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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惯于节制,要不是51 岁那年头部意外感染发炎,他本应长寿。然而李嘉图
对自己的身体却没有信心,他在1820 年写信给穆勒说:“你认为我能活到
60 岁以上,这是错误的想法,总的来说,考虑到各种情况,我并没有非分的
希冀。。,情况恰恰相反。。,鉴于生活中有许多意外事故,而且已有许多
器官丧失功能,我不敢对生命有过高奢望。就我而言,已经完全丧失了一只
耳朵的机能,由于牙齿一个个脱落,致使目前已几乎没有牙齿可用了。没有
人能比我更有耐心地忍受这些衰老的情况了,但我有时还是禁不住根据某些
迹象料想我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器官将要丧失作用”。
1810 年,李嘉图在《早晨纪事报》发表了那个论述硬币和钞票为什么在
价值上有所差距、钞票为什么贬值的小册子之后,李嘉图开始着手《政治经
济学及赋税原理》的写作。此书的成功,使他获得了巨大的报酬。在此之前,
这本书所论述的问题并不为人重视,然而这本书在很短时间内就发行了三
版,并使作者脐身于最优秀的哲理作家之列。
《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一书于1817 年出版。李嘉图是师承亚当·斯
密的,其经济理论也是在对斯密的理论进行商榷的基础上展开的。但是,他
的《原理》和斯密的《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在形式上有很大不
同。斯密的《研究》在结构是体系严密,是一本经济科学教科书。李嘉图的
《原理》与此不同,全书由32 篇独立的论文构成,论文并不构成严密的体系,
各篇之间缺乏逻辑的联系,并且部分内容是重复的,表面看来,全书只是论
文的堆积。
但从内容看、《原理》和《研究》同样是清楚的,符合政治经济学的方
法论要求。斯密从其时代的经济特点,即以手工劳动为基础的、已经有了分
工的工场手工业出发,也就是从分工出发,根据政治经济学方法论的要求,
依次论述交换、货币、价值、价格、工资、利润和地租,这是《研究》第一
篇的主要内容和逻辑程序;然后在第二篇中论述资本。李嘉图的《原理》,
前六章论述的是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其余各章都是这些原理的运用、补
充和发挥。李嘉图以价值学说为基础,以劳动价值学说为主要内容,不受各
章形式的限制,将生产、交换、分配结合在一起研究,其中贯穿着生产决定
性作用的思想。
《原理》的方法,和斯密的《研究》的方法不同。斯密的方法是二重性
的。首先,斯密所研究人的物质生活,又研究人的精神生活。研究精神生活
时,并不理解精神生活是物质生活决定的,认为人总有一种抽象的同情心,
这见于他较早的著作《道德情操论》;在研究物质生活时,认为物质生活受
经济规律的支配,这见于他的《研究》。因此,斯密试图调节物质生活与精
神生活的矛盾。因此,他的方法是二重性的。
《原理》的方法不是这样。李嘉图只研究人的物质生活,不研究人的精
神生活,或者说,他认为人的精神生活全部地、直接地由其物质生活决定。
在这个社会内,人只有一种活动,即牟利的活动,只有一种要求,即生计的
要求,只有一个目的,即变成富裕者。人追求的不是真、善、美,而是金钱。
这是对当时社会状况的反映。李嘉图超过斯密的地方在于,他提出了劳动决
定价值的理论。这一理论被马克思批判地予以继承和发展了。
七、正直的议员和猝然身亡
1917 年,《政治经济学原理及赋税原理》出版以后,李嘉图就已完全离
开了商界。他获得了足够的财产,却没有激起那些竞争者所常具有的妒忌和
不快。所有知道他的人都说他很有钱,同时又都认为他的财产来得光明正大,
完全理应所得。1819 年,他成为波塔林顿的议会议员。也许很少有人能象他
那样在短时间内成为有影响的人物。他不用雄辩就能在议会里引人注目。对
于议题,他只谈他认为最重要的问题,并且意见中肯。他不参加任何党派,
无论站在哪一边,他只拥护正确主张,有的时候他既反对执政党,又反对反
对党。依附于一个党派往往会使人的中立地位遭到别人的轻视,而这种投靠
某一党派的人则很少能得到别人的重视。他不想享有盛名,也不想从议会中
的任何一个党派得到好处,他超然脱俗,因而赢得了双方的尊重和爱慕。他
的影响越来越大,自信心也随之增强。他的弟弟说,要是他还活着,他还能
起作用。事实上,他在议会留下了一个无人可以填补的空白。在议会举行会
议期间,他把全部时间花在议员所应处理的公务上。上午,他研究文件,接
见来访者,回复来信或参加某个委员会的会议;晚上他也要去议会。在议会
休会期间,他通常和全家一起到格洛斯特郡的盖特科姆庄园去,即使在这里,
他也十分乐于把时间用来为周围的人谋福利。
李嘉图最后告老还乡了直到去世前,他的情绪之愉快,或者说健康状况
之良好,超过了以往,但不幸还是过早降临,这是由耳病最终蔓延到脑内引
起的。李嘉图多年来一直患耳病,但他从不把它当回事,因为这耳病从没给
他带来什么大的不便。他最后一次发病是由他的一个兄弟护理的;这个兄弟
从事医疗工作已经退休,当时正好到乡下来看望他。李嘉图的这次病情并不
严重,大家毫不怀疑他痊愈。直到临死前,病情才突然恶化,真有点使他的
家人猝不及防。李嘉图在逝世的前三年就制定了遗嘱,他在遗嘱上明确地规
定了他的财产的分配情况。李嘉图一向反对铺张,对于办丧事尤其如此,他
生前曾多次提出,他的后事应以最秘密的方式操办。因此,给他送葬的只有
他的3 个儿子、7 个兄弟、3 个女婿和3 个妹夫。
李嘉图去世后,公众对他的功绩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而这一切,他都是
当之无愧的。他的私德堪与使他赢得极高声誉的公德相媲美。卓越的智能加
上正直、谦虚、羞怯,使他从不接受自己认为不应享有的赞扬;正义感使他
从不感情用事,也使他从不为任何有可能使他误入歧途的情况所左右,无私
使他从不考虑个人得失而坚持原则。当他做股东时,他激烈反对股东攫取不
应有的收益;当他不做股东时,他又维护股东的事业;当他成为地主以后,
有人指责他想破坏地主利益;当他是议会议员时,他曾提倡改革——如果这
项建议被采纳,他可能会因此而失去议席。他从不受个人私利的诱惑,一生
致力于消除不合理的制度,推行公正的原则——这些原则能改善人类的状
况,能使人们获得最大的益处。其私德无瑕无疵,作为哲学家出类拔萃,担
任公职堪称议员楷模,这就是李嘉图先生。
(晏辉)
微妙的吞噬细胞
——歇斯底里的狂人梅契尼科夫
狩猎微生物,始终是古怪而可笑的事情。
一个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的房屋管理人,第一个看到微生物;一个化学家
使它们受人重视,使人们对它们产生应有的恐惧;一个乡下医生,使猎捕它
们成为一种接近科学的工作;为了使婴儿生命免受它们中最可怕的一种微生
物的毒害,一个法国人和一个德国人,不得不把豚鼠和兔子屠杀得尸体堆积
如山。微生物狩猎是一个惊人的愚蠢,精微的直觉和荒唐矛盾的故事,如果
那是猎捕微生物的历史,那么,我们把还在婴孩时代的微生物免疫同样也看
作是科学的故事。因为梅契尼科夫,这个可以说是这门科学的创建人,是个
始终在兴奋激动中的研究家——这个梅契尼科夫,不是一个冷静的科学研究
家,倒象是小说中歇斯底里的狂人,却创造出无比辉煌的业绩来。
一、他忘记了自杀的计划
梅契尼科夫是1845 年生于俄国的犹太人。他从小就有雄心大志,还不到
20 岁就狂妄地说:“我有热忱和才能,我天资不凡——我有雄心壮志,要做
一个出类拔萃的研究家!”
当他上大学时,就向教授借来一具相当模糊的当时稀有的显微镜,瞧过
之后,就坐下来撰写大块的科学论文,尽管他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是科学。他
几个月的逃课,独自沉迷于“蛋白质结晶”的学术著作和一些有煽动性的小
册子。他深夜一般不睡,要喝掉几大茶壶的茶,与他的同学们高谈阔论无神
论。等到学期考试的前几天,他就赶快突击。他有超凡的、留声机般的记忆
力,每次第一名都非他莫属。
他总是不自量力,还不到20 岁,就向科学刊物投稿,他看过关于某种甲
虫的大堆资料后,还不到几小时就匆忙作这方面的文章。第二天,一翻开文
章,他发现昨天那么肯定了的,今天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于是便赶快给
刊物的编者写信:“昨天寄上的稿子,请勿发表。我发现我弄惜了。”有时
候他也大发雷霆,因为编者拒绝一番热心的发现。“世上没有人赏识我!”
他大叫大嚷,走进自己的房间,准备去死,悲悲切切地吹着曲子:“我若是
蜗牛,我就躲进我的壳里。”
但是,如果他因教授对他焕发的才华不够重视而啜泣,那他也是控制不
住自己的。他对一切生物的无限兴趣,使他忘记了自杀的打算和剧烈的头痛,
但是他经常要同老师争论,使他失去了做一点坚实的科学工作的机会。最后,
他对钟爱他的母亲说:“我对原生质特别有兴趣。。但是俄国没有科学”,
因此他急忙奔向德国的一所大学,他发现比开学早到六周。他找到了几个在
当地的俄国留学生,但他们给他白眼——他是犹太人——于是,他厌倦生活
了,他动身回国,想要自杀,书包里却有着几本书——其中之一是刚出版的
达尔文著作《物种起源》。他读了它,狼吞虎咽似地轻信了有机进化论,成
了它偏执的拥护者——进化论从此成了他的宗教,直到他创立自己新的科学
宗教。
他忘记了自杀的计划,他计划奇特的进化研究,在夜里他醒着躺在床上,
看到种种幻象——小至蟑螂大到象的巨幅图景,一切兽类都是远古的无限之
小的一个小祖宗的子子孙孙。。。这一转变是他生涯的真正开端,因为现在
他争论着劝告着,开始从一个实验室走向另一个实验室。他研究蠕虫的进化,
他用自己笨拙的手指,拼命向一条蜘蜴的体内探索,想从中发现进化的真相
——他找不到他想找的,就把这条爬虫剩下的一些肢体丢在实验室一边。列
文虎克和科赫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们知道怎样向自然请教,他却不是这样,
他阅读关于进化的书籍,受到了鼓舞,大喊“不错!”然后以大量粗枝大叶
的实验,想把他的信仰强塞进自然的咽喉。说也奇怪,有时候他也居然是正
确的。尽管当时他并不熟悉做生物方面的事情,但他始终如一地执迷于力图
证实适者生存的观点,这却驱使他发现人类怎样抵抗病菌进攻这个怪异的—
—一部分是真实的——理论。
梅契尼科夫一生的前35 年,是一种乱叫乱喊、险遭不测的摸索,它终于
走向这一事件——在地中海西西里岛上等待着他的这件著名的大事。他23
岁时就与勒德米拉结婚了,她患着病,只好坐着病人坐椅被抬去举行婚礼。
此后他们过了辛酸的四年,整日跋涉欧洲,遍求医疗,梅契尼科夫看护妻子
温柔得过火,甚至于令人厌烦,还在百忙中作青蝇、蠕虫、蝎子、海绵的发
育实验——特别想作出一种惊人的发现,借此得到一个薪俸优厚的教授职
位。“能生存的不是优良者,而是最狡滑者,”他在发表科学论文和想方设
法谋求优缺时,暗中自语他妻子终于死了。她病重时用吗啡醉,现在他也染
上了这个恶习,他从她的坟前经过时,吸毒量越来越大。同时,他的眼睛痛
得厉害,瞎了眼睛还做什么自然学家和研究家呢?
“还活什么?”他叫喊着,服用了他明知足以送命的大量吗啡,谁知分
量过多了,一阵呕吐全吐了出来。“还活什么?”他愤愤地说,洗了一个热
水浴,一出浴缸就奔到露天,想借此得肺炎而死。但是制造研究家的聪明才
智的众神,将降大任于他。这天夜晚,他站着,呆呆地看着围绕一盏灯笼的
火焰而飞舞的无数昆虫。“这些昆虫只活几小时!”他自言自语,“适者生
存论怎能应用于它们呢?”于是他回身埋头于实验。
他非常悲伤,但持续了两年。当他成为一所大学的教授,教适者生存论,
以博学而受人尊敬,逐渐位高望重时,他认识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