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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静制动吧。”我对自己说。我当了副总裁,对于郑天时来说,就是可以在很多的时候,把很多本该他管的工作全部让秘书推给了我,自己经常几天都见不到人影。
公司表面上看还是在正常运转,但是随着我向公司核心层的靠拢,我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阳光后面的阴影,许多朦胧的猜测在一次次看报表、批文件过程中得到了清晰的解答。
首先是业务萎缩的问题。公司在最红火时,在内地全部省份以及香港都设置了代表处,而现在已经裁撤了一大半,只在上海、武汉、哈尔滨、成都、广州和西安保留了六大分部,负责华东、华中、东北、西南以及华南和西北的销售。裁撤的背后,销售额在下滑,2003年下半年的销售总额比预计的少了30%,利润更是下降到了保险系数的一亿元以下。
其次是资金链的问题。由于“天阁”项目的存在,公司的很多现金流已经不再是内循环,大老板一纸命令把北京、上海两大市场的流动资金划归房地产公司管辖,而且强硬地要求“首先保证房地产公司的资金需要”。现在公司经常在流动资金上出现问题,已经欠下了原材料供应商不少货款。更可怕的是,由于“天阁”项目投入的近亿元资金是以泰丽名义贷的款,实际上加上老债务,公司的负债率已经超过了130%。
纪小佳昨天给我来了个电话,说北京市政府将在8月31日以后基本冻结土地的“批发”,如果能做好的话“天阁”项目可能是块肥肉,“但是,”她顿一顿说,“我听说了那块地的无数传言,你们会不会翻船不好说,但我能肯定贵公司做这个项目不会一帆风顺。”
自从上次在“玛吉阿米”见过一次后,我托她在《新世纪经济报道》上发了几篇公司的“新闻”稿,有过几次接触,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她拒绝了公司给的“稿费”,只是让我请她吃了顿饭,当然她点名去的华润饭店里的正宗美洲菜也没有便宜到哪儿去。
。。
《对手》十六(2)
“多谢提醒。”我忽然想起来,“对了,你有没有听说上海的徐氏介入这个项目?”
纪小佳想了想,“你是说上海做内衣的那家公司吗?目前好像还没有。”
我稍微安了点心,“感谢纪小姐对鄙公司的关照。汪总还好吧?”
纪小佳在那边沉吟了一会儿,“代老师您还不知道吗,老汪出事了。”
我大惊。
“猿粪”汪有轩1月14日被朝阳区检察院以贪污、受贿罪逮捕。导火索是东北某高官的腐败案,这个由中纪委直接督办的案件前后扯出了一大批人,导致汪有轩直接出事的原因是他受一老朋友之托曾在报纸上登了一篇所谓反映这位高官在所在省份进行的一些积极经济改革的文章,而这个老朋友后来被司法机关查获交代了受这位高官老婆的指派到北京花重金进行方方面面的“走动”为高官鸣冤叫屈的事实,其中就包括给了汪有轩一万美金和一块金表的情况。
汪有轩就这样栽了。检察院在会同审计部门对报社进行调查的过程中,还发现了汪有轩私截广告费等其他事实。
“本来他就树敌很多,这个时候只有落井下石的,连帮他说句话的人都没有。”纪小佳叹道。
“你怎么样,没有受牵连吧?”
“我已经辞职了,过了春节就去澳洲。”纪小佳的声音突然有了一种苍凉感,“代老师如果不介意的话,哪天有时间见个面聊聊吧?”
“好,没问题,你定下来时间给我电话。”
在昆仑饭店停车场停车的时候,看见了郑天时的A6静静地停在一边,“难得,他比我早到。”我心里一笑,更确定他今天肯定有重要事情要说,这种感觉让我心情凝重起来,如同已经暮色沉沉的冬天铅色的天。
迈出电梯走进旋转餐厅,老远就看见郑天时日见光亮的脑门在一张桌子边闪亮,他也翘首以盼一样朝我招招手。
“早到了?”我坐下。
“下午去机场接了个人没回公司就直接过来了。唉,咱俩可是很久没闲工夫好好唠唠了。”郑天时感慨道,“这个地方咱是不是很久没来了?”
“呵,自从小甜甜接了它边上的‘天阁’项目你就根本不到这个地方来!”我提醒他。
“是啊是啊。我曾经说这个地方是泰丽的‘天坑’不是。”郑天时一笑。
“那今天怎么有如此雅兴了?”
郑天时看了看我,“先吃点东西吧,咱边吃边说。”
饭菜都不错,却吃的没什么感觉。餐厅在你几乎感觉不到的情况下缓慢旋转起来,北京城灿烂的夜景尽收眼底。
“北京变化可真大啊。”郑天时看着窗外说,“突然间怎么一看,还挺陌生的。”
“那是,我记得咱俩第一次下馆子的时候,还是你很雄壮地租了一辆面的把我们几个一个个地接上到美术馆边上的那个小馆子狠搓了一顿,那时候三环还没通车呢,而现在六环都快完工了。”我不由感慨。
郑天时回过头,“巴西,咱都认识十几年了吧?”
“快十二年了,”我喝口茶,“那时我还在人大读书呢。”
“咱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没记错是我到你们那儿贴广告招人一块办培训班吧?”郑天时点燃了一支烟。
“没错,那会儿全是办培训班的,我记得我按照你广告上留的寻呼号码用公用电话‘扣’了你以后,你当时正在车站接你‘村长培训班’的学员呢。”
郑天时嘎嘎嘎地大笑起来,“1992年11月!没错!我还记得当时还请来了如今名震四海的江苏华东村的副村长!”
“嘿嘿,郑天时你的第一桶金就是从这些你‘培训’过的村长、护士长、小学校长身上盘剥来的吧?”我依稀想起当年的场景,也微笑起来。
“你不也从我这儿拿了你平生的第一笔工资么?”郑天时笑道。
“600元!我甚至连你当时从钱包里数钱的动作都记忆犹新。”我说道,“当年和你一起办培训班的那拨人,不知道这几年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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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十六(3)
“别提了,都不怎么样。前阵子我碰到了老石,就是当年盘踞在北大那块儿做培训班的,当时火的一塌糊涂的那个陕西人,现在在干什么你知道吗?在中关村一胡同里开一便民店顺带卖电脑彩票呢。”郑天时摇摇头,“当时钱来得容易,根本没有投资意识,全扔麻将桌、桑拿房了。”
“你不一样,你是被你投资头脑给坑了,要是不把钱投到北海合伙搞房地产,你也不至于后来沦落到去搞策划。”我一笑。
“真是往事如烟啊!”郑天时叹道,“这世界上的事总是比你想的变化快。”
“郑总,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我故作轻松地笑道。差不多时候了,我知道郑天时有时候面子也薄,不如我先挑明了直截了当。
“巴西,你觉得我这个人到底怎么样?”郑天时没接话,却发问道。
“不错啊,一直是我哥们儿不是。”我一笑,自己都觉得有点干。
“唉!”郑天时叹口气,“巴西你不觉得现在咱们都不太坦诚了么?”
“是有人不坦诚吧,不是我。”我觉得自己有点生气,自从许姝京告诉我郑天时去找过徐美珠而他一直守口如瓶后,我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
“你是不是知道我去找过徐美珠而我没告诉你,觉得我郑天时不够意思?”郑天时盯着我。
“哪儿啊,我都在郑总的栽培下当副总裁了,您怎么会不够意思?”我回应道。
“哈!”郑天时笑起来,“你果然生我气。”
“得了,有什么话你说吧。”我拿过他的烟,点着一支。
“巴西啊,我决定离开泰丽了。”郑天时沉吟了一下,终于袒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他的底牌。
虽然我想过无数个可能,但我确实没想到郑天时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突然离开泰丽。
我看着他,这个和我曾经在一起厮混了十几年的人,一个不知不觉间已经从一个世俗青年变成一个标准中年男人的人,忽然间变得好像是第一天认识。
“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我和徐美珠见面的事,是因为我一直在选择,根本很难决定下来,绝没有坑兄弟的意思。”郑天时叹口气,“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我离开泰丽也并不是因为泰丽要不行了这个简单的原因。”
“大老板会同意?”我定了定神,问道。
“他早就想让我走了,因为干涉过几次小甜甜花钱的事,枕边风早把我给刮黑了。”郑天时笑道,“他丫整个一个红颜误国。”
“好吧,那我明天也向公司辞职。”我说道。
“别!”郑天时一摆手,急忙道:“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主要原因,你千万别辞职!”
“为什么?谁都知道我是你郑天时的人,你走了我哪儿有留的道理,小甜甜吹风的时候还不捎带着把我给吹了?”
“不会!绝对不会!北京这一摊子还需要人来把持,大老板不会把你给怎么样,我一走,他暂时绝对还需要你。”
“这不是理由。”
“巴西,”郑天时沉默了一会儿,“你如果还把我当兄弟,你就听我一句话,留下来别走。我跟你说过,这对于你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事还多呢。”
“你是不是到徐氏那边儿去?”我问道。
“是。”郑天时答道。
“哈哈哈哈,”我不由的冷笑,“恭喜你又跳上一个高枝了!”
郑天时的脸色有点难看,“巴西,你要这么想我也很正常。也好,你是走是留自己决定吧,本来这就不应该由我来决定。”
“谢谢了哦!”我抓起外套,“您慢慢吃啊,我不奉陪了!”
走到饭店的外面,寒风吹的我一哆嗦,我裹紧了大衣往车边上走,心乱如麻。郑天时的突然离去,解开了我心中的很多谜团,但我心中没有谜团解开后的轻松感觉,我只是觉得冷和混乱,我明白了他极力把我推荐到副总裁位置上的良苦用心,也许确实是想在他走后给我一个好的位置,这样的话他良心上会有所安慰,而不会因为利用我打开的与徐氏的沟通渠道给自己谋求了一个更好的出路而受到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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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十六(4)
“我KAO!”我狠狠地踩一脚油门,车委屈地一声咆哮,愤怒地冲上了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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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抛尸南郊(1)
网吧投毒案端倪初露——
追查蓝河商贸大厦劣质真相——
填埋场发现女秘书尸体——
一
坐在朝阳区刑警大队特为胡凤鸣腾出的办公室里,也为便于开展工作,将王锦萍的案子定名“网吧毒案”。分局三名刑警参加,组成专案组,胡凤鸣任组长,刑警副大队长卓成功任副组长。
“胡队。”卓成功送过来一份审讯记录,说,“提审他们多次,一无所获。”他放下那份审讯记录,转身要走,被胡凤鸣叫住。
“成功你别走。”
卓成功坐下来。
“郑军的背景查清了吗?”
“基本上查清楚,他是外地来蓝河打工人员。我带人去了他的老家铁岭,当地派出所证实郑军没有案底,高中毕业后就离家到外地打工。”卓成功说。
“在蓝河的情况呢?”
“他去年年底来蓝河,启蒙星网吧照看场子的马仔,他被王锦萍雇用。据经常到网吧的人说,郑军规规矩矩,人很老实。王锦萍也证实他人很忠诚,她十分信任他,让他收钱管账,从未出现差错。照理,这样的人不会做出毒死人的事来。”
“死者刘大桐与郑军有无仇恨?例如打仗骂架什么的。”胡凤鸣问。
“没有,据刘大桐的一个小网友讲,郑军特偏向刘大桐。”
“偏向?”
“两元钱一小时,郑军时常让刘大桐多玩半小时。”卓成功以此推理道:“不会杀他。”
“那王锦萍和刘大桐,他们的关系?”
“那就更没的说。”卓成功说。
王锦萍与刘大桐的确超出了一般网吧主和网客的关系。从头说起来的话,是刘大桐的赖账。他一连几天玩游戏赊账,编造出他爸妈出差不在家,等周末回来一起付清。她没理由不相信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然而,又过一个星期,也就是说,刘大桐玩游戏十四天没给钱,他忽然不来了。
“小骗子!”王锦萍发怒了,三十多岁的人竟叫一个黄嘴丫子未褪净的孩子给耍了,给骗了,她咽不下这口窝囊气。找他,找遍蓝河也要找到他。
应该说头脑不很笨的王锦萍,一下子想到天天晚上来玩游戏的孩子,家一定住在附近不远的地方。寻找起来,比她预想的要简单、顺利得多。
“找刘大桐?他家住三胡同。”随便问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