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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我全身无一不痛,不想再跟他耍嘴皮子。
吃完饭,想说直接躺在床上不舒服,我遂斜靠在沙发椅上闭目养神,然後那个始作俑者也过来坐在沙发另一头,抬起我的脚放在他大腿上,好心的四处捏著。
「小弟,哪里痛告诉我,我帮你捏捏……」听口气似乎是真的很心疼。
「腰最痛了,那里你帮我揉揉……」既然他有心将功赎罪,我就不客气的指使了。
他的大拇指用力的在我後腰几处已经僵硬的地方按按压压,一开始有些痛,到後来指头经过的几个点传送出舒服到不可思议的热流,我忍不住轻声哼了出来。
他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我闭眼抗议:「黑鸡,别停……」
「……你可不可以别叫出声……」黑鸡突然说。
「很舒服嘛!我有什麽办法……黑鸡,你的功夫真的不错耶,有没有考虑开家按摩院?」我在说这些玩笑话时,犹不知大难已临头。
「……糟糕……我又……」他突然把整个身体压下来,体温变的炽热高昂:「……你刚才的叫声太诱人了……」
「我……我哪有……」全身还在痛,没办法把发了情的狗给一脚踢开。
「帮帮我,小弟……」他咬著我的耳垂,低声恳求:「好不好……」
被他那种色欲薰心的表情一沾惹,我也不自禁的跟著动情,只是:「……我那里……还很痛……」
「用手就好了……」他抓住我的手去触摸他的欲望,了解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我的手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就解开了他的裤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黑鸡的体况倒真是不错,昨晚都做了好多次,怎麽隔天中午他又生龙活虎?
我开始轻轻的上下搓揉,他浊浊的喘息听在耳里像是一道引线,快速的炸开了我体内的情欲,渐渐地我也不安分了起来……
他同样把手伸进我裤子里,像是呼应似的跟著揉弄,大白天的客厅里,两人的淫靡声息充斥著,直到双方同时发泄在对方手里。
待喘息稍停,我轻声说:「听说饭後30分钟不宜做运动的……」
他把头倚在我颈间,心满意足的说:「这哪是运动?这是饭後甜点──」
「不管是运动还是饭後甜点,都让我想睡觉……」黑鸡的确是最佳安眠药,只要跟他那个那个後,睡浪就滚滚而来。
「……我们一起睡……」他半拖半扶著我进入卧室。
──就这样不小心,我睡掉了下午三堂课。
22
某天下午最後一堂课,讲师临时有事调课,我就提早回家了,一开门,发现黑鸡居然给我搞外遇。
───气氛不太对,不像是CSI外遇现场。
他坐在沙发椅中,神态旣严肃又阴戾,两眼闪著精明干练的神采,甚至──带一点杀气……是了,这才是黑道大哥真正的本质吧,以往我太习惯他嘻笑不正经的色胚形象,早忘了这家伙是不良青年。
他坐著,上半身前倾,手肘抵著膝盖,双掌在下巴前交错,身边站著三位穿著黑色西装的青年,有著与黑鸡相同的气质,其中一个似乎正微躬著身向黑鸡说话。
我突兀的推门而入,像是干扰了某种氛围,四个人齐齐向我望过来,我甚至可以查觉出黑鸡眼里有些浮动。知道他们在谈正事,我也不出声打扰,迳自走到书房,掩上门,放下书包,上网玩游戏。
客厅再度恢复交谈,可能不防著我,也就没刻意减低音量,断断续续的对话穿过门缝进了我的耳朵。
当然知道黑鸡正在跟手下谈黑道的家务事──我虽然跟他有一腿,可是为了保持学生的好形象,我也尽量不去多问他跟所谓的成德会究竟在搞些什麽名堂。这样,就算以後黑鸡犯了罪,被警察抓了去,我可以理直气壮的保持不干己事的态度。
并非我薄情,要知道,只要我维持自由之身,就可以三不五时去探监、送鸡腿便当给他吃,他要是打算越狱,我还可以在外接应,安排船只让他偷渡到国外去──哼,知道我有多用心良苦了吧!
虽然想的很多,但是门外的话声一起,我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只言片语。
「……六合帮的行事愈来愈大胆……联合了卿云堂……目标瞄准……打算独吞大饼……会长他……」手下A似乎正在向黑鸡作简报。
「……要你联络五虎帮……帮主怎麽说?」黑鸡的声音低沉冷静,谈不上什麽情绪。
「五虎六合两帮向来不睦……政府工程……明争暗斗……只要我们挺力……帮主答应……」
「很好,我也……龙翼会的支援,一旦……枪枝……供应不成问题……」黑鸡持续说。
果然是黑道才会有的对话内容!听都没听过的帮会名称,还有枪枝什麽的,让我对黑鸡原来身处的世界有了更鲜明的印象。
接下来的对话又引起了我的兴趣。
手下B开口了,有些吞吞吐吐的:「……血麒会那件婚事……对方态度强硬……不肯退……」
我应该没听错,婚事……谁的?
「血麒会算什麽东西,敢跟我谈条件?」黑鸡没来由的暴怒起来,音量也随即调大到可清楚收音的程度:「看在两家是世交的情分上,我才客气……阿诚,你走一趟对那个老家伙放话,若是再不知好歹,我就把南部那笔生意的资金全数撤回,顺便连上回偷渡的货都转给清水帮!」
有够黑道的威胁!
外面的气氛肯定因为黑鸡的怒气而变的很糟,我心情也不太好,非常在意所谓的婚事指的是什麽。
不会是黑鸡的吧?不管是不是,或许我该继续装傻下去。
没多久那三个人离去,我听外面一片沉寂,便悄悄开门走了出去,见到黑鸡仍坐著,维持刚才我回来时同样的姿势,眼神阴沉寒冷。
闻到飘荡满室的咖啡味,我知道黑鸡已经事先煮好了咖啡,踱到厨房,为他倒了杯黑咖啡,我自己的加上奶精糖,端出去给他。
看到我他拍拍身边的空位,说:「小弟,坐过来这。」
四周仍旧弥漫著低气压,我就不跟他斗嘴,乖乖坐下。
「今天回来的真早,怎麽了?」他问。
我自顾自喝著咖啡,说:「课临时调开了,又没有社团活动,我就先回来……还以为抓到你跟人通奸呢,却原来是黑道秘密会议。」
「吓到小弟了?」口气揶揄。
「才不会呢,当我是什麽……不过最近看你劳心劳力,为何不直接回去解决?老跟我窝在高雄不会腻吗?」我也嘲弄起他。
「对你?我才不会腻呢!」他终於笑了,拍拍自己的大腿,说:「来,坐这里……」
啐他一口:「我又不是酒家小姐,专爱坐在客人大腿上,丢死人了!」
「乖嘛,我只是想抱你……」他一边恳求,一边扯住我的手往他身上靠。
死鸡耍起赖皮也是功夫一流,抝不过他,我跨坐在他的指定席上,膝盖及小腿靠在两侧沙发旁,抱住他的脖子问:「这样满意了吧?」
这个姿势让他自自然然揽住我的腰,头就顺势靠在我的脖颈之间,然後他喃喃低语,像梦呓:「……小弟,再给我两年的时间……再两年,我就能完全自由,陪你一起……」
他说这话好奇怪,像承诺、像保证、又像是要我答应些什麽,害得我不敢乱说什麽,就怕一著错、盘盘输。
想了想,我终於说:「你头脑那麽棒,应该任何事都难不倒你……」
他闻言,抬起头看著我,说:「我啊,就算谋略一等一,碰到你仍旧没辄!你……真是我的克星……」
我不满,敲敲他的额头:「你这只黑鸡才真是我的克星呢!好像我不管怎麽翻都逃不过你的五指山……」
「咦,小弟又变猴子啦?我找找看猴子的尾巴……」
手再度不安分起来,死黑鸡又变成道道地地的好色老头了。
他故意按住我的臀,往他敏感的大腿根部压,顺便用自己的小腹撩拨我平常都安分守己的小良民──可能是他的技巧太好了,小良民在几经挑逗之下,也开始成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原来尾巴躲在这里……」黄色的冷笑话,配上邪魅色情的笑容,害得我心一动,往他嘴巴咬下去。
这一咬不得了,天雷再度勾动地火,他紧紧压下我的头,让这个吻怎麽样都无法结束;我不甘示弱,也开始特意去摩擦他的,不久,他也惊天地泣鬼神了起来。
他离开我的唇,正待说话,我已抢先开口:「……又要说我害你失控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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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一下,眼里燃起不寻常的欲火:「这是事实啊!想我嚐过北中南各式美味,却只有你一个……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让我激动的不能自己……」
我有些高兴,又有些不爽:「……死鸡,你在炫耀过往经历吗?」
「不……」他深深看著我,说:「……以後就只有你一个……」
多馀的话不用说了,他一面吻著我,一面俐落的脱掉我的裤子,也把自己的褪下,让我抬起臀,朝他的一柱擎天坐下去。
死黑鸡,动作轻柔一点嘛!我咬咬他的舌头表达不满的情绪。
为了保命,他赶忙将舌头自我的肆虐救出,手指迅速的解开我衬衫前的几颗纽扣,低头转而攻击我的胸口。
随著他舌头的绕转,牙齿的轻啮,一股比电击还强烈的热流直接向下冲击欲望的中心,比颤栗更深沉的快感充盈整个身体,又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不要了……停下来……」我把手指插入他的头发,垂著头在他耳边低声求:「……太刺激了……」
他也被我的反应弄得意乱情迷,眼里的焦距几乎涣散,只是喃喃说:「……再忍一下……」
不用理智的指挥,我的身体自动上下起来,他满意的声声低呼是情欲的最佳催化剂,两人激动的汗水融合在一起,混著交喘声,又一起攀上了峯顶。
事後,他柔柔的亲吻我,还无可奈何的取笑说:「小弟,只要你在身边,我迟早有一天会精尽人亡的……」
我抗议:「又怪我了,明明自己是大色狼一个……真要担心的话,去买几颗蓝色小丸子吃吃……」
他倒紧张了,赶紧澄清:「小弟,我还没有到需要吃药的地步……晚上再证明一次给你看……」
「你不吃药都已经让我吃不消了,晚上……还是放过我吧!」我也紧张了。
他吃吃一笑,将我紧拥入怀里──至於晚上他有没有再度证明他的能力,我就莫可奉告了。
23
隔了几天,我人在学校,黑鸡打电话来说临时有事得回成德会总部,两天後回来。
「回程时帮我带盒台中太阳饼,要蜂蜜厚馅的那种!」我不客气的指使。
谁让这家伙最近愈来愈嚣张,不像刚开始时还会温言软语的诱我陪他一起摇摆,现在是只要我有空,也不管人家的意愿,就把我抓著啃,不限时间地点,除了卧室外,连厨房客厅书房都是他发情的好地方。
想一想,只剩露天的阳台没做过──看著灯海在室外做的感觉究竟如何?我……我又心猿意马起来。
「你喜欢吃的话,我多买几盒!」他一点也不以为忤,只讨好似的允诺,然後切断通话。
小强一直听著我讲电话,末了他问:「你在跟你妈通电话,是不是?」
我脸一黑,反问:「你怎麽会认为对方是我妈?我连一句妈都没喊出来呀?」
「只有跟自己的亲娘讲话才会那麽撒娇任性嘛!我对我娘讲话时也是这样的……」他理所当然的说。
我的口气旣撒娇又任性?难怪……难怪死黑鸡老把我当小孩子敷衍、当小孩子宠,而我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俩人这样的相处模式……
如果、如果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就好了……
不识相的小强打断我的遐思,小声说:「……小华,还记得那个李静秋吧?」
李静……秋?唔……闭著眼想了想,有个模糊的影子横过。
见我仍在苦苦思考,他不耐烦了,直接点名:「就是情人谷烤肉跟我们同一组的外系女生!」
「对喔,我想起来了!」我右拳击左掌,脑海里浮起那位甜甜长相的女同学。
「你对她印象怎麽样?」小强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
「印象啊……」我思考了一会:「她人不错,会请我喝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