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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的忐忑中,她被人扶着走出闺房上了花轿。来接容华的袁毅早就在门外等待,只是碍于规矩暂时不能接近新娘,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花轿一直抬到了码头,然后上了一条铺满了红色丝绸的大船。
大船朝着袁家岛驶去,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了一层浓雾当中,也带走了方才岛上的喧嚣热闹。
楚承林就站在码头,迎面吹着海风,雪白的发丝随风飘荡,扬起一丝丝孤单的轻愁。他没能看着儿子娶妻,倒是亲自将孙女嫁了出去,呵……
他暗自吸了口气,转身对同辈的三爷、六爷说:“走,陪我喝一杯去。”
“是,四哥。”六爷一向尊敬楚承林,一听四哥发话当然不会推拒。
三爷看出楚承林心情低落,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那可是他放进了心里,宝贝得跟眼珠子一样的乖孙女啊,就这么被袁家的小子给拐走了。虽然容华没有嫁很远,可以时常回来,但总归是嫁出去了,心里的不舍和惆怅,他不会比四弟少。
楚承林的院子很大,但他自己住的小院却不是他院子里最大的地方,他的小院在最北面,与办公的书房不在同一处。
小院很安静,门口只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什么也没刻,算是一个无名居。院子占地面积一般,里面的装饰也很普通,一座小假山,一条清澈小溪,一池荷塘。最惹眼的就数那颗靠墙的桂花树了。现在不是桂花开的时候,所以闻不到香气,但大家可以想象得到,等秋天来了,这个院子一定芳香四溢。
这里是楚承林爱妻亲手布置的,桂花树也是她种下的,几十年了,它依然年年都开得很好。
“四弟你这里环境倒是清幽。”楚承希是第一次来楚承林的小院,平时他找他都是直接去他院子的办公书房的。
“这是当年四嫂布置的,和几十年前一个样呢。”楚承德倒不是第一次来,所以环顾一周,眼底浮起了一丝怀念。
楚承林只让他们随意,转身走到了桂花树下,将藏于土中的两坛酒拿了出来。他两手拎着酒坛子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洗了洗手后又亲自拿来了一套酒杯。
三兄弟撩了袍子一同坐下,端的是风度翩翩,优雅俊逸不减当年。
坛子开封时立马酒香四溢,馋得楚承希和楚承德都瞪大了眼睛,连连称它好酒。
楚承林亲自给兄弟们倒了酒水,然后举着酒杯说:“这是女儿红,藏了几十年了。今天容容出嫁,咱们就把它喝了吧。”当年他爱妻怀孕时,她就希望第一胎是女孩,所以早早地埋下了这女儿红,准备女儿出嫁时用来宴请宾客,只可惜后来生下了个臭小子,就一直藏着了。
“果然好酒!”楚承希尝了一口,不吝啬地连声赞美。
三兄弟都是好酒量,很快就把两坛酒给消灭掉了,楚承林在两个兄弟渴望的眼神下大方地挥了挥手,让他们自己去桂花树下挖酒。
楚承希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喝高了,竟然毫无形象地欢呼一声,撒丫子就跑了过去把剩下了十六坛酒一股脑儿挖了出来。
就这样,兄弟们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到了第二天天亮,互相驱散了心中一点点的怅然。
☆、第219章 大结局(上)
春风拂柳的时候,楚氏宗主唯一的孙女嫁入了袁家,两大家族的联姻自然惹来了整个南海各家族的关注。8当天袁家岛上高朋满座,人声鼎沸,均是贺喜言笑之色。
按照柳芸的想法,离岸边十米处铺设了一条宽约八米的木桥。木桥上铺了一层红毯,容华被袁毅抱着走过红毯时飘起了漫天的蔷薇花雨。
她被今生挚爱横抱在怀中,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一手捏住了红盖头的下摆。透过红盖头,她隐约看到了男人的面容,冷硬的面部轮廓,清冷中暗含柔情的眼眸,微微拉平的唇角,无一不彰显着他今天愉悦的心情。
“楚楚。”男人低声说着,硬梆梆的语调偏偏让人觉得那样温柔,他告诉她:“我期盼这一天很久了,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袁毅的妻。”
被抱着的女孩没有应声,只是悄悄地,轻轻地,低垂下眸子勾着唇角无声地笑了。
而红毯尽头的花轿旁,穿着青色长衫的男人负手而立,俊雅的容颜上带着温和的笑,掩饰了心底那一丝丝的不爽。
袁绍作为袁氏宗主,按规矩来说是不可能在岸边接新娘的,但袁绍以自己曾是容华长兄的名义要求在这里迎接新娘。
他伸出双手从二弟的怀中把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接了过来,入手的重量让他忍不住想发出一声叹息,就此不再松手。这种亲手将挚爱放入别的男人的花轿里的感觉,真是复杂得无以言表。
“等我。”袁绍看了站在身边一身红袍的二弟一眼,然后压着声音对容华说了这样两个意味不明的字。
容华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只道是让她等着他迎娶她的一天。
从岸边到本家大宅,进了正厅了拜天地后,容华就被送入了洞房,而袁毅则在外面与宾客敬酒。
一下子,耳边就安静了下来,容华被逢春小心地扶着坐在了床上,融秋把喜娘们都请了出去,然后从袖中拿出了凤梨酥递给容华,说:“小姐一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
容华闭紧了嘴巴点点头,她还真是饿了,轻轻撩开红盖头的一角将凤梨酥塞进了嘴里,逢春忙从桌上取了一杯水递给她。
因为客人很多,宴客和敬酒的时间很长,直到天黑了下来,外面的声响才渐渐消停了下来,容华耳尖地听到门外走廊传来了一群人的脚步声,不禁紧张地捏住了膝盖上的裙子。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两名喜娘最先进了房中,将合卺酒准备好。随即,一个青袍男子越过门槛踏入了房中,他的身后跟着六个喜娘,表情都有那么点怪异。
青袍男子,当然不会是今天的新郎,而是新郎的长兄。
容华熟悉袁绍的气息,他一进门她就察觉出来了,只是不知袁毅怎么没来。不过她也不说话,只是等着。然后接下来一系列的事情都让容华傻了眼,怎么新郎还没进房时,喜娘们就开始说唱着祝福词了,而且袁绍竟然坐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大哥?”容华侧头轻问。
“啊。”袁绍应声,也侧过了头,与她交错着脖子,好似湖水之上的一对鸳鸯。他含笑着说:“今日你与二弟成婚,这洞房花烛夜,自然应属于大哥了,怎么,楚楚不愿意?”
容华看不见他含笑的神情,只听出了声音中些微受伤的感觉,忙摇头说:“当然不是,只是,只是二哥呢?”
“他先去我那睡了,今晚你是我的。”袁绍得逞一笑,隔着红盖头在她脸上落下轻吻,完全没把在旁忙活的喜娘放在眼里。
喜娘们当然也不会生气,只是公事公办地把话说完,事情做好。她们都是袁家的奴仆,当然知道袁绍袁毅和容华的关系,现在见袁绍代替袁毅入了洞房也不觉得不妥,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类似哭笑不得的感觉吧。
“宗主,您可以挑开新娘的红盖头了。”其中一个喜娘见宗主已经和容华说好话,便出声提醒,心里暗暗纠结,坑爹,等下到底是喊小姐为九少夫人还是宗主夫人啊?
袁绍听后,不禁喜上眉梢,他站起身拿过了那一杆喜秤,微微弯下腰面对着端坐床边的容华,小心翼翼地挑开了遮挡那绝世容颜的大红绸布。
屋内红烛燃烧,星火跳跃,容华有些不适应地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抬起头撞入了那一汪似水柔情中,她甚至在他的眼底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金色凤冠下,红色珠帘遮挡着她如玉娇颜。
袁绍俯下身用手指将容华额前挂着的珠帘撩开挂在凤冠的两边,然后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的新娘,我的。”
容华忍不住一笑,低下头捏住了膝上的裙子。她原以为今晚她和二哥成婚,大哥一定会不爽一整晚,却不想二哥竟然把洞房夜让给了大哥,这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两全其美了,她和二哥拜了堂,这会儿又和大哥共饮交杯酒。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喜娘擦了擦汗,小心地观察着宗主的表情,见他似乎已经高兴完了,才谨慎地开口提醒。
“嗯。”袁绍应了一声,复又坐在了容华身边,将盘子里的两杯合卺酒端了过来,一杯交给了容华。
两人都侧过半身举起了手中金属质的酒杯。容华等着袁绍先动作,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只见他凝眸注视着自己,一动不动。
咬了咬下唇,容华只得主动拉过了他的手臂,从他的臂弯上穿过。这时袁绍好像才惊醒过来,有了动作。他笑着用另一只手托住了容华的后腰,将人再互看一眼,一同将酒含入了口中。
等酒咽下喉咙袁绍就拿开了她手中的酒杯,就着两人交叉的手顺势吻住了她沾着一点酒水的红唇,将那粉嫩的唇含在嘴里吸吮了几口,满足地不肯松开。
容华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因为成婚前喜娘没跟她说喝完交杯酒后要接吻的。
喜娘们见宗主这么急不可耐,忍着笑意互相看了看,然后忙不迭地说了一串儿的喜庆话,这才呼啦一下子一涌而出,连带着把逢春和融秋两人也扯了出去。
“楚楚,楚楚,楚楚……”袁绍一边亲吻着她,一边在口中含糊地喊着她的名字,深情的呢喃让她禁不住软了身子,主动圈住了他的脖子。
袁绍单手将容华抱了起来,另一只手又扫去了床上的桂圆、莲子、花生和红枣,然后才轻轻地把女孩放入了柔软的被褥中,压着她的身体继续吻着她的红唇,她的额头,她的脸颊。
“大哥,别,难受……”容华缩了缩脖子躲开男人不断凑过来的薄唇,双手伸下去要推开男人在她身上作乱的手。
“哪里难受?大哥帮你看看?嗯?”袁绍却曲解容华的推拒,将她的双手拉起来,一手扣住压在了她的头顶,身子往下低了低,用另一只手解开了她层层叠叠的嫁衣。很快,新娘的嫁衣就被除去,只留下一件白色的里衣,金色的肚兜在里衣中若隐若现。
袁绍呼吸一顿,随即炙热了起来,一只大手不断抚摸着她的身体,急切地想要感受她。
他的自控能力一向很好,但只要一碰到容华,他那些自控力就通通见鬼去了,以前没有得到她以前他还能强忍着,可自从三年前与她的那一夜后,只要看到她,他就忍不住想亲亲她,抱抱她,见她衣衫半露时,更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了了。这也是他常常在第二天早上被容华踢下床的原因——情不自禁做得太过了。
“啊——大哥!”容华低呼一声,却见那毛茸茸的大脑袋已经凑到了她的身上,用嘴咬住了腰上的系带,扯着它一拉,然后又咬着里衣的边将它掀开,露出了雪白的小腹。
容华只觉得身上微凉,忍不住扭动了几下,却偏偏触碰了男人最要命的地方,惹得袁绍呼吸更加急促起来。他低头吻住她细腰的左侧,密密麻麻的亲吻就从这里开始向着全身蔓延,剥开了里衣,扯走了肚兜,退下了裤子,直到他吻遍她的全身,让她彻底软成了一滩水。
“楚楚,我的新娘。”袁绍低喃着,穿过她的后腰,将细腰握住,虔诚地送上了自己的身躯。
“啊——嗯,轻、轻点儿!”容华叫了一声,看着他深情款款的眼眸,她觉得自己好像醉倒在了这名为袁绍的美酒之中,主动闭上眼睛,抬起肩背与他热烈缠绵起来。
这一夜,被翻红浪,直到桌上的红烛都燃烧殆尽,袁绍才不甘不愿地搂着已经累得低泣起来的女孩停下了索要。他感叹一声最是苦短春宵月后,吻去了女孩睫毛上的水润,轻轻拍哄着她雪白光滑的背脊,等着她入睡。
容华埋怨地瞪了男人一眼,随即累得沉睡了下去。袁绍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等她睡熟后才吩咐下人准备好沐浴的东西,抱着她清洗了一遍后拥着她也进入了梦乡。
话说袁毅那一边,他今天非常高兴,就在大家的劝说下喝了一杯又一杯,小刘更是拿着一坛的烈酒和他拼,最后连袁绍也来劝酒。袁毅见大哥一脸不爽地灌他酒,心里得意地开了花,就在大家的起哄下喝了整整五坛烈酒。
果然,喝酒是容易误事的。等他醒来时,他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大哥的房里,而不出所料的话,他大哥正躺在原本属于他的床上!
“嘭——”袁毅狠狠捶了捶床板,低喝道:“该死的!”他本该意识到大哥昨日劝酒的不安好心!明明他才是新郎,却被大哥抢走了洞房夜!
等在门外的一众下人听到房里的响动,一个个缩了缩脖子,吓得肩膀乱抖。昨日将九少爷搬到宗主房里时他们就知道第二天估计要被迁怒了……
“来人!”果然