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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后面,跑得很累。脸上全是汗,我的眼泪,混着汗,模糊了双眼,我摔在地上,膝盖全磨破了。
我蹲坐在地上,完全看不到父亲开的车子。我在那嚎啕大哭,爸爸,你为什么不肯要我?
班主任张老师赶了过来,扶我起来,给我擦眼泪,他对我说,你乖乖的在学校,你爸爸很快就会来接你的!
他用纸巾盖在流血的膝盖上,一直捂着不松手。他牵着我走进了学校,我却不肯走。一直坐在学校门口,看着马路边。
两边的梧桐树,落了很多树叶,秋天的夕阳,一直照在我的身上,小小的影子,是落寞的。
学校宿舍有三层,有几十间房子,我却是单独一人睡在里面。
夜晚,说不怕,是骗人的。可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宿舍里除了床和桌子,什么也没有。外面有铁门锁着,我出不去。
今天的天气不好,晚上一直雷声不断,还有闪电。我关上灯,看到噼里啪啦的电花,吓得又打开灯。
后勤王老师看我宿舍的灯还亮,就跑来问我怎么不睡。我从被窝里钻出来,哭着扑到了王老师的怀里,我说怕打雷,怕闪电。
王老师搬过椅子,坐在床前,握着我的手说,你睡吧,老师一直会在你身边的!
我握着王老师的手指,一直不肯闭眼。王老师就坐在我的身边,给我讲故事,讲笑话。她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
很快,我就睡着了,连王老师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以后只要天气不好,或是我睡不着,王老师都会过来,用她的双手哄我入睡。
张老师人也好,总是问我在学校习不习惯,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学校里的同学对我不错,总是和我玩,特别是男生。除了极个别女生不喜欢我,王老师说,因为我把她们比下去了!
我的父亲,自从送我进学校,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包括家长会。
我的生活费交给了王老师,她会帮我吃的,穿的,用的。张老师有时也会打电话给父亲,向他汇报我在学校的情况。
当他听到我很乖时,并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来接我,还是嘱咐我,要在学校乖乖的!
来学校已经小半年了,父亲他从来没有看过我。张老师说,可能父亲很忙吧?
我却不那么认为,虽然我才八岁,却非常的敏感。我知道自己,已经被他抛弃了!心里这么一想,就觉得眼睛酸痛,眼泪就会流下来。
小丫丫老是笑我眼泪多,我懒得和她解释什么叫敏感。
如果我真的乖乖的,爸爸就会来接我回家吗?
这个答案,我心里早有了数。所以这次,我决定不乖了。我想,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只要你肯来看我!
我偷钱了!
正大光明地,当着小丫丫和其他同学的面,拿了她口袋里的零花钱。
老师叫我认错,我却倔强地不肯低头。
小丫丫哭的稀里哗啦的,说以后再也不和我玩了。
我哼了一声,妈的,谁稀罕啊!
那是我生平第一句说粗话,是和我妈妈学的。
张老师打电话给我父亲了,他的脸色不太好。我想可能是对我失望了吧,因为我太不乖了。
父亲终于来了,一下车立即跑到我面前,甩给我一个耳光,骂我是狗娘养的,给他丢了面子!
我的脸,被他打得火辣辣的!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那,看着他对我挥巴掌。他很生气,气我把他的面子丢光了。
小丫丫站在我旁边,看到父亲打我,一直笑着拍着手叫,打得好!打得好!
无论父亲怎么打我,我都不会反抗的,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可是我却不能允许别人看笑话,哪怕你是无意的,我也不允许。因为敏感,害我的自尊心比别人的要强。
我抓起桌子上的铅笔,对着小丫丫的脸就划了下去,我对她说,妈的,这是我们父女的事,你要是再掺合,我就把你的脸划花了!
我的力气不小,小丫丫的脸被我划出了一道口子,流了血,很多很多的,通红的一大块。同学们都害怕了,小丫丫也吓得哭了,一直劲个要找我算帐。
张老师和王老师赶把她送到了医院,并通知了她的家人,据说她的父亲是某个高官。
父亲当时气得脸都青了,拖着我出了学校,来到小丫丫住的医院说是要赔礼道歉。
小丫丫父亲没有空,她母亲来了。那是个厉害的婆娘,一见到我,便给了我一巴掌。连着我,和我父亲,她一直在那骂我们全家人不得好死。
我的全家,哎,都让他们去死吧。
我见到小丫丫,她的脸上缝了好大口子,痛得她一直在那哭。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做得过头了,虽然小丫丫一直不喜欢我,老在背后骂我私生女。但我对她真的出手太狠了,尤其还伤了她的脸。
我妈说过,打人不要打脸!不知道小丫丫会不会毁容?如果她毁容没人喜欢,大不了长大后我娶她吧!
我的快乐,并不喜欢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况且我也不快乐!
小丫丫和她母亲,并不打算放过我,一直吵着让她父亲收拾我,还有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只是个小地主,有钱,却没有权。俗话说得好,民不跟官斗!
你也斗不过官的!
这次,我是真的给父亲惹了大麻烦。尽管他不停地赔礼道歉,小丫丫的母亲依旧不肯放下姿态看我们一眼。
后来父亲真的逼急了,我被他踢倒跪在小丫丫的面前。父亲解开裤子上的皮带,叫我跪在那不许动!
他一鞭一鞭地抽在我的背上,我很痛,却不敢动,只能含着眼泪咬着牙。
张老师和王老师想要帮我说话,小丫丫的母亲说了,谁要给我求情,谁就饭碗不保!
他,和她,都不敢劝!但他们,都哭了,哭着看着我。
我感激他们,至少他们为我哭了!
小丫丫这下子开心了,一直叫我父亲狠狠抽!
我父亲一见她高兴了,他也高兴了,一直不停地拿皮带抽我,甩得很用力。我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背,除了痛,还是痛。
父亲每抽我一鞭,我的心就痛一下,手指甲死死地掐着大腿,咬着牙不叫出声,也不哭出来!
整整二十六下,父亲根本是打累了才停手。我早就痛得昏迷了,不过又被他打醒了。
我才八岁啊,哪儿吃得消他这么打,整个身子,都被打散了一下,摇摇晃晃的,想要倒下,却死死地掐着自己。
因为父亲叫我不要动,所以,我不敢动!
他是我的父亲,无论他对我怎样,他的话,我都会听的。
而且这一次,我是真的错了,错得很离谱。
这次,他还会再丢下我么?
倒下的瞬间,我问他,也在问自己……
医院的门口,也种着白色的蔷薇花。有风吹过,白色的花蕊随风四散开来,淡淡的清香味飘进了屋子里。
秀一坐在病床前,一直守着那个小东西,他浑身上下都是绷带,微微露着一张小嘴,薄薄的一点点。
微微能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他就那么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安静得像个天使,却让秀一手足无措。
秀一的脸,都是黑眼圈,嘴唇上下,全是青色的胡渣。衣服还是昨天的昨天那件,他一直呆在房里,一刻也不离开。
即使茱蒂说让他休息一会,她会照顾阿岚的,秀一还是守着那。
茱蒂看着门外,看着秀一,完全没有精神。眼睛死灰色的,一直看着病床上的阿岚。
阿岚伤得很重,日本的医生都说没救了。
秀一当时听了很生气,差点就拔枪绷了那个说话的医生。情急之下,他忽然想到茱蒂,打电话叫她把世界各国最好的医生全部请到了日本。
不管秀一用了什么手段,世界名医都汇集到了日本。
他们看过阿岚的情况后,说是还有救的。
手和脚骨折嘛,可以利用什么什么技术缝结在一起就行了!
脸有些变形,没有关系,可以整个容就可以了。当然前提,不能和以前的相貌差太多了,这是秀一要求的。
至于眼睛嘛,更是小事了,动个小手术就行了。
说实话,自从阿岚出事后,卡梅尔一直不敢见秀一的。
他失职了,很严重的!
这些名医之所以都来到了日本,
17、相逢未必相识1 。。。
除了某些强硬的手段,秀一肯定还花了不少钱吧?
茱蒂突然间,好羡慕病床上快要死的阿岚,即使是昏迷不醒,他依旧还是那么招人怜爱。
动完大大小小的手术后,名医们说,只要阿岚醒来,就会没事了!
茱蒂问,那阿岚什么时候会醒啊?
其中一个名医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看着秀一时有些害怕,嘴里发的法语,都有颤音。
医生说,阿岚的头撞到很严重,可能,可能,可能……
一辈子都不会醒??秀一揪着医生的白大褂问。
法国医生吓得直啰嗦,说是情况也许没有那么悲观,他肯定会醒的,我们再等等看吧……
这一等,秀一就等了十天。刚开始等得有些焦燥,谁和他说话,他就叫谁滚!
后来,慢慢地,等岚脸上绷带拆了。秀一似乎安静多了,他握着阿岚的小手,看着他的脸,依旧那么漂亮。
那一刻,秀一的心,平静了很多。
他在岚的床边发誓,只要他肯醒来,就再也不会打他了!秀一说到做到,他累了,也怕了,他只想好好守着他,不想他再吃苦头了。
那话怎么说的,有些事你猜中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秀一也没猜到……
18
18、相逢未必相识2 。。。
帝丹小学二年A班,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了几个生字,让同学们自己组词造句,大家都埋头在咬铅笔。
靠窗的位置,倒数第二排,柯南咬着笔头一直看着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旁边的灰原很快就完成了老师的作业,看到柯南还在发呆,她问道,“侦探先生,又在想什么疑难杂症呢?”
柯南回过头趴在桌上,对灰原说,“阿岚已经请了十几天的假了,你说他会不会有事啊?”
灰原拖着下巴淡笑道,“敢情这些天你魂不守舍的,原来是在担心他啊?咦,奇怪了,你不是一直对他冷冷淡淡的,这会儿怎么关心起他了?”
柯南白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对他冷冷淡淡的了?”
灰原讥笑,“没有么?难道,是我想多了?我还以为你除了那个小兰之外,对其他人都不感冒的呢?”
柯南不自觉地咬了下唇,“你未免把我想得太自私了吧?”
灰原笑道,“你没有吗?可能,是我这个小女人想得太多了吧?”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不说话。
灰原有些无聊,在空白的作业本上不停地画圈圈。画了几圈后,她突然停下来对柯南说,“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柯南问灰原,“你又知道?”
灰原眨眨眼,“这个嘛,也是我瞎想的,你可以不信!不过,他应该还好吧!如若不然,你还能这么轻悠闲地在这写字造句吗?”
柯南叹了一口气,“可是,他生我气了,真的,我打他手机,他都不接的!我想,岚还是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
灰原脸色变得很严肃,“你对他还真是推心置腹?你以为你们是情比金结的生死之交吗?警察都是不可信的,况且他还是FBI!在他的眼里,你是工藤新一,但是,你毕竟还是江户川柯南啊?你对他放心,他对你放心吗?至少,我对他还不够放心!”
柯南说道,“你未免也太没安全感了吧?”
灰原靠近了柯南,小声说道,“不会啊,至少在你身边,我觉得很安全!”
柯南轻轻地靠着灰原,说道,“是么,我也觉得在你身边,心很踏实!每次只要我一回去,看到小兰一直对着我的手机号发呆,有时又会默默一个人流泪,我对她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