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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原来的清明眼神,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宛若幽幽深山中的那脉瀑布击起的声音,清朗而宏亮。小茵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心里不断劝慰自己,这是个孩子,他只是个孩子,你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不该和个孩子计较,不该和个孩子较真。如此这般念咒似的反复自我劝慰,才勉强将想要扑上去把手卡在眼前这笑得嚣张的小魔星的纤细脖子上的疯狂念头压下。
记起以前曾看过的一句话:孩子是恶魔。果然是言之有理啊!
“傻丫头.....”笑唤,声音中有着几分脱去顾忌的轻松:“你现在在心里已经把本侯拳打脚踢的凌虐了好几遍吧?”
心颤颤,知道他聪明无比,但至于这么猜人心思揣人想法如指掌吗?嘴上却是恭敬在答:“哪里,奴婢哪里敢如此大不敬啊。”
楚玉含笑转开脸去,眺望着远处的景致缓声道:“人心最难测,隔着肚皮不知其真实想法,脸上献媚,实则腹藏阴谋的人比比皆是,天可观,地可测,人心难测。”他微笑的面上,神情却意外凝重肃穆,与之前半戏半闹的调笑模样天壤之别,严肃深邃得一点不像个孩子。
小茵不明白他怎么变得如此沉静下来,说的话也这样的深奥,虽然明白他话的意思,也很赞同,却无法明白他话的所指。
在思索间,他却已经又恢复原来的灿烂笑容,转头问:“哎,傻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是傻丫头!我叫小茵!”她抗议。
“你这傻丫头倒傻得有趣得紧。”无视的继续笑谑。
“我傻?那和傻人说话的人不是更傻?”已经几欲暴走。
“人逗猫儿是为寻乐,果然是无聊误了本侯啊,唉~~~”举重若轻的反回,还连带隐指她是被戏弄的猫,高手!
“......想来会有很多女子愿为消去小侯爷的无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想要扑上去卡人脖子的念头又在蠢蠢欲动。
哀怨万分的说:“傻丫头啊傻丫头,说你傻还不肯承认,你以为让人觉得兴致不减的东西很多吗?无价宝易求,逗之不厌的解闷之物难得啊。”
“......我不是件解闷的东西。”艰难的抑制住自己想要行凶的念头辩驳。
“傻丫头,你当然不是件东西了,本侯又没在说你,哎?你是东西吗?”隐含笑意的故意饶话弯子。
“.........”杀了这臭小子!马上就地掩埋毁灭现场,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哎,你这傻丫头真是冒傻气啊。”已经到了要笑崩的边缘。
“@#$&%$*+”除了腹诽一串,她已经在心跪求,老天,可怜她一把吧,送她离开这个魔星存在的世界,去哪都行,哪怕去木星!只要可以远离这让人牙痒痒的小子,去哪都是天堂啊!
石榴树旁立着道姣美的鹅黄丽影,石榴花开,满满叠叠堆砌一树,火般的燎烧浓烈,红艳艳的夺尽人目。雪白如玉的素手,恨恨的将身旁的一朵石榴花捏碎拧烂,染得五指上皆是淡红的花汁,心中妒火,仿若这一树的火,在心中腾腾燃烧。
刚才寿宴上众人纷纷献礼做贺诗,她也吟诗一首,压过了园中所有女眷,人人无不惊艳,心中暗暗窃喜,偷眼向意中人的席位,希望他会发现她的好,不但姿容过人,同样的也才华出众。却见空案一张,遣婢女向他的随身小厮询问,原来意中人到园中散酒劲去了。以为觅得了可以和意中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忙不迭的也偷溜离席,到园中寻找他的踪迹,不曾想,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不甘心,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无论自己如何讨好,总是一脸客气的清冷笑容,为什么对着个无才无貌的下贱丫头,却是这样无所拘束的笑面璀璨?
檀淡衣目光如刀的狠厉望着远处那张平凡无奇的暗黄小脸,在此时的激动生气下,变得更加的不堪入目!他没有发现那丫头丑得令人生厌吗?他这样的绝世公子和那丫头站在一起,简直宛如明珠旁置牛粪!他没有发现吗?他怎么可以这样无视她的粗鄙丑陋的与她调笑,连看着她的眼中也载着欣喜的光彩。
莹莹玉手中饱受摧残的花朵,从她紧攥的手指缝挤出,凌碎的残骸落在泥上,一片凄凉的破败。她恨,恨极了那丫头的眼睛,那眼睛太过明亮,亮得令她反感,亮得让她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毁坏!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七 山雨欲来风满楼
檀淡衣浑浑噩噩的走回摆设筵席的园子,园中几个舞姬正在红茵毯上跳着“蛮腰舞”,腰玲碎响,胡茄声声,箜篌流转,一派的歌舞轻快蹀盛世,四周的宾客也看得如痴如醉,沉浸其中的还用牙箸和着节奏敲击青玉杯。
她无视这曼妙的笙歌燕舞,只是盯着眼前盛满白脂般的龙膏酒的杯子怔怔出神,随侍的婢女映绛见到她神情与去找连城侯小侯爷时的欣喜雀跃完全不同,不禁担心的问:“小姐,您见到小侯爷了吗?”
檀淡衣回过神来,轻声说:“没有,园子这么大,哪那么容易找到啊。”
看到檀淡衣说话口气颇微不自然,映绛心中猜疑,但也不敢再多话,这三小姐虽然年岁只是及笄,但平日里对下人侍女的规矩却要求非常严厉,最是反感下人对主子的事多喙。
就在此时,宾客中的女眷们掀起了一阵小声但已经影响了人们观赏歌舞的喧哗,檀淡衣抬头看去,原来是那抹浓红的俊逸身影回到了席间,引起的侧目惊艳,犹如轮绝美清月投影在那碧塘上荡开的一波波银辉,在园中荡开弥漫。
妙目凝定在他完美无缺的脸上,却见他优雅的坐在那,目不斜视的含笑看着舞姬歌舞,绝美的异色双眸尽是恬淡,似乎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眼中最华美的一道风景。他的唇上啜的笑,分分隐透出一种愉悦,这等风华不是为他现在眼前的事物,不是为眼前的任何一个人,是因其他事物而生的愉悦,人人皆叹,何人教玉郎欢?能得他一笑,死又何憾?思量间都是又妒又奇。
端杯仰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喝得太急,呛了喉,娇咳不止,映绛忙上前为她捶背,小声劝她酒烈,饮慢点。檀淡衣心中酸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呛住她喉的,哪里是酒,分明是连城侯嘴角的那抹笑,这样美丽的笑容,不是为她,不是为别人,却是为了个丑丫头!
这让她如何能接受?这叫她如何甘心?捏着雕兔青玉杯的手,忿恨的使劲而握,眼中闪过冷意。
将暮未暮的橙色夕阳穿过雕有岁寒四友的漏窗花格投射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留下条条光暗交错的阴影,宽大的檀木书桌上鎏金双蜂团花纹薰香炉冒着袅袅香烟,描画着雀梅图的彩釉花瓶里插了几枝翠绿浓郁的青竹,片片叶子青翠鲜嫩。
檀紫衣手提紫毫在砚台上沾墨,落笔宣纸,笔锋如游龙般洒脱游走,书房门“吱”一声推开,进来个青衫人影,檀紫衣宛若未觉的连头都没抬。
“少主子。”那青衫人行礼道。
檀紫衣弯转笔尖就势画着:“先生,你来了。”
“这次是个机会,我们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青衫人难掩喜意的道。
檀紫衣依然没有抬头的继续着画笔的走动,嘴角浮上一丝浅笑:“很多东西是值得漫长等待的。”
“沈家虽然世代将门,但这几年国中安稳,边境无虞,他们一族也难有用武之地,现在皇上也不见得多待见他们沈家。”青衫人倨傲的说。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沈氏还握有重兵,京畿守兵中也多他沈氏子弟门生,皇上再不待见也要顾忌三分,不然你以为凭太子的耻辱何以坐在太子之位上至今?”檀紫衣淡笑道。
“皇上厌恶太子已经是朝野尽知了。”
檀紫衣将笔搁在笔架上,负手看着刚刚完成的画作漫不经心的道:“只要太子无大错,就是再厌恶也不能轻易废黜了,迭换一国储君之位不是说换就换的。”
“所以现在是个机会,贵妃得宠多年,已经是宠冠后宫,虽没有坐在后位上,但实质已经与皇后无二致,如今又怀上喜脉,只要少主子加把劲助力,定可成事!”青衫人笃定的说。
“再得尽荣宠,没有坐上后位就终究不是一国之后,于谋事到底会处处制肘,这场争夺,沈氏定也不遗余力,胜负难料啊。”檀紫衣抬头眼睛灼灼的看向青衫人。
这青衫人是个年约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瘦,眉骨高耸,眼睛精亮逼人,颌处留着一缕长须,一付儒雅书生模样,他就是檀家的西席夫子,也是檀紫衣的启蒙先生——李夫子。
李夫子略沉吟片刻道:“与他沈家相争若是两相损伤,那可否结姻拉拢?”
檀紫衣微蹙剑眉:“先生意思是以结姻逼沈氏于太子位之争而两难之地?”
“不错!”李夫子捋着胡须得意的道。
“怕是难,淡衣对连城侯是死心难移,要她嫁入沈家,恐她不从。”檀紫衣缓声道。
李夫子嗤鼻道:“女子婚嫁全由父母,哪能擅做主张!现在这府上事事由少主子你决定,你完全可以在此事上做主,三小姐只是侧室出身,能嫁入将门世族沈家是她高攀了,檀老爷也要欢喜异常绝无异议。”
檀紫衣转眼看着窗外的木棉树半天不语,左手拇指轻轻的摩挲着食指,恬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李夫子思量了一会又道:“若是可能,将三小姐许与连城侯也是桩美事,虽然以三小姐的庶出出身难当正室,但可以嫁做侧室也是般配她的,若能得连城侯为一隅之友相助,我们成大事那是指日可待了!”
李夫子的话让檀紫衣嘴上露出抹嗮笑,他收回视线,打开放置香料的珐琅错银象牙盒,从里面拿出一片香片投入熏香炉,看着那袅袅升起的淡淡烟雾轻声说:“我刚还在考虑将淡衣嫁与沈家的机率有多大,夫子现在却给我出了个更大的难题,连城侯?任居国历朝国师的楚门?呵呵呵.....”说到最后他轻笑出声。
李夫子明白他话中所有意味的也拧住眉,檀紫衣伸出一只洁白修长的手在那熏香的白烟上漫不经心的翻转着,姿态象驾驭在云烟雾海的白鹤般的优雅:“先不说淡衣难攀上世袭公侯的楚家,就是那连城侯对淡衣也从无倾慕之心,淡衣,只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啊,况且连城侯那样的人决不是我们可以利用或掌控的人,以他的心智,怕只怕,我们以后最大的障碍.....倒是他......”停下话语,儒雅的眼中闪过一丝森森冷意:“对于连城侯,如无必要,避之,若事连攸关,全力除之。”收回熏香的手,眼锐如刀的射向李夫子。
“是,在下明白了。”李夫子面色一凛道。
书房的门“哐”一声被用力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风急火燎的闯入,檀紫衣不悦的微皱起了眉头。
“哥哥,听说你院中的丫鬟呈香前两天契满回乡了?”檀淡衣浑然不觉到檀紫衣不悦的自顾兴奋说着,凝眸看清了也在书房中的李夫子,这才收敛喜态的端庄行礼道:“先生也在啊,淡衣是不是莽撞打扰了先生和哥哥商议事情啊?”
李夫子不卑不亢的微点头算是回礼,檀紫衣已经在瞬间隐去不悦,速度快得像他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任何情绪,他微笑着宠溺的说:“淡衣,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以后记得,进哥哥书房前要让门外的的小厮通报一声,毕竟哥哥身份不同,书房多朝中呈上的紧要文件,不可落人‘于亲不束’的话柄,这也是的,守在门外的呈墨是怎么回事,竟也不知道先通传一声?”话锋一转,把所有的责怪推往门外小厮的身上,其实是在隐意他对檀淡衣行为的不满。
兴奋中的檀淡衣却毫无觉察,只是随口解释:“不怪呈墨,是我跑得太快,他还来不及看清是谁呢,对了,哥哥,你院中走了个使唤的丫鬟,不是要再充上一个补位吗?是不是?”无视其他的契而不舍的问。
檀紫衣没有回答她,只是对着李夫子道:“先生,今天谢谢你对子宗这幅拙作的点评了,子宗受教非浅,今天请先生先回去吧,改日再品评。”
李夫子应声向他们兄妹行了个礼退下了,见到平日里严厉的西席夫子离开,檀淡衣恢复娇态的上前拖住兄长的手道:“哥哥,你说是不是啊?你院中是要补丫头吧?”
檀紫衣眼神温柔的望着她,好笑的说:“这事已经由周总管交代管采补的老妈子去做了,你怎么对这如此的关心?”
檀淡衣盈盈一笑,将檀紫衣拉到榻上坐下,殷勤的为他倒了杯茶,满怀企翼的问道:“哥哥,这件事可否交给妹妹我为你分劳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