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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变-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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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被贬卖到官奴司,其中的原由,大家不言而寓,对于少主为了小茵这样的丫头竟然如此冷酷的处罚自幼跟随他身侧服侍的呈悦,却是让众人瞠目结舌的,而檀三小姐在他到访后又哭又闹的砸毁房中所有物品的举动,更是令他人揣测其中的意味。

  其他人怎么去想,小茵不想去关心,只是,在她最脆弱受伤时,在她最彷徨失意时,是他一手抓住了她,是他将她濒临崩溃的意志挽回,这份情意,她不能忘记,这种来自绝望时的援救,更比一般时候的帮助令她感动。

  他和她,再没有在称呼上称过“奴婢”和“本相”,是什么在他和她之间起了变化呢?这变化是在琴毁那件事后,还是在之前就已经潜生而化?究竟是什么在变?变在何时?

  唇角愈弯,笑意更浓,双眸骤然灼热如火,笑而不答,只是手指轻得几乎感觉不到的抚过她的鬓角,宛若那燕的羽翼轻浅的划过春风不留痕。

  是什么在她心中像在千层云外的飘摇,又似近在耳畔的花开低音,这种感觉,是前世没有的,不,也许有过,但她极力去忽略了,今生,可否以“小茵”的人生去接受它?去用心体味它呢?

  前尘苦,犹记当初憾,今还在,心有情阡陇,眉上锁薄惘,叠叠思绪蹁跹乱。

  末夏流云似火,连空气也炽热得沉闷起来,低低霭霭的,姿意燃烧的是将褪去夏季华盛的烈日,丛丛细针绒般的合欢花,执拗的挺立在浓绿叶簇中,或浓红,或浅粉,或暖黄的颜色,繁华一树的旖丽,是夏里最浓厚的丽锦。

  密密浓荫下,小茵支着一只手斜坐在青石长凳上,另一只手拿着把团扇没有形象的大力扇着,天气太热,在这古代还要穿得和粽子似的,第一次,来到这陌生的时代后,她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想念一样现代的东西——空调,她好想凉快一下啊!

  香扇生风,风里却是空气中的热度,没有半点凉意,鬓上汗津津,似乎连衣服也被汗粘腻在身,如果可以,她真想除衣跳入面前的湖,在清凉的水中浸个痛快。

  “唉,热死了,要是能跳进湖里泡泡就好了。”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小茵顺口应,猛的惊觉,却是话已出口,不禁苦笑,这人,怎么总是可以这样轻易揣摩到她的心思,自己在他面前就那么没有任何秘密吗?

  自顾扇着扇,没有停下行礼,除去刚刚最初的惊讶,再没有更多的意外,她头也不回的说:“小侯爷要找少主子的话,少主子现在还没有回来,要找三小姐的话,似乎走错了地方。”

  他“哧”一声笑,撩袍坐在她身侧,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无视,极力无视,用力扇着扇,眼睛倍感兴趣的望着眼前的碧水湖面,是了,湖水清澈如洗,颜色碧绿,美极了,她故意心叹。可是,还是无法忽视他挨得极近的身体带来的热度,似乎也逼摄到她的心里,莫名的愈加燥热起来,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郁馥悠长,绵绵而来,如线飘入她的鼻,不屈不挠的骚扰着她的意志。

  转脸正要说话,攸地一怔,她心有不平的说:“侯爷到底被老天如何厚爱啊,这天气,小侯爷你居然连滴汗珠子也没有!”

  以前就在书中看到过描述“花蕊夫人”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这样的描述,用在男子身上,似乎有点不合适,可是,任何看到楚玉的人,却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完美无瑕的脸,玉色白莹的皮肤上,清清爽爽,见不到一点汗意,依旧光泽生辉,其清雅风骨,毫无任何被炎热所扰的庸燥,仿若袖挟凉风身自爽的淡雅自怡,现在才算见到了什么叫“自清凉无汗”了。

  楚玉眼角笑弯,粉唇带盈盈华色,他顺手拿过她手中的团扇为她扇凉,动作不紧不慢,送来的风也不大不小的刚好合适。

  “你那样使劲扇,风还没有把你凉下来,自己可就已经又热得一身汗了。”他露齿灿笑。

  斜眼看他,芙蓉难媲的无双容貌,眼眉皆是折春风姿,转开视线,望着静谧无波的湖面,缓声道:“小侯爷意思是指奴婢行事不得法吗?”

  嘴角笑意渐敛:“你不曾有受伤吧?”异色双眸里真切的关怀是不容置疑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回想起来,仍然是喉头一滞,她垂眼捏着衣裾:“有时候真的很佩服那些聪明人,她们永远懂得怎样给别人造成最严重的伤害,心伤远远要比身体的伤害更痛彻心肺,有时候,心伤可以一辈子无法痊愈的折磨着人。”

  “聪明人?”他冷冷的一笑:“在本侯看来再没有比檀淡衣更加愚蠢的女子了,以容貌而言,她虽出众,却不是最美丽的,论才华,她的确是名满九京,但还不是举世无双无人可匹,以出身,她是庶出,有何资格肖想不合适自己的东西吗?如果她真的是个以德品服人,以品性出名的女子,本侯或许还会在敬佩她中对她有些许情意。”

  他的异色眼瞳里寒冰冻结,凛意渗人:“可是她却如此愚蠢的做出那样没有教养、没有德行的事,也不曾考虑过,她的哥哥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地位?自己的姐姐在宫中所受的荣宠是引起多少后宫妃嫔的嫉妒和眼红?官场你谀尔诈,杀人不见血,宫中为争宠处处勾心斗角更是吃人不吐骨头,在这右相府里,不知道埋藏了多少想要拉她哥哥下马,想要抓把柄威胁她姐姐的人,如此不经大脑的愚蠢莽撞行为,迟早要为她们檀家埋祸端,这种女子,是本侯看得进眼的吗?”

  “恋爱中的女子都是愚蠢的,为了心中的那份感情,会不择手段,会不顾一切,这是情理中的事。”虽然讨厌檀淡衣给她带来的伤害,但她还是就事论事的说。

  楚玉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眼波皓洁又清溢,是春水无澜,却在水面上纷纷扬扬着心绪的叶,他放下扇,起身走到湖边,临水而立。无风,垂柳不扬,远处画阁水榭,雕廊绵长,浓红浅碧花架,静的画,画中有绝世少年临水对景,身上绣细鳞盘蟒的纱罗长衫,阳光下,闪烁着莹丽光泽,长裾宽袖,流溢一身华贵,身姿颀长卓雅,是画中最美丽的焦点。

  许久,才听他声音冷淡的说:“再痴恋的感情,也不足以成为伤害他人的理由,这种偏执,若是成为别人的困扰,就已经是种负累,对于檀三小姐,不计其他外物和出身,本侯也无法衷情于她,她不是我想要的女子。”

  他回身,逆光的身影看不清的模糊起来,无法窥视他脸上的神情,只可看见他身形周的一圈霭白光晕,模糊了她的视线,不禁半眯起眼。

  “我所要的女子,无须过人的美丽外表,无须惊世的才情,我也不会在意她出身尊卑,重要的是,她要有足以令我敬佩的心灵,有不馁于世的坚守。”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即清晰,又游离。

  那双绝美无双的异色眼似乎穿透所有朦胧,晶莹透亮整个空间,那样美丽的眼瞳里,一瓣心的花瓣在蹁跹起舞,飘摇着轻盈舞姿。低下头,拿起团扇,慢慢扇着,心,有海潮起伏迭宕,漫无边际的潮音鸣,碎了的思绪,是渐起的浪花,湿了她一心的茫然。

  真的呢,不那么使劲,果然要比之前凉快许多,她凝目注视着摇动的团扇上描绘的一簇墨色兰花草。那个夏夜,她以白扇纳凉,檀紫衣正在批办公务,见了,一笑抻手取过,信手为她在扇上就笔而画,白绢染墨,兰草一簇,没有娇花,没有题字,只留清卓几笔,兰叶挺立,幽静杳然,已在她心中画下痕迹,没有华丽繁盛,却令她心静美如下弦之月,定于中天照花影,不肯移。

  “天好热啊。”她扇着扇顾左右而言其他。

  忽有微风一阵过,拂起她额前的发,也撩起他的袍角微动,湖面荡漾点点细密微澜,垂柳倚风轻摆,栀香来。

  银河飞渡,繁星点点,一弘弯月静谧幽空,朦胧月华洒,夜下万物染清辉,晚香玉花前,袂裾飘飘,宛然踏月华而来的神祗。

  白净修长的手托起一串晚香玉,莹白单瓣的花朵,一串串,娇小柔美,沁人心脾的馥馥香气,缭绕在晚风的每一寸中,也浸染了他一指的香。他注视着指间的花串,黝黑的眸,澄亮得宛若那满天繁星俱装于其中,有冷霜其中,最深的底下,是几分若隐若现的焦着。

  他眉一敛,指下使力,将花串摘下拢于手中,转身向身后的书房走去,进入房内,房中各处烛台上燃着数只脂烛,暖橙色的烛光中,只见一白色简衫少女正捧着书半倚在圈椅中阅读,清秀的小脸在满室的温柔光华中愈显悦目的纯静。他心中的一处在柔软起来,屏住呼吸,静默的注视着她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阅读,这样专心的模样,是那般的恬静又带着淡淡的慵懒。

  蓦地忆起什么,檀紫衣眉头微皱,他徐步走到珐琅压花嵌纹的小案前,将手中的晚香玉扔入小案上用来增湿纳凉的青花水瓮中,朵朵白色香骸,在清水上摇曳着,为室内乘来一室幽浓花香。

  听闻到动静,小茵抬起头,双瞳在淡黄的光晕中晶莹流彩,其光彩更胜以往。

  “如何?这书可好看?”檀紫衣微笑问她。

  小茵笑着低下头又翻了一页:“嗯,你推荐的书果然很好看,这苇溪居士的手记,真是博览广阔,看之,心随他的文意而动,似乎所有千奇百怪都在眼前。”

  “你不喜欢看太严谨枯涩的,又不喜欢看太肤浅的,这种游记手扎最适合你看了,对了,等你看完,我再给你本太常侍的词集,太常侍的词,闻名天下,以清丽为绝。”他说,望着她垂首阅读的模样,沉吟片刻,又迟疑的道:“你....今日......”停下不语,似乎在考虑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她疑惑抬头看他,他一贯淡定的神色难得的略显烦躁,正奇怪间,却见他一挥手:“算了,没什么。”

  他不愿说,她也懒得多问,复将注意力放回书上,檀紫衣蹙眉看着台上摇晃烛火,心似乎也在摇摆不停,如此的心浮气燥,是一向从容不迫的他不曾有过的,拇指慢慢摩挲着食指指甲,他眼中的犹豫挣扎愈浓。

  左右挣扎,心中的焦燥疑惑终是占了上风,片刻间已经决定放开自己引以为傲的沉稳,看着烛火,故做不经意的问:“听说今天连城侯小侯爷来了?”

  “嗯。”随口应着,她依旧垂首专注于书中的奇妙描写。

  “可有什么事?”

  “没有,他只是来随意走走。”

  用烛剪拨了拨烛心,踌躇着缓声问:“你们....你和小侯爷....在湖边聊了些什么......?”

  正要翻书的手一滞,小茵心中隐生一丝不快,他在监视她吗?虽然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为了安身保全,不可能不对府中上下了如指掌,估计暗哨探子不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仍心中如堵般的不畅。

  将书合上,她声音略冷的答:“小侯爷只是和奴婢聊了些天气的话,说这几日的天实在热得很,再无其他,奴婢自知身份,还不至于说些没有轻重的话。”

  见她态度突然变得疏离,口口声声“奴婢”的自称起来,檀紫衣蓦地一怔,望着她冷淡的脸不知如何以对。

  “天已晚,请少主子早些歇息,奴婢告退了。”她起身恭敬的福礼道。

  也不等他回话,她自顾自的转身向外走。心中突然慌乱起来,他和她早已经再无主仆之分,也早已经再没有这样尊卑而别的对话过,现在她这样的疏远起来,竟令他慌了心,顾不上去思量这样的影响是为何,他的身体已经先于他的想法而动。

  烛火一阵急急的摇晃,他越桌而过的身形带起风,袖袍如幕飞,紧紧抓住那就要出门的娇小身影,满心的焦虑,掌下不觉使力。小茵的手臂被抓得生疼,皱起眉,却倔强的不肯出声,也不肯回头看他,只是暗暗使劲挣扎,欲从他的桎梏中挣脱。

  见她挣扎,檀紫衣越加着急,手中不禁更加使劲的抓住她细弱的胳膊,生怕她就这么负气而去。

  “你在怪我监视你吗?你要知道,以我身居之位,太多居心叵测的人在暗处要暗算我,即使这府中,也不知安插了多少对手的暗探,我不可能不处处小心,无论我做什么,也是因势而不得不为之。”他解释道,声音虽然依常无异的平和,但那底下却是难以掩饰的慌乱。

  他的解释让小茵放弃了挣扎,以他的身份地位,肯对她一个身份如此悬殊的小小丫头这样用心,这样顾忌她的感受,已经令她心中的不快减去大半。自己为何如此情绪激动?做为主子,质问下人家仆任何事情也不为过,因为这是这个时空、这个阶层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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