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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变-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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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疑惑的看他,等待他的后话,轻霜薄染的眼睛,氤起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为难,有羞困,踌躇一会,他终于开口。

  “小茵姑娘。。。。。。不,在下应该称呼你太宣真卿。。。。。。”视线落在她腰侧的凝红宛血铸的腾纹佩饰玉璋迦难上,眼眸顿时更加复杂多变:“其实,在下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那日在畅爽殿的言论救了太子,可是在下却。。。。。。却没有办法挺身而出。。。。。。为你。。。。。。”愧疚之色愈盛,话止不语,似乎不知道怎样说下去。

  “为救我而勇于出言求情?”小茵了然的道。

  他一怔,抿唇不语,算是默认,小茵心底暗叹,这人心肠倒是耿直坦荡,虽然那日面对她的莫名被冤,不曾为她秉直而言,但是,她能理解,他自身都难保,又怎能救她?况且,当时的情况下,要保太子,就必须有牺牲者来为整个事背包顶罪,正德帝摆明了要用她来做平息事件的替死鬼,他怎么可能顶着锋芒而逆,又怎么可能为她这么个素昧平生的卑微丫头破坏好不容易保全的东西。

  轻浅的一笑,多少黯然伤痛隐在其中,明白,不代表无所谓,面对无法把握的命运拨弄,不幸成为权利相争中垫底的鱼肉,除了以眉梢的清冷而对,她能怎样?她还可以怎样?

  转身蹲下继续拔草,不再去看身后的他是怎样的表情,缓慢的声音,随着她的动作平静而出:“将军不必介怀,当日的一切,人人身不由己,所有因原,我是省得的,不舍,又哪来的得,要舍,必是舍其中最不重要的,无足轻重的。。。。。。”眼中涩涩起来,眨眨眼,努力压摒下那点惝怆。

  “将军,你看这月季开得多美,可是之前的它却是因为旁边杂草丛生,抢了养分而失去生机,枯涩,残败,放之任之,只会让它最后走向死亡,只有。。。。。。”用力拔去月季边新生的草:“只有拔除它身边危及它的杂草,才能保住它不失旺盛,就如同将军当日的抉择,保谁,护谁,孰为轻,孰为重?将军心中明白,既然已经决定,就不要抱歉或愧疚,对于将军,保全自己心中认为最重要的,知道自己的取舍是明智的就够了,无须对其他多介怀,这等事后的愧然,对于谁都毫无意义,改变不了什么,可知,人一旦多有牵绊,顾忌那些有的没的,势必多有踌躇,只会让自己失去立场而已,实在无益。”

  捻着那撮草站起,笑盈盈的回身,他若有所思的炯炯看她,她笑容越璨然如花:“所以将军不必为自己当日的所为道歉,你只是在那时,做出了你觉得正确的选择,可是,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杂草过,或许他人以为,但是我不会因他人的以为而以为,我的尊严,我的价值,自有我自己来肯定。”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还活着,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即使那天在畅爽殿的一番辩白,我也仅仅是想要为自己,没有想过为了什么太子,将军无须对我愧疚,我输给的,不是将军的取舍,输给的。。。。。。只是世间弱肉强食的游戏规则罢了。”

  “弱肉强食。。。。。。”沈不惊目不转睛的看她,只觉得这少女带给他的,不单单是眼中的惊艳,更多的是心里的震撼,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女子,远较其他人要聪慧,不,更多的是,她比之常人更多面对残酷现实的明了,之后的坦然,继而的不弃不馁的拼尽所有的顽强为生而为。

  若说他是战场上为决战胜利而竭尽所能的军人,那么她,就是命运中,为活得自我不屈奋争的战士,只不过,她争的,是命运,其实,谁人不是在浮生中为命而争?区别的是,最后,是选择屈服的随波逐流,还是契而不舍的拼尽一生罢了。

  “倒是在下小瞧了真卿的心境,真卿果然不凡,难怪连一向无视他人腾傲于世的国师对真卿也另眼相看,真卿这样冰雪聪明,秀外慧中的女子是担当得起的。”沈不惊由衷赞叹。

  秀丽的眉蹙起,睨眼看他:“我只听闻将军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人可敌,现才知道,原来将军也喜欢这些毫无根据的小道消息,将军不知,君子不受无凭之话吗?”

  他楞了楞,没有想到他的话竟然引起她的反感,只是想要赞美她的与众不同,却不料触及她的介怀,适得其反了。

  “难道说,男女间除了情爱,就不能有其他的感情存在了吗?”她嗤笑。

  或许她和楚玉之间真的存在着难以言叙的感觉,他人的议论是非,不在乎,但亦不愿别人在她面前提起,虽然这年青将军或许别无他意,可是,她拒绝去听这样的牵扯,他们了解她和楚玉间什么?凭什么这样以自己的以为一概而论。

  “真卿误会了,在下只是。。。。。。”他并无其他意思,真的只是赞而已。

  无所谓的耸耸肩:“将军不必对我解释,我也没有在乎过他人如何看我,如何评价我的行为,只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仰首看,日头渐起:“将军请便,我要回去了,能结识将军这样的人物,是小女子的荣幸;告辞。”

  优雅的施礼,她收拾工具准备离开,沈不惊眼中闪动光泽,犹豫再三,还是急急唤住她离开的脚步:“真卿请留步,在下有一事相问。”

  止步望回,拖迤身后的石榴裙摆,宛如花萼展开一地,延绵的梅色披帛华媚的垂伸其上,留下两道烟花描色般的绮丽,清亮似秋水盈盈的眼,润泽,浸着波光旖旎的美,他的心“噔”的一下失去有序的节奏。早在之前就惊愕于她的美丽,比之茶楼初见要胜色数倍,现在更是被她不经意间流露的瞬间惊鸿流魅而折服,她美丽的不单单是外表,其中透出的气韵风仪,足以惊世不逊。

  收敛心猿意马,他垂眼避开她的美丽锋芒:“真卿看待自己身边诸事透彻明了,在下可否冒昧问一句,现在皇上让真卿入住太子东宫为天家真血祈福消业,此举。。。。。。为何?圣意为何,真卿如何以为?”

  小茵思忖半晌,以为如何?这正是她百般思索不得解的,他也疑惑,她自己都无法解答,又怎能给他答案。

  远眺院中华茂植物,秋色中,盛浓生命,掩映在层层叠叠花丛后,是碧澄潋光的湖水,白色丝鹭单脚亭立浓郁密绿菖莆下憩息,株株百合丛缀其中,美丽,宁静,幽远闲淡的美丽秋日。

  可是,真的象表面看来的这样的平静吗?她会身处这里,他会问出这样的话,就已经表明了,一切绝不会平静,风暴未来,不代表不来,所有,只是时间问题,如此而已,他的疑惑,何尝又不是其他人的疑惑、猜想?

  “将军问我,我又问谁?将军以为我看透诸事,可知,事事无常变,今天此刻所明所了,转瞬间,却变化莫测难窥其中,若可尽数参详,人生中又哪会多有遗憾怆惘,爱恨无尽。”恍惚微笑,笑她的无能为力,亦笑他一样的无所可为,大家都一样尽然,看不清渺茫前程。

  侧脸瞧他,意味深长:“看不明事情会有的变化,却是猜得到其中的起因,或许,将军可以告诉小女子,当今皇上,为何会对自己唯一的嫡子承嗣如此的相嫌厌恶?我想,这兴许是解释一切事情的契机。”

  她并不愚笨,正德帝厌恶冷落太子,却又矛盾的以为太子祈福修业为名令她入宫以牵绊楚玉,其中的原因,必是一切的关键。

  她的话让沈不惊英俊的脸庞急速冷下来,他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斩拒外间一切不协之物,声厉色凛压的低声音:“真卿此话逾越了,关于太子和皇上的任何事,是天家家事,怎可由我等臣下妄加评论多言!为臣者,绝不可无礼失本份到如此地步,这样的话,望真卿不要再提,以免引火烧身!”

  他急骤变化的态度让她错愕万分,莫非她真的触及了什么最隐晦的东西,可以令之前一直沉稳得体的他不顾颜面的如此声色俱厉。

  冷笑连连的反唇相讥:“那是小女子不识轻重了,可是,将军先前询问皇上将我召入宫中的意图,不是在揣摩上意吗?揣摩上意,亦是为君者最忌讳厌恶的事,将军不会不知吧?将军的举动,并不比小女子多多少为臣者不问上意、不度君心的老实本份。”

  说罢,她转身就走,留下一个不满他态度的背影。

  沈不惊被她的话塞得全无回击之力,楞在那里,看着那弱孱楚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丹枫树后的回廊中,心也象那铺着金色琉璃瓦的波浪型云墙一样起伏不定。

  良久,他轻笑出声,移眼望去,曾经荒芜残败东宫庭院,在她孤单一人,每天不弃努力的整理下,渐见盛色生机,树绿花开,蝶舞翩翩,全是她以微薄绵力改变的见证;也是她意志坚定的最好诠释。

  风扬起他剑削般鬓角边的凌发,拂过他的唇,薄唇弧线描形,冷峻中带着岿然屹峙,嘴角的笑,却是越来越浓,盛着几许赞叹欣赏之意。

  “好灵牙利齿的女子,却又懂得拿捏话语分寸,既还予回击,又令人无法辩驳,呵呵呵,或许,她真可以改变这一切。。。。。。我该信她吗。。。。。。”低声自语。

  眼底权衡着利弊,冷薄霜色隆,叹口气,展望偌大曜翥宫的庭园,心中感触,整个局势,是否亦可以如这庭中草木般,在她的手下尽数改变呢?

三十三 以其为刃
到了近晌午,天突然下起一场磅礴大雨来,这场大雨,来势突然也大,但很快收小渐缓,雨洗去秋日的郁闷,空气弥漫着湿意,微沁心的凉,格外的怡神。

  小茵偷了个闲隙撇下绿华,到园中水榭赏看雨中烟波缈绕的湖景,待得雨收小点,才撑伞回到居所,走在屋前的石路上,就远远瞅到千檐廊下,一道茜色身影懒懒的斜靠坐着,正扯起嘴角笑看着她,廊上滴下的雨水,好像一帘晶莹剔透的珠帘,遮在他面前,却挡不住他异色眼中的夺目万千清华。轻裘缓带,峨冠博袖,面容若玉壁无瑕,轩逸脱俗,颜色方好,薄薄飞雨中,美好似幻。

  踏进廊,合满伞,抖抖伞上的雨,抬眼看他,他放肆的上下打量她,嘴角的笑容愈发恣性,脱口吟:“青水碧,碧雨清,清猗芙蓉姿倾城。伞上露,露点珠,珠光沁绿映朱颜。”

  他在赞美她的容貌比之雨中的芙蓉更加多姿彩,犹胜清莹的雨珠。

  他身边摆着一张黄花梨木小茶案,布着套精美的白玉错金嵌红宝石的茶具,紫泥小炉里燃着银丝炭,上置着把兽纹小铜水壶,壶嘴正“嘟嘟”冒着热气,看来他来了些时候,水都已经烧沸了。

  小茵将伞斜靠在柱子边,走到他对面的圆凳上坐下,嗔笑:“小侯爷这样的不吝言词,是在赞美自己呢?你倒自在,来了我的地方,可比我这主人更加惬意,也不拘个别。”

  楚玉笑笑,也不反驳,抻手提起铜壶,烫了茶壶,从个小巧的紫檀木茶罐里,拨了几粒小丸子般圆溜溜的暗绿色茶丸到茶壶中,烫壶,冲水,闷香,倒茶,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流畅,优雅而赏心悦目,光是看,就让她觉得是视觉上的极大享受。

  悠馨沁脾的茶香在空气中漫开,夹着雨水的湿气,意外的显得清雅脱俗。

  皙白的指,捏着个白玉小杯递过来:“来,你试试。”

  接过,放在鼻下闻了闻,温香逸鼻,入口,口中立即被这香充满,茶香中,竟然带着丝丝冷梅香,烫的茶水,冷的梅香,馥酽的茶香,交缠一起,让人顿时陶然,心旷神怡。

  “好茶,极品好茶!”小茵赞。

  “腊月里,子夜时分收集的寒梅蕊上雪,人无法攀登的千仞岭上绝壁,生得世间唯一的五株名为‘挟霞’的茶树,明前,以训练过的猴攀爬上去摘撷,每年,就算风调雨顺,也只得不过三十两而已。”楚玉慢悠悠的啜下口茶。

  她咋舌,这么稀贵的茶,那她这一口下去,岂不是喝掉多少寻常百姓的几年生活费用?

  “你。。。。。。你够奢侈的。。。。。。”她瞪他,知道他会享受,可也用不着这么极至吧?

  斜眼瞥她,轻笑出声:“瞧,你把我当吸食百姓血汗的不仁之人了吧?傻丫头,告诉你吧,这茶是个挚友输我的,他是个医者,世外之人,一次采药无意中发现了那五株生在绝壁上的茶树,于是就训练猴儿去采,每年得的这三十两茶叶,他孝敬自己师傅十两,自留十两,剩下十两,算做每年与我比试的赌资,这可以我凭真本事赢回来的,哪是利用身份特殊占的享受?我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喝,觉得这茶稀贵难得,拿来和你一道分享,你倒好,把我当坏蛋了。”

  小茵释然,戏道:“是,是,是,是我误会你了,你不是坏蛋,是好蛋总成了吧?”

  楚玉大笑,伸手捏她的脸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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