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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虫?我知道网虫会虫什么的,这餐虫?”小庞觉得说法挺新鲜。
“餐虫是政府接待办老苗,他自诩吃遍蓝河酒店。”卢涛说,“咱们找他去。”
找餐虫老苗并非易事,政府接待办的人告诉他们,老苗中午被一家试营业的干菜馆请去试吃,还没回来。
卢涛问清那家干菜馆的位置,政府接待办的人说在将军楼那一带,具体也说不清楚。
“那一带我熟悉,小时候掏过将军楼房檐里的麻雀窝。”卢涛便开车往那儿赶,一路上饶有兴趣地讲将军楼——奉系将军盖的青砖大檐房。讲到掏麻雀窝掏出条长虫(蛇),吓得小庞脊背发冷。
“我把手伸进去,嚯,凉瓦瓦的。那里是没出飞(羽翼未丰)的麻雀崽儿……”
“你还是别讲了,我头发茬子发憟,今天非做恶梦不可。”顶怕蛇的小庞告饶道。
讲蛇到此打住。
“你负责看右手,我看左手。”卢涛做了简单的分工,“试运营其间也可能不挂幌,瞅仔细。”
老街老树,一派晚秋的衰竭的景象。
干菜馆果真没挂幌,但是牌匾上狂草的“忆苦思甜干菜馆”大字特醒目。
门脸不大的小餐馆,台阶上却戳着足有一米八零个头的礼仪先生,他在开门时,卢涛说:“请叫一下政府接待办的老苗。”
“稍等,先生。”礼仪先生客气而礼貌。
很快,老苗直线过来,带出浓厚的干葫芦条炖红烧肉味道。
“老苗,有个事向您打听。”卢涛说,“听说没,张金彪开的酒店地点……”
“谭市长的前夫吧?”老苗问。
“对!”
“在驿站大道,”老苗没愧对光荣绰号,餐虫嘛。“店名叫梦缘食府。啤酒烧黄鱼风味独到……”
驿站大道是比将军楼那条街更古老的街,梦缘食府欧洲哥特式的建筑,在那片火柴盒似的方块楼群中,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酒店正在营业之中,卢涛一迈进店门,就被服务员热情到一张桌子前。“二位老板,请坐!”
“我们不是来用餐的。”卢涛赶紧声明。
“没关系的,喝杯茶。”小服务员很会说话。
“你们的经理在吗?”卢涛出示警官证给服务员看,问。
“在二楼,我带您们去。”
随着服务员他们来到经理办公室,宽大的板台后面站起一位多说二十###岁年纪的女子。
只听服务员说:“陈经理,他们是公安局的,找您。”
“你下去吧。”陈经理让座,“二位警官,请坐。”
“您怎样称呼?”卢涛问。
“陈燕。”她自我介绍,而后问:“找我?”
“你们的经理是不是姓张呵?”
“您指酒店?”陈燕反问。
“对。”
“本酒店我是经理。”陈燕证明身份地往墙壁挂着的工商执照指了指,“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工商局没有张金彪的登记记录,卢涛在这里找到了答案,工商执照的法人填着陈燕。他坚信“餐虫”的话没错儿,梦缘食府的经理。
“张金彪不在这里?”小庞问。
“他是我们的老总。”陈燕似乎才醒过腔来,笑道:“原来你们是为这个。告诉你们吧,梦缘食府开了几家连锁店,这儿是总部的一个店,任命我为经理。”
第十二章 幕后绰绰凶影(4)
“噢,原来如此。”卢涛终于弄明白了,张金彪是管几个分店的总经理。他问:“张总在哪办公?”
“楼上。”陈燕答。
“他人在吗?”
“不巧,张总上周就回老家了。”
“什么时候回来?”卢涛再问陈燕。
“不清楚,走时没说。”
卢涛同小庞相互望望。
“你们有什么事情,须我转告他吗?”陈燕问。
“有点事儿见了他本人再谈。陈经理,张总的老家在?”卢涛要打探清楚。
“大林镇。”陈燕说。看得出来她对张金彪相当了解。
“打扰了,再见。”卢涛起身告别。
待两位刑警下楼后,她操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张总……”
三
小笑轻扣315房间门时,祝铁山刚冲完澡出来。
“呶,开始了。”皮学权低声说。
祝铁山慌乱起来,换不换掉睡衣他犹豫不决。本来以为小姐来得很晚,那样他就有充裕的时间,或者说思想有充分的准备。比预想的来得快,真有些措手不及。
哐,哐,敲门声轻,叫门声也轻。
“开。”祝铁山觉得穿睡衣面对出台小姐更接近真实,他摆一下头,让皮学权去开门。
“先生您好,”小笑带着一身淡淡的香气,穿着翅膀样的衣服,蜜蜂般地飞进来,嗡嗡道:“雷哥叫我来陪祝总。”
“请进!”皮学权说。
小笑到家里一般的随便,将手包扔到外间的床上,走进敞着门的内间,进入角色:“祝总,晚上好。”
“嗯。”祝铁山仍然未从意外遭遇出台小姐的惶惑中平静下来,面对歹徒的枪口、锋刃,他都没胆怯和退缩,而面前的温柔如水的小姐,却如大敌当前。
“祝哥,您喜欢快的,还是慢的?”小笑直奔主题。
祝铁山的思绪更加混乱,以年龄大轰她走的方案已否决,小笑最多不过二十四五岁,以此理由拒绝,必然引起三孩子的疑心,他在考虑第二方案。
小笑是心急火燎?是步步紧逼?还是习惯——见到嫖客急忙入港——在发生作用?她的手要解除某种束缚,用上职业腔调,微微颤颤地说:“祝哥,帮忙解下裙扣……”
外间的皮学权见祝铁山陷入困境,该是帮他的时候了。小姐到来前祝铁山乞求:“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你可要拉弟兄一把呀!”于是他走到里间,说:“我下楼弄包烟,回避……”
“可以一起来呀!”小笑的话更让他们俩惊奇。
猛然,祝铁山一脸的怒色,喊叫:“出去!都给我出去!”
小笑惊呆了,不知所措,解了一半的衣物狼狈在身上,她简直不知发生了什么。
“快走吧!”皮学权扯拽着她到外间。
祝铁山从里边摔上门,听到他歇斯底里地狂喊:“我不想见到她!”
“我做错了什么?他那么恨我?”已系好衣服的小笑迷惑不解地像似问皮学权,又像似问自己。
“你让他触景生情。”
“触景生情?”她更加迷惑了。
“我们到外边去说。”皮学权瞥眼套间的门,意思是他听得见,在此说话不方便。
出房间到走廊上,皮学权掏出两百元钱,塞进小笑的手包。说:“祝总的心情不好,这点小费……”
“也没做事,再说雷哥说你们是好朋友,台费他出。”小笑假惺惺地推却。
“拿着,拿着。”皮学权说。
“谢谢大哥。”小笑操作了笑,用以感激他。她说:“你还没说触景生情。”
“我请你到楼下茶吧喝杯茶怎样?”皮学权邀请她。
“好呀!”小笑又恢复了只蜜蜂,进电梯下电梯她嗡嗡不停。
一楼大厅的茶吧有客人,但不多,他们挑选挨一棵微缩的假树旁的位置坐下。
“来壶铁观音。”皮学权点了茶,细看才发现是棵棕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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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幕后绰绰凶影(5)
“要是有太阳就好了。”小笑将头探进那棵棕榈下,她说,“阳光照耀,树叶的阴影投射到松软的草地,躺倒上面,清风吹拂,睡一觉该多好呀!”
“看你很累?”
“不是累,是轻飘飘,像一片树叶。”小笑目光朝远一点的地方——墙壁的巨幅山水画飘去,那有几道溪水潺潺流动。她说:“人是水就好了,无忧无虑地流动。”
皮学权骤然听到水低低的汩汩声音。
“祝总触景生情?”小笑收回目光,问。
“他今天触景生情,也可以说是祝总睹人思人。”皮学权编造下去,“你长得太像一个人,孪生姐妹一般。”
“我像谁?”
“祝总的情人。”
“是吗?”她睁大眼睛,“像我,祝总该发疯地喜欢我,为何赶走我?”
“因为她死啦。他太爱她!”
“哦,太不幸啦。”她脸上的凝云滞雾渐渐散去。
“他今天见到你,想起了她,心情能好吗?”……
茶吧他们没坐太久,小笑以明天要值班为由告辞。皮学权没动,多坐了一会儿,目的是给她回到318房间的机会。
小笑回到318房间,等在那里的朱大赖子、三孩子两双目一齐射过来。
“成了吗?”朱大赖子问。
“成个瓢。”小笑说,“我撞到人家的枪口上。”
“枪口?”三孩子大惑。
小笑学遍事情的整个经过。
引人入胜的趣事就以这个听来说得通的理由而没发生,两个策划者得出结论:死去的情人突然降临,悲痛欲绝的生离死别情景被勾起,更激起他对当年浓情蜜意的怀念,哪里还有心情做那事啊?
“你先洗洗。”朱大赖子寻理由支走小笑。
“没做成事。”她没看明白他的用意。
“去,去洗洗。”三孩子挤挤眼睛,她才恍然大悟,慢吞吞地走进洗澡间。
“世上的事就有这么巧?”朱大赖子疑问,他说:“是否有诈呵。”
“是不是没相中小笑?瞧姓祝的派头,对女人肯定很挑剔。”三孩子从另个角度分析道。
“按理说小笑有这本事,通体温柔……”
“这不要紧,我们再换一个小姐试探。”三孩子出谋说,“看他还有啥理由。”
“人不大好选,小姐奔的是钱,做不做事给钱就成。万一他们给了钱,让她们说做了,她们就会说做了,到头来受唬弄的还是我们。”朱大赖子想得很实际,“得找个可靠的,人长的要出众,心眼儿活泛,不辱使命。”
“人倒有一个。”三孩子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谁?”
“叶箐。”
“对呀!我怎么把她给忘啦。”朱大赖子说,“你明天找她,唔,今天就和她打招呼。”
“还是你和她说吧。”三孩子现出为难之色。
“怎么?”
“她对我不信任,恨我。”三孩子实话实说。
“我找她。”朱大赖子掏出手机,拨通了:“喂,箐吗?我是你朱哥。有工夫吗?我请你消夜。喔,就现在,在哪?霞光路,那么远吶。你等着,三孩子车接你去。”
四
扮勤杂工的郁冬冬在第一天便进入了张冰冰的病房,应该说她的房间很整洁。
“她是属洁癖的病患,每天她自己打扫,桌子擦上几十遍。”进张冰冰的病房之前,任医生说。
“擦干净不就结了,非要几十遍?”
“是呵,她要是知道擦一遍便干净,就不用住在这里。宁小姐……”任医生总是将宁字音拖得老长,像一颗橄榄果没嚼透而舍不得吐掉。他提示道:“这里是精神病院。”
郁冬冬走进张冰冰的病房,正像一个望山走了很久的攀登者,艰难地跋山涉水了那么长时间,终于到了山脚下一样,心情是那么的激动,眼里有光芒闪烁。
张冰冰刚从睡眠中醒来,血液尚未回流到四肢,发软的腿脚吃力地支撑着躯体,使之摇摇晃晃,她人仍在睡眠的境界中徘徊。她从床上下来,把自己塞进带扶手的椅子里,像是堆放一床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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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幕后绰绰凶影(6)
“你收拾吧。”任医生见郁冬冬拿眼睛瞟着张冰冰,就说,“她需清醒些许时候,不用担心她干涉你的打扫,过会儿她完全清醒了,是不准碰她东西的。咦,田班长没跟你说?”
“没有。”
“动她的东西,她可要咬人的。”任医生笑貌讲述可怕的一幕,让人感到极为恐怖:“你的前任勤杂工辞职,因她被咬伤两次,一次手背,另一次是脖子,知道狼咬动物吧?”
“老天爷!”郁冬冬装出觳觫不已。
第一天不露声色,什么都不能做,这是穆队的叮嘱,郁冬冬牢牢地记住了。因此她尽心尽力地做一个勤杂工应做的工作。
夜晚,郁冬冬去和穆楠生碰头,地点是他选的:一家叫浪漫的茶吧。
“见到她啦?”穆楠生问。
“是的。”郁冬冬在杯子边儿划来划去的手指停下来,把在君山精神病院一天里做的事讲一遍。
穆楠生边听边思考,不时地问问。
“任医生把钥匙给你,让你开门,这里边?”
“也许是随便的。”
“别的房间他都亲手开,惟有张冰冰的病室。”他绞尽脑汁地想,“不那么简单。”
“穆队你的意思是任医生知道张冰冰的秘密?”
“像!”穆楠生问:“任医生有什么反常吗?”
“没有。他见我没一点儿惊讶,朝我叫宁小姐。明知我的警察身份,却用医生对本院勤杂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