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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让他为之感叹,她的身体,美丽而柔软,像最柔弱的垂柳,清新得令他几乎把持不住的要沉迷其中,这是他之前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不曾体验到的。
陈憬然心中抽痛起来,只觉得车内的空气像是被抽光似的令人喘不过气,他烦闷的按开车窗,大口深呼吸了一口,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上,他瞥眼看向那栋熟悉的透着灯光的别墅。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决不会再像那时那样去伤害她,他会用心的呵护她,会把她捧在掌心珍惜爱护,要是有人对她有一点不恭或轻视,他会让那人后悔终生!就像现在他这样对待她的一般,可是,终是错了,是他亲手把自己和她推向了难以融化的永冻位置!他微低下头望着夹在手指间的那点红光闪动着,是他心中的渴望在忽起忽落,是他对她感情的若灭若生的挣扎,错了,真是错了,为什么他那时那样的玩事不恭?为什么他要有那样的藐视人世的游戏心态?终是错了啊,可挽回吗?
她开出的条件让他有点错愕,这样骄傲的女孩,原来全是为了她的姐姐心甘情愿的躺在他的床上,对于她的遭遇,他并没有太多感慨,这样的事在现在的社会发生太多,有太多的人面对这样的困境。他陈憬然不是慈善家,就算以往做慈善公益事业,背后也有着很多牵涉利益的算计,就像这次对于她,即使她不是个为了虚荣而接近他的自私女孩,即使她是个带着悲剧色彩的女孩,他也没曾想过要平白的仁慈。
他对自己的女人一向出手大方,何况他对她有着几分要打破她冷淡外壳的征服欲,大手笔的为她姐姐找来最好的医生,找来移植用的匹配肝源,所费资费不菲,只想看到她对他感激的表情。可是没有,她仍是一脸的清冷,对于他动用的巨大人力物力,她的表现似乎在说明“我也是付出了代价的,这是你应该给予的回报。”
这个女孩,根本没有明白,他所做的一切早已经超出了他该付的价码!不过无所谓了,他有的是时间来慢慢征服她,他只想尽情享受她年轻甜美的身体,直到厌倦的那一天为止。
她顺从的搬出校舍住进了他为她安排的别墅,除了每天上课和到医院看望姐姐,她哪里也不去,只是安静的待在别墅里,看看书,弹弹筝,她自幼习琴,弹了一手的好筝。对于他隔三差五的到来,她从没有表现出期待或抗拒,她总是温顺又隐带疏离的对待他的到来,每一次在床上,她也是不温不火的,平静的躺在那里任他采撷,有时他心中不甘,故意要求她做出几可说淫糜的配合姿势,她也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伤痛的然后乖巧的照办。
她是这样的忽视他,她真的不在乎他,她真的对他从没有过任何企盼,她只是在还债,她从没有想要进入过他的人生。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正视她呢?不是当消遣的玩物,不是当征服的游戏,是认真的开始审视她的内心,想要进入她心中的世界,想要了解她的一切。对与这个问题,陈憬然至今仍没有明白,也许是从那夜她在他面前弹完一曲古筝后,满眼轻愁的坐在那里,身边风华尽过的不惊不惧的孤离;也许是那天他站在窗前看她放学从远处走来的身影,单薄纤弱,肩上跳跃着夕阳的金色残光,拉长的影子是一种难以融入的淡出离世;亦或是在那个衣香鬓影的酒会上,折射着霏迷光彩的水晶吊灯,带着浮生欲梦的人群,只有她手捧一杯清水独站落地窗前,看着窗下渺小的夜色都市流灯,感觉到他的视线回眸,眼中俱是独离遗世的萧索寂寥。
不管怎样,他开始用心待她,为她远离风花雪月,送她精心挑选的礼物,尽管她总是不冷不热的说着“谢谢”却难觅半点喜色。他带她出席每一个大大小小的宴会,正式而认真的向他人介绍她,用行动向所有人表明对她的在乎,为她赢得尊重,再无人会认为,她,只是他陈憬然的一个床伴,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他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带她游历各国,让她看尽世界知名的景致,只是希望她快乐。
他以为自己可以打动她,却失望的在她眼中看到的除了疏离还是疏离,她心防从不曾解除过,依然冷漠的拒绝着他的努力。
直到她姐姐的去世,他才明白了她刻意画出的与他的距离有多远,有多么难以逾越!
在她跟了他的第二年,也就是她二十二岁那年,她的姐姐,一直以为度过了癌症的危险,却突然发病,癌症转移,病情凶险得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从并发症到抢救无效去世,竟不到两个月。
她姐姐去世那晚,他第一次见到她哭,在他怀中像个孩子般的颤抖、哭泣,他从没有那样心痛过一个人,用力抱着她,只想自己去背负她的所有痛苦。可是,在最后,她的一句话,彻底把他打到了无望的地狱!
“是我害死了姐姐,她一直耿耿于怀于我和你的关系,她一直内疚于我为了救她和你达成的交易,是我让她放弃了活下去的意念!是我让她觉得这条生命不再值得继续!我很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后悔为什么要把自己卖给你,如果我没有这样去做,姐姐也许就不会死!我们姐妹也用不着背负这么多的耻辱!是我让姐姐活得不光彩,死得那么的难堪!”她哭泣着向他激动的大喊。
他当场惊呆了,原来,她所有的拒绝和疏离,全是因为他和她的开始是不纯洁的,是那样的耻辱的令她难堪,以至于后来哪怕他用尽心思,也无法博得她的感动,因为她一直羞愧于自己没有尊严的出卖,一直卑微于将人格在最初置于他的脚底!
他艰涩的问道:“颜颜,难道我们不可以重新开始,认真的对待彼此吗?你真的没有想过要接纳我吗?”
“不可能的!憬然,从我们那样的开始起,就永远没有可能的,我没有办法去面对你时不去想起自己的耻辱,我没有办法在看着你时不去想起姐姐因为我们所背负的痛苦,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去爱你!”她垂头哭泣着说。
自己是怎么离开别墅的?自己是怎么走到江边在长椅上呆坐了一晚?陈憬然已经不知道了,他那几天谁都不见,什么事都不想理,只是躲在寓所里,拉上窗帘,隔绝时光的对着黑暗的房间,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直到助理以为他出事了,强行破门而入。
他一直没有去见童颜,他害怕去面对她那悔恨和拒绝他的眼神,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放开她,他没有办法面对没有她的生活,他需要她,哪怕这种关系令她痛苦。他不信他以往所做的努力不曾打动她,既然她躲,那他就追,既然她害怕面对,那他就逼她!只要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他愿意不择手段!
找到一个想要留在他身边的虚荣女子实在是太容易了,让这样满心贪念妄想的女子去找童颜,说着逼迫她离开的话,他要用这种看似残酷的方式逼出她的真心,选择离开退让,代表她真的不在乎他,选择留下坚守,是她心中有他。
第一次这么做时,那个年轻狂妄的女孩轻易的被她击退了,他满心的狂喜,以为这是她对他的留恋,当时他激动得比兼并了数百亿的大集团还要难以自持,立即回到别墅找到她,手中紧握着一只小小的锦盒,那里面是他想要和她携手一生的愿望,是他想要真心呵护她一世的决心。
她抱肩站在窗前看着花园,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我没有离开,是因为你才是我的债主,我希望让我离开这句话由你亲自对我说,只有是你亲口对我说,我才可以心安理得的离开。”
他当时只觉直坠冰窟,原来是他自做多情,她的拒绝离开,不过是尊重他这“债主”的权利,她根本没有考虑过他的情意。这种认知,让他第一次自嘲自己的可笑和无能,他,像个小丑般表演着自以为是的独角戏,她,始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丢下一句“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的!”他攥紧那只锦盒转身离开,带着一身的狼狈,这场感情,从头到尾都没有过赢家,他不是,她也不会是。
夹在手指间的香烟不知什么时候燃到了尾,已经熄灭,陈憬然弹开那烟蒂,望着放在仪表盘上的锦盒,暗暗的酒红色,彰显雍容的细腻天鹅绒质地,像个高傲的女王般华贵的端坐在那里,睥睨着所有窥视她的目光。
里面是一枚当年他特意从巴黎“卡地亚”定制的钻戒,罕见粉色主钻,周围围绕了一圈VVS级的小钻,在纤细的指圈内,铭刻着小小的一排法文——La vie aime。
那天他本想用这枚戒指向她求婚,却被她无情的话打回,甚至没来得及拿出到她面前过。那天以后,他回到别墅,与她象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继续着与往常无异的生活,每天去公司,带着她在出席各种宴会仪式,与她定期出游,依然象以往那样亲吻她,和她做爱,拥抱她,用心的呵护她。只是每一年,他都会找一个女孩,象第一次那样上门挑衅她,要她分手离开,他则抱着希望的坐在车上等待,希望这次能将戒子送出,可是,六年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回到她的身边。
车门突然打开,那年轻姣好的身影挟着一身的得意坐进车内,难掩满脸喜色的一把揽住陈憬然的脖子嗲声嗲气的说:“亲爱的,解决了!那讨厌的女人同意离开了!她答应以后永远不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嗯~~,人家帮你解决了麻烦,你要怎么奖赏人家啊?我在世都豪园那看上了套房子,现在.....”
对于女孩后面喋喋不休的在说什么,陈憬然根本没有听到,在他耳中只反复回响着“同意离开”这句话,世界突然静去,只有这句话越来越大声的响彻他的耳膜,直到他再不堪忍受。
“住嘴!”陈憬然冷声喝呲,希望停止这令他难受的声音。
女孩诧异的停下话,望着陈憬然茫然的问:“怎么了,亲爱的?你在和我说话?”
陈憬然冷凛的斜眼瞥了眼几乎是吊在他脖子上的女孩,厌恶的说:“滚下车去,以后都不要让我看到你,否则你会后悔。”他声音不大,但那里面的绝情狠厉令人不寒而栗。
“你....在说....什么呢?我....”女孩不知所措的语不成声的说,攀在陈憬然身上的手臂却已经被他的气势吓得慢慢缩回。
“滚!马上!”陈憬然不耐的打断她的话沉声喝道。
女孩羞辱的涨红了脸,含泪大骂:“你混蛋!”抓起手袋开门夺路而去,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踉跄狼狈。
混蛋吗?陈憬然颓然靠在座椅上,仰面双手捂头,是的,他真混蛋,他终于逼迫得她要离开了,她同意离开,她不是说过尊重他这“债权人”的权利吗?她这次怎么同意离开了呢?为什么?对在他身边的生活彻底厌恶了吗?决定彻底放弃了吗?
时间流逝,心在逐渐冷去,又带着垂死前的不甘,他要去亲自问她!问她的决定!一脸坚决的发动汽车,将车慢慢从树荫后驶出,开回别墅的车库,他由车库走回房内,穿过玄关,来到客厅,看到摆在桌上的两只咖啡杯,一只一点没有动过,一只已经少了大半的咖啡,这只一定是童颜的,只有她,还可以在那样的情况下无视外物的自得,因为,她没有在乎过。
陈憬然不由握紧拳,嘴边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她没有在乎过他,在和他如夫妻般相处的八年里,她从没有在乎过他。窒息感从上而下的压来,陈憬然只觉难以呼吸,他们究竟是错过了什么?他们的感情究竟是困在了哪里?为什么非要这样悲惨的来彼此相对?
抬头看向楼梯,陈憬然带着种决绝向楼上走去,熟门熟路的来到卧室前,深呼吸一口,他打开房门,欧式风格的房内,飘荡着檀香和红酒交缠的气味,灯光暖暖,静谧而安详,一切平静得似乎时光都沉去。
紫檀雕花明代古案上,摆放着童颜自幼相随的筝,北宋时期的蛸足形香炉冒出若有若无的残烟,旁边的是一瓶已经空了的红酒瓶,晶莹剔透的高脚水晶酒杯,还余着浅浅的一层残酒,童颜俯首匍匐在案台上,灯光下散发着美丽光泽的长发铺洒了一桌,搭在筝琴上的手腕莹白如雪,宛若初春的嫩笋,润美柔弱得惹人怜惜。
她喝醉了吗?她很少喝酒的,今天居然喝空了整整一瓶葡萄酒,她真的那么痛苦吗?痛苦到需要借酒浇愁,这是否可以说明,她对他,还是有些微留恋的呢?
“颜颜?”陈憬然轻声唤她。
夜风吹拂起白色的窗帘,翻飞,卷曲,犹如云舞婆娑,香炉余烟淡去消失,只剩残香浮空,若所有思意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