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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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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梳双环髻的丫鬟俯身贴在檀淡衣耳边小声说:“小姐,看,萍丫头说的果然不错吧,那日里她看到的和小侯爷在一起的人果然是她!”

  檀淡衣微点头,颇为不悦的上下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小茵,问:“那天你和那公子说了什么?那公子又对你说了什么?你要如实说来,一句也不要漏了,听清楚了吗?”

  原来,那天小茵和连城候楚玉在湖心小桥上偶遇的情景,恰巧被在湖畔的婢女小萍瞧见,她虽然隔得远没听清她们在说什么,但见到连城侯笑容灿烂,似乎与小茵攀谈颇欢。要知道连城侯那样的绝世公子,女子无不以与其说上一句话而欣喜若狂的,但因其高高在上难得机缘而引以为憾,现在他却与小茵谈笑风生的,这让小萍又妒又恨。人便是如此,越是活在底层的人越见不得别人的好,尤其自认为那人不比己强,在嫉妒的驱使下,小萍逢人便编排小茵的不是,将她那日与连城侯湖心的相遇,添油加醋的诌了一番。

  这小道消息在奴仆婢女间,在小厮门房间风样的传播,而且越传越玄乎,等到从贴身侍女嘴中传到了檀淡衣耳中,已经变成了:粗使丫头小茵厚颜无耻的拦住连城侯小侯爷示爱,小侯爷不知为何对上了眼,居然对小茵和颜悦色的说笑攀谈了一番,似乎很是喜欢小茵这丫头。

  这样的传言让檀淡衣心妒如火,她自幼从第一见到连城侯就痴恋至今,虽然连城侯与她的兄长相交甚笃,但每次见了她,也只是谦和有礼的保持距离,莫说谈笑风生,就是那温和笑容后也是彬彬有礼的疏离。现在却听闻到意中之人与一个和她比宛然鸿泥之别的下贱丫头谈笑相欢,叫她心中怎是滋味?嫉妒、伤感、忿恨等各种感觉在她心中交缠,她立即派婢女去找来这传言中的粗使丫头,仔细打量,不过是个面目平庸的平凡少女,那张脸清瘦而晦黄,几乎可以称之为丑陋。

  即使在看到小茵的模样后找回了自信心,但她仍不悦于这丫头与心上人的欢谈,所以故意给她难看,故意羞辱折损她,以让自己烦闷的心舒解。

  对于这些内中乾坤懵懂不知的小茵却在心里把檀淡衣的先辈祖宗逐一问候到了快进入上古时代,嘴中依旧扮做胆小谨微的应着:“是,奴婢一定照实回答。”

  “那天你怎么遇到那公子的?”檀淡衣问。

  故作忸怩,小茵半晌才答:“那天.....奴婢偷了会闲.....想要躲到园中.....睡觉....谁知才走到湖心就遇到了那公子......”

  是啊,她是想要睡觉,却被你这追逐情郎的檀三小姐扰了清梦。 

  原来不过是个躲懒怠工的丫头。檀淡衣心中鄙夷:“那你们说了什么?”

  “奴婢本来想要告退的,那公子却叫住奴婢,问奴婢府中的荷花花期多久?”小茵犹豫着回答:“奴婢.....哪知道那些.....只是答不知道,说,倒是湖中捞起的藕做了藕粉糊子颇是香美,不知为何,那公子.....就大笑起来了.....”

  她的话引起几个婢女哄笑起来,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的轻蔑,俱在心中暗道,这丫头真是粗鄙不堪,面对连城侯那样的冠世公子,居然做出如此低劣令人耻笑的回答,要是换了她们,遇到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定是要使尽浑身解术展尽才华的引连城侯注意!檀淡衣又好笑又无奈,自嘲自己的草木皆兵,只要听到与连城侯有关的消息就自乱了阵脚,现在想想,以连城侯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对一个如此的粗陋的丫头青眼有加呢?

  以讹传讹,自己终是关心则乱啊。虽然厌恶于小茵在连城侯面前丢了脸,但既然事出无关男女暧昧,她的脸色也缓和下来,终于开口恩赐:“你真是丢脸啊,算了,也怪不得你,你不过是个没见识的丫头,你起来吧。”

  “谢小姐。”似乎是蒙过去了呢,小茵感动得心中泣涕,跪了许久的膝早已经麻木,她费劲的半天才站起,躬身站在那里,以袖掩手的偷偷揉着又疼又麻的膝盖。

  偷偷斜眼瞄,只见风吹进亭中,帘纱翻飞,也吹起檀淡衣发上的彩珠吊饰飘荡,步摇轻颤,她静坐在那里,微颦蛾眉,眼光虚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管她在想什么呢!现在她只希望尽快离开,远离这为爱执狂莫名的三小姐,经过这番折腾,小茵居然开始觉得那油腻肮脏的厨房,远要比这华丽绝伦的内园可爱得多!

  怎么还不让她离开呢?怎么还不赶快让她走呢?小茵垂头在心中暗暗嘟哝,但那檀三小姐却如老僧入定般的坐在那里不知心飘哪里的还未归位,对于周围一切浑然不觉,几个贴身婢女也静默着站侍身边,没有人去打扰她的沉思,小茵除了满腹牢骚的叫苦不迭,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杵在那里。

  “淡衣,让哥哥一回府就过来有什么急事吗?”青年男子清越温润的声音打破亭中沉静的飘入,挟带着的还有一抹高挑伟岸的紫色身影,随之来的是伴身的缈缈旃檀香,他身后跟着两个皂衣小厮的踏入亭中。

  “哥哥,你回来了!”檀家小姐终于从化石状态的活化过来,粉脸含喜带笑的起身迎上那男子。

  “听呈画说你找我,不是一进府就立即赶过来了嘛。”男子宠溺的道,小茵窥瞅,男子头带黑色官帽,一身浓紫色大团花锦绣朝服,腰束钩玉带,佩挂金质十三銙,背身而立的身影挺拔俊逸,宽肩伟岸,颇显身形潇洒倜傥。

  “人家今天特地做了梅汁冰屑子,就等哥哥一起来吃,哥哥未回,妹妹可是一点不敢动呢。”檀淡衣模样娇憨的抱住男子的手臂将他拖坐到石凳上。

  男子撩袍坐下呵呵笑道:“傻丫头,自己做了就先吃好了,要是哥哥今天回来晚了,你的梅汁冰屑子不是要变梅子水了?哥哥要吃,自然会吩咐下人去做,你何须如此累赘。”

  这时小茵才看清男子的面容,玉面堆琼,却不显阴柔,浓长的眉化去文弱之态,眼似寒星,深邃炯炯,闪动着洞悉人心般的精光,高鼻薄唇,线条优美,唇上啜噙着万物尽握的自信笑容。

  翩翩美男子,就如这新久交替的园子般,一身文雅和刚劲奇妙融合的风姿,足以引得见他之人侧目,难怪这身体原来的主人会痴爱他成狂,这男子,真是出众。

  不用猜测,小茵已经判断出这年轻男子的身份,他,就是檀氏一门的骄傲,为檀氏一姓带来无上荣耀,十八岁时官拜右相,才华横溢,名动南北,居国三宝中排名第二位的“紫气东来,挟祥瑞”,让真正的小茵伤心离魂的——檀紫衣。

  檀淡衣撒娇的笑闹道:“变梅子水就变梅子水,人家的一番心意,就算化成了水,一样要哥哥喝了去!”

  檀紫衣纵容的看着妹妹,妥协道:“好好好,就算是白水一碗,哥哥我也饮之如琼浆玉液。”

  兄妹们又说笑了几句,檀淡衣才命婢女从用层层棉布包裹保温的白玉瓮中盛了碗冰屑子,亲自端给兄长,自己也盛了碗坐在檀紫衣对面用小银勺慢慢的小口小口吃着。

  檀紫衣优雅的吃了口,漫不经心的用勺边撩拔着冰沫边抬头,在看到也在亭中的小茵时,他微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那点变化很快散去,迅速得像几乎没有出现过,脸上恢复清平的继续吃着冰,不时和檀淡衣说几句闲话,宛然从没有发现过曾让他困扰的丫头的存在。

  冷眼看着端坐亭中的一对画般美丽的玉人,看着年轻右相风雅出众的脸,小茵没有感觉到心跳有任何异常,依然平静有序,这个男子,就是真正的小茵满心憧憬的白马王子,为了他魂牵梦萦,这身份低微的自卑少女,鼓起从未有过的勇气偷潜入内园,向倾心的男子表白爱情,这种近乎愚蠢的举动,要这一向被轻蔑惯了的内向少女积攒多少勇气才能做出来啊?被拒绝,这是自然的,伤心到离魂飘零,却是她难以明白的,在前世,她做人的原则是,无论多艰难,都不可以放弃生命,因为,只有活着,才会有一切可能!

  身体里的这颗心脏,曾经为这男子狂热跳动过,现在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心却没有一点紊乱,真正的小茵已经不在了,她少女卑微的痴恋也消散在时空之外,只留一付嬴弱身躯,寄宿着缕来自远方的幽魂。

  攸地,檀紫衣扫眼看来,小茵冷眼静看的表情躲闪不及的落入他的眼中,他眼底分分闪过缕疑惑,再想仔细探究时,那霎时间无意捕捉到的清冷眼光已经不见,只有躲闪移开的小脸难窥端倪。心中微惑,是错觉吗?刚才那样清冷离世的眼睛,是那个记忆中为他痴狂逾越的粗陋丫头有的吗?记忆中,这个突兀出现在他面前语无伦次表白的丫头,眼神躲闪胆怯,犹如见不得光的耗子面对突如其来的阳光般的慌乱,那怯懦的眼神令他莫名的厌恶。

  感觉到檀紫衣犀利的视线,小茵转开脸去极力闪避,不期然却看到檀淡衣投来的考量思忖的目光,她心中顿时豁然,原来留她下来,是为了等檀紫衣的到来给她最后的考验啊,真是个多疑又心思繁复的小姐。

  心内暗嘲,反正早已经背负了这身体原来所受的耻辱和轻视,那么也不在乎多一次了,脸皮是什么?不过是捋完鼻涕后的纸巾,该丢就丢!为形势权宜而取舍!放松身体,挤出花痴般的憨笑,一付想要把眼前人看进眼中独占的傻样的望向檀紫衣,果不其然,婢女们鄙视的轻笑出声,两个小厮也投来蔑视的目光呲之以鼻,檀淡衣含谩笑的终化去了眼中的探究。

  笑吧,你们尽管嘲笑吧,在这世间,谁在笑话谁?谁又是谁的笑话?怕是没有真正的答案,小茵不以为然的想。脸带花痴傻样的看着檀紫衣,满亭嘲弄笑意,把她当小丑般的睥睨。

  只有檀紫衣,不惊不乱的平静,眼睛神色意味不明的从她痴笑的脸上掠过,漫不经心的移开,悠然自得的用小勺舀冰,放入口细品,再不看她一眼,垂放在膝上的左手,在以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食指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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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妒火
睡到下半夜,小茵突然被眼睛的剧烈疼痛痛醒,双眼如被剜去般的阵阵生疼,火烧般的疼,牵引着眼珠子后所有的神经都在尖锐的叫嚣着般的疼,堪堪难忍,她不由痛苦呻吟出声,一身冷汗的在床上辗转翻滚。

  与她同居一屋的母亲福嫂,听闻到她的呻吟声,坐起身来,从自己床头小橱柜的抽屉中拿出只小瓷瓶,趿拉着鞋走到她床前。

  “怎么?眼睛又痛了,喏,把药吃了吧。”从瓷瓶中倒出一丸小小淡黄色药粒递过去,对小茵眼痛的痛苦模样习以为常的平静。

  小茵忙不迭接过药,连水也来不及倒的将药放入口中和着唾液的生生咽下,好在这药粒很小,干咽倒也不难。药粒服下不久,眼睛的剧烈疼痛就如潮水般缓缓退去,等终于可以缓过一口气来时,她身上的单衣早已经被因疼痛出的汗浸湿得如从水中捞出。

  这个身体,也不知道患的是什么眼疾,每个月总有一天会发病,让小茵疼得死去活来的难受,每次都是在服用了福嫂给的药丸后又奇迹般的疼痛立消。她也曾问过福嫂,自己到底患的是什么病,福嫂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她这病是小时候在逃荒的路上染上的,幸好遇到个游野方医,开了道研制那药丸方子给她,还说,药方对这眼疾,只可缓和镇痛,但难断根。

  想到自己不但背负了这身体所有的屈辱,还继承了她的病痛,恐这一生都要被这难忍的眼痛所累,小茵不由苦笑,这大概就是占有别人身体自己继续活下去所要付出的代价吧?

  下床换下汗湿的衣裳,绞了把手巾洗过脸,回身看到福嫂依然坐在她的床榻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诧异万分:“娘,你怎么了?”

  室内一片黑暗中,福嫂一双眼瞳精精闪动,她轻声问:“听说你前段时间见到了连城侯小侯爷?”

  怎么人人都问这个?连一向视她如无物全不上心的母亲也关心这个?心中有所奇怪,但她仍照实回答:“是,只是在湖心小桥偶遇到,不过说了两句闲话,并没有什么。”

  沉吟须臾,福嫂又问:“他....小侯爷....生得如何?”

  记忆不由自主的退回那个夏日晌午,犹见绝世少年在一片连天碧荷的映衬下,独立脱俗,玉冠生华,衣袂翻飞如云卷,面笑若花,灼灼有辉光,菡萏芙蓉绮靡有颜色,世无双。

  “小侯爷.....生得很美丽.....非常美丽,除了用‘美丽’一词,女儿再也找不到任何贴切的词语来形容他,‘玉璧连城,世无双’,真真是为他量身而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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