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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的皮学权见祝铁山陷入困境,该是帮他的时候了。小姐到来前祝铁山乞求:“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你可要拉弟兄一把呀!”于是他走到里间,说:“我下楼弄包烟,回避……”
“可以一起来呀!”小笑的话更让他们俩惊奇。
猛然,祝铁山一脸的怒色,喊叫:“出去!都给我出去!”
小笑惊呆了,不知所措,解了一半的衣物狼狈在身上,她简直不知发生了什么。
“快走吧!”皮学权扯拽着她到外间。
祝铁山从里边摔上门,听到他歇斯底里地狂喊:“我不想见到她!”
“我做错了什么?他那么恨我?”已系好衣服的小笑迷惑不解地像似问皮学权,又像似问自己。
“你让他触景生情。”
“触景生情?”她更加迷惑了。
“我们到外边去说。”皮学权瞥眼套间的门,意思是他听得见,在此说话不方便。
出房间到走廊上,皮学权掏出两百元钱,塞进小笑的手包。说:“祝总的心情不好,这点小费……”
“也没做事,再说雷哥说你们是好朋友,台费他出。”小笑假惺惺地推却。
“拿着,拿着。”皮学权说。
“谢谢大哥。”小笑操作了笑,用以感激他。她说:“你还没说触景生情。”
“我请你到楼下茶吧喝杯茶怎样?”皮学权邀请她。
“好呀!”小笑又恢复了只蜜蜂,进电梯下电梯她嗡嗡不停。
一楼大厅的茶吧有客人,但不多,他们挑选挨一棵微缩的假树旁的位置坐下。
“来壶铁观音。”皮学权点了茶,细看才发现是棵棕榈。
。。
第十二章 幕后绰绰凶影(5)
“要是有太阳就好了。”小笑将头探进那棵棕榈下,她说,“阳光照耀,树叶的阴影投射到松软的草地,躺倒上面,清风吹拂,睡一觉该多好呀!”
“看你很累?”
“不是累,是轻飘飘,像一片树叶。”小笑目光朝远一点的地方——墙壁的巨幅山水画飘去,那有几道溪水潺潺流动。她说:“人是水就好了,无忧无虑地流动。”
皮学权骤然听到水低低的汩汩声音。
“祝总触景生情?”小笑收回目光,问。
“他今天触景生情,也可以说是祝总睹人思人。”皮学权编造下去,“你长得太像一个人,孪生姐妹一般。”
“我像谁?”
“祝总的情人。”
“是吗?”她睁大眼睛,“像我,祝总该发疯地喜欢我,为何赶走我?”
“因为她死啦。他太爱她!”
“哦,太不幸啦。”她脸上的凝云滞雾渐渐散去。
“他今天见到你,想起了她,心情能好吗?”……
茶吧他们没坐太久,小笑以明天要值班为由告辞。皮学权没动,多坐了一会儿,目的是给她回到318房间的机会。
小笑回到318房间,等在那里的朱大赖子、三孩子两双目一齐射过来。
“成了吗?”朱大赖子问。
“成个瓢。”小笑说,“我撞到人家的枪口上。”
“枪口?”三孩子大惑。
小笑学遍事情的整个经过。
引人入胜的趣事就以这个听来说得通的理由而没发生,两个策划者得出结论:死去的情人突然降临,悲痛欲绝的生离死别情景被勾起,更激起他对当年浓情蜜意的怀念,哪里还有心情做那事啊?
“你先洗洗。”朱大赖子寻理由支走小笑。
“没做成事。”她没看明白他的用意。
“去,去洗洗。”三孩子挤挤眼睛,她才恍然大悟,慢吞吞地走进洗澡间。
“世上的事就有这么巧?”朱大赖子疑问,他说:“是否有诈呵。”
“是不是没相中小笑?瞧姓祝的派头,对女人肯定很挑剔。”三孩子从另个角度分析道。
“按理说小笑有这本事,通体温柔……”
“这不要紧,我们再换一个小姐试探。”三孩子出谋说,“看他还有啥理由。”
“人不大好选,小姐奔的是钱,做不做事给钱就成。万一他们给了钱,让她们说做了,她们就会说做了,到头来受唬弄的还是我们。”朱大赖子想得很实际,“得找个可靠的,人长的要出众,心眼儿活泛,不辱使命。”
“人倒有一个。”三孩子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谁?”
“叶箐。”
“对呀!我怎么把她给忘啦。”朱大赖子说,“你明天找她,唔,今天就和她打招呼。”
“还是你和她说吧。”三孩子现出为难之色。
“怎么?”
“她对我不信任,恨我。”三孩子实话实说。
“我找她。”朱大赖子掏出手机,拨通了:“喂,箐吗?我是你朱哥。有工夫吗?我请你消夜。喔,就现在,在哪?霞光路,那么远吶。你等着,三孩子车接你去。”
四
扮勤杂工的郁冬冬在第一天便进入了张冰冰的病房,应该说她的房间很整洁。
“她是属洁癖的病患,每天她自己打扫,桌子擦上几十遍。”进张冰冰的病房之前,任医生说。
“擦干净不就结了,非要几十遍?”
“是呵,她要是知道擦一遍便干净,就不用住在这里。宁小姐……”任医生总是将宁字音拖得老长,像一颗橄榄果没嚼透而舍不得吐掉。他提示道:“这里是精神病院。”
郁冬冬走进张冰冰的病房,正像一个望山走了很久的攀登者,艰难地跋山涉水了那么长时间,终于到了山脚下一样,心情是那么的激动,眼里有光芒闪烁。
张冰冰刚从睡眠中醒来,血液尚未回流到四肢,发软的腿脚吃力地支撑着躯体,使之摇摇晃晃,她人仍在睡眠的境界中徘徊。她从床上下来,把自己塞进带扶手的椅子里,像是堆放一床棉被。
第十二章 幕后绰绰凶影(6)
“你收拾吧。”任医生见郁冬冬拿眼睛瞟着张冰冰,就说,“她需清醒些许时候,不用担心她干涉你的打扫,过会儿她完全清醒了,是不准碰她东西的。咦,田班长没跟你说?”
“没有。”
“动她的东西,她可要咬人的。”任医生笑貌讲述可怕的一幕,让人感到极为恐怖:“你的前任勤杂工辞职,因她被咬伤两次,一次手背,另一次是脖子,知道狼咬动物吧?”
“老天爷!”郁冬冬装出觳觫不已。
第一天不露声色,什么都不能做,这是穆队的叮嘱,郁冬冬牢牢地记住了。因此她尽心尽力地做一个勤杂工应做的工作。
夜晚,郁冬冬去和穆楠生碰头,地点是他选的:一家叫浪漫的茶吧。
“见到她啦?”穆楠生问。
“是的。”郁冬冬在杯子边儿划来划去的手指停下来,把在君山精神病院一天里做的事讲一遍。
穆楠生边听边思考,不时地问问。
“任医生把钥匙给你,让你开门,这里边?”
“也许是随便的。”
“别的房间他都亲手开,惟有张冰冰的病室。”他绞尽脑汁地想,“不那么简单。”
“穆队你的意思是任医生知道张冰冰的秘密?”
“像!”穆楠生问:“任医生有什么反常吗?”
“没有。他见我没一点儿惊讶,朝我叫宁小姐。明知我的警察身份,却用医生对本院勤杂人员的口气跟我讲话。说明韩院长安排得很周密,交代得很清楚。”
“这一点毋庸置疑。韩院长让任医生默契地配合我们,他正按他的安排做。但不一定知道张冰冰的真病假病。”
“道理说,他的医术也很高超,又是她的主治医生,能发现是很自然的事。”郁冬冬没揣摩明白他在想什么。问:“穆队,这很重要吗?”
“当然喽。”穆楠生说假若任医生知晓张冰冰的秘密,下一步就可以请他帮助郁冬冬,尽快取得张冰冰的信任。这样无疑加快破案的步伐。
“他向我讲张冰冰咬伤人的事,那表情不像是知道。”郁冬冬说,“我接触张冰冰的机会,是每天上午去她的房间打扫卫生。”
“大约多长时间?”
“十五分钟左右。”
“你每天只接触张冰冰十五分钟,又有任医生在场。”穆楠生对她的工作难度估计得很充分。
“是呵,三言两语的,绝不可能在短时期内使张冰冰信任我们。甚至怀疑、防备……”
穆楠生昨晚反复寻思办法,直截了当地说穿她的秘密,她会死不承认,然后一直装疯下去;告诉她我们是警察,来救你,她也不会轻易相信。
来浪漫茶吧的路上,他想到一个办法,将她妈妈被暗杀的消息传达给她,然后同她讲明,找她完全是为破她妈妈的命案。此想法尚且酝酿之中,可不可行呢?他想征求下郁冬冬的意见,听听她的建议。
“我有一个初步的想法,你看有无操作性。是这样……”穆楠生讲一遍他的打算。
“可是穆队,我想她不会相信的。”
“她妈妈的死讯?”
“是。”
“她很容易误解我们是追杀或害她的人。”郁冬冬说,“可以想像她进精神病院之日起,惶惶不安,日夜惕厉……弄不好,事与愿违,她会拒之我们千里。”
“我想如果找到最佳方式告诉她,她会相信我们的。”穆楠生说,“你也想想,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郁冬冬喝掉已经凉了的茶水,待他给斟上后,说:“明天我利用进屋打扫卫生之机,试探性地暗示她一次,看看她的反应。”
“用眼神?手势?”
“那不行。”郁冬冬说,“譬如我故意向任医生说,‘听说有一位市长被杀啦’,看她的表情有无变化。”
“哎,冬冬,你打通了我的思维穴道。瞧瞧,灵感来了。”穆楠生眉飞色舞起来,“你写张纸条,偷偷放在……哦,压在她的饭盒底下……”
第十二章 幕后绰绰凶影(7)
“她不使饭盒。”郁冬冬说。
“随便什么都行,只要能被她发现。”穆南生继续设计,“在你走后,她会悄悄看那张纸条。她一下子就能想到是你放的。”
“可纸条上写什么?”
“关键就在这里。”
“说呀!卖什么关子?”
穆南生一副神兮兮的样子,只顾低头喝水。
“哎穆队,你别像糖尿病人似的,一个劲儿地喝水。”
“心中隐隐地可怜我?”
“你还是留着精力破案吧,多情反被无情恼。”郁冬冬揶揄道。当然,全是玩笑话。
“第一次写,我是公安。”
“这不成,她要是将计就计,把纸条无意让医院其他人看见,暴露了我们的行动……第一次不能写我是公安,绝对不成。”郁冬冬反对这样写,她想了想说,“你想知道你母亲的情况吗?落款写:一个想帮助你的人。”
“是比我说的缜密一些。”他还是觉得落款处欠缺什么,他说,“不明确告诉是公安给她留的条子,她怎能……”
“对,落款写一个想帮助你的公安。”
“行。”穆南生站起身,说,“此事关乎到我们整个行动计划。等我请示冯局,再行动。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去精神院上班。我这就去指挥部。”
“方便的话,我陪你去吧。万一冯局问病房里的情况,我好说明呵。”
“身体真的能吃得消?”
“没问题,穆队。”
“走,冬冬!”
五
因问三孩子会不会用枪,叶箐惊慌的情绪也影响到别人,胡凤鸣倒杯水给她。
叶箐接过水杯并没喝,而去拿烟,烟盒空了,胡凤鸣回到办公桌前,取盒烟扔过去,她点烟的手微微颤抖,狠狠吸烟的样子,让人想到贪婪。
浓浓的烟雾在她脸前消散,完全恢复了平静。她说:“他的确有一枝枪。”
胡凤鸣惊讶了:“枪?”
“一枝……”叶箐用夹烟的手和另只空手,比量枪的长短,没有确定。
“是这样的吗?”胡凤鸣摘下自己的###式手枪给叶箐看,“比它大还是比它小?”
“比它大。”她肯定地说。
下面是她关于枪的叙述:
阳光透进北侧的窗口,夏天的晨曦很明媚。昨夜三孩子回来很晚,她听见另个房间里有盖关木制盒子的声音。几天之前她开始注意这个声音,差不多每每夜间他出去,都翻动那个盒子。接下来就是他的卑鄙行径——敲门,苦苦哀求:“开门,我保证不动你,只要挨你睡就行。”
“你食言!骗开门就不是你啦。”
“可怜可怜老爹吧……”
“你早不是啦。”
三孩子叫了半天门没开,恨恨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某种觉醒,使她产生某种拒绝。像当晚或清晨这样的拒绝,从十八岁,准确说是十七岁半开始。她在酝酿离开这个不堪回首,使自己充满苦难和不幸的家。只是时机尚未成熟,离开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那只夜半发出声响的木盒子,神秘地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