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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盖帽,两头翘,吃了原告吃被告;原告被告都吃完,还嫌法律不健全。对不对?可我这是答师律师情的,借钱还要付利息呢!你就跟着师律师沾个光吧。”
“姚大姐,”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喜儿是不是还没上学?”
“嗳,女孩子上学也没啥用。”
“那天老程提议,我们几个决定,帮喜儿上完学。这是银行卡。”他就递过去。
“别、别、别……”姚平莲有点变音,“俺不能再……俺真遇到好人了……老程他家属那样……还想着俺……”
“姚大姐,”师翔劝道,“你要相信……咱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我信!大妹妹,我真信!自打碰到你们,我就像阴天看见了日头!”她擦把眼,“您快吃吧,别凉了;别嫌馅孬,等我有了,给您包肉核的,让您天天吃!” 。。
十三 偷 拍 (1)
十三*风波
郑器送走师翔,就想起今晚该是柳添值班呀,怎么他没来?就听外边风起。今春已有几次沙尘暴,今晚又来了?大门已是“吱吜”作响,刚停了一会,却响起了“叭叭”地敲窗声。
郑器一看,“呼”地坐了起来:窗外又站着一个女人!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你吆喝啥?你也不留门,我爬进来的呀。”
“你找谁?”
“你这个‘四眼子’,又装瞎!找你呀。”
“你是谁?”
“你别装傻了,装傻也没用;我知道你今晚值班,早关门也白搭。”
郑器仔细一瞧,是个女孩,像是常来找柳添要帐的“雪里红”店的小姐,就问:“你来干什么?”
“你又装蒜!找你要钱呀。”
“要啥钱?”
“你又打赖,啥钱你不知道?”
“你是来找柳添吧?他回城了。明天再来找他吧。”
她显然不信,倾身贴近了窗子,往里瞅了多时才说:“你还真不像他。他胖得像狗熊,沉得压死人!”
“你别胡说……”
“我胡说?你别看他戴着眼镜像个文明人,他呀,是戴着礼帽X狗——装那文明的!”
“别胡扯!他到底欠你什么钱?”
她犹豫了一会,才说:“他欠俺什么钱他知道。”
“他知道?不正当的债权,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她一听不乐意了,说:“怎么不保护?他给俺写了欠条的!”就摸出条子贴在窗上让郑器瞧。
“怎么两张条?”
“一张是出台的;一张是店里的……”
“是他本人写的?”
“那当然了,我看着他写的。他起初不给写,说叫我再赘上一宿就给写,俺又撘上一宿呢!他不给俺写行?”
“这事没人管,你快回去吧。”
“没人管?我找他,他敢不给?”
“你告他也不受理。”
“我不告他。他说过,一告我就输,还得赔他钱。”
“赔他钱?为啥?”
“他说,他也给我‘服务’了,他更出力……”
“胡扯!快走吧!”
“看你急的!我还没说完呢。他还说,这两张欠条我没法告,不是一个法律关系。”
“是啥关系?”
“他说,出台的是送货上门,是‘赠与关系’,俺白干;在店里算是‘承揽关系’,这要看质量孬好……”
“一派胡言!”
“一盘胡盐?你说差了,他好吃‘孜盐’,炸乌贼蘸孜盐他能吃好几盘呢!不信你看看这张单上,净是油炸乌贼……”
“不用看、不用看,你快回去吧。”
这女子就笑了:“看把你吓的。女人是老虎,但从来不吃人,小和尚都喜爱呢!你能不爱?”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赶快走吧。”
“你也别装文明人。你是郑庭长吧?你刚才和你相好的没亲嘴?”
“谁说的?”
“这你别管;是不是在大堤上?”
“你……”郑器大惊,“你是听谁说的?”
“看你急的!真亲了?”
“扯淡!谁告诉你的?”
她笑了:“你知道阿豹吧?他去给您拍照了呢。”
“拍照?”他忽然想起堤下那个一闪而去的“黑影”!急问,“阿豹是谁?”
“‘黄毛’的保镖呀,薛红叫他去拍的,说要拍您亲热时……”
郑器的头“嗡”地一声,就想起薛红来送“异议书”时看他们的眼神,不禁周身寒栗!急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薛红欠俺的工资不给,死尸‘黄毛’还直欺负俺,都恨死她们了!俺不干了,俺要回老家,又没路费。”
“你真没路费?”
这女子就抽咽起来。郑器见状掏钱让她走后,就想起河堤之景,是气恨交加,懊悔万分!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起来准备回家。近年来,耆年的老人随着肺病的加重,越发显得老态龙钟,天气渐渐转暖,肺病应该有所好转,突然来电话难道是病又犯了?他的思绪就转到安琪的身上,心情变得沉重起来,骑着摩托车几次差点出现险情。
进门见老母精神尚好,就问:“安琪呢?”
老人就慈祥地笑道:“你才想起她?去马户都这些日子了,也不回来看看。”
郑器笑一下,说:“我刚去,村庄都还没跑遍呢。案子又多,忙过这阵子就好了。”
“她叫我看门,”老人说,“她自个下地去了,真把她累坏了。”
“那……我去帮帮她。”
“不用了,”老人说,“咱娘俩说说话。”
他就坐下来,一脸郑重地望着母亲,见她又添白发,越发苍老了几分,不禁心生悲酸,听她说:“你也不小了,你没考虑你们的事?你们一成人,我也就放心了。”
郑器默然,就记起父亲谢世时,曾对母亲说过同样语重心长的话。当年的母亲健俏爽朗,笑容永远洋溢在脸上,明丽而生动……父亲的溘逝,使她阳光的笑容不见了,爽朗的笑声没有了,渐渐地,身躯佝偻,两鬓染霜……
办完丧事的当天晚上,母亲流着泪突然抓住他的小手说:“娘这辈子……就指望你了……”她没有再说出第二句话。他感到了她的悲恸,她的颤抖,她的无助,她对自己的殷殷企盼……
那场景刻骨镂心,铭诸肺腑!这颗龆年的心,从此变得沉重而坚强。他疼怜母亲,敬爱母亲,决誓以命报效……
他也记得,在他离家上学的那天早上,安琪送他到村头,说:“哥,您放心,我和咱娘能供得起你上学的……”
郑器这么想着,泪水就汪满眼眶。他忙擦了一下,掏出什么来递给母亲:“娘,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
“我老了,”老人没有接,“这回你就给小琪吧,以前的我都给了她……”老人又咳嗽起来,难为了好一阵,才说:“打从她卖了血又去卖水果……在山上出了那车祸,就落下个毛病,腰酸、肚疼,还……她怎么也不去看。”
“好,我劝她去医院。”他起身去了南坡,远远地看见一个少女坐在畦埂上,头枕双臂压膝歇息着。
他望着她,心里一阵酸楚。这是他唯一的小妹,他同辈中唯一的亲人!他感到欠她的太多太多。她本来学习上佳,可以享受更好的生活,但为了家庭,她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与老人一道承担起了不应由她来承担的一切!她应该享受少女的天真与浪漫,享受女人应有的打扮与妆点,享受亲人对她的呵护与娇惯……然而,这一切她都没有!给予她的是生活的艰辛、劳作的辛苦、伤疼的折磨和对未来生活的茫然……她孱弱的肩上曾荷着一家的重负,羸瘦的身躯曾撑着一家沉重的天……就是她,曾为远走的哥哥精心打点,更对家中的老母照料百般……
俩人默然回家……在他的感情世界里,只有两个人植根于他的情感生命中:一个是小妹,一个是母亲。他对她们,是那样的牵挂,那样的依恋,那样的敬爱,又是那样的钟情……
“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她抬起头,突然说:“快把锨给我,别沾了你的衣裳。”
他没有给她,坚持说:“咱现在就去吧。”
“不用;你别听咱娘说。”
“出来打工吧,咱不种地了。”
“我不;不能撇下咱娘。”
“都一块儿出来,娘叫咱……”
“不……”她停下脚步,却欲言又止。
“我可是……”
“哥,您别说了。”
“难道,你怀疑我……”
“哥!我知道你心好……”
“你……”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忽听喊声,他们就望见郝存已立在村前。郑器急忙赶过来问:“你们怎么来了?”话音未落,老程走出来笑道:“怎么?来看看老婶子还犯法?古语说……”
“好了,好了,”郝存制止着老程就进了屋,附耳对郑器说:“你和师律师的事传的挺邪乎……”就看了安琪一眼。
“我知道,”郑器苦笑一下,“他们已经不择手段了……”
“可不是,都传到城里去了!程嫂听了都气得直哆嗦。我们担心你……。”
“我没事,”郑器勉强一笑,就埋怨老程,“你别让嫂子知道,她是不能生气的。”
“你不知道,”程道厚说,“自打咱搭帮一块儿干,人和事顺,她心情也好了,看病情都有些好转呢。”
“是吗?”郑器真的笑了,“不过,你们不要担心,顶多我回避。我害怕的是放车。”遂将薛红送“异议书”及肖仁叫放车等情况粗陈一遍。
“没错,”郝存说,“昨天他们凑堆,就谋划了这事,所以,下午就开始整你了。”
“为了说明情况,”郑器说,“我写了一份报告,准备递上去。”
“好,”老程说,“堂堂的法院,说理的地方,我就不信白能说成黑!”就看看伺前伺后的安琪,“我们回去吧。你在家多陪陪……老人。”
郑器坚意挽留。老程就动摇,说:“这村有个名吃:炖猪肘子!”
“老程,”郝存说,“现在正闹五号病,你不怕得‘口蹄疫’,烂嘴烂蹄爪?”
“你知道我在部队里干过啥?实话告诉你,不光训过狗,还喂过猪!见过多少死猪?还怕这‘五号病’?‘一号病’咱也不怕!”
“怪不得不让你喂了。”
“你说为啥?”
“都喂死了呗。”
大家就笑。老程摆摆手,说:“不是为那,是因为我会掇弄猪,尤其是‘野巴猪’,胖得像碾砣子似的!”
“‘野巴猪’吃了睡,睡了吃,野巴去喂也会胖的。”郝存说。
“你别不服,”老程说,“就因为咱喂得好,首长点名叫咱改了行,去干高级活儿!”
“啥高级活?”
“训狗!”
“你呀!不是猪就是狗,净跟畜牲打交道。”
“畜牲?我觉得,比跟当事人打交道强多了。”
“有道理。”郑器说。
“古语说:养人有罪,养狗有恩。更何况我训的是警犬。”
“是啊,”郝存看着安琪忙岔话题,“狗比猪可聪明多了。”
“那当然!咱训的警犬那叫乖!叫捉老鼠不捉耗子。咱这手段你没见过!”
“真没见过,”郝存就不解,“咱上次去滚道佑家,狗一叫,你怎么吓得倒退?”
大家又笑。这时,村主任谷青川进来了。郑器说:“正好缺个陪客。”就叫安琪上烟,无人应答,郑器觉得奇怪,就起身进了里间,却见她双眼红肿,闷声坐在坑沿上。郑器忙问:“你怎么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三 拍 照(2)
文 / 山青 水秀
她抬起泪眼望着他,问:“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郑器恍然,忙劝说:“没有事,你别担心。”
她掏出手绢,边擦泪边说:“你还说没事,你看看这个。”就递过一个信封来。
郑器打开一看,是现金一万!忙问:“这是哪来的?”
“是一个女的送来的,她说她叫薛红。”
“你怎么能收?”郑器有些火了,“谁叫你收的?”
“她说是你叫她来送的,给咱娘看病,扔下就走了……”
“胡说!谁的话你也信?”
她噙着的泪水就流了下来。老人听见吆喝,进来就剋郑器。他感到问题严重,忙出来和老程等人说知此事。
郝存说:“正好。她不正告你吗?你把这钱一上交,定他个行贿罪!”
老程“哼”了一声:“古语说:心中有鬼怕叫门。所以他软硬兼施,什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