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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插错电-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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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提到感觉好,没说喜欢、没说爱。心眉咬紧下唇。程序。

“从现在在年底还有半年,我们光认识也有十年了,要说了解,十年还不够?”

“那……之前的十年,你喜欢的是谁?”心眉胆战心惊,恍惚感觉这个问题是她心底里一直想问不敢问的。

他面无表情。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为什么喜欢我?喜欢我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宋书愚,你把自己当情圣,可没人送光环给你。”

他视线锁在前方路面,好一会没说话。

“你名字还真没叫错,滑不溜手的,不是鱼是什么?”心眉努力笑。

一个大男人,喜欢却不表白,不是因为自卑不是因为害羞不是因为其他的任何你帮他寻找的借口。只是因为不够喜欢。

He  is  just not that  i nto you。她瞥眼,倒后镜里自己的笑容僵硬滑稽。

第23章

早上到中午,手机连续震动掉两格电。心眉没有接,明白自己确实是孩子气了些,可不知道接起来后要和他说什么,万一控制不住脾气说个大家以后不用见了或者是爆粗来了个玛丽家的就彻底game over了。

她要想,要在最开始的惶恐和窃喜沉淀下来后好好想想。

每个女孩子都有一颗公主心,何心眉也不例外,只是在成长的过程里渐渐接受了配角的命运。

十年前她是配角是陪衬,十年后,仍旧是。

宋书愚喜欢的女孩子应该是那种清瘦、腿长长、头发长长,笑起来很温柔娴静的类型,象早几年那个电视台的女主播,象她相交十二年的闺蜜叶轻眉。

心眉和轻眉唯一相似的是名字里都有一个眉字,当年也是因为在点名册上发现了这点,她咋咋呼呼地去和人家套近乎,这样才成为好朋友。假如说,宁小雅是心眉在世界上另外一个自己,那轻眉就是站在她们对面的那位。

轻眉才是心眉妈妈渴望的女儿,温柔恬静,可爱乖巧,惹人怜惜。性格天成,心眉模仿学习了很久一段时间后决定放弃,但是从初中到高中,她们早成了铁杆姐妹。

后来就认识了宋书愚。

宋书愚给轻眉补课,她沾光旁听;宋书愚请吃课后甜品,她是消耗量最大的那个;无论去哪里,他们坐在前排说说笑笑,她躺在后座发懒;天冷的时候,宋书愚把轻眉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她何心眉只是缩缩脖子在寒风里跺脚;天热时,宋书愚递纸巾,她绝对会大呼小叫问为什么没她那份。

他喊轻眉“丫头”,亲热里带着说不出的味道;他喊她何心眉“死小孩”,全然的无奈和漫不经心。

即使轻眉离开他们去了江宁读书,假期宋书愚也会去探望。她曾经起过念头喊小雅一起杀去江宁找轻眉,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会找了别的借口推诿掉。

直到轻眉失踪。

那段时间,宋书愚和轻眉叔叔叶慎晖发了狂似的四处寻找,心眉冥思苦想回忆她们聊天的所有细节,希望能提供找寻轻眉的线索,可是依旧遍寻不获。宋书愚好像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心眉已经开始读大三,听妈妈说宋老师请了年假,她不是没揣测过宋书愚究竟去了哪里,或者他又去找轻眉去了。

时间缓缓淌过,轻眉回来了,轻眉有了爱的人,轻眉常年在贵西、和她爱的人在一起,她何心眉猫在济城工作与相亲不停交替折腾。她们依旧是好友,但是和宋书愚在一起的事情,心眉没有和任何人说。任何人里包括相交十二年的好姐妹叶轻眉。

好吧,她承认,她怕尴尬,她也……嫉妒。

她问过宋书愚为什么突然离开东大,进了安诚。他以玩笑避开这个话题。

其实那时候她已经知道了,安信联投下属的机构里不仅仅是安诚证劵,还有小树苗助学基金会。宋书愚接手安诚,同时也担任基金会新一届理事长。

小树苗助学基金会是什么?是叶慎晖发起的一个民间组织,是帮助贫困山区失学儿童的私人机构,很有意义、很有社会责任感。只是基金会成立的初衷是因为轻眉,他们两个男人辛苦经营,只是因为轻眉想做这个。

好吧,她承认,她很……嫉妒。

当配角她能接受,配角演得出彩也是功力,可是,当替身……她何心眉没有那种无私的奉献精神。

她腾地站起来,冲进老董办公室告假。

老董才说了个“好”字,眼前的人影就不见了。

问了矫情,不问憋屈。

她何心眉情愿一刀砍上脖子也不愿憋死。能继续就当锦上添花,不能她也没啥损失,大不了回去重新相亲,抓到谁和谁结婚算了。

她骑着小绵羊一路狂奔。安信联投在市内新的CBD区域中心,最高的玻璃幕墙大楼,以前她跑财经线的时候来过。轻车熟路上到33层,就被人拦住了。

穿三寸高跟鞋的秘书小姐忽闪着加长卷翘睫毛上下打量她,眼神倒不失礼,可心眉还是有点尴尬。铝合金幕墙上的何心眉被风吹得一头乱发,暑气蒸腾得满脸虾红色。

她把衬衣领口翻好,一边说:“我找松鼠鱼、不是,是宋书愚、宋先生,我是济城晚报的记者。”

秘书小姐在记者证面前毫不退缩:“请问有预约吗?”

预约?心眉眨眨眼,松鼠鱼还挂起头牌了?

秘书小姐严肃告知她:“对不起,没有预约我是不可以安排会面的。”

“何小姐?”

心眉转头,银白电梯门前,一位四十许黑色套装如盔甲发丝一根不乱的女士。

她愣怔,不认识啊。

“我是宋先生秘书,宋先生在开会——”

心眉更楞了,靠,原来这个才是正牌小秘,刚才那位翘睫毛是秘书助理。可宋书愚的秘书怎么认识她?

她跟着铁血盔甲进去里面大会客室,卷睫毛送咖啡来时掩不住好奇疑惑,心眉与她大眼对小眼,也掩不住好奇疑惑。

铁血盔甲阿姨微笑解释说:“在宋先生办公室里有何小姐照片,所以印象深刻。”

心眉嘴上哦哦连声应着,接过她递来的八卦杂志,搜肠刮肚地回想松鼠鱼会有她什么照片。

干坐了一会,她抬头偷偷打量宋书愚秘书,干练严谨,和她想象里花枝招展的小秘大相径庭。

铁血盔甲阿姨摘了眼镜安抚她说:“很快,大概还有十多分钟。”

说着,远处电梯门开启,大理石地板上传来橐橐鞋声。

心眉站起来时,一行数人已经走了进来。“中报前三十天的窗口期,二级市场……”最前的宋书愚看见她,停了话,嘴角缓缓泛起一缕笑。

何心眉目光移向他旁边,惊异地哇哇叫:“何冬,你怎么会在这?”

何冬是心眉师兄,当年也算东大的风云人物,一手篮球玩得出神入化,考试作弊手段更是屡有奇招。因为都姓何,当初还老嚷嚷说要拐了心眉当妹妹。

几个人都停了脚,心眉看一眼颇有些尴尬的师兄,再看看表情莫辩的宋书愚,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

宋书愚和众人寒暄几句,其他人点头离开后他才推开静穆沉古的木门,示意心眉和何冬一起进去。

心眉拿手肘攘攘师兄:“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去了哪里?我忘记了。”

何冬这才放松了些:“上个月才被挖来,还没来得及通知大家。”

“切,混得人模狗样的,把我们这帮苦哈哈的师弟师妹都给忘了是不是?”

何冬尴尬地望宋书愚一眼,对方坐在自己位置上正含笑看他们打哈哈。“听说在报社做?来采访的?”

宋书愚双手交握,笑着说:“心眉是我未婚妻。”

我一定是梦游,不,是梦魇。

可松鼠鱼警告的眼神扎得她喉咙生疼说不出话,又不像是做梦。

她转头望住何冬,师兄的嘴巴张得和她一般大。

“没几个人知道,婚期大概是年底,到时候会通知所有人。”

师兄合上嘴巴,好一会才意识恢复:“宋老师,恭喜。”

宋书愚微笑,转向心眉说:“心眉害羞,一直警告说不许泄露消息。”他眼神分明在警告她“不许拆台,拆台有你好看”。

“那是那是,在东大就知道她脸皮薄。”师兄附和。

我?脸皮薄?每次篮球赛,在看台上为我们系嗷嗷嗷助威的是谁?

“松鼠鱼,你这样不厚道!先斩后奏,坐实了罪名是不是?”她被雷得焦头烂额,师兄走后就控制不住开始胡言乱语。

宋书愚手撑着下巴笑眯眯说:“我记得很清楚,何冬是管理学院最强的控球后卫,你是看台上挥膀子最卖力的拉拉队员。”

“那又怎么样?”她莫名其妙。

他不理她,看着整面电子墙上跃动的收市报价和汇市信息,好一会才回头来问:“我以为你打算以后拒绝和我说话的。早上到刚才,你数过没有?多少个未接电话?”

“……心情不好。”

“现在心情好了?”

“……我有话想问你的,松鼠鱼。”

他坐正,隔着桌子很严肃地凝视她。

她想问什么来着?晕,冲过来打算问什么来着?

问他是不是喜欢轻眉?是不是喜欢轻眉又不可得,所以抓个轻眉亲近的人结婚?

她怔怔回望他严肃的脸,张张嘴问不出口。

“说有我照片,什么照片?我要看!”

他脸上的凝重一点点消散,嘴角噙着一抹笑,把桌子上的银相框转向她。

“我靠,这根本不是我!”

上次生日时被偷拍的,半边脸糊满蛋糕,笑得只见牙不见眼。下面还有张小像,是她毕业时和大家一起抛学士帽的情景,可是只看见她臃肿的躯干。他偷拍的?心眉对着照片皱鼻子:“你那个秘书小姐就凭这张相片能认出我,也算是火眼金睛了。”

“她隔着半条马路能闻出来你姓何还是姓宋。”

心眉不明白他是玩笑还是别的意思,呐呐把相框放回去说:“摆张这么丑照片,而且还没征求过我的意见。”

他望着她半晌不说话,心眉摸摸鼻子讪讪说:“本来打算上来和你吵架的,你和我爸爸一样,温吞吞没半点火性,吵不起来没意思。”

他很无奈,“和你吵什么?情绪暴躁翻脸不认人,还是小孩脾气。要命的是偏偏又大度善良不记仇,跟火团一样的满身能量,能把我烧死,我敢随便打击你?”

“你、你在夸我?”心眉呆呆看着他,“我没听清楚,你、再夸一次好不好?”

第24章

松鼠鱼是个大滑头!

大度善良不记仇,一顶顶高帽子飞过来,叫她怎么好意思继续小气别扭忌恨下去?难怪妈妈脾气暴躁古怪,摊上爸爸他们那种温吞水一样的男人,有火发不出来,憋着憋着更年期不提前才怪!

可是,当自己汗津津的手被紧紧握住,当某人浑不在乎拖着她的手从办公室出来,当某人眯眯眼笑得象只老狐狸对公司一众人等点头告辞时……

心眉醍醐灌顶,突然悟了:谈笑间被灰飞烟灭的那个可怜虫说的不正是我吗?

“醒了?”

“啊!”

“背过气去了?”宋书愚拍拍她的脸,又扒拉她眼皮。

何心眉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聚拢焦点,问:“你怎么在我床上?”

“睡不着来找你聊天,看你睡了,结果我也睡了。”他看起来坦坦荡荡。

昨天她检查过,客房门明明锁好了的啊!心眉内牛满面咬被角反省:意志不坚定,总是稀里糊涂被他拐回家。这样下去她的牌坊迟早保不住的哇。

“你兄弟天天早上这样站岗辛苦不?”她把屁屁移开。

“我兄弟说很辛苦。”他皱眉。“不如搬来我们同住好了,你租的房子退掉,反正也是天天丢空。”

要她搬进老虎笼子?“才不干!我妈来找我找不到就完蛋了,你帮我收尸?”

他冲她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那我搬去你那儿?”

“臭流氓!”何心眉藐视的眼神:“我们报社的浅浅,人家老公是等到拿了证才正式合法同居的。你学着点。”

宋书愚一脸落寞:“着急着买票不给,先上船再补票也不给。那要怎么样?”

心眉心软了,拿脚趾蹭蹭他的毛腿,“那等到、等到年底行不行?”

他抬眼:“年底怎么?”

“买票啊。”

他半天不说话,心眉有些忐忑:难道反悔了?

“年底……”他摸摸下巴。

她可怜巴巴看着他:“十一月?”

“唔……”

“十……月?”

他继续沉思。

“松鼠鱼,不答应就算了。如果我们能活到2100年,那时候也行。你慢慢想,我起床上班去了。”

她愤愤然撅屁股爬起来,被他从后面摁倒在床侧。宋书愚牙上白光一闪,说了句成交按嘴印,嘴巴就压了下来。

心眉四脚朝天不停扑棱,模模糊糊地想:老娘不是输在你手上的,老娘输给的是一张看不清自己脸的照片,哼!

“宝宝,你昨天晚上不在家?”

“爸爸……我昨天,昨天在陈婉家。”

“你妈妈去你住的那里送东西,没人。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关机,你这孩子!妈妈和我急坏了,再找不到人的话我们正计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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