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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竞争,逐渐将别的内衣公司拖死、挤垮,从而最终把分散的内衣市场统一起来!您真高!”
我由衷叹服!
“徐总就是这个意思。”许姝京看着我,微笑着说。
“可惜泰丽并没有看到这一点,新内衣由于在资金上出现问题,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我叹道。
“真可惜你和郑天时这么好的人才了。”徐美珠说,“你们一开始为泰丽策划的一系列行动我是很欣赏的,几乎启动了我的计划。你来上海时,我已经详细了解了泰丽的情况,根据它的资金和研发能力和生产能力,叫我的手下给泰丽准备了那份技术报告,我原以为不久就能看到我希望看到的市场景象。但是,唉,”她摇摇头,“看来,有些东西我是无法无力去改变的。”
我看着她,我知道她所说的无力改变的是什么。她暗地里推动的这项计划,一切都天衣无缝,但是她失去了再让泰丽的老板、她所熟悉的前夫和她心有灵犀的这个重要环节,她已经无力、无任何理由和无任何条件改变他那已经被小甜甜鼓动的发热发昏的头脑,和她一起开创一个大场面。
饭桌上一时沉默着。我看着徐美珠,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郑天时对她带着那么大的敬意和十足的畏惧,这个女人身上实在有种企业家的大家风范,对市场的把握、了解和运用的能力非一般男人能够企及的。
“那么,您希望我做点什么呢?”打破沉默,我问道。
徐美珠微微一笑,“代朗,你如果不介意,给我讲讲‘天阁’这个项目吧?”
“‘天阁’这个名字是你起的吧?”许姝京此时已变的很轻松。我知道,也许这段时间她心里也很压抑。是啊,一个心里藏着秘密的人,一个也许我知道真相后会痛骂她不够意思的人,是不会太轻松的。但现在,一切的谜底都揭开,她也就可以卸去厚重的负担,轻松面对我了。
“惭愧,媚俗得很吧?”我示意许姝京给我的茶,许姝京杏眼瞪我一眼,我只好乖乖拿起茶壶,分别给她和徐美珠倒上,最后给自己来了一杯。
随后,我啪啪啪给徐美珠描述了“天阁”项目的情况,包括我所看到的这个项目在小甜甜操控下的混乱和无序。
徐美珠皱着眉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茶杯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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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十(4)
吃完了饭,徐美珠亲切和我话别,回客房休息去了。“许姝京,我是不是成了泄露公司机密的间谍?”许姝京送我出来,在灯火阑珊中,我深呼一口气,看着许姝京俏丽的面容忧心忡忡地说。
“你是不是还想说是因为中了美人计?”许姝京做个鬼脸。
“你怎么一不小心把我心愿说出来了呢?”我大笑,“不过,我能不能将计就计、假戏真做呢?”我盯着许姝京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色迷迷(我觉得在许姝京看来应该是这样的眼神吧,虽然我认为那不过是审美的眼光罢了)地说。
“不怕你们家妞儿打断你狗腿,你不妨试试。”许姝京俨然一位老江湖人的临乱不惊。
“头可断,血可流,美人计,不能放!”我色厉内荏。
“代朗,你陪我去‘五月花’吧?”许姝京忽然柔声道。“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我心一荡,“那还犹豫啥?走哇!”一把拽上许姝京,扑向停车场,许姝京挣扎一下,却没能把手从我钳子一样的手中脱开,只好让我攥着。
车轻快地开上北三环,直奔北蜂窝路的“五月花”酒吧。
《对手》十一(1)
三百多年前的1620年,一艘小小的名为“五月花”号的小帆船,载着百来名饱受宗教迫害的清教徒从英格兰出发,经过两个多月在大西洋上的艰苦航行,朝圣者们没能按计划在新英格兰的弗吉尼亚登陆,而是向北走了很远到达靠近考德海角的马萨诸塞,开始了艰苦的拓荒。
从此,具有开拓标志性的“五月花”成为一个令人有无限畅想和感怀的名字。
坐在北京1月冷冬的“五月花”酒吧,屋外滴水成冰,屋里温暖如春,涌动着暧昧和躁动的气息,我心里想唱一首情歌。
但是我没唱,当两瓶“柯罗娜”端上桌子的时候,我看着许姝京闪动的眼眸,莫名其妙地给她讲了“五月花”的一个外延故事。
“许姝京,你知道吗,当年那批坐着‘五月花’而来的新移民在他们建造住处搬到岸上之前,就已经是12月中旬了。在第一个冬天,半数以上的移民都死于饥饿和传染病。”
我轻嘬了一口啤酒,冰凉得我打了个冷战。许姝京微笑着看我。我接着讲。
“活下来的人们生活十分艰难,他们在第一个春季开始播种。为了生存,整个夏天他们都祈祷上帝保佑并热切地盼望着丰收的到来,因为他们深知秋天的收获决定了他们的生死存亡。”
“后来,庄稼终于获得了丰收。大家非常感激上帝的恩典,决定要选一个日子来永远纪念。大家约定:以后每年的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就用来感谢上天的赐予。这一天,从此以后就被确定为感恩节。”
许姝京淡淡地说:“哦,原来感恩节是这么来的啊。”
我接着莫名其妙:“许姝京,我觉得吧,其实值得感恩的不仅仅是对上苍,我们对父母、亲朋、同学、同事、社会等等都应始终抱有感恩之心。我们的生命、健康、财富以及我们每天享受着的空气阳光和水,莫不应在我们的感恩之列。”
许姝京忽然咯地一笑,定定地看着我。
“代朗,你不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吗?”
我沉默了几秒钟,嘎嘎嘎地大笑起来,引来旁边几桌人以及吧台伙计的侧目。
“你知道吧许姝京,其实在几年前我一个人跑到‘五月花’喝酒的时候,就设想过如果对面坐着你,我该跟你说什么,以什么为开场白。而这段莫名其妙的话,曾在我当时心里演习了无数遍,今天忽然梦境成真,便条件反射一样宣泄出来。”
我举起酒瓶向许姝京示意:“其实我现在最想的是对你唱一首情歌。”
许姝京也举起酒瓶,和我的清脆一碰,优雅地翘起兰花指,仰脖无声地喝下了一大口啤酒。放下酒瓶时,许姝京的脸已经绯红,端的是妩媚无比。
“代朗,你真那么刻骨铭心地想我么?”
“当然是了!童叟无欺!”
“那你是怎么想我的呀?”
酒影,红烛,昏灯,木桌,圆窗。眼前的许姝京似乎也摇曳起来,说话似呢喃软语。
我是怎么想许姝京的呢?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陕西出差听到的当地的一段俚语,此时忽然异常清晰地在我脑海中浮现。
“唉,许姝京!想你想你实想你,浑身上下都想你;头发梢梢想你呀,红毛线头绳难挣呀;脑瓜皮皮想你呀,榆林梳子难梳呀……”
“咯咯咯咯……”许姝京暴笑,“至于吗,能认真点吗你?”
我正色道:“我就是这么想你的!别插嘴,还有呐!”
我接着闭眼陶醉道:“眼睫毛毛想你呀,白天黑夜难闭呀;眼睛仁仁想你呀,泪水颗颗难收呀;舌头尖尖想你呀,酸甜苦辣难尝呀……不信你摸摸我的心,正在扑通扑通跳呢……每跳一下,就代表想你一次,每想你一次,天上就掉下一粒沙,于是就有了撒哈拉……”
不好!天下大乱!
等我睁开眼,看见许姝京插着腰直在那儿喘气,已是花枝乱颤、不能自已,旁边桌上的几个美眉也瞥向我这边,抿嘴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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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十一(2)
我咕咚灌了口啤酒,等许姝京拍拍胸脯匀好气。
“德行!”匀好气后的许姝京,狠狠地瞪我一眼,回击我色迷迷的目光,“祖国宝贵的民间文学全被你糟蹋了。”
其实我和许姝京就是这样,我们很少平平静静地说话,我们顶嘴,我们抬杠,甚至我们吵架,看上去总是那么不和谐。
“一切局部的不和谐,都是一种整体的和谐,在你多少年以后回首的时候。”一位智者曾这么说过。
但实际上那天在酒吧,真实的场景却不是这样的。这一切不过是我载着许姝京到“五月花”之前在自己脑海中构想的对话和场景。
真实的场景是:等我们兴冲冲走到“五月花”灯光迷离的门口,酒吧的伙计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先生、小姐,现在已经客满了。”
我一看表,夜,十一点二十三分。正是酒吧正酣时。
我冲许姝京摊摊手,“怎么着啊?是在这等位子呢还是撤?”
许姝京皱皱眉,听着里面的歌舞升平,叹口气,“算了吧,不等了,咱们回去吧。”
车刷刷地重新驶上了车流渐渐稀少的马路,我换了一条新路:经过长安街,绕木樨地立交桥,走三里河、四道口,穿插白颐路,直抵知春路,再行600米就是翠宫。
绕木樨地立交桥的时候,许姝京没有说话。
走过三里河、四道口,许姝京没有说话。
穿插白颐路、直抵知春路的时候,许姝京还是没有说话。
已经看见翠宫饭店闪烁的霓虹灯了,许姝京还是没有说话。
我一打轮,把车刷地拐进辅路,咔嚓一脚刹车,侧脸看着许姝京的嘴巴,研究了半天,“你得了北京今年流行的失语症了?”
许姝京瞪我一眼,“烦呢!别惹我!”
我喉咙咕隆一声,不知道咽下了什么,机械性地踩离合、挂档、踏下油门,把她送到了翠宫饭店的门口。门童款款过来,为许姝京拉开了车门。
许姝京挪身钻出车门,门童嘭地把门撞上。
我按下车窗,看着许姝京。
许姝京回身看我一眼,淡淡地说:“开车慢点。我回去了。”我点点头,她转身窠窠窠地走进了酒店。
继续开车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分析一下许姝京情绪忽然发生变化的原因呢?
斗争来斗争去,还是悠久的社会经验战胜了心理学分析的冲动:女人大都是情绪化的,很多时候她们的喜怒哀乐的转化根本就没有原因;许姝京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中的女人;所以……
简单的形式逻辑让我心安理得,心里的别扭和挫折感也渐渐淡去,我快乐地掏出一颗烟点上,扭开音响,一路欢歌安抵可爱的家。
第二天上午上班,我想来想去,还是推开了郑天时的办公室门,向他说了说昨晚的会面和谈话内容。
郑天时默默地听着,连着抽了两根烟。
“我也不知道徐美珠会找我,以为是和许姝京简单见面,所以昨天就没跟你说,等我回家的时候都12点多了,也就没打扰你。”我生怕此事郑天时有什么想法,在我们之间留下什么隔阂,在结束时我解释道。
郑天时摆摆手:“巴西你没必要解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清楚?”
我一笑,“是我多心了。”
郑天时的眼睛迷离地看着墙上挂的一个羚羊头,那是我从青海千里迢迢给他捎回来的,挂上时郑天时拍了拍手满意地说:“不错!这房间有了一股野性。做买卖的人就需要有股野性,太规矩、太中庸了不行。”
他的眼睛盯着羊头使劲眨啊眨,是一种我从未从他脸上看过的神情,但我清楚地感觉到他心里正在剧烈地思考着什么。
“嘿,怎么了,郑天时?”我推推他。
郑天时回过神,看着我,忽然嘿嘿一笑,“没什么,没什么了。对了,徐美珠她们准备什么时候回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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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十一(3)
“我没问。不过来之前好像听许姝京说也就呆个两、三天的样子。”我说。
“哦。”郑天时点点头,又暧昧地笑笑,“这两天,你不好好陪陪人家?”
我知道他所说的“人家”是谁,伸个懒腰恹恹地说:“人家烦我都来不及,哪需要我陪呀。”
“不过,郑天时,按徐美珠的说法,咱们公司是不是真错过大好机会而要面临危机了?”我想了想问道。
“机会肯定是错过了。”郑天时说道,“到现在为止,我从银行贷来的款,基本上都让小甜甜从研发部给划走了,没钱一切都是扯蛋!”
“但是,要说危机,现在还未必。”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毕竟,现在内衣销售这块从12月份开始情况也不错,徐氏虽然抢占去了很大一块,但确实如她所说的,市场太大咱们也没饿着。”
“但下一步呢,三个月、半年之后呢?”我很吃惊郑天时变得竟然很幼稚地乐观起来,前几天他还徘徊在生存还是毁灭的悲观命题中呢。
“巴西,”郑天时看着我,“去年的年薪余款加红利不是已经划到你账上了么?这就够了。我们何必考虑那么长远?更何况我们考虑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