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手》十(2)
我接着说道:“淮扬菜的主要特点是在火候上以烂为著,在烹调上擅长炖、焖、烧、烤;在风格上重用原汁原味,讲究汤的鲜味;在调味上咸淡适中,适应性大;在选料和制作上,主料突出,选料精细,烹制考究,主要代表菜点有水晶肴蹄、清炖蟹肉狮子头、清蒸鲥鱼、拆烩鲢鱼头、百花酒焖肉、白汁鲴鱼、蟹黄汤包、白汤大面等。”
徐美珠轻吁一口气,点头道:“代朗你说的很对。”
她用筷子夹起一小块蟹肉狮子头含入嘴中,良久悠然说道:“江南自古就是出美食的地方,隋炀帝巡幸扬州,将尚食直长谢讽带来。谢讽后来作《食经》,记载许多菜点。明代,高邮人王磐著《野菜谱》。清乾嘉年间的《调鼎集》吸纳淮扬菜点上千种。袁枚的《随园食单》也记载了许多扬州菜肴,此书如今已成为研究烹饪的历史典籍。清嘉庆年间,林苏门著《邗上三百吟》,记录了扬州数十种菜肴和食风食俗。扬州菜注重火工、刀工,讲究养生养疗,符合现代营养学要求。上世纪90年代初,扬州中医整理的药膳达上千种。”
我大惊!我没想到徐美珠居然能对饮食有此研究,而且功底颇深。我楞楞地看着她,这女子越来越幻象迷离。
“傻了吧,代朗?”许姝京咯咯一笑:“我们徐总也是个美食家,而且还做得几样拿手小菜呢,你没吃过真是人生遗憾也。”
许姝京拿起酒瓶给我的酒杯补上一点酒,“你不知道吧,我现在可是淮扬菜的拥趸呢。”
她坐下,接着说道:“于光远先生1997年在《中国烹饪》发表文章,指出‘红楼梦餐’应以扬菜为主。中国红学会会长冯其庸先生吃过以淮扬菜为主的红楼宴后,写道‘天下珍馐属扬州,三套鸭烩鲢鱼头。红楼昨夜开新宴,馋煞九州饕餮侯。’台湾著名美食家张起均曾预言过,一千四百年的繁华,终使扬州成为南方生活享受的中心,它的菜将成为南方菜的代表。”
我又是大惊随后大愧,这两位其实知道的并不比我少啊!想想刚才在不知道深浅的情况下,我摇头晃脑颇有买弄之嫌,不由面皮微烫。
“来来来,我敬两位一杯。”我举杯而起,意图摆脱心中的惭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如我预想的,徐美珠缓缓开始切入正题。
“代朗,你给泰丽策划的‘天阁’项目不错啊。”徐美珠手上拿着一份《京华晚报》,上面有半个版的文章介绍“天阁”项目,那是郑天时前天交代我让蛐蛐想办法登出来的,为此我还特意陪蛐蛐去密云水库边的高尔夫球场练了几杆球顺带给他买了一张消费卡。
“哪里哪里,集体智慧。再说也不值一提。”我脑海中“阶级斗争”的弦绷得紧紧,我提醒着自己:你面对的是你饭碗的竞争对手。
“这么说,泰丽不打算再做内衣了?”徐美珠缓缓道。
“没有啊,内衣还是泰丽主业。我觉得投资地产,只是鄙公司投资多元化的战略吧。”我看了一眼许姝京,许姝京低着头把玩着酒杯并不看我。
“那,为什么你们的新内衣还没有推向市场?”徐美珠看着我。
“什么新内衣?”我心里不免紧张起来,她不会指的是我从许姝京那儿拿走的那十三项技术文本吧?
“呵呵,我让许姝京交给你的东西你没转给你们老板吗?”徐美珠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心里“嗖”地一声,肌肉有点紧张。
“您说什么?”我故作镇静。
“代朗,其实那份技术文案是徐总让我给你的。”这时许姝京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飘忽让我看不懂。
我心乱如麻,脑袋急速运转辨别到底我遇到了什么问题。
文案是徐美珠给的?
徐美珠为什么要给泰丽核心技术?她不是要整垮泰丽吗?
对于泰丽,徐美珠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心理?
“天阁”的背后,是不是也有徐美珠的插手呢?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对手》十(3)
我呢?我在这场徐氏和泰丽的斗争中,将会有什么下场?
我手心出汗,脚丫子出汗,汗珠顺着脊背往下滑,浸湿了里面的衬衫。
“既然是徐总一手导演,那么这就让我有些不明白了。技术文案我已经交给公司了,只要资金一到位,新内衣马上就会推出来。这样,难道您不觉得对您的复仇计划没有一点帮助吗?”我一咬牙,看着徐美珠,字字清晰。
徐美珠依然是微笑着看着我,轻轻地摇摇头:“谁说我要复仇?谁说我要打垮泰丽?”
我一头雾水,“江湖上人人都是这么传言。难道不是吗?”
“江湖传言,可信可不信。泰丽是我一手开创出来的,我为什么要亲手杀了它?”徐美珠缓缓地说,“但现在来看,泰丽已经不可救药,倒闭是迟早的事情了。”
“您的意思,你给泰丽技术资料,是想救泰丽了?”我不解。
“泰丽最大的优势就在内衣市场,丢了这个市场等于失去了立身之本。”徐美珠说。
“那其实您也是主打内衣牌,您救泰丽不等于打自己吗?”我还是纳闷儿。
“呵呵,国内内衣市场这么大,是一家能吃的了的么?”徐美珠一笑,“我给你们资料,不过是想由我和泰丽以技术上的绝对优势迅速排挤掉其他公司,逐渐垄断内衣市场。”
我心里豁然!
“我明白了,您给泰丽无偿提供技术,是想通过降低泰丽的成本,和徐氏形成强大的竞争,然后通过不伤元气的降价等手段,一起玩转内衣市场,而别的内衣公司只能被动随着你们运作,用咱们两家看似你死我活的竞争,逐渐将别的内衣公司拖死、挤垮,从而最终把分散的内衣市场统一起来!您真高!”
我由衷叹服!
“徐总就是这个意思。”许姝京看着我,微笑着说。
“可惜泰丽并没有看到这一点,新内衣由于在资金上出现问题,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我叹道。
“真可惜你和郑天时这么好的人才了。”徐美珠说,“你们一开始为泰丽策划的一系列行动我是很欣赏的,几乎启动了我的计划。你来上海时,我已经详细了解了泰丽的情况,根据它的资金和研发能力和生产能力,叫我的手下给泰丽准备了那份技术报告,我原以为不久就能看到我希望看到的市场景象。但是,唉,”她摇摇头,“看来,有些东西我是无法无力去改变的。”
我看着她,我知道她所说的无力改变的是什么。她暗地里推动的这项计划,一切都天衣无缝,但是她失去了再让泰丽的老板、她所熟悉的前夫和她心有灵犀的这个重要环节,她已经无力、无任何理由和无任何条件改变他那已经被小甜甜鼓动的发热发昏的头脑,和她一起开创一个大场面。
饭桌上一时沉默着。我看着徐美珠,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郑天时对她带着那么大的敬意和十足的畏惧,这个女人身上实在有种企业家的大家风范,对市场的把握、了解和运用的能力非一般男人能够企及的。
“那么,您希望我做点什么呢?”打破沉默,我问道。
徐美珠微微一笑,“代朗,你如果不介意,给我讲讲‘天阁’这个项目吧?”
“‘天阁’这个名字是你起的吧?”许姝京此时已变的很轻松。我知道,也许这段时间她心里也很压抑。是啊,一个心里藏着秘密的人,一个也许我知道真相后会痛骂她不够意思的人,是不会太轻松的。但现在,一切的谜底都揭开,她也就可以卸去厚重的负担,轻松面对我了。
“惭愧,媚俗得很吧?”我示意许姝京给我的茶,许姝京杏眼瞪我一眼,我只好乖乖拿起茶壶,分别给她和徐美珠倒上,最后给自己来了一杯。
随后,我啪啪啪给徐美珠描述了“天阁”项目的情况,包括我所看到的这个项目在小甜甜操控下的混乱和无序。
徐美珠皱着眉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茶杯的边缘。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对手》十(4)
吃完了饭,徐美珠亲切和我话别,回客房休息去了。“许姝京,我是不是成了泄露公司机密的间谍?”许姝京送我出来,在灯火阑珊中,我深呼一口气,看着许姝京俏丽的面容忧心忡忡地说。
“你是不是还想说是因为中了美人计?”许姝京做个鬼脸。
“你怎么一不小心把我心愿说出来了呢?”我大笑,“不过,我能不能将计就计、假戏真做呢?”我盯着许姝京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色迷迷(我觉得在许姝京看来应该是这样的眼神吧,虽然我认为那不过是审美的眼光罢了)地说。
“不怕你们家妞儿打断你狗腿,你不妨试试。”许姝京俨然一位老江湖人的临乱不惊。
“头可断,血可流,美人计,不能放!”我色厉内荏。
“代朗,你陪我去‘五月花’吧?”许姝京忽然柔声道。“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我心一荡,“那还犹豫啥?走哇!”一把拽上许姝京,扑向停车场,许姝京挣扎一下,却没能把手从我钳子一样的手中脱开,只好让我攥着。
车轻快地开上北三环,直奔北蜂窝路的“五月花”酒吧。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对手》十一(1)
三百多年前的1620年,一艘小小的名为“五月花”号的小帆船,载着百来名饱受宗教迫害的清教徒从英格兰出发,经过两个多月在大西洋上的艰苦航行,朝圣者们没能按计划在新英格兰的弗吉尼亚登陆,而是向北走了很远到达靠近考德海角的马萨诸塞,开始了艰苦的拓荒。
从此,具有开拓标志性的“五月花”成为一个令人有无限畅想和感怀的名字。
坐在北京1月冷冬的“五月花”酒吧,屋外滴水成冰,屋里温暖如春,涌动着暧昧和躁动的气息,我心里想唱一首情歌。
但是我没唱,当两瓶“柯罗娜”端上桌子的时候,我看着许姝京闪动的眼眸,莫名其妙地给她讲了“五月花”的一个外延故事。
“许姝京,你知道吗,当年那批坐着‘五月花’而来的新移民在他们建造住处搬到岸上之前,就已经是12月中旬了。在第一个冬天,半数以上的移民都死于饥饿和传染病。”
我轻嘬了一口啤酒,冰凉得我打了个冷战。许姝京微笑着看我。我接着讲。
“活下来的人们生活十分艰难,他们在第一个春季开始播种。为了生存,整个夏天他们都祈祷上帝保佑并热切地盼望着丰收的到来,因为他们深知秋天的收获决定了他们的生死存亡。”
“后来,庄稼终于获得了丰收。大家非常感激上帝的恩典,决定要选一个日子来永远纪念。大家约定:以后每年的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就用来感谢上天的赐予。这一天,从此以后就被确定为感恩节。”
许姝京淡淡地说:“哦,原来感恩节是这么来的啊。”
我接着莫名其妙:“许姝京,我觉得吧,其实值得感恩的不仅仅是对上苍,我们对父母、亲朋、同学、同事、社会等等都应始终抱有感恩之心。我们的生命、健康、财富以及我们每天享受着的空气阳光和水,莫不应在我们的感恩之列。”
许姝京忽然咯地一笑,定定地看着我。
“代朗,你不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吗?”
我沉默了几秒钟,嘎嘎嘎地大笑起来,引来旁边几桌人以及吧台伙计的侧目。
“你知道吧许姝京,其实在几年前我一个人跑到‘五月花’喝酒的时候,就设想过如果对面坐着你,我该跟你说什么,以什么为开场白。而这段莫名其妙的话,曾在我当时心里演习了无数遍,今天忽然梦境成真,便条件反射一样宣泄出来。”
我举起酒瓶向许姝京示意:“其实我现在最想的是对你唱一首情歌。”
许姝京也举起酒瓶,和我的清脆一碰,优雅地翘起兰花指,仰脖无声地喝下了一大口啤酒。放下酒瓶时,许姝京的脸已经绯红,端的是妩媚无比。
“代朗,你真那么刻骨铭心地想我么?”
“当然是了!童叟无欺!”
“那你是怎么想我的呀?”
酒影,红烛,昏灯,木桌,圆窗。眼前的许姝京似乎也摇曳起来,说话似呢喃软语。
我是怎么想许姝京的呢?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陕西出差听到的当地的一段俚语,此时忽然异常清晰地在我脑海中浮现。
“唉,许姝京!想你想你实想你,浑身上下都想你;头发梢梢想你呀,红毛线头绳难挣呀;脑瓜皮皮想你呀,榆林梳子难梳呀……”
“咯咯咯咯……”许姝京暴笑,“至于吗,能认真点吗你?”
我正色道:“我就是这么想你的!别插嘴,还有呐!”
我接着闭眼陶醉道:“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