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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为你分劳解忧?”
“只是少了个丫鬟,何时成了哥哥我的忧愁难题了?”檀紫衣忍俊不住的笑道:“你这小丫头如此热衷于此事,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啊?”
“哎呀,反正我决不会害了哥哥你的嘛,你倒是答应不答应啊?”檀淡衣逞娇撒缠的摇晃着他的手臂。
含笑不语,不置与否的悠然呷了口茶,任由她又是撒娇又是哀求的半天,见她神情渐见颓然,终于才慢悠悠的开口:“这件事哥哥允了你,那么你可也要答应哥哥一件事才算公平。”
俏丽的脸上立即弥出欣喜的光彩,一连叠声答:“好好好,我答应你,哥哥你说,要我做什么?”
“到了重阳那天,你要陪哥哥去棋盘山的崇德寺登高祈福。”他放下茶杯缓声说。
檀淡衣一愣:“为什么?京中女眷那天都是去灵霞山的观音庙祈福,崇德寺是接待皇亲国戚、朝官廷臣的,就算是女眷,也只有后宫嫔妃、命妇夫人才有资格去,我似乎还没有去的资格呢。”
檀紫衣淡然道:“无妨,其实是贵妃娘娘早想见见你,在宫外见面,乐得少了很多规矩,你和贵妃也可以无束的叙叙姐妹之情,这事自然有贵妃安排妥当。”
“是姐姐?哎,说起来,我也有很久没见到她了,上次入宫请安,还是两月前呢。”她不曾起疑的笑道。
“那就这么说好了,哥哥这边的补填婢女就交给你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檀淡衣心愿得逞的笑面如花,匆匆向他告退就又风般的离开。
寒星般清亮的眼中原来含蕴的笑意渐渐隐去,垂下眼睑,面容平静无波,修长的指无意识的划着茶杯的边沿,窗格的交错阴影投射在他的脸上,使他此时看上去异常的喜怒难测。
少顷,他起身缓步向门外走去,拉开门,看着侍立在廊下的书僮呈墨,淡淡的道:“刚才为什么没有拦住三小姐?我这院里的规矩忘了吗?”
呈墨脸色大变,忙跪下求饶:“少主子,是小的错,三小姐跑得太快,小的想拉住她,可是....可是.....又怕逾越,请少主子饶了小的,小的知错了,小的以后一定不再犯了!请少主子饶恕!”说话间直把地板磕的得“咚咚”直响。
檀紫衣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碧蓝天空,无视呈墨的磕头跪求:“念在你自幼随侍在我身边,我也不太苛难你,你现在就走,你不再是我府中的人,从今以后,永不可踏入京中一步,不然.....”他话没有继续说完,只是眼中闪动着寒意的眺望天空。
“谢少主子。”呈墨已经磕得额上鲜血淋漓,但仍满怀感激的叩谢道,行完礼,他仓惶退下离开。
微风吹过廊下,吹起他的衣摆飘扬,腰间悬佩的鎏金银链五组山玄玉饰的绶穗也随风轻轻摆动着,袍角的点针绣芙蓉彩雉刺绣伴着衣袍的翻飞在夕阳下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泽。
“离弦,去跟着他,看他出府后去了哪?与什么人接触?探明,即可诛之,我右相府不留叛徒活口。”他不疾不徐的缓声道,悠淡的声音里却渗出无尽冷意。
“是,属下遵命。”院中传来道石般冷硬的声音,可是除了负手立于廊中的檀紫衣,院中再没有见到任何人影。
熏风徐徐,树枝摇摆,绿影叠错层层,万紫千红姹然,花香飘浮,一院的夏日宁谧,公子独立,眼眉清朗温润,衣袂飞舞,翩翩尔形佳,唯那眼瞳中的冷凛宛然寒潭冻彻人骨。
周总管领着小茵进入下人的厢房,傲慢的道:“喏,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住处了,这内园不比外园,处处讲究规矩,步步要小心谨慎,而少主子住的这‘扬风苑’更是要下人们提着一万分的小心做事,你给我记住了!不拨弄是非,不逾越多事,不罔顾身份,不疏职离守,这是‘扬风苑’的规矩,少主子虽然平日里为人宽厚,但要违了规矩,一样不容情的严厉处置!”
“是,总管,奴婢记下了。”小茵低眉敛眼的答。
周总管冷哼一声,睨眼看她,面黄肌瘦,五官平淡无奇,“扬风苑”中的丫鬟婢女虽然说不上万中选一,但也是严格筛选才能进这院子的,哪个不是眉目如画,灵巧俏丽?都比这丫头要强上何止百倍!心中纳闷,那平日里颇刁蛮的三小姐也不知是疯了什么魔,居然把这个曾经不知羞耻潜入少主子院中的下贱丫头送入少主子住地,这不是污了这院子的清静吗?虽然心中不满,但他也不敢对三小姐的举动多啰嗦,因为这是少主子首肯了的。
“你先拾掇拾掇,等下就去做事,这院里的大丫头呈悦会告诉你该干什么的。”周总管道。
“是,奴婢明白了。”转身就要去整理自己那简单的行李,却见周总管仍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什么?不解的问“总管还有吩咐?”
周总管肥硕的脸几乎气抖。不上道的丫头!也不知道拿银钱孝敬通人情,就这么白手而来,真是个粗鄙不懂规矩的丫头!心下更是轻视小茵,冷哼一声,嘟嘟哝哝着一甩袖子离开。
带来的衣物很简单,就那么几件粗劣的衣衫,根本没花什么时间就收拾妥当,福嫂给的治眼痛的药丸,她小心谨慎的收在床头的匣柜里,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只要一想起那眼痛发作的痛苦,她就心中发怵。
把一切都安置好,她才得闲打量这间厢房,果然不愧是内园,虽然一样是下人的住房,却要比外园下人的住所要宽敞明亮许多,连那家具和日常器物也要好许多。
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居然是上好的菊花茶,清香沁凉,入口爽神。小茵不由一笑,到底是右相檀紫衣院中的下人,待遇真是不同,别说和外园比,大概比之内园中其他几处主子处的下人,也要矜贵几分。放下茶杯,她转眼看向窗外,一树矮梅簇生轩栏外,虽然已经过了花期,但那虬龙游蜿的枝干,仍透出种枯笔画般的意境。
到了现在,她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檀淡衣要把她一个粗使丫头调入内园,而且还是调到檀紫衣的“扬风苑”,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因为进入“扬风苑”的下人,每一个都是要经过严格挑选的,不仅要聪明伶俐,还要面容清秀,而小茵只是个厨房里的粗使丫头,在众人眼中,她一向笨拙粗鄙,长得也不好看,勉强算是普通平凡,她调进内园“扬风苑”,简直像是草鸡闯进了白鹤池,鹅卵石装进了紫檀匣,极度的不搭调。
对于檀三小姐的心思,她难以摸准,难道还是为了连城侯,檀淡衣依然对她不放心吗?应该不至于啊?
她的“高升”,人人又是诧异又是羡慕,眼红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府中,不知道有多少丫头婢女仰慕着檀紫衣,谁人不想侍候在他身边,万一少主子看对了眼,收了房,做了通房的大丫头,那是何等荣耀,可谓是一朝升天!而对于她的调升,母亲福嫂并没有任何喜色的平静,只是临别将眼药交给她时,望着她的眼神意味莫测。
小茵无奈笑了笑,放下茶杯,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意的平静,倒还隐生忐忑。莫名其妙的调职,不合常理的高升,似乎隐着什么不安的东西,常言说得好,突然的好运背后,总有意想不到的秘密。
况且,檀紫衣以十二岁稚龄入朝为官,能够在错综复杂、勾心斗角的官场一路平步青云,年仅十八岁就坐上右相之位,他的手段绝不简单,心思也必极其过人,要坐上高位,背后必定隐藏着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在这样的人身边服侍,虽然还谈不上“伴君如伴虎”,但也差不离了,也许从今以后的日子要再难觅得轻松的提心吊胆吧?
叹口气,以后只能小心行事,谨慎处之,多做少问,把自己尽量的透明化、空气化,没有存在感,就没有人注意她,这样应该可以过得平安点。
略抬眼,窗外那方天空,云堆如积,风波涌动,天色渐暗下来,风势渐大,吹得愈来愈低重的云层诡谲的翻涌。
要下雨了,这个季节,正是夏天暴雨多的季节,她抬手掠了掠被风吹乱的发丝想。
八 逆天改命的人
“怡宝居”的老板笑容满面的殷勤递上几张样牌推荐:“檀三小姐,您再看看这几款,都是最新的样式,是按时下京中最流行的回鹘族的饰品设计的,您要是戴上了,绝对是冠盖京城,无人可比!”
“哦?拿我瞧瞧。”檀淡衣放下手上正看着的样式画牌,接过老板递来的样牌仔细挑选着。
“嗯,果然别致,倒是少见的款式,那么这件,这件,还有这件也给我定上吧。”她一连选了好几件新款式的首饰。
见檀家小姐出手大方,那老板的脸早已经喜得满面红光:“还是檀三小姐品位不俗,选的尽是我们‘怡宝居’的精品,您放心,一回去,我立即让大师傅给您先做,务必尽快把首饰送到府上来。”
檀淡衣点点头,道:“那么麻烦秦老板了,每次都要你亲自上门送样牌,真是辛苦你啦。”
“哪儿的话,瞧三小姐您说的,真是折煞老朽了,能够给您使上力,那是老朽的荣幸!”
对这样的恭维,她只是矜持的浅笑,然后道:“那有劳秦老板了,映霏,你领秦老板到帐房支定银吧。”
秦老板一路恭身哈腰的迭声道谢着退下了,檀淡衣小案上的冰盘里捏起一枚冰镇杏子放入嘴中,优雅的小口吃着,将核吐入一边的青铜盂钵,接过映绛递过的湿帕子擦了擦手。
“映绛,我的头发有点散了,重新帮我梳梳。”她抬手轻理发鬓道。
“是,小姐。”映绛答。
闺房的一角摆放着的青瓷大盆里装满了冰块,一个小丫头站在盆后正用把孔雀翎羽团扇扇着冰,为整个闺房送来阵阵带着寒气的凉风,在房内四角也放置着四个盛满水的为降温用的大水缸,檀淡衣坐在湘竹透花折屏后。梳妆台上菱镜立,珠翠凌放,青丝披华彩,一点红妆一点风流,细细理情愁,婉约妆容为谁描?
錾刻细纹金背镜中,是张桃花般含粉的美丽面容,虽年纪尚幼,却已经在眉眼间流露出万千风华,可以预见,她日后必会成为何等出众的女子,一代佳人丽质天成,青荷绽初色。
“小姐,你真美。”映绛由衷的赞美,手中的嵌细珠篦梳慢慢的滑过那把滑不留手、光华鉴人的乌黑长发。
翦水双眸闪过一丝笑,略带得意的轻掠发梢,漫不经心的问:“那丫头在哥哥那边如何了?”
“听呈悦说,她倒老实,除了干活也不多话,即使....”停下踌躇着不语。
“怎么?有什么不对?”镜中的眸子由铜镜睇着身后的贴身丫鬟。
“说这丫头不知道是蠢笨还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对于那院中众人对她的耻笑羞辱完全无动于衷,就只会低着头做事。”
唇角绽出一点不屑的嗮笑:“还能是怎么样?那丫头就是这么个粗鄙胚子,之前不是问过外园的管事嬷嬷了吗?说这丫头一惯痴傻,平日里也就是个被人笑诮的货色,连那倒夜香的下人也瞧她不起,这种丫头,能对别人的耻笑知道什么,摸不准,还以为这就是别人对她说话的正常态度呢。”
细心的为妆台前的美人儿簪上螺钿镶珍珠簪花,犹豫着问:“小姐,奴婢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其实.....奴婢一直不明白小姐你为何要.....如此费尽周折的把那样的个粗鄙丫头.....安排到少主子院中补职?这让奴婢百思不得其解。”
转身回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隐带不平的映绛:“映绛,我明白你这些年的心思,你大可放心,你是我最得心的丫头,再不舍我也会给你安排个好归宿,等到我嫁给小侯爷了,带谁去做陪嫁丫头也不会带你去,我会在走前将你交托给哥哥,哥哥那么疼我,必然会看在我的脸面上将你收房的,也算了你多年的夙愿。”
映绛满面飞霞的羞红了脸,眼中难掩喜色的忙跪下谢道:“谢谢小姐对映绛的厚爱,映绛无以为报,只有尽心全力服侍小姐。”
檀淡衣满意的点点头,回身对镜细细整理妆容道:“起来吧,你知道以后怎么报答我就好,至于把那丑丫头安排进‘扬风苑’我是另有打算,你无须在意。”
映绛低头称是,起身继续着手中的活计,为她在发间戴上条彩珠缨带,檀淡衣凝望着镜中自己娟丽无双的脸,心绪蹁跹,不管意中人是出于什么原因和那丫头接触,也不管那丫头是何等的庸俗的上不得台面,为了这份执恋,她要杜绝一切不安的因素!将那丑丫头安排到哥哥院中,是因为知道这丫头一直痴恋哥哥,让她得以每日见心上人,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