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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睿知道他心里闷得慌,一时又没法排遣,若是能大哭一场倒好了,可这个人是萧亦澜,不是寻常男子,他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萧亦澜,他不会允许自己在人前放肆哭一场的。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安抚好小不点的心情,她现在虚弱的很,要哄她吃点东西,哪怕是用强的也要逼着她吃,她回到你身边以后,为你操了不少心,还愿意怀上你的孩子,几经波折,她身体更差了,现在瘦的都可怜了,哪有当初一开始跟着你的时候胖乎乎的样子。”
他的心都要滴血了,那是他的晚晚啊,他说要捧在心尖儿上宠着的人啊。
他记得那个姑娘最初朝气蓬勃的模样,他陷进回忆里,唇角还有一丝温柔的笑意,“你不知道我的晚晚她有多好,她昨天还煮面条给我吃,她说若是我喜欢以后她每天都煮,她要我今天陪她去买孩子用的东西,我不敢答应,我怕她失望,我怕失去她,我看着她喝完那杯水,我心里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就是觉得,完了,真的完了。”
他的面色慢慢僵硬,逐渐变得面无表情,可他继续垂着头说:“她昨晚还问我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你猜她还说什么,她说她希望孩子能像我一样聪明好看,我不喜欢,我就喜欢孩子能像她一样,最好是个女儿,让我能好好宠着,像宠她一样的宠着,宠的无法无天也没关系,还有我给她善后,只要她们娘两快乐就好。我就这样想的,可是从来没告诉过她,我不敢……我不敢告诉她,我怕她哭,她一哭我就没辙,以前吧,觉得女孩子老哭看着就烦,遇到她就不一样,看着她哭吧,我这心就一抽一抽的,比刀片刮的都疼。我就喜欢她笑,她一笑就有两个小酒窝,也不明显,可我就是喜欢,发了疯一样的喜欢。漂亮女人我见过的不少,聪明的也见了不少,能让我上心的用心讨好的还真就她一个,估计这辈子都栽在她手上了,不过我也愿意,她老说我流氓,她不知道我就对她流氓,她看起来好欺负的很,所以我就想啊,一定要把她娶到手,不能让别人欺负她一点,一点也不行,我自己却好像总是欺负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喜欢欺负她,等她难过了我再去哄,她那么瘦,我都不敢下一点重手,想想她以前那个胖乎乎的样子我就怀恋,想教训就教训,真疼了再哄哄就过去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这个姑娘啊,她就那么点肉,我打吧,下不去手,不打吧,有时候又生闷气。所以啊,我就努力做好不让她难过,她不难过我就不会生气,我不生气也就不会想打她了,她那天晚上要我说那三个字,她自己趴在我肩膀上说,亦澜,我爱你。我没告诉她我有多高兴,我是真想把全世界都搬到她面前去,可是她就想要一个孩子,我也不能满足。你说,我这是不是报应啊?我双手沾染了那么多鲜血,所以报应来了,让我这辈子都要后悔。我已经失去我和她的孩子,你是知道的,我不能失去她。若是真失去了,我怕是会发疯的,不如死了,否则没了她,我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叶思睿是局外人,可他双眼都酸涩起来了,他就这样听他轻轻的说,就已经触动心脏了。
“亦澜,我想小不点会明白的。你这样爱她,她又如此爱你,就算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也会原谅你这一次的。”
他摇摇头,“你不懂她,她看上去软软弱弱的,其实比谁的性子都要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出事那会儿,她就真随我去,一点都不犹豫,若是别人,我还真不信那人能陪我一起去死,后来我知道了,我就叮她的脑袋,骂她傻,其实我最想说的是,要是哪天你有个什么意外,我也陪你去,一个人活着真没意思。我以前不怕死,现在怕了,我就怕我比她先死,留了她一个人在世上担惊受怕的,那滋味不好受,所以我想好了,要是哪天我有个一万,我就带她一起走。你肯定觉得我自私,没办法了,她要是没了我活的不好了,我肯定得难受,她要是活得好了还有人肯娶她,我一定也看不惯,她是我一个人的,这辈子旁人都别指望染指她一根手指头,她只能跟着我,只能让我欺负,只能让我碰。我是不是BT,我自己都觉得我是,我吧,现在都不太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会说话,我看着就感觉她在对我说,亦澜,你看,是你把我们的孩子害死,就是你害死的。我想想都要发疯了,反正我不管,就算她真的知道是我害死的,我也不打算放手的,就算她要死要疯也只能在我身边,在我眼皮子底下。大不了,一辈子都用强的把她捆在我身边,她要是真不愿意,真恨我,就算愿意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那我就先杀了她,再自杀。死了也要和她葬在一起,生生世世,我都不要和她分开。反正我想好了,不放手,死都不放。”
这是叶思睿第一次听到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他一向是冷漠的人,恐怕只有对着慕庭晚才会多说点话,如今,他一个人就像自言自语,一下子就说了这么多,偏偏还是这样真心又煽情的话,他被震惊到了。
这哪里是萧亦澜,明明就是一个被慕庭晚软化了的深情男人。
萧亦澜说了一夜,也不觉得渴,也不觉得累,就是想说一些关于他的晚晚的事情。
就像偏执狂一般的,仿佛死到临头还不放手,他本就是固执的,倨傲的,冷漠的,唯一能改变他这些的,也就是慕庭晚了,在晚晚面前,他好像固执不了,他固执她就更固执,他好像也倨傲不了,他做不到不理她,她一皱鼻子还没哭呢,他就败下阵来了,他好像更做不到冷漠,她随便说一句好听的他就忍不住想和她说话,想逗她开心。
他就喜欢听她喊他“亦澜”,软软糯糯的,让他觉得他那么生硬的名字也能叫的这样动听婉转。
她是他老婆,要陪他一起慢慢变成老头子的老太婆。
他好像还没喊过她老婆,她也没叫过他老公,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会不会遗憾一辈子?
老婆,晚晚,小乖,小狗,宝宝……不经意间,已经对她有了这么多的爱称了。
他要每个都叫腻,可又觉得不太可能,一个“晚晚”就够他叫上一辈子的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泡沫(3)
更新时间:2014…1…26 20:58:48 本章字数:4941
慕庭晚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很平静了,整个人看上去倦倦的毫无生气,萧亦澜连对她说话都不敢大声一点,唯恐她会消失不见。
他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可以虚弱苍白成这样,是死寂的沉默与决绝,仿佛再生动不起来一般。
她偶尔看着窗外的阳光唤萧亦澜说:“外面的阳光真好,要是孩子在的话,就可以带他出去晒晒太阳了。”
萧亦澜忍着心口伤痕仿佛被撒了盐的疼痛强笑说:“现在我们也可以出去晒太阳啊,这样你的心情也会好一点。”
见她没什么反对,便仔细的扶她下床,拿过一旁的大衣披在她削瘦的肩膀上拢了拢,心疼的说:“等出了院,我就带你出去散散心。”
她不言不语的,苍白单薄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他是最爱她脸上那层薄薄的胭脂色的,仿佛三月桃花的生机和嫣红,他抿抿唇角搂着她慢慢的往医院亭子的方向走。
她似乎还没适应屋外的明媚阳光,正值中午太阳有些刺眼,她眯了眯双眼显得更加颓然了。
萧亦澜更紧的搂着她,她全身仿佛失了力气,软软的靠在他肩头,他几乎能感觉到她身体细骨的硌手,她闭了眼睛无力的说:“亦澜,对不起,是我……是我没用……没保住……”
萧亦澜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难以压制的疼痛,明明他做了对不住她的事情,她竟然过意不去,他真想说——晚晚,是我,是我害死我们的孩子,与你无关。
可是他说不出口,说了,晚晚就不是他的晚晚了。
他的手指颤抖的厉害,他咬着牙努力保持平静的说:“傻子,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没来得及把你送到医院,不是你的错。”
她摇摇头,抬起脸来看他,“亦澜,你不知道,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怀上你的孩子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还年轻,以后会有的。”
她的眼泪颤巍巍的落下来,在阳光下,恍若晶莹剔透的琥珀,“不是的,原本这个孩子就在我的意外之外,我知道的,医生说过,我能够怀孕的几率就很小,如果能够怀上一次,便是我此生最大福气了。”
萧亦澜哪里不知道,不过是说安慰的好听话给她听,她心里一清二楚,她说的都对,他却是没办法再吐出一个字反驳她,只好沉默的紧紧抱住她。
医院的池塘里表面泛着一层金光,五彩斑斓的鱼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是美好的景致,看在萧亦澜眼里却是满满的凄凉萧条,仿佛他的心,已经提前进入寒冬腊月里。
他艰难的开口说:“我什么也不要,孩子也无所谓,我只要你慕庭晚一人,我只要你,晚晚……”
她泪眼斑驳的仰头看他,眼底流经悲伤之河,是生生的惨烈吧。
“亦澜,我配不上了……我想要生你的孩子,像你一样聪明,一样有好看的眉眼……”她只是专注的凝视他,纤弱苍白的指尖慢慢描绘着他精致的眉眼,仿佛追悼一般,“可是现在没了……孩子没了,你怎么可能不要孩子,这辈子你怎么能忍受的了没有孩子的承欢膝下?”
他抓住她的手腕动容且决绝的说道:“慕庭晚你听好,我只要你!我萧亦澜不稀罕什么孩子……这一生一世,我只要你在我身旁不离不弃!”
她该是庆幸的,可是她丝毫高兴不了,反而更加的有负罪感,她不说话,他又继续狠绝的问:“慕庭晚,你到底听见没有?”
她绝望的轻轻摇头,眼泪一滴一滴溅落下来,“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样一个残缺不全的我,还能不能有足够的勇气站在你身边。
“慕庭晚,我不要你不知道,我要你说好!”
他失了力道的捏住她的下颚,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悲伤的流着眼泪看他,他终是敌不过,松了手一把拥她入怀。
她身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罩在她纤弱的身体上,让萧亦澜几乎晃了眼,以为病号服里只有她纤细的骨头虚撑着。
他曾摸着她的背脊说,晚晚,你好瘦。
那时他就察觉,慕庭晚是他人生里的不可多得,是昙花一现,也是夜空里的刹那芳华。
是夜,她做了一场梦,她梦见她和萧亦澜带着孩子去郊游,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守在她身边的萧亦澜已经疲惫的睡着,她转眼看他,他是她看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有精致的眉毛,有仿佛能洞悉她所有心思的深眸,有看似冷漠的薄唇,只有她一个人有这样的幸运可以明白,他冰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炽热的心。
她想去外面待一会儿,或许能等到她的孩子也说不定。
就这样想着,已经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跑到天台上了。
天台的风很大,吹的她骨头里都是冰冷,夜色凝重,空中只有星点亮光,照不亮她寒冷的内心。
她仰头看着夜空,忽然觉得一颗不起眼的小星星在对她眨眼睛,她想,那就是她与萧亦澜的孩子了,她流着眼泪笑,仿佛回应那颗星星。
萧亦澜只是眯了一小会儿,病床上的人就不见了,他如临大敌,慌张的几乎要发疯,跑到所有慕庭晚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最后他爬上天台,看见她单薄的站在风中,独自发呆。
他的心已经是在半空悬挂着,就算现在找到她的人也不能安定下来。
他大步走过去紧紧拥抱住她,身体几近虚脱无力,可是语气却一点不能平复,他的胸膛剧烈的一起一伏,“慕庭晚你做什么?!”
她平静的转脸看他,丝毫没有被他的语气吓到,只是转身回抱住他僵硬的身体说:“亦澜,我只有你了,我不想离开你,可是我……我已经找不到我可以继续站在你身边的理由了,连我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
“那就不要理由,我就是要你留在我身边!”
她本就动摇,他说的那样坚定,她忍不住的哭出声一直点头,他的心终是慢慢放下去,继续说道:“晚晚,你若是离了我,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发疯,所以你不会真的舍得离开我是不是?”
她一直都在点头,眼泪明明是那么轻的东西,可是萧亦澜却觉得,慕庭晚的眼泪是这世上最重的东西,砸的他胸口碎裂,痛不欲生。
慕庭晚出院的时候,心情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样的疼痛只会深埋在心底,从血肉模糊到结疤,却是如何都磨灭不了痕迹的,成为她和萧亦澜之间永恒的疼痛。
出院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