还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目送初晴离开,她不免叹息。
明月峡,千冷寒依旧如故,不愿与人多接触,整日除了与观花婆婆下棋,便是独自一人呆于一处,谁也不让靠近。
毕竟是她养大的孩子,千冷寒的功夫也是她亲自传授,他这样折磨自己,她看着也心疼。
风月宫里,有侍女来报“婆婆,少主又喝醉了。”
观花婆婆曲起眼锋“这次又醉哪儿了?”
侍女俯头,五指陷紧手中佩剑,低声喏喏“本来是待在观花楼屋顶,后来……”
她欲言又止,偷瞟观花婆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