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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当痛苦成为往事(9)
“说什么呢?”郁冬冬多少听出点棱缝,轻声责备道。
“哦,她又改主意啦。在哪?椰岛啤酒屋。好。”穆楠生关了手机,开玩笑道:“我真不明白,挂在刑警队墙上的画,竟有人喜欢?真是的。”
“喂,今早起你刷牙没?”郁冬冬有时语言像用磨石磨了,相当锋利,现在向他刺去。
“惨啦,今天我非牺牲不可呀!”穆楠生话里婉转投降的意思,但是,她就是故意听不出来。
“你别吃不到葡萄就喊酸……”她的语言舞剑一般,直向他命脉刺来,他真有点招架不住。
“我是画,我是画行了吧。”
噗哧!憋了半天的郁冬冬笑出声来。她说:“我挺可怜你。”
“可怜我?”他惑然。本来让她给搅乱的思绪,又叫她给重新搅动一下,因此更乱了。
“画,花瓶,几乎是女人的代名词,你却勇敢担当……由此看来,你在嫂夫人面前……”郁冬冬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她望着他接听手机。
“是我,马上就到。水泥,椰岛啤酒屋具体位置?”
“……”
“什么鬼地方?”穆楠生关掉手机,嘟囔一句。他问她:“你知道弹簧厂俱乐部?”
“在西郊。”
“椰岛啤酒屋在弹簧厂俱乐部的院里,水泥咋选这么个偏僻地方?”
“大概是那儿的饭菜特色吧。”
“饭馆开在拐弯抹角的地方,会有什么特色而言呢。”
郁冬冬说:“或许应了那句老话,酒好不怕巷子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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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叙述罪恶(1)
受害者不再保持沉默——
傻子极力要表白什么——
妻子面前与另个女人上床——
一
在一家超市门前,姚勇将一张磁卡交给皮学权。
“交行的太平洋卡,十万元。”姚勇远看一眼离康健药材公司不远的交行营业所,说,“你在那儿提款,我暗中保护,以防出现意外。”
“这么快凑齐十万?”皮学权接过磁卡和写着密码的纸条,揣好,深佩蓝河警方的办事效率。
“冯局决定动用市缉毒大队的样款。”
样款,为与毒犯打交道,有时需在他们的面前亮底——将大量现钞展示给贩毒分子看——以取得他们的信任。缉毒大队通常要备有一定数量的现金,轻易不能动用。这次,祝铁山他们与朱大赖子洽谈致傻药的交易时,对方提出现金交易。
“祝总,我们朱老板的意见是,你们这次带多少钱,我们给你拿多少货。”三孩子眼睛里含着狡黠,“你们这次?”
“十个!”祝铁山的口气很大,一下子便把三孩子给震住了。
“十万元,好,好!”三孩子将信将疑。“我们什么时候给祝总备货呢?”
“你通知家里打钱过来。”祝铁山以主子的口吻吩咐皮学权道。
“是。”皮学权俯首听命。
“哦,对啦,雷主任,一次提十万,需不需要事先和银行打招呼?”祝铁山这样说以表明钱没问题,意思是你只管放心准备货好了。
“是要招呼一下。”三孩子说。
“提钱的时候,还请雷主任帮忙……”皮学权提到使用三孩子的车,去银行提现金。
“没问题,我来当保镖。”三孩子爽快地说。
要与朱大赖子交易,祝铁山秘密来找袁成罡、冯国强,向他俩汇报。
“朱大赖子远比我们预想的要狡猾,他不肯透露一点儿R2药物的研制内幕。我们对康健药材公司院内进行秘密搜查,没发现一点可疑的地方。由此可见R2药物的研制生产不在康健药材公司院内,甚至可以肯定地说,朱大赖子与研制生产R2药物不搭边儿。”祝铁山说。
冯国强问:“朱大赖子充当什么角色呢?”
“他负责销售。”祝铁山说,“还有三孩子,他给朱大赖子跑龙套。”
“你打算呢?”袁成罡问在场的姚勇。
“我与铁山、学权商量过,利用这次交易,拿下朱大赖子和三孩子。”姚勇说出理由:鉴于他们俩的线索已没利用价值,追查下去,也不会找到R2药物研制生产的源头,不如将他们逮起来,通过审问,或许还有获得些新线索的可能。再者说,大连湾到处装着隐蔽摄像头,祝铁山、皮学权时时刻刻处在电子眼的监视之下,稍有不慎,可能会暴露。
“对,该结束了。”袁成罡说,“三孩子对我们十分重要,他与多个案子有牵连,拿下他,其他的案子就有望突破。”
“叶箐又发现三孩子一新的住处,”姚勇介绍新的情况,“目前她正设法进入那个地方,她认为三孩子的枪十有###藏匿在那儿。”
“这个女孩的安全能保证吗?会不会出问题。”袁成罡担心道。
“她人十分聪慧,蛮机灵的。加之她与三孩子过去又有那一层关系,没问题的。”姚勇把握地说,“我已采取保护措施。”
“你在我们对三孩子采取行动前,竭尽全力保护她,不可出现丝毫差错。”冯国强向姚勇下了命令。
“是,冯局。”
“我们来研究一下R2药物交易的细节吧。”袁成罡说……
弄到钱,整个R2药物交易和逮捕朱大赖子、三孩子的行动便拉开了序幕。
“我用手机联系。”姚勇说,“没问题吧?”
他们接头见面的时间不宜过长。
“没有。”临分手时,皮学权说:“叶箐找你。”
姚勇说,我和她约好了,中午见面。
走进康健药材公司大门的皮学权手里拎一兜猕猴桃,三孩子坐在门卫室里,与他打招呼:“上街啦。”
第十七章 叙述罪恶(2)
皮学权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说:“祝总要吃猕猴桃,蓝河有进口的猕猴桃,真不容易。”
“洋水果运到北方来了,前几天电视新闻报道说,有地中海实蝇什么的,随洋水果带进国门。”三孩子没话找话说地闲上一句。
“喔,是嘛。我先上去。”皮学权没停住脚,他不打算与他聊天。
“款子怎么样了?”三孩子问。
“祝总没告诉你?”皮学权放慢脚步,转身反问一句。
“我今天还没见到祝总。”
“汇到了。”皮学权说完走向大连湾。
三孩子眼睛放出光彩,只差没夺目照人。他借了别人一条腿似的,以比平常快一倍的速度,风似的刮进朱大赖子的经理室。
“他们的款子汇过来啦。”三孩子报喜似地说。
“不会是空头支票?”老辣的朱大赖子不亲眼所见,就不完全相信。
“我们该提早做些准备,十万元的货。”
“货没问题,必须见到钱,我们才能备货。”朱大赖子做事稳重,一直坚持的原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R2药物的特殊性,又决定其交易时谨慎从事,方式与毒品差不多。从事过毒品走私的朱大赖子,长期与公安较量,练就或者说积累了丰富经验,因此做起R2药物交易就轻车熟路。他认为公安打击贩毒有专门机构和精干人员,难度和危险性都大一些,而R2药物则有所不同,公安在这方面不一定比自己强哪儿去,何况药材公司的合法外衣,给对手设下迷障疑团……但是,R2药物的研制者比他还要小心翼翼,只给他提供一个上线人——二镖子,每次都是从他的手中拿货。谁研制,在哪里生产,牙口缝儿未欠。需要你知道的必然告诉你,不需要你知道的你不能问,这是团伙的规矩。凭他朱大赖子的灵敏的嗅觉,还是听见辘轳把子响,至于井眼儿在哪里他不十分清楚。
“谁弄的药?”三孩子曾经问过他。
他们俩的生死交情,决定了他对他无事可瞒,但在这件事情便有了例外。老哥吩咐过:对什么人都不能讲,自己的爹也不能讲。因此,三孩子几次帮朱大赖子卖药,好处是得了,细情——药的研制与生产的秘密——的确不知道,尽管他想知道。
朱大赖子说:“你必须亲眼见到钱,然后通知我。”
拿到太平洋卡的皮学权此时正进入设在大连湾五楼一秘室的监视视屏上,侏儒深陷丰腴肉褶里的那双小眼睛,盯着他们俩。画面是这样的——
皮学权将一张磁卡递给祝铁山。
祝铁山看后说些什么。
大概是皮学权走近某处的窃听装置,侏儒便听到了说话声:
“祝总,我们的钱十万元一分不少的汇来了,可他们的货我们还没看见影儿,不会是套络我们?”
“道理不会。”
“祝总,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两人从床上移坐到椅子上,交谈的声音听不清。通过画面侏儒悬揣到他们两人仍然继续钱与药的话题。
三四分钟后,朱大赖子接到侏儒关于所见所闻的汇报后,他叮嘱侏儒:“从现在起,你一分一秒都别离开监视器,昼夜盯着他们,随时向我报告情况。”
二
椰岛啤酒屋店面比穆楠生想像的还要小,招牌做得也不抢眼球。
“你终归为省钱。”见了面,穆楠生便不客气地说。
听惯责怪话的孙威不在乎地笑笑,眼睛没离开郁冬冬。
“他总是欺负你。”她为孙威鸣不平了。
“从入小学起他就欺压我,几十年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铁蹄蹂躏。”孙威像小常宝见到解放军控诉土匪罪状似的,几乎是字字血,声声泪啦。
“我成了罪大恶极的土匪座三雕。”穆楠生这样说浓厚了某种气氛。
在孙威的引导下,穿过大厅,又越过橱房,进了一间像卧室的房间,虽然摆放了餐桌,靠墙那张单人床让人想到这里不是餐间。
第十七章 叙述罪恶(3)
“我妹妹的闺房。”孙威见他们俩愣愣地站着,说:“坐,坐呀!”
“妹妹?”周围散发着某种香水的浓烈气味,令郁冬冬突然收敛笑容,她见床头放着大布娃娃,猜想被孙威称为妹妹的人年龄不会太大。一个腰缠万贯的企业老总,与妙龄女子联想在一起,是怎样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喔,是我亲妹妹。”孙威一眼看出郁冬冬的误解,转向穆楠生,“是小璇。”
小璇是孙威的妹妹,且惟一的妹妹。童年的孙璇,像一只百灵鸟,从早到晚的歌唱,时常在他们俩身旁盘旋。她为拿一个青年业余歌手比赛,竟和一白发苍苍的评委上床。拿奖后她与那个评委去了南方。穆楠生再也没见过她,从没提起过她。
“他死啦,小璇带着个女儿回来。”孙威脸上显出了苦楚的神情。从百叶窗透进的条状的光线,顿时把痛苦表情割得支离破碎,他沉重地说,“天真,总要付出代价的。”
一个女服务员开始往上端菜,显然是先安排好的。啤酒屋的菜有自己的特色,以凉拌为主。黄瓜丝金针蘑,糖醋心里美,芥茉鸭掌……还有一盘炸干苣荬菜。
“这是什么东西?”郁冬冬不认得这道菜。
“苣荬菜。”孙威看穆楠生一眼,将一碗炸熟的酱往他的面前推了推,说:“小璇听说你来,特地打发人到农贸市场买来的,她说你爱吃苣荬菜蘸酱,呶,肉皮辣椒酱。”
“苣荬菜。”穆楠生心里头啊,此时正是苣荬菜鲜嫩的季节,田野长满水灵灵的苣荬菜,偶然可见早熟的一两棵,绽开着黄色小花。孙璇便是一棵早熟的苣荬菜。
“楠生哥,我嫁给你吧。”还是中学生的孙璇大胆地说。
“傻丫头。”穆楠生的手指戳下她光滑的额头,严肃道:“孙璇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呵。”
“小璇因你哭得好伤心。”后来孙威告诉他。
“她真是个小傻瓜!”穆楠生说,仿佛天下的苦涩全灌注到他的心田里,他是倒不出来,也不想倒了,世间的事情就是这般说不清道不明。人的心里珍藏一块苦涩,并非是件坏事啊!让回忆带些苦涩,那样人生才更真实,才更有滋味,才更值得回味。
“呀,好苦呦!”局外人郁冬冬尝口干苣荬菜,惊呼道。她问:“穆队,你喜苦的东西?”
于是,穆楠生就苣荬菜般地微笑,苦涩地笑,如果可以说成笑的话。
椰岛啤酒屋就这样从苣荬菜开始,注定这顿午餐自始至终充满压抑,正如窗外突然骤变的天气,阴晦晦的,令人窒息。
“我之所以请你们到这里来,因是我妹妹开的酒馆,谈话方便些。”孙威细嚼慢咽一根苦菜,话里浓郁野生植物的味道,“我想好了,也豁出去了,讲出心里头的真话吧。”
穆楠生夹根苣荬菜放在碟子里,用竹筷把它按本来生长的姿态摊开。
“我惨淡经营明月房地产公司,正在蒸蒸日上的时候,我儿子……”孙威说。
在蓝河的私营房地产开发公司中,明月房地产开发公司具有很强的实力,占领蓝河房地产开发市场的一定份额……孙威的儿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